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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千字写的可真够漫长的,我都以为自己写了五千字出来了,特么的长啊!】
傍晚快要吃饭的时候张氏醒了过来,睁大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屋子,一直不曾开口说话,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娘。”张玉是第一个凑上前说话的,轻声细语的喊着。
张氏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看的很认真,看了许久,却仍没有开口说话。
“娘。”见这情况,张仓吓坏了,哽咽着出声。
张全和张强也纷纷喊了一句,看着张氏神色慌张。
娘这是怎么了?好歹也吱个声啊……
刚刚松了口气这会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了。
老妖婆这是怎么了?张琳眨了眨眼睛,低下头默默的看着地面。不会是失忆了吧?师傅说老妖婆醒来后脑子会有些受损,可千万别成了智障,那可就麻烦了。
张氏的目光平静的扫过屋里的所有人,然后,她闭上眼睛躺回了床上。
这是……怎么个情况?
“娘……”张玉试探的又喊了一句,还伸手拉了拉娘的衣袖子。
张氏没有动静,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呼吸很平缓绵长。
“我去喊喊李大夫。”张玉慌慌张张的说了一句便跑出了屋。
张琳看着小姑的背影,微微的蹙眉。
“娘。”张仓走上前,轻轻的喊了一声。
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张氏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
三兄弟面面相觑,愣愣的站在原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来只有等李大夫过来瞧瞧了,可别出什么大问题才好,唉……
张琳默默的走到了爹的身边,胖胖的小手拉住爹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握着。
张全伸手揉了揉小闺女的头发,将她抱在怀里。
小一会的时间李伯远匆匆走了进来,走到张氏的床前替她把了脉,这次时间稍久些,屋里的人都放轻了呼吸,眼睛盯在同一处,都舍不得眨一下,紧张的手心额头都开始冒细汗。
“没什么大碍。”半响,李伯远站起身,淡淡的说了一句。
张仓急急的问。“那。那娘为什么不理我们?”
“应该是她现在不想说话,你们就别打忧她了,让她静一静。过几天就好了。”
“我娘真的没事吗?”想着刚刚娘那奇怪的神色,张玉心里就慌的紧。
“没事,把药煎好喂她喝下,休养七八天也就好了。”
“那……”张仓目光在二弟和三弟身上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二弟和三弟先回家吧。”
张强点头应下了,走之前说道。“药费就由我出。”这事算是他惹出来的,就该他来承担责任。
“各一半吧。”张全接了话,看向大哥道。“明天我把钱送过来。”
说完,张全牵着小闺女出了屋,落寞的离开了这院子。
“爹。”张琳心里酸酸的。出了院子就不走了,站在原地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爹。
张全停下脚步。“怎么了?囡囡。”
“爹你背我吧。”张琳咧嘴乐呵呵的笑,眼睛忽闪忽闪的。模样可爱极了。
“好。”张全退了两步,蹲在了小闺女的身前,将她背在背上。
“爹你说会陪囡囡一辈子的,囡囡也会一辈子都陪着爹。”
张全听着小闺女脆生生的声音,心里暖和极了。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嗯。囡囡是爹的小闺女,会陪着囡囡一辈子的。”
李伯远静静的跟在后面。听着这父女俩的对方,眼里露出羡慕之色,嘴角浮现笑意。
他家的小徒弟啊……
回了家简单的做了个晚饭,洗过澡在屋里歇了一小会,便躺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张全带着小闺女与李伯远去了一趟张家院子,将钱给了小妹,张玉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将钱接了过去。
屋里张氏仍是老样子,不说话醒了就默默的看着房顶,让她喝药她也喝,让她吃饭她也吃饭,就是不应声不说话儿,这么一个情况,多少让张家兄弟心里松了口气,好歹人还是清醒的,就是沉默不语而已,想来时间久了,慢慢就能恢复了。
看过张氏后,张全带着小闺女去了隔壁看了看大嫂,没说两句话就出了屋,找到大哥拿了点钱,张仓不收,兄弟俩起了两句嘴,最后张仓还是收下了。
回了家后,这天张全没有下田干活儿,他抱着他家的小闺女静静的坐在后院的藤椅上,静静的看着头顶的蓝天。
张琳瞧着心里难受极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也不能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会让爹担心。
这个时候,张琳特别的想她家的妖孽师傅,可是师傅回镇上了,说晚上再回来,他回去有事要办。
太阳落山时,李伯远回来了,手里提了两坛子酒,搁到了后院的槐树下。
“好了丫头。”揉了揉小徒弟的头发,李伯远笑了笑。“明天就是晴天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张琳仰着脸,很认真的问。“师傅,你说是不是该给我爹找个温柔媳妇?像我娘一样的媳妇。”
如果爹有了媳妇,今天肯定就不会这么落寞了,她会温声细语的开导她爹,会跟他爹细声细气的说话儿。
“他不会同意的。”顿了一下,李伯远又添了一句。“你爹心里只有你娘,他在想着你娘呢……”
“可我娘不在我爹身边,我爹越想我娘,我心里就越难过,我爹过的不开心,他心里头有伤。”张琳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眼泪啪啦啪啦的落着。
虽然有她陪着,可她知道她爹是不开心的,他心里藏着太多的事儿,有太多的伤,是连时间都无法抚平的伤。
“别哭了……”李伯远拿出一方浅蓝色的帕子,柔软的紧,轻轻的擦着小徒弟脸上的泪水。“会好的,你爹舍不得你哭,他舍不得你不开心,所以会好的,给他点时间,他心里积压了太多的苦,也该适当的疏理一下,这是好事。”
“师傅师傅……”抱着师傅,张琳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伯远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幽幽的叹息。
活在这世上,谁人心里不苦?都有,只是隐藏着不让人看见罢了。
每个人都要承受一些苦,或多或少,谁也分担不了,人生便是这般模样了,背着一座山慢慢的走啊走,一路上会遇见很多事物,背上的那座山或许变重了或许变轻了,端看自己是怎么想的。
那天晚上张琳早早的躺到了床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看见窗外的月亮,特别的亮,特别的柔和。
后院她爹跟她师傅在喝酒,没有声音响起,静静的在喝着酒,浓郁的酒香随着夜风飘进了屋内,闻的多了,她好像喝醉了一般,迷迷糊糊在快要睡着了时候,她听见一个很隐约的声音,细细的很压抑,是哭声很小很小的哭声,是谁的呢?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李伯远在张家村住了几天便回了镇上,他走的那天是五月十三。
那晚的事情,谁也没有开口提过,醉了一宿后,张全醒来整个人就恢复了精神气,张琳心里高兴极了,抱着李伯远师傅师傅的喊了好久好久,喊的李伯远心坎都软了。
这一年的端午节,整个张家都没有过,还好,事情都过去了,日子算是恢复了。
张氏仍不说话,却很正常,只是不说话而已,好像变哑巴了一般,这样其实挺好的,省了许多麻烦事,各家过着各家的小日子,多好啊,总闹事有甚意思呢,人生苦短,一辈子也就几十年,就该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过着。
张仓将镇上的杂货铺卖掉了搬回了张家村,就住在张家院子里,还置办了不少田,看样子是打算在张家村安根了,李氏流了娃儿后,就一直窝在屋里没出来,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流了娃儿,也得坐月子,整整一个月的月子,坐满了才能出屋,这样身子骨才能养好不落病根。
张婉带着弟弟来找过张琳几回,不过张琳不爱跟她玩,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跟她娘的性子一模一样,张玮倒还好,就是调皮了些,总嚷嚷着要吃的。
来了几回,见张琳爱理不理的,张婉也没过来了,跟村子里的其它女孩子一块玩着,倒是张玮可能是见这个堂姐家里有好吃的,有事没事总爱过来,吃饱了又走了,跟着村里的男孩钻东钻西,像个泥猴儿似的。
自李伯远离开张家村后,张琳发现小姑明显的有些轻愁,总是发呆走神,整个人蔫蔫的提不上劲儿,她知道坏事了,想着上回大姨跟自己说的话,她也告诉了小姑,可惜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小姑好像没有将这事告诉老妖婆。
是不是该上镇去大姨家一趟,心里这样想着,张琳就把这事跟爹说了。
小表弟生辰那天,他们没有上镇,是被事儿给耽搁了,现在事儿都理清了,也是该上镇走一走。
张全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便收拾好了家里,在五月十六那天,带着小闺女上了镇。
季杏花明显的被他们的突袭给惊着了,忙吩咐着张妈赶紧去买菜,好好的整顿整顿弄桌好饭好菜。
“囡囡,这才多久没见着啊,怎么就瘦了呢?”抱着明显清瘦了不少的侄女,季杏花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