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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只为君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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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穷族的部落就在前方不远处,华辰停下脚步凝视着整个部落的布局,外疏内密,易守难攻,部落的设计者心思颇深。紫鸢从华辰后背上跳下来,也学着有模有样地看着有穷族的部落,好像在认真研究什么一般。

    时值秋季,林间到处都盛开着野果,华辰指着一棵果树对拿着兰雀的紫鸢说道:“我要去有穷族内部和他们族长谈谈,你就待在这里藏好等我回来。饿了就吃些果子,困了就睡觉,如果你不怕睡着了有危险的话。”

    “你放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我不是把剑留给你了吗,再说你上山采药的时候有人跟着吗?”

    “……”

    紫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华辰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向着有穷部落走去。

    有穷族的建筑和扎昆描述的泰生族差不多,远远望去,一片茅屋草房。部落边缘竖立着几座不算太高的瞭望塔,塔上的哨兵看到华辰,立即大声通知地面上的人,不一会儿华辰就被有穷族的战士们围住。

    为首的战士手握青铜戟,对着华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我有穷族干什么?”

    换上吉纳族服装的华辰怎么看怎么像,所以这些战士只当华辰是别族的人。见身份没有引起,华辰说道:“我是吉纳部派来求见孟权族长的使者,劳烦通报一声。”

    一名战士在得到队长的指令后,向族内跑去。

    过了不久,通报的士兵回来了,华辰在两个士兵的陪同下走进有穷部。穿过众多民居,华辰来到一间大门敞开的宽大茅屋。屋内坐着七八个人,上位之人一头白发,满脸褶皱,且双眼无神,乍一看来,恐怕已经离死不远了。但在华辰看来,孟权这幅精气神确实差,但韧性十足,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再活三五年丝毫没有问题。

    走上前去,华辰按照扎昆告诉他的部落礼仪行礼后说道:“吉纳族使者扎华见过孟权族长。”

    “吉纳族的小子,你来我有穷族所为何事啊?”

    “奉族长之命,前来拯救有穷部的存亡。”

    华辰话音刚落,下方右首位的中年人厉声说道:“小子狂妄,我有穷族的存亡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其他人也随之附和,显然对华辰此话极为不满。

    对于众人的不满,华辰一笑置之,悠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华辰,在座的各位都是来劝谏孟老族长发兵援助泰生族的吧?”

    “是又如何,我族内务难道你这吉纳使者还要插一手吗?”刚刚说话的中年人反问道。

    “正是。”

    “放肆!”他们的确是来劝谏孟权发兵的,久劝无果本就火大,再被华辰一刺激,在座众人全都火大了。

    “先别着急发怒,你们怎么知道我就不是来帮你们的,说了要救你有穷族的啊。”华辰说完走上前去,看着这段时间一言不发好像快睡着了似的孟权说道:“孟权族长,我看你也困了,我就不多您了,只是我们族长有句话要我转达给您。”

    孟权缓缓睁开双眼缓缓说道:“无非就是要我出兵而已,我有穷族只求偏安一隅,烛黎已经应允了我的要求,答应只要我有穷族不对别族施以援手,就可以保留领地。泰生族的人都被我一口回绝,你觉得你吉纳族就能够说服我?”

    见孟权又是如是说,下方众人不禁摇头叹息。

    “哈哈,老族长果然是人老心未老,一颗心明白着呢。不过您只猜对了一般,我们族长还有一句话要我转达,他说如果老族长抱着多活一天是一天苟延残喘的想法的话,吉纳族一定会倾尽全族之力,在九黎拿下泰生族之前与有穷族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同归于尽。

    老族长,我觉得我们族长说的很有道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与其都死在九黎战士手里,不如大家互相残杀,还能给九黎族省些麻烦。到时候说不定烛黎会感念老族长您的功绩,为您立块碑呢,您说是吧?”

    孟权听着华辰的话越听越生气,到后来更是浑身颤抖,待华辰说道“立块碑”的时候,他面色骤然变得潮红,一口老血随后喷出。毫无防备的华辰赶忙向后躲闪,差点就溅他一身。

    见孟权吐血昏迷,下方众人赶忙上前查看。华辰第一个来到孟权身边,伸手为他诊脉,几位有穷族高层想要推开华辰,可华辰握着孟权的手腕又让他们不敢妄动。

    收回诊脉的右手,华辰站起来声音愧疚地说道:“早知道老族长脾性如此火爆,我断不会如此直白地转述我们族长的话的,如今老族长虽无生命危险,却也因急火攻心而昏迷,三两天内恐怕很难醒来。”

    “你到底是何人,怎能断定我父亲并无大碍?”之前一直与华辰对话的中年人急切地问道,听那语气,他就是有穷族的少族长。

    “我是吉纳族的使者,同时也是一个采药人。老族长脉象正常,确实并无无碍,只需每日灌输一些流食,哦,就是米稀之类的东西,过几天就会苏醒。”华辰心里隐隐有些后怕,幸亏这老头身板还算结实,要是真被自己气死了,那今天就玩大发了,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不然不用吉纳部攻来,我孟获也会打过去的。”

    “我知道后果,不会乱说话。”

    不再理会华辰,孟获命人将昏迷的孟权移到内屋。一番折腾,已是几个时辰之后,孟获作为现在全族的最高领导,以雷霆手段关押了少数反对出兵的族中高层,集合起近千人的队伍,他要亲自带队,支援北方的泰生族。

    傍晚十分,华辰在队伍集结的时候回到果树下,叫醒了睡着的紫鸢,天知道这丫头怎么心这么大。带着紫鸢回到队伍中,孟获一眼就看到了华辰手里的兰雀剑,他满色含煞的问道:“你是越人?”

    “不是”,料到孟获会质问自己的华辰平静地回答道。

    “那这把剑从何而来?”

    “越女所赠。”

    孟获的瞳孔猛的一收缩,说道:“你其实和越女一样也是泰生族的人吧?”

    “不,我叫华辰,是鲁国人,只是得当代越女传授剑法而已,而且我此番前来,确实是受吉纳族族长扎昆的委托。”

    “吉纳族的族长不是扎泰吗?”

    “老族长已经被九黎死士刺伤身亡了,少族长被九黎战士追杀,我救了他,如今扎昆继任族长之位,已经发兵前往泰生族了。”

    “原来如此,烛黎自以为考虑周全,将我三族分离开来,没想到却被你轻易整合到一起,越女传人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你既然不是采药人,那我父亲?”

    “就算孟获大哥信不过越女一脉的为人,难道还信不过越女的医术吗?”

    “哈哈!”孟获紧盯着华辰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他并不是真的就信得过华辰,而是现在无论华辰所说是真是假,他都只能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和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相比,其它的都算不了什么,包括父亲的安危。

    谈笑间,上千战士已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有穷族位于整个南越诸部的东南方,距离“东三部”中最西边的泰生族还有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为了早些到达,只能连夜赶路。

    泰生部落,扎昆率军抵达后,受到了自云峰越女之下所有战士的欢迎,不过也只有战士了,族中老幼已经向着大后方撤去。

    族长居处,云峰、越女和扎昆环坐在一起,云峰激动地说道:“贤侄能率军前来,云叔真是感激不尽啊!”泰生族和吉纳族毗邻,云峰和扎泰的关系又要好,就连越女小时候都和扎昆一起玩过。可以说阿青成为越女之后,扎昆是除了泰生族人之外,南越唯一不抵触她的人了。

    “云叔见外了,若不是父亲遇害,我们早就过来了。”

    “什么,你父亲遇害了?”云峰脸上的笑容消失,颤声问道。

    “是的,九黎族派人联合族内叛徒扎玛长老刺杀了父亲,连叔叔派去的使者也被他们杀害。”

    “这天杀的烛黎,我云峰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合我们两族之力依旧不是九黎的对手,死战在所难免。”越女没有理会叔侄二人谈论的事,冷冷地说道。

    云峰和扎昆一脸愕然,不知该如何接越女的话。

    越女在师傅去世之后就一直不愿回到族里,因为她发现受师傅的影响,自己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漠,后来华辰的到来让她感受到了变化,自己也会笑,也会开心,也会照顾人、关心人。她以为自己真的改变了,可回到族里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改变只是对那家伙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