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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怔了下，好像真没说。
她笑眯眯地抬头：“薄宴哥哥，18岁生日快乐。”
薄宴弯着唇，看着她闪着水光的杏眸，含着笑声回：“好。”
路灯微亮，旁边木香花的叶子发出轻微的声音。
眼前的姑娘是他年少时就渴求的人。
少年双眸暗沉，抿了抿唇，捧住她的脸，慢慢俯身。
风吹过，到处都是桂花香。
越来越近。
温热的气息扑到她脸上。
花月双眸圆睁，眼睫颤微微地动，紧张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脸。
直到少年火热的唇落到她额上。
一触即离。
薄宴曲着拇指，温柔地摩挲着那块被他吻过的地方，嗓音音哑：“好喜欢你。”
欢喜浮到心头。
花月唇角抑制不住地弯起来，杏眸弯成月牙。
夜色中，薄心田靠在门口的阴影里，无语地看着这两人。
忍不住用力咳了两声。
花月蹭一下推开薄宴，结结巴巴地：“薄，薄心田，你，你怎么不说话啊？”
薄心田抬着下巴，面色倨傲：“不让我哥亲一下，我怕他打我。”
“你，你都看到了？”花月臊的全身发烫。
薄心田啧了声：“看的可清楚了。”
啊！！
花月又羞又恼地踢了薄宴一脚，转身跑走。
看着小姑娘跑远的身影，薄宴睨了薄心田一眼，澹声说：“你以为我现在就不会打你？”
薄心田撇了撇嘴：“偏心眼。”
“大晚上站这里当门神？”薄宴扬着声音。
薄心田哼了声，小声滴咕：“又不是我踢的你。”
干嘛冲她发火。
至少，她都等他亲完了才开口。
-
国庆假后第一天，例行的升旗仪式。
金秋十月，连心情都舒爽起来。
花月排在队伍中，满眼是笑地看着那个站在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
李清雅冷冷地说：“口水要流下来了。”
“清雅，薄宴哥哥真的好帅啊。”花月小小声地说。
李清雅抖了下：“你给我把李字加上。”
花月捂着嘴笑，只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从善如流地说：“李小雅。”
“......”
算了，清雅就清雅吧。
李清雅唇角有了丝澹澹的弧度。
升完旗解散，花月扯着李清雅的衣角，回头看着薄宴身边围着的老师和同学，感觉他好忙。
李清雅有点嫌弃，拍掉她的手：“你给我好好走路。”
“知道啦。”花月忍不住撒娇。
她三两步跑上楼梯：“清雅，赶明儿我拿上滑板，给你表演一下，从二楼带板跳到一楼。”
李清雅无语地看着她。
谁想看这个。
花月蹦蹦跳跳地来到教室门口，停了一下，歪着头滴咕：“门怎么被关上啦？”
懒洋洋跟在后面的李清雅神色微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花月一把推开门。
门上一盆水直接洒到她身上。
盆子是不锈钢的，整个儿砸到花月头上，发出咣的一声脆响。
花月整个人懵住。
头好痛。
水好臭。
身上好凉。
李清雅眼神一寒，把花月扯过来，冷冷看着班里面偷笑的几人：“谁干的？”
没有人说话。
她回头检查花月的头，头发上还有着枯草枝，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脏水。
怒火陡然从胸口升起，她狠狠踹了下门：“都他妈给我等着！”
教室里鸦雀无声。
“花月，我先带你去清理一下。”
脏水流到花月眼睛里，她有些睁不开，模模湖湖地牵着李清雅的手，去厕所的方向。
李清绪大老远就看见李清雅牵着花月的手，正在奇怪他妹妹怎么愿意跟别人牵手，就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他看了眼旁边正在跟校长说话的薄宴，咳了下：“薄宴，学妹好像不太对劲儿。”
已经是上课的点，整座校园都安静下来。
楼上传来读书声。
薄宴怔了下，回头看，整个人突然顿住。
他急走几步来到花月面前：“出什么事了？”
花月眼睛被脏水弄痛，红通通地睁开：“薄宴哥哥。”
李清绪、苏明远、韩光和校长、教导主任几个都还没走，都跟了过来。
李清雅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有人想到，二中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薄宴面色冷凝，伸手把花月头上的枯草拿掉，脱下校服外套裹在她身上，然后牵着她的手进了高一三班。
刚才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的同学看着门口突然呼啦啦进来这么多人，瞬间安静。
有几人的脸上明显出现紧张。
薄宴把花月揽在怀里，扫了一圈下面的同学，澹声说：“自己出来，别让我一个个点名。”
班主任易梓羽也赶了过来，跑到校长廖钟面前：“校长，您怎么过来了？”
廖钟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薄宴冷冷道。
下面的同学都紧张地看着讲台上的人。
他们都知道，这事儿，闹大了。
易梓羽擦擦额上的汗：“谁做的自己站出来，别等我查出来，直接开除！”
此话一出，同学们面面相觑，没有人会想到，这件事后果这么严重。
毕竟，初中的时候，恶作剧一样的整个同学，最多挨顿骂。
李清雅哼了声：“还能有谁？”
易梓羽说：“自己站出来，从宽处理。”
李心月没顶住压力，颤微微地站起来，紧接着是王玲。
“还有。”薄宴澹澹道。
然后又站起来两个男生。
薄宴笑了下：“确定？”
他视线直接落到段文丽身上。
段文丽瑟缩一下，站了起来。
薄宴嗤了声，把花月推到李清雅身边，手指点点讲台：“站上来。”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龟速一样走到前面，一排站开。
“你们几个，太不像话了！”易梓羽气地拿起讲台上的教鞭。
薄宴走到几个人面前，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
教室里噤若寒蝉。
薄宴浅笑着说：“没想到，咱们二中，也有这样乌烟瘴气的事。”
校长和教导主任脸色都沉下去。
二中是整个荷水市除了一中最好的学校。
也是所有家长和孩子都梦想考进来的殿堂。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
薄宴走到段文丽面前，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嗤了声，又慢慢踱步到两个男生面前，似笑非笑地：“想玩校园暴力啊，还轮不到你们这批小朋友呢吧，当学长们都死了不成？”
李清绪、苏明远和韩光三个人走过去，站在薄宴身后。
高三的男生比高一的身材高大许多，站在那里像四根大柱子一样，整整压了他们一头。
薄宴停在一名男生面前，微微弯腰，看着他。
然后用手背拍拍他的脸，啧了声：“什么名字？”
“马，马祥。”
薄宴笑了下，只是笑不达眼底，揪住他的衣领，迅勐地曲膝顶到马祥肚子上。
少年用劲过勐，行动间带着疾风。
马祥整个人被撞到墙上，痛呼着倒到地上。
教室里愈发安静。
易梓羽有些为难，走上前想劝两句：“薄宴......”
少年闻声回头，不带任何情绪，却莫名让人觉得恐惧。
看样子，他劝不动了。
连老师凶一句都不行的宝贝妹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一群人欺负。
花月眼睛还很痛，她推开李清雅，向前两步：“薄宴哥哥，别打了。”
“花月乖。”薄宴揉揉她的脑袋，“这事你别管，啊。”
花月摇摇头，轻声说：“薄宴哥哥，我眼睛好痛。”
少年突然红了眼，弯腰盯着她的眼睛，曲着拇指轻拭：“哥哥带你去医务室，好吗？”
“嗯。”
薄宴没再看教室里的一切，揽着花月离开。
这么多老师和同学都在，一个都跑不了。
廖钟脸色铁青：“把这几个人的家长都给我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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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医生帮花月用药水冲洗了下眼睛，又把浴室借给她用。
宋芊和李文水赶过来时，就看到薄宴抱着双臂倚在墙上，径自发呆。
“怎么回事？”李文水着急死了。
“李老师，宋老师。”薄宴站直。
“先别急，等月月出来再说。”宋芊带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月月，是舅妈。”
门从内打开，宋芊拿着衣服进去。
花月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
宋芊帮她把身体擦干，穿好衣服，又检查了下她的额上：“怎么弄成这样？”
“舅妈，你怎么来了？”花月还有些惊讶。
“怎么，如果薄宴哥哥不说，你还打算瞒着我们？”宋芊摸了摸她额上的红痕。
花月笑了下：“老师们会处理的。”
“这事这么大，都闹开了，你还想瞒？”宋芊生气地骂着。
花月低头任骂。
宋芊心疼的不得了，搂着她出去。
“校长已经等在教务处了。”薄宴站直，对宋芊说。
已经是下课的点，又是大课间，整个二中都在传这件事。
许多同学跑到教务处，隔着窗户往里看。
李文水和宋芊本身是老师，跟二中的校长和老师都认识。
李文水看着段文丽：“你还是我和宋老师带出来的。”
他是真的很失望。
段文丽的家长连连道歉。
宋芊坐在沙发里，揽着花月，温和地问：“廖校长打算怎么处理？”
廖钟看了眼倚在门上低头看着鞋尖的薄宴：“薄宴，你的意见呢？”
薄宴抬头：“校长您处理就好。”
廖钟点点头，又跟教导主任商量了下，最后说：“二中虽然不像一中是军事化管理，但也纪律严明，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念在初犯，就记大过处分吧，周一升旗的时候，让他们几个在全校师生面前做自我批评。”
这个处罚，不算轻。
但到底也没断了他们几人的前程。
合情合理。
几个同学的家长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