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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棉花种植,云岚查找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比较合适的答案:
一,是要深耕:冬耕能减少病菌、病害、虫害。春耕要早,增加日照好拿苗,深耕增加抗病能力、苗期早发、根深叶茂。二、要科学施肥:施足底肥,花铃期及时追肥,三、墒情是出苗的关键:冬灌或春灌。水是生命的源泉,也是植物出苗的关键,水分足,墒情好、保苗全。四、要适时播种:播种出苗的最佳温度是23至25度。五,株行距合理:等行播种,低肥水60至70厘米,中肥水70~80厘米,高肥水地80至90厘米;亩株数,低肥水地3000棵左右,中肥水地2500株左右,高肥水地2000棵左右。
六,整枝:每年看雨量多少、墒情湿干、掌握化控轻重,等行免整枝,大小行可定向整枝,去小行的枝、留大行的枝。整枝病重,免整枝病轻。七,遇旱浇水:遇旱浇水以小为宜,水量过大,棉棵易形成生长素,出现旺长。八,适时打顶:主茎约在七月十五前后打顶。
尤其是第八点,打顶十分的重要。燕国和齐国的百姓,就是因为不知道种植棉花要打顶,所以导致产量极低。前面七个要点,应该还是有不少这个时代的种植专家心中有数,可是唯独打顶,竟然没有一个人这样做!
说实话,云岚十分的震惊。
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棉花这种前世被称为“第二大经济作物”、具有极大的战略意义的农作物,就这样被湮没在角落里,没有出头之日。
幸好,云岚是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在其位谋其政,可以光明正大的,分派手底下的人去攻克棉花种植的难题。
然而,一时之间,去哪里找那一个合适的人选?
云岚不禁有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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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六部,职能如下:
户部负责财政、国库
礼部负责贡举、祭祀、典礼
兵部负责军事
刑部负责司法、审计事务。具体审判另有大理寺负责。重大案件组织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会审。谓三司审。
工部负责工程建设
户部有尚书一人,正三品;侍郎二人,正四品下。下设七个司,分别掌管土地、赋税、户籍、军需、
俸禄、粮饷、财政收支,每个司下面,各有一个正副主事,五个文书。七个司下面,又分为九个分部,每个分部依然分为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七个部门。每个部门下面,各有一个正副主事,五个文书。
户部另有一些直辖机构,如宝钞提举司、印钞局、广盈库、军储仓等。
户部尚书主要掌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政令。
毫无疑问,户部的担子很重,责任也很重大。同样的,权利也很大。可以说,云岚作为户部尚书,实际上是掌管了齐国的经济命脉。
六部,看上去,最不起眼的,似乎就是礼部了。
礼部,相当于教育部门和文化部门。
事实上,这个部门,也相当的重要。关系到国人的思想问题,忠诚度问题,不容小觑。礼部的领头人,必须严格挑选,谨慎人命。
很显然,之前的决定,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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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牛鸿那家伙上任以来,诸葛天明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礼部尚书牛鸿,就是那个对云岚很不敬很不屑的老古板,屡教不改。每次早朝,都忍不住要讥讽一番云岚,她都一笑置之,没有真的放在心里。然而,却终于彻底的激怒了诸葛天明,一道圣旨,就将那家伙的官职一撸到底,贬为庶民,永世不得为官。
不但如此,就连他的家人,三十年之内,不得出仕为官。十年之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而他本人,更是被喝令离开京城,前往二百里外的老家定居,永远不得踏足京城半步。
也幸好,这家伙的祖籍,原本就是在齐国境内。否则的话,岂不是要被驱逐处境?去燕国?那肯定不行,曾经担任齐国的高官,去燕国的话,肯定会被那老糊涂的燕国皇帝给灭了;去别的国家?那也不行,肯定会被当成歼细给抓起来!
牛鸿长子,也就是牛立业,三十岁的大男人,不禁无语望天,心里满是血和泪。恨不得悲愤的大喊几声,排解一下心里的压力和郁闷悲伤。
想一想,还真是悲哀啊!
他已经是而立之年,不擅长吟诗作对和写八股文,考上秀才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江郎才尽了!再往下考,他真心的觉得,自己绝对没有那个能力了。
岂料峰回路转,晋王府独立了,成立了崭新的国家。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开明睿智的一国之母,齐国进行科举改革,增加了明算和水利、土地这三科。万幸的是,恰好又都是他比较擅长的,不比较感兴趣的。
开国头一回的科举考试,他就过五关暂六将,竟然很轻松的,就闯进了春闱考场。走出考场,他就觉得考得不错,没有想到,竟然会进入二甲,排名靠前,成了名副其实的进士老爷了!
原本以为,这一下就可以前途无量了,可以出仕为官,干自己想要干的事情,为妻子儿女和母亲,都争一口气,几分脸面。谁知道,竟然又会祸从天降,遭遇了比过去更加严重的打击!
过去,他好歹还有一个秀才的功名,好歹还可以去书院做启蒙夫子。好歹,还可以接书铺和书院的抄写活计,挣一点零花钱给母亲和妻子女儿,免得他们成天要看父亲侧室的脸色。
牛家,是父亲的侧室,也就是二夫人掌管内宅的一切。母亲,不过是个摆设,早在二十年以前,父亲就没有进过母亲的卧室了。二夫人,是牛家实际上的当家主母,说一不二。
在过去的二十年之中,母亲的地位,其实还不如别的小妾。他和三弟、五妹妹,是母亲的亲生儿女,吃的喝的用的,也远远不如别的小妾生的儿女。
遇上这样的父亲,是他和弟弟妹妹的悲哀;遇上这样的祖父,是儿女们的不幸;遇上这样的丈夫,也是母亲倒了大霉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就这样认命,不能就这跟着回老家去!不然的话,等待母亲的,绝对会是生不如死!父亲被罢官,被驱逐,他已经因为那二夫人一句话,就无缘无故的迁怒母亲,亲自杖责了母亲二十大板了!
沉痛悲伤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在眼底流泻而出。
和离,母亲必须和离!和离之后,他也要带着妻子儿女,带着三弟和五妹,跟牛鸿断绝关系,自立一户。
对了,王妃是户部尚书,和离的事情要找民政局。而民政局的事情,刚好是户部的下辖机构,和离的事情,属于王妃的管辖范围。
这一天,云岚来到户部衙门,坐下跟喝了一口茶,户部侍郎田大人就来禀报:“启禀大人,牛哄哄的长子牛立业,来击鼓鸣冤了!”
自从这家伙被一撸到底之后,就得了一个外号,叫做“牛哄哄”。这个名号,包括他的生平,都被世人引为谈资,成了许多人家教养子女的反面教材,广为流传。
“哦?是因为什么?”云岚有点诧异。
牛哄哄的长子牛立业,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所有考上了进士的考生,她都有所了解。说实话,当时她还是有点可惜的。可惜了,一个可以干一点实事的青壮年。然而,此人的父亲,对她那样的不恭不敬,作为这人的儿子,牛立业又能对她有什么敬重之心?
所以,惋惜之余,也就一笑置之,没有放在心上。
田大人就叹了口气:“牛立业说,他的母亲父亲和侧室欺负得没有了活路,他是来为母亲申冤的,希望大人能判母亲和父亲和离!并且,他还要跟父亲断绝关系,日后带着妻子儿女,还有母亲和弟弟妹妹一起生活!”
又将他所知道的牛家的事情,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云岚听了,顿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岂有此理,简直不把女子当人看!你派人去好好查探一下,如果牛立业没有说谎的话,就判和离吧!断绝关系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跟牛氏族长交涉,必要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吧!”
得了这话,牛立业满脸激动,泪眼朦胧。
“谢谢大人,谢谢王后娘娘!”牛立业跪在地上,向着云岚的办公室,真心实意的磕了三个响头。
几天之后,调查结果显示,牛立业没有说一句谎话。而且,调查中所看,比牛立业说的,还要不堪,还要耸人听闻。而且,牛立业的母亲曲氏,也十分期盼可以和离。户部的调查人员,亲自问过牛氏。
云岚决定亲自审理齐国开国以来,这第一件由女方主动提出的和离案件,为天下广大说哭受难的女子撑腰,为处境悲惨的牛氏主持公道。
民政局,有一个可以同时容纳三百来人的法庭。
户部侍郎出面,邀请了广大人民群众,包括五十来个官员,前来参加这一次“公审大会”。公开审理牛哄哄和曲氏的和离案件,以达到震慑世人、为天下受苦受难的妇女同胞鼓舞斗志的目的。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曲氏坚持要和离,又有儿女儿媳孙子孙女支持。
牛哄哄对人老珠黄的曲氏,半点也瞧不上,一心想着和离之后,就立刻给那妩媚迷人的心肝宝贝二夫人扶正。被罢官了,曲氏这个女人就没有留在身边的必要了,他一个平民百姓,将侧室扶正,谁也管不着他了!
曲氏获得了自由身,保住了已经去了大半,却依然还算丰厚的嫁妆,又得了五千两银子的家产。一双儿女,儿媳和孙子孙女,也判给了她。
“谢谢王后娘娘!”曲氏心满意足,感动极了,也激动极了,不顾众人的劝阻,硬是给云岚磕了三个响头。
娘娘,民妇也谨记您的恩德,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民妇的家人,民妇也会好好教导,务必要让他们对娘娘誓死效忠,永不背叛!努力的,做个对齐国有用的人,做个有能力帮助和维护娘娘的人!
和离了,仿佛跟获得了新生一样。
曲氏忍不住喜极而泣,泪水如决堤一样,笑中带泪,看着众人道:“今天,我很高兴,我终于摆脱了渣男,获得了新生!姐妹们,渣男,是没有必要留恋的!勇敢的往前走,只要踏出和离这一步,就可以从走出牢笼,走出泥潭,才能有未来可言!”
想当年,还未出阁的时候,她其实也是一个才女。然而,自从嫁给了那个人之后,她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作为一个人应有的尊严。噩梦醒来,又沐浴在了阳光之下,这种感觉,可真好啊!
她的话,如一阵强烈的山风,刮进了好些人的心里。让某些人死水一潭的心湖,渐渐的,有了一丝波澜和裂缝。
牛立业把母亲和儿女,安置在了紧急置办的宅子里,就带着妻子,还有几个仆从以及跟朋友借的十个护院,回牛家收拾自家的东西,以及妻子和母亲的嫁妆去了。
见到二人,二夫人的眼里涌起一阵厌恶,快言快语的嘲讽道:“哎呦喂,都断绝关系了,怎么还有脸登牛家的门啊?要是我的话,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我呸!不就是贪心不足,想要带走曲氏和陶氏的嫁妆么?我偏偏不让你如愿,只要有老娘在,一根布丝,都休想带走!反正,都闹翻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给我闭嘴!这些年,你欺负我母亲,还没有欺负够么?!当真以为,我是个瞎子、聋子和傻子么?!”牛立业怒目瞪着二夫人,目光阴森,又仿佛那锋利的刀子一般。
二夫人的心里不禁毛毛的。
牛立业又扔下一个炸雷:“五年前,你跟兵部的卢大人勾搭,隔三差五的在锣鼓巷的宅子里偷情。差一点被人发现,吓得魂飞魄散,为了掩饰心里的慌张不安,竟然反咬一口,诬陷父亲在外面养了外室内。当初,父亲可是被你在脸上抓了好几条血痕,被同僚笑了小半个月呢!至今,其实还有人会偶然提起,都嘲笑父亲是个没出息的男人呢!”
二夫人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得干干净净。
被这么突然的,还是当众的揭穿了丑事,她顿时傻眼了。脑海里一片空白,无言以对,惊慌极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看丈夫一眼的勇气,竟然都没有了!
牛哄哄难掩心中震惊,猛然抬头看向二夫人:“你,你当真红杏出墙了?!”
不!这不能够!这些年以来,她明明对他情深意重,柔情似水。每次看他的眼眸,都盛满了浓浓的爱意,仿佛他就是她的天和地一样。(二夫人心里话:傻子,那是因为在我的眼里,你是那厚厚的银票,耀眼的金子。)
她生病了,她会整夜守在床前,嘴里说着暖人心的话,说恨不得代替他生病,代替他受苦受难。(二夫人心里话:傻子,我其实是打算要了你的老命,然后好早点嫁给我心中的良人。可是,磋磨了一个晚上,竟然都下不了那个狠手。我怕啊,我怕对你动手了,会保不住自己的小命啊!)
“你出墙了么?!到底有没有?!”牛哄哄盯着二夫人,嗓子都有一点哑,眼眶眼看着就要红了。
二夫人想要否认,牛立业却抢先快速的又说了几个人名,几个地名。
二夫人顿时心惊肉跳,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暴怒的牛哄哄,哀哀哭求:“老爷,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的话,就跟那锋利的刀子一样,插在他的心口。心里,惊涛骇浪,羞愤难当。
鲜血,仿佛在这个瞬间,喷涌而出。
无比的疼痛,还有那躲避不了的耻辱,如影随形。
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牛哄哄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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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任命牛立业为石头河府负责土地的主事,在户部衙门,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眼红的,嫉妒的,说闲话的,很有那么三两个。
云岚来到衙门,听说之后,不禁微微皱眉,嘴角的笑容瞬间凝结。
她最讨厌的,就是同僚之间的倾轧了。
户部侍郎福大人就询问道:“大人,要不属下去将那几人狠狠的训斥一番,罢免了他们的官职,赶出户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