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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晚的谈话之后,华辰在城主府过得轻松多了,少了心里的压力,华辰的思绪又活络了,变的不安分起来。
华辰先是去城里著名的工匠铺找人用白银制作了一副银针,虽说自己不愿当军医,但吃饭的家伙可不能丢。而后总结自己来到春秋这段时间遇到的各种生活上麻烦,开始了伟大的发明创造之旅。
首先,时值炎炎夏日,蚊虫颇多,又没有蚊帐这种硬件设施,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身小痘痘,深受其害的华辰振臂一挥,就带着城主府的一干仆役出城采药去了。
不得不说古时候的田间野里各种名贵中药材遍地都是,这一点早在为小枝治病的时候华辰就深有体会。回到艾城,将采到的艾叶、白芷、菖蒲以及金银花按一定比例装入荷包中,由于艾叶的数量有限,而驱蚊包又必须按一定比例配制,所以最后只得到两个荷包,看着剩下的一地金银花,“都用来泡茶喝吧”华辰心里想到。
将制好的荷包送去一个给庆忌,庆忌嘴上没说什么,但并不相信这玩意儿会有什么作用,别问华辰为什么知道,庆忌那一脸的不信瞎子都看得出来。华辰就纳闷了,这个人都能用面部表情说话了,那晚与自己谈话时,他还偏要摆出一副死人脸,害的自己为脖子上的脑袋担心了好几分钟。
在赵家村和军营的时候,没有条件刷牙,来到庆忌府上,早晨会有丫鬟送来蘸水的柳枝和细盐粉,天天嘴里含着跟带刺儿树杈刷牙让华辰不时疼的龇牙咧嘴,于是,切身的痛让华辰“励志”发明华夏文明史上第一批牙刷。
华辰命府中木匠削制半余尺长,指余宽的厚木片,自己亲自“下厨”用小麦面煮了一大锅浆糊,将准备好的动物皮毛粘附在木条上,风干之后,一批手工牙刷横空出世。
华辰将牙刷送到庆忌面前时,庆忌二话没说就收下了,毕竟上次那什么驱蚊包效果就非常好。再说了,这货成天吃自己的,用自己的,睡自己的,就连做这牙刷的木头都是在自己家柴房里拿的,岂有不用之理?
庆忌觉得自己当初留下华辰就是个错误,说什么助自己成就一番伟业云云,都是骗人的,华辰大字(古文字)不识一个,不会武艺,不懂兵法。若是庆忌知道“三无产品”这种专有名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在华辰身上,毕竟这个家伙文不识字,武难上阵,只会成天四处晃荡,时不时带些奇怪的东西到自己面前,说什么这是推进历史发展的伟大创造等奇怪的话。
可能连庆忌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并不排斥身边有这么个人在他眼前来回晃荡。多年来,他征战四方,又肩负国仇家恨。成天生活在压力之下,铁人也会疲倦。
此时的华辰无疑就是庆忌的一个调节剂,隔三差五地大晚上去他的居处讨酒喝,让他讲述军旅生活,在这个过程中,庆忌可以将情感带入故事中,将负面情绪宣泄出来,而华辰不时讲个来自现代的笑话,也能逗得庆忌笑上半天。
我们说,一个人的快乐分享给另一个人,快乐会翻倍;一个人的忧伤诉说给另一个人,忧伤会减半,就是这个道理。
感受到华辰与庆忌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府上的仆役丫鬟们对华辰也愈发恭敬了,起初他们听命于华辰只是碍于上下有别,而现在则是讨好的成分居多。
“珍儿,我看你最近时常往灶房跑,小脸也变得肉嘟嘟的了,告诉哥哥是不是去偷吃东西了?”
“先生休要冤枉珍儿,乌先生(庆忌门客)身体不好,珍儿只是去替乌羽先生熬药。”
“我家珍儿还会熬药啊,真厉害。”
“多谢先生夸奖”
“那你是不是偷吃了乌先生的药呢?看你小脸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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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啊?”
“禀先生,是小的老父起的。”
“是亲爹吗?”
“不是,小的生父在小的未出生时就去世了,母亲带我改嫁。”
“我就说肯定不是亲爹,哪有亲爹给儿子起个狗狗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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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伯,您老今年贵庚啊?“
“老头子过了今年,就活过一个甲子了。“
“身体可还安好?”
“这身老骨头还算硬朗,多谢先生挂念。”
“吴伯,你看我给你办个内退怎么样?“
“先生,什么是内退?“
“内退就是你没到退休年龄,提前退休,提前不干了,但是还领工资~呃~月饷。”
“哈哈,不必了,老头子承蒙公子照顾,为府上运些自己家的菜是应该的,不过还是要多谢先生了。”
“哎~看来我要到明年才能用为府上运菜这个理由接触你孙女儿了。”
“……”
在庆忌府中度过了月余愉快又“充满意义”的时光,华辰意识自己已经逐渐融入春秋大家庭,具备了做一个春秋公民的基本条件,但还不算一个优秀的春秋公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庆忌一直在他面前说什么“不懂剑术”、“不会识字”……
华辰觉得庆忌很可恶,自己有那么多优点,他偏要挑出为数不多的缺点说,这不是要搞事情吗?只是华辰没有发现每次庆忌”嘲讽“他都是他在拿着一堆二十一世纪小发明到庆忌面前炫耀的时候,你看,人总是只能看到别人哪里不好,却看不到自己哪里不好。
被庆忌说的多了以后,华辰下定决心:自己要学会剑术,做一名合格的春秋大剑士,以后拿剑鞘打庆忌屁股,还要学会写字,将来写一副对子送给庆忌,上书“大书法家华辰题”。
又是一晚皓月当空,华辰与庆忌并肩躺在花园里一片草地上。秋风渐起,吹落一片片橘红的枫叶,在夜幕下好似一只只灵巧的鸟儿随风飞翔。
一片略小的落叶飘到华辰的杯盏中,荡起一阵阵涟漪,华辰取出落叶,将酒一饮而尽,对庆忌说:”公子,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啊。“
“什么事?”庆忌手中握着酒杯说道
“那啥,当初说好的要助公子成一番功业,可公子总是不让我尽一个门客的职责,我知道公子嫌我不会识字又不会剑术。“
“哈哈,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庆忌说着,饮下一口酒。
“是啊,是啊,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才能实在不足以为公子排忧解难,所以~我想向公子学习剑术,再请公子派人教我识字。“最后两句请求的话华辰飞也似的说完,饶是以他那堪比艾城城墙厚的脸皮,此时也不禁两颊微红。常言道:习得屠龙技,报与帝王家,华辰可倒好,来向帝王讨要”屠龙技“了。
庆忌一口酒喷到面前草地上,他被被华辰这家伙的无耻再次“感动”了,嘴张了好久才说出话来:“你要我派人教你识字,还要我亲自授你剑术?”
“难道公子肯亲自教华辰习字?”华辰高兴地跳起来,又缓缓坐下,说道:“不可,不可,公子事务繁忙,怎敢劳烦公子诸多,还是学剑便可。”华辰难得为庆忌着想一番。
庆忌心中一阵感动啊——这货还怕自己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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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庆忌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后,庆忌以随身佩剑“长虹”相赠,还送给华辰一套剑谱,并承诺有空的话会指导他剑术,但要求三月之后,能在他手上接住十招,否则就收回佩剑,至于习字,第二天就有一名为田恩的花甲老人来到华辰居处,这是庆忌为他找的习字老师。
华辰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每天的课表都被安排的满满的。白天,跟随田夫子读书识字,晚上到庆忌处强身练剑,没有多少空余时间做“课外活动”,以至于都好久没和珍儿谈谈情,和来福唠唠嗑,更别提去见吴伯的孙女儿了。
庆忌的佩剑很重,起码在华辰看来,此剑颇有些分量,但此时剑挥舞在庆忌手中,华辰却感觉剑本身毫无重量,一柄长剑在庆忌手中变幻莫测,看的华辰眼花缭乱却又暗暗心惊。
庆忌用剑不同于他从前看的电视剧里那些剑客,出剑无力,挥剑花哨,而是充满力量感,好像每一剑都能给人致命一击,最后,庆忌左手变右手持剑,凌空一劈,锋利的剑刃划破空气,响起一道破空声,“嚓”的一声,利剑入鞘。
“看清楚了吗?”庆忌问道
“看清楚了,公子。”华辰是个聪明的学生,善于抓住学习的要点,并且过目不忘,已经将庆忌一套剑招刻于脑海中,这样的脑袋,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羡慕,只是可惜,华辰同学自小就对史学毫无兴趣,否则哪怕只略微看过一点《春秋》,他也会对庆忌这个历史人物生平有足够了解,起码知道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你脑袋是什么做的,怎生的如此机敏。”庆忌笑着说道:“不过单会招式还不行,你身子太弱,力气不足,需强健体魄才行。”,说罢,拍了拍华辰的肩膀,还用了不小力气,疼的华辰龇牙咧嘴。
田夫子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待华辰与一般学生无异,丝毫没有当”家教老师“的觉悟,起初华辰还不时和他开个玩笑,后来见这老先生从没笑过,对自己还越来越严厉,华辰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不提华辰那堪比爱因斯坦的大脑,单说古文字与现代文字一样,大多为形似字,就不难学。比如说“水”,在古文字中就是三条并列的曲线,“火”则像一个山字形的小火苗等等。
田先生虽然严厉,但华辰学的很快,他也不会故意给华辰摆脸色,华辰感叹:中华师德从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成型。田夫子不完全是一名普通的教书先生,准确的说他应该是一名政客,从他那里,华辰甚至可以基本了解各国的大势。
转眼间,三个月时间过去了,艾城已经下起了小雪,经过三个月的学习,华辰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知识分子”,并且在庆忌手下走过三招(华辰强烈要求将十招改为三招,否则自己实在扛不住庆忌那头蛮牛),将“长虹”剑挂在了腰间。
在这期间华辰忙里偷闲,抽时间回赵家村看望了一下小枝,小枝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只是时间不能太长。听到华辰如今在庆忌手下,小枝很开心,赵老根也是笑地跟朵狗尾巴花似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平静的生活让华辰不愿去多想未来,直到卫王的使者来到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