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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噩梦
卢修斯·马尔福在见到汤姆的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庄园,说是魔法部需要加班,一旦汤姆允许他离开哈利就再也没见到他。当然,这也因为哈利在晚饭后就飞路回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去安慰他那如果不是被卢平拉住,差点就冲去霍格沃茨绑架斯内普来逼迫卢修斯放人的教父。虽然暑假里斯内普根本就没住在霍格沃茨,而这个绑架行动也许会导致阿尼玛格斯自己的失踪。
马尔福的族长和哈利或者说是汤姆达成了一个基本的协议,哈利会尽力保护马尔福家的安全,不管是人身还是财产;而卢修斯将会让德拉科远离黑魔王可以触及的地方,并且在不会危害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站在哈利的一方。至于具体的细节和做法他们还有待于讨论,然而哈利有一种预感,自己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见到这位含着糖块匆匆离开的贵族了。
哈利在离开马尔福庄园之前,不管是见到德拉科还是那些挂在客厅里和走廊上的画像,只要一有任何白金色的头发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会忽然间迸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以至于德拉科在他再三保证自己不需要医疗巫师以后差点把他诅咒到明年。
在世界杯的骚动中拼命寻找哈利未果的西里斯在他刚刚走出壁炉的那一刻就把自己的教子扫到了怀里,把哈利放在自己的腿上不顾他的抗议搂得他差点窒息。
在哈利离开布莱克家回学校之前的一个星期里,西里斯和卢平除了睡觉时间以外天天都陪伴着哈利以弥补下个学期他们见不到的感情,结果哈利不得不在去对角巷购物的时候假装走散偷偷甩掉了那两个。
他首先去了一趟古灵阁。哈利早就把斯莱特林的大部分遗产都交给了妖精们管理并委托他们帮忙投资,哈利委托他们的项目现在基本上已经快完成了。他还从自己的财产里转出了一万加隆另开了一个金库作为几年内和双胞胎合作的本钱。
一万加隆虽然和哈利的总资产相比不算什么,但是怎么说也不算一笔小数目,哈利在决定这个数目之前犹豫了很久。然而既然要求了双胞胎的笑话商品店三分之一的股份,哈利又并不打算趁着双胞胎没有启动资金占自家兄弟的便宜,再加上他现在有了卢修斯作为后盾,他最后还是在妖精的单子上签下了一串的零。
反正可以找伟大的富有的马尔福家长借钱——当然是让汤姆去“借”。
翻倒巷的龙巢是他第二个目标。
哈利给自己买了一本最近几年秘密出版的《合法使用黑魔法》。这本书专门教黑巫师如何利用巫师法律上的漏洞来得偿己愿,另外书后还附加了不少不会引人注意和没有明文禁止使用的小咒语,其中有很多少见又恶毒的恶作剧咒语,哈利很想在食死徒的身上全部试上一试。
哈利的时间不多,毕竟西里斯和卢平还在外面找他。请店主把新买的书缩小装起来以后他就冲出翻倒巷溜出那些黑暗狭窄的街道,最后在破釜酒吧的院子里找到了耐心等待自己的两个长辈。西里斯的担心和抱怨被哈利一个甜笑一个飞扑驱逐地干干净净,就像是碰上了守护神的摄魂怪似的。
哈利的好心情和快活生活一直保持到了开学,至于报纸上闹哄哄的弄到满城风雨的世界杯食死徒闹事事件,哈利睬都不睬,又不关他的事。
九月一号大早上开始就在下大雨,好在西里斯在门阶上就带着他直接幻影移行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挤满了要去学校的孩子和送孩子离开的家长,不少人身上都湿淋淋的。
哈利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朋友们。送德拉科来的只有纳西莎一个人,据说卢修斯忽然间要去法国出差,德拉科十分的不满。韦斯莱先生也没有来,代替他的是比尔和查理,韦斯莱家年长的两个兄弟从来都很受欢迎,罗恩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父亲缺席。他说世界杯以后魔法部简直就是乱成一团,魔法部所有的官员都被缠在了部里,而今天早上韦斯莱先生不得不赶去处理一个叫疯眼汉的人。
哈利和双胞胎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车厢里进行过一次小小的秘密交谈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和德拉科的包厢。赫敏和罗恩都去和他们自己学院里的朋友们坐了,剩下德拉科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在等他。
看到哈利从包厢的门缝里溜进来,德拉科只是冲他挑了挑眉毛。
“韦斯莱?”
“一对韦斯莱。”
哈利对德拉科的问题耸了耸肩回答,让自己堆在了德拉科旁边的座位上。高尔和克拉布正在忙着吃午饭前的零食,基本没什么兴趣参与另外两个男孩的对话。
“你们说了什么?”
当提到的对象是格兰芬多的恶魔双胞胎时,德拉科猜疑地眯起了眼睛。
“他们的笑话产品……他们以后所有的小玩意我都会最先得到目录和说明,还有永远不拿我来做实验的保证。”
哈利打了个哈欠,往下靠了靠。昨天因为他要离开,结果西里斯不顾卢平的反对拉着他玩到很晚,他真的有些累了。
“我以为你不怕他们的恶作剧?”
德拉科假笑着问道。
“那是在他们骗我吃了金丝雀奶糖之前。”
哈利撅着嘴说,想起来自己生日的时候发生的惨剧,如果不是因为奶糖的时效很短他肯定已经把双胞胎啄成了筛子。
“对了,今年队里打算进行强化训练。父亲说今年霍格沃茨会举办三强争霸赛,所以魁地奇比赛肯定会被取消,运气好的话,明年他们也许会忘记自己的扫帚把在哪。”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以后开始对三强争霸赛期间的魁地奇训练计划说个不停,在他的说话声中,哈利终于支持不住最后落入了梦乡。
那是一个曾经不错的庄园,但是即使是从窗户里看出去也能发现到外面的荒芜,所有的植物都长疯了,它们纠结在一起以匪夷所思的角度互相缠绕。
“巴蒂,我们的计划……”
带着一点嘶声的优美男中音在空气中震动,威胁的语气却不容人忽略。这声音的主人躺在一张古旧的、金漆掉了一半的躺椅上,隐藏在墙壁和家具的阴影里。
“我的主人,一切都顺利进行,完全按照您的愿望。”
小巴蒂·克劳奇蹲在一张躺椅的一边,热切地说。
躺椅另一边的小地毯上坐着一个穿着繁复华丽的黑发少女,她的长发扎成了高高的歪马尾,蓝色的眼睛眷恋地盯着占据躺椅的无论什么人。
“这个计划必须要成功。我现在还需要时间……然后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个老头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一切,他们会失去他们重要的小工具。我会让他们在绝望中挣扎,一点一点地进行我的报复——”
那声音急促起来,喘息的笑着。
“我绝对不会令你失望,主人!”
小巴蒂·克劳奇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他仰视那躺椅上的不管什么人,兴奋极了。
“你不会希望让我失望的……巴蒂……令我失望的人已经太多了,而他们会后悔他们的怠慢和背叛,每一个不服从我的人都会遭到惩罚!”
“是的,主人!我是你最忠实的仆人!”
“很好……现在,芙娅,把我们的客人带来——”
“哦,主人,听凭你吩咐。”
坐在躺椅旁的少女马上爬了起来,她又迷恋又害怕地看了躺椅最后一眼,在视线转移到小克劳奇身上的时候变得冷淡甚至厌烦,然后向躺椅鞠了一躬走出门外。
“主人,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
小克劳奇似乎同样也不喜欢芙娅,他飞快地对他的主人低声说。
“我不需要我的仆人教训我!钻心剜骨!”
躺椅中的人愤怒地叫道,钻心咒击中了他的仆人。
小克劳奇马上倒在了地上,他不停的嚎叫着,痛苦地扭动,差点带倒了身边一张矮桌。
但是这折磨很快就停止了,小克劳奇仰面朝天地躺着,喘着粗气,时不时还抽动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爬起来,跪在躺椅的旁边,垂着头。
“我的主人,请原谅我……”
“没有下一次!”
“是的,谢谢你,主人,谢谢……”
虽然刚刚被折磨过,小克劳奇的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憎恨,只是添了三分惧意。
房间的门打开又合拢,芙娅手里拎着一个被魔法捆绑的、几乎奄奄一息的妖精走了进来,他的身上没有可见的伤口,还穿着一件套脏乎乎的古灵阁制服。
“巴蒂,出去,去做你的事。”
“主人……”
“出去!”
小巴蒂·克劳奇还想抗议,但是他畏缩了,然后不情愿地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芙娅,转身离开了。
“愚蠢的仆人,该死的妖精!”
躺椅上的人十分的愤怒,但是他的声音却变的微弱了些,不如刚才那么中气十足。一道蓝光从他那里放出,击中他旁边那个漆黑的大柜子,柜子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芙娅把手里的妖精扔在地上。她从旁边打开的柜子里面取出一个盛满了水的小巧双耳金杯。
金杯的耳柄和上面的雕饰都十分的精致,它里面的液体在移动中漾出了几个小波纹,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芙娅熟门熟路地捏住那不能动弹的妖精的嘴巴,把杯子里的液体一点点灌了进去,小心着不让它洒出一点。她不停揉动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下所有的液体,然后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大瓶同样有微弱银光的魔药把杯子倒满,放了回去。
柜子的门砰地一声合拢了,芙娅期待地望着躺椅上的人。
“钻心剜骨!”
在躺椅上的人似乎给了她那样做的许可,芙娅开心地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
妖精被击中时两只眼睛几乎爆了出来,他张开的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在他的束缚中不停的颤抖和抽搐。正午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眼睛里的每一根血丝都纤毫毕现。
哈利惊喘了一声从梦中脱出,他额头上已经不那么明显了的伤疤阵阵地刺痛,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地涨疼。他深呼吸了几下,加强了自己大脑封闭术的屏障,终于把那些恶意和噩梦一起都挡在了外面。
伏地魔不在里德尔庄园。伏地魔是否有其他的魂器未知。但是毫无疑问地,他复活了。
“哈利?你怎么了?”
德拉科有些担心地摇动着他的肩膀,哈利挤榨了几下眼睛以后睁眼望向他。
“没事,我只是做了个梦,梦到了黑魔王的事。”
哈利无力地笑笑,让自己睡梦中滑下去的身体坐直。
德拉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似乎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知道,我在想他的黑魔标记……那骷髅里爬出来的蛇是结在一起的,我很想知道黑魔王是不是大舌头。”
哈利严肃地,以一般只会出现在赫敏脸上的学术表情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