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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辰陷入沉思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
得到华辰的允许后杜康推门而入,行礼道:“公子,叔孙伯牙大人派人送来一份邀请函。”
“邀请函?”华辰有些不解地问道:“是刚刚送过来的?”
“是的。”杜康说罢上前将竹简交到华辰手中。
当华辰读完的时候杜康早已退下来,他只是来报信的,可不是来陪华辰喝酒的。放下竹简之后华辰不在予以理会,只是一封邀请函而已,叔孙清寒的十八岁生日,说大不大,但因为是叔孙家的女子所以说小也不小,备上份礼物去便是了,没有什么值得思虑的。
华辰依旧被心中的疑惑所困扰着,想到之前一点之后华辰就发觉姬衍的所作所为处处透漏着一种令他难以理解的怪异,这让他不禁又想起小枝回来时所说的话:公山不狃不承认季孙意如是被他所害。当时因为小枝的解释华辰也就压住了心中闪现的想法,但如今再回想一下,或许季孙意如的死真的和公山不狃无关,而是凶手另有其人。
心怀种种纷乱的思绪,华辰辗转许久直到下半夜才把自己给熬睡过去。
次日清晨,华辰在杜康的陪同下带着一份平常的礼物前往叔孙府,对于礼物华辰这次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开玩笑,你丫的今天过生日昨晚半夜来告诉我还指望我能上天摘颗星、下海捉只鳖还是别的怎么滴?
当杜康驾着马车一路赶到叔孙府外的时候,一整条街上都停满了车驾,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影响力,一个女子的生辰便会引得如此多的客人,华辰突然脑洞大开,心想:我要是在姑苏办个生日party,会不会比这个还气派?想不出答案,华辰决定回姑苏后一定要试试。
大门处,杜康将邀请函交给门人,门人看过之后赶忙对华辰做了个“请”的姿势。至于杜康,和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样,只能待在府外的马车上静静等候。
换做一年前,华辰肯定会对门人说:“这是我朋友,他不进去我就不进去”,但如今对于这种区别待遇华辰已经渐渐接受了。环境育人,环境也可以改变一个人,而华辰显然已经被这古老的社会默默地改变着,他未曾抗拒也抗拒不了。
就好比说子渝和阿青的问题,换做以前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华辰,一旦遇到这种事情,他一定会和其中一人断绝联系至少保持距离,就算他是个渣男也只会在两人面前隐瞒另一个人的存在,而现在华辰同学只想着怎么让子渝和阿青好好地相处在一起,这就是社会制度以及价值观的差别。
进入叔孙府后华辰才明白过来,这毕竟只是叔孙伯牙为爱女准备的生日宴会而并非他自己的寿辰,所以府外看似停放着许多车驾,气派非凡,实则都是各家的少爷、小姐罢了。至于那些世家的高层们,哪怕家族地位不及叔孙家,与大抵不会来参加一个晚辈的生日宴会。
想到这里华辰就不想给自己办party了,应该给夷光办,小丫头也不算太小了,若是将姑苏城的年轻俊杰聚集在一起,给她物色一下呃~好吧,想这个还是有些早了,自己的事都还没有完全解决呢。
“华辰哥哥!”
华辰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远远望去就看到盛开的梅花下一身冬装裹得严严实实的叔孙清寒,如冬日的精灵一般。走上前笑道:“这不是我们的小寿星吗?亲自出来迎接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叔孙清寒两只小手缩在袖子里交叉放于身前,有些羞赧地说道:“哪有,我只是恰好看到你罢了,才不是特意出来迎接你呢。”
华辰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姿态说道:“看来是我白欢喜一场了”。顺着叔孙清寒的袖口看去,只见她腰间所佩正是之前自己送给她的那块粉玉,这让华辰有一点小惊奇。在贵族之间,玉佩大多是男子的配饰,当然,女子也会佩戴,不过大多是女官所佩,华辰没有想到叔孙清寒会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戴上一块玉佩。
“哈哈,公子来了啊。”叔孙伯牙走了过来,在女儿的生日当天他也换下了长穿的素色深衣,换上一身华贵的锦袍,走到两人面前笑道:“前几日写邀请函的时候联军之事未定,就未敢叨扰公子,昨日一切尘埃落定,我才赶忙补发一份邀请,深夜送至公子府上,公子能赏脸实在是伯牙的荣幸。”
“伯父说笑了,清寒的生日,就算是你此时通知我,我也会赶在宴会结束前来送上祝福的。”
“父亲,”叔孙清寒开口说道:“你不是说不会露面,让我自己主持就行了吗?”按理说叔孙清寒这种知书达理的女孩子是不应该这么突兀的,只是听着华辰那类似于表白的话语她有些羞喜交加,小脸不自觉地就红了起来,为了掩饰,她只好在叔孙伯牙身上找话题,总不能让华辰闭嘴吧?
叔孙伯牙伸出食指在女儿的鼻尖处轻轻捥了一下,宠溺地说道:“那些来陪你过生日的少男少女我自然不会多过问,可公子既然来了,我怎么能不出来迎接一下呢。”随后又转向华辰说道:“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正好也有些事想向公子请教一番,公子不如先随我到偏厅小坐。”
华辰很利落地说道:“好。”
自己刚到叔孙府这父女俩的就突然出现,要是说是偶然的话华辰打死都不信,叔孙紫烟或许是单纯地在等自己,但叔孙伯牙绝对是有目的的,华辰甚至都怀疑这个生日宴会就是为自己开的了。
应下叔孙伯牙之后华辰对着叔孙清寒轻笑道:“清寒,我先去和伯父谈些事情,你回去忙自己的吧,作为主人,客人都来了而你不在场可是不好的哦。”
叔孙清寒欲言又止,明明是父亲要办这场宴会的,还说好了要自己安排,本来她是不准备办的,毕竟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且她也不喜欢人多热闹,最后想想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和华辰见面的理由罢了,现在父亲又把华辰带走,叔孙清寒确实有些不满了,但反驳父亲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原因无它,从未说过罢了。
叔孙清寒点点头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华辰则跟着叔孙伯牙往偏厅方向走去。
进入偏厅后,叔孙伯牙示意华辰入座,自己也坐在主位之上。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叔孙伯牙开口说道:“公子在这一战之后打算如何安排鲁国的未来?”
来了,直入主题,这不是叔孙伯牙的性格,既然如此做了,说明在他平静地外表下掩藏着一颗躁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