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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尤金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愣在原地看着黑兜帽,也就是奇洛的身影化作黑烟飞向的远方的夜空。
他慌了神,他特别害怕奇洛会突然不顾一切地放手一搏——首当其冲受害的一定就是藏身在树后的自己,而他的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隐隐然的畏惧。
这种想法进而激起了尤金的羞耻心,逐渐沸腾的热血烧得他的脸颊发烫。
他突然很想要冲着早已飞去的奇洛放声大吼,一种古怪的勇气反而填满了他的胸腔,让他想要去和奇洛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他的眼中却只是映着漆黑的夜空,连月亮都被禁林高大的树木和环绕的群山遮挡得看不见。
夜风吹拂着尤金的脸颊,他连忙压住了头顶上歪斜的巫师帽,热血上涌的脑袋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在他身后的土坡后面,哈利强撑着站起身来,可是尤金觉得他的状态并不好,因为他的表情依然很痛苦,左手用力地捂着额头上的伤疤。
“哈利!”
尤金滑下了土坡,来到哈利身边,牙牙雀跃地叫了起来,爬上土坡奔向了海格所在的方向。
“你还好吗?”
“我没事。”
哈利勉强地对他笑了一下,尤金凝重地点了点头,扶着哈利从土坡的一侧找到了一个相对平缓的缺口,慢慢地走下了空地。
空地之中,不知名的银发马人跪在地上,检查着独角兽的伤势,而海格,罗恩和赫敏看到尤金和哈利之后都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哈利,尤金,你们还好吧!”
“那个怪物没伤到你们吧?”
罗恩和赫敏一左一右地凑了上来,紧张地问来问去。
“没事,他逃走了。”
哈利已经从疼痛中缓过劲来,努力地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回答道。尤金也会意地趁机松开了哈利,对另外的两个朋友点了点头。
“你们那边呢,”尤金强压着心中不甘的情绪,微笑着双手插兜,故作镇定,“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很不妙。”
罗恩沮丧地低下了头。
“我们来晚了,一只独角兽已经…”
赫敏说着闭上了眼,深呼吸,压抑着心中的悲伤。
“我们只来得及发现它的尸体,”罗恩语气低沉地接着说道,“海格说它是刚刚才受害不久…我们发现它的时候,身体里已经没有血了。”
“恐怕这一只也不行了…”
他们听到不远处的海格懊丧的声音,高大的猎场看守半跪在独角兽的面前,难过地叹了口气。他身边的马人缓缓地站起身来,仰望着夜空中的群星。
“今夜的火星已经预兆了这一切。”
银发的马人仰着头,尤金他们这些孩子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空地中的气氛很压抑,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非常糟糕。
尤金皱着眉看了看马人,又看了看他面前的那只垂死的独角兽。
独角兽静静地躺在那里,脖颈上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野兽撕咬开的伤口,它的腹部还在随着呼吸微微地颤动,但是它已经气若游丝了。
“不…”
尤金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看着独角兽,双手不甘地攥成了拳头。
“我们必须试试!”
他接着抬起头看向了海格,又看了看身边的三个朋友,大踏步地走向了独角兽,和身边的马人擦肩而过。
“海格,给我你最大的布袋!”
尤金半跪在独角兽的身边,独角兽闪亮的眼睛悲戚地看了一眼尤金,海格手忙脚乱地从腰间解下了一个海狸皮袋交给了尤金。
颠了颠手里的皮袋,尤金不耐烦地将袋子里的好几块发霉的狗饼干和猫头鹰粮食倒在了地上,随后从腰间拔出魔杖,将皮袋变成了一根手腕粗细的大玻璃试管。
“速速愈合!”
魔杖指着独角兽颈部的伤口,尤金念出了一个咒语,血肉破裂的伤口散发出了一阵阵金色的光芒,却只是愈合了一部分的皮肉,汩汩流出的银色血液只是稍稍减缓了一些,却还是顺着愈合不全的伤口流出。
“该死的!我又不是见鬼的医生!”
尤金愤懑地狠狠一拳锤在地面上——他对于治疗魔咒只是粗略了解,并不是非常精通。
“这是无谓的尝试,它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马人哀伤地垂下了头,轻轻摇了摇。
就在这个时候,尤金又一次拔出了魔杖,操纵着地面上银色的血液浮空而起,流入了玻璃试管中,然后将手中粗大的,灌满了银色血液的试管变化成了一个没有刻度的,大型的注射器。
“海格,你知道独角兽的静脉在哪吗?”
额头上溢出汗水,尤金转过头来大声地喊道。
“静脉!是血液回心脏的那条,还是流出心脏的那条?”
海格粗声粗气地喊道,三两步走到了尤金身边。
“回心脏的那条!”
“在这!”
“给你这个。”
尤金将巨大的注射器交到了海格手中,然后指了指独角兽大腿根部海格找到的静脉部位。
“扎进去!”
“扎!?”
海格吓了一跳,惊讶地对尤金瞪大了眼睛,低头眨眨眼,看了看手中的注射器。
“扎!扎进静脉里去,然后推注射器后面的那部分,把它的血液打回去!”
“可是…”
“就现在!”
海格打了个哆嗦,但随后很快地按照尤金说的半跪在了独角兽的身边,然后把注射器小指粗的针头捅进了独角兽的大腿。
“推后面的那部分——稳一点,慢一点地推!”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海格缓缓地推动着注射器的尾部,独角兽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吓了大家一跳,然而随后,它就安静了下来,任由海格紧张地将注射器里的血液推进了它的血管。
“我们能做点什么?”
哈利甩了甩脑袋,率先回过了神来。
“给它止血!”
赫敏双眼一亮,连忙脱下了自己的校服长袍,拿着它跑向了独角兽,将长袍紧紧地缠在了独角兽的脖子上。
“我不能完全确定,”小姑娘紧张地吸了一口气,“但是扎紧伤口的应急包扎应该是可行的!”
哈利和罗恩赶忙凑了上去,三个孩子手忙脚乱地将赫敏的袍子一圈一圈地死死缠在了独角兽的脖颈上,在确认了独角兽的气息并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在虚弱地呼吸之后,赫敏指挥着哈利和罗恩按压住了独角兽的伤口。
与此同时,海格也紧张地将空空如也的注射器拔了出来,交给了尤金。尤金粗暴地将注射器的尾部拔出,再度将地面上的鲜血灌满了注射器,指示海格按照先前的方式给独角兽输血。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吧,众人都在焦急地忙活着。
直到海格将第四管银色的血液打回独角兽的血管之后,事情突然有了新的转机。
独角兽突然嘶鸣了一声,尽管听起来还是很虚弱,很轻微,但是哈利,罗恩和赫敏都发现独角兽的呼吸越来越绵长,腹部的起伏也变得更为明显了起来。
“...成功了!”
喜形于色,尤金咧嘴笑了,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地面上。
“成了?你是说它…梅林的胡子啊!”
海格丢下了空注射器,哈下腰仔细地检查着独角兽腹部的起伏,随后不可思议地感叹着,胡须虬髯的脸上绽出笑容。
独角兽又是恢恢地低声叫着,却并没有力气直起身来,它在空地上失去的血液已经全都被重新输送回了体内,只是在惊恐的逃亡过后,它一路上流失的体力和血液却让它没有办法恢复活力。
哈利和赫敏笑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罗恩依然紧张兮兮地按着独角兽的伤口,生怕它再次失去生机。
“你创造了很了不起的奇迹,人类。”
银发的马人低下头看着尤金突然说道,尽管语气无喜无悲,尤金却看到他的湿润的双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尤金·戴克哈德。”
“我会好好铭记在心的。”
“得了吧,费伦泽!”
海格粗声粗气地抱怨着,脱掉了他的皮大衣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不满地瞥了一眼银发的马人。
“尤金干的是不错!可我们忙得手脚颠倒的时候,你可什么忙都没帮上!”
银发的马人悲戚地看了一眼海格,随后又缓缓地向着众人头顶的星空抬起了头。
“预言中的内容终将实现,”马人声音平静地说道,“而极少有人能够打破星空的预言…尤金·戴克哈德,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成功了的人类。”
“预言那种鬼东西,我可不愿意相信…”
尤金从地面上吃力地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就像是生命里什么都被计划好了似的…就算是能看,我也不想看。”
对银发的马人费伦泽挑了挑眉,尤金骄傲地咧嘴一笑。
“而且看了,我也不想笃信那玩意——至少要试试能不能打破它!”
费伦泽一怔,缓缓地低下头,双眼认真地凝视着尤金。
“我从未真的相信人能够去反抗注定的命运——因为那会严重扰乱星辰的预言,带来混沌的命运…”
费伦泽一字一句顿地说着,随后,他英俊的脸上绽出了一个微笑。
“而也许…尤金·戴克哈德,你才是对的!”
……
四个孩子疲惫地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已经是午夜都过去很久了。
费伦泽很快地找到了许多止血的草药,随后碾碎了草药帮助独角兽敷好了伤口,承诺他会在之后帮助独角兽康复,而赫敏也穿回了她满是银色血迹的校服长袍。
海格带着四个孩子走出了禁林,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一点都没有因为深夜而感到困倦。
尤金注意到哈利似乎总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在遇到奇洛的时候,他的伤疤泛起了一阵剧痛,相比一定是有话要告诉自己。
不过他装作对此一无所知,也没有去问哈利,哈利也没有跟任何其他人提起这件事。
城堡大门前,费尔奇似乎对他们毫发无伤地回到学校城堡感到非常吃惊,以及失望。当他刚想要出言挑刺,责备赫敏衣衫不整的时候,海格杀人般的威胁眼神让他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把话咽了回去,随后他愤懑地低声诅咒着,领着四个孩子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
登上城堡七层的一路上,罗恩还在兴奋地跟大家有说有笑,然而到达格兰芬多塔楼入口的时候,他们四个都已经疲惫不堪,体力耗尽了。
“哈啊…口令。”
画像中的胖夫人戴着发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为了等被罚紧闭的尤金他们几个,她也一直熬夜没睡。
“礼品小马(geuenhors)。”
“正确。”
在尤金回答之后,胖夫人的画像旋转,露出了后面温暖明亮的公共休息室。
“总…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罗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径直地走向了通往宿舍的螺旋走廊,赫敏却在走上女生宿舍走廊时候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发现尤金和哈利却站在了火炉边,并没有回宿舍的意思。
“你们先睡吧,”尤金微笑着对她轻轻点了点头,“我们马上回去。”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随后对着尤金勉强地点了点头,走向了女生宿舍。
“现在,哈利…我猜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对吧。”
尤金背着手坐在了火炉边自己熟悉的座位上,靠着柔软的椅背,他第一次感到这把椅子超乎寻常的舒服。
“你都看出来了?”
哈利推了推眼镜,疲惫地露出了一个苦笑,坐在了圆桌的对面。
“是啊…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火炉中的火焰欢欣地跃动着,哈利看着尤金天蓝色的眼睛倒映着炉火,突然感觉这双眼睛像极了曾经在校长室见过的,校长邓布利多的眼睛。
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那是一种比马人费伦泽的蓝眼睛还要清澈的蓝色,都能让哈利从心底感到一种神秘的安心和可靠。
“是我的伤疤。”
深吸了一口气,哈利低下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后又看向了尤金。
“它突然开始疼了——就在我们遇到那个黑影的时候…这是它一直以来第一次如此的反常。”
“伤疤?”
对此心知肚明的尤金装模作样地挑了挑眉,兴趣盎然地看着哈利的额头。
“你是说你的伤疤,在遇到那个黑影的时候才第一次疼痛吗?”
哈利不安地点了点头,圆眼镜后面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非常明亮。
“那个伤疤是魔法造成的伤害,对吗?”
“嗯,”哈利怅然地微微颔首,“他们说,是伏地魔杀死我的父母之后,又试图杀死我,但是只留下了这个伤疤…”
“伏地魔…”
尤金思索着,慢慢地点点头,随后神情严肃地抬起眼看向哈利。
“魔法伤口…往往有着神秘的魔力。如果是伏地魔的咒语为你留下了那个伤疤,而他却没有彻底死亡的话…”
“你是说——是伏地魔!”
哈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声音也提高了很多。
“我觉得是的…至少是极有可能。”
尤金斟酌着词句,沉稳地回答道。
‘也难怪哈利感到这么惊讶——他没有遇到罗南他们那些消极的马人,也不知道多数马人们都认为火星的预言无法破解,因此想要静观伏地魔杀死哈利。’
脑海里不断地分析着,尤金回忆起了前世模糊的一些记忆。
在他前世的虚拟原著里,和哈利一起前往禁林的是赫敏,马尔福,和纳威。而在这一趟旅途中,哈利和赫敏跟着海格,遇到了名为罗南和贝恩的两个马人。
他们只是指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并且暗示“无辜者会先受害”,却拒绝提供更多的信息。
马人们都是占星术的大师,他们可以从神秘的星象中看出许多未来模糊的信息,至少是趋势和走向,但绝大多数的马人都服从于星象的预兆,从不试图改变他们看到的命运。
银发的马人费伦泽是个非常特殊的例外,他似乎非常勇敢,也有着对抗命运,挑战传统的勇气,因此在马人中,特立独行,打破规矩的他一直是一个异类。
想到这里,尤金突然对费伦泽产生了一种欣赏和尊敬的好感——因为正是他,在原本的命运里拯救了哈利,击退了猎杀独角兽,吸食它们血液的奇洛。同时,费伦泽也暗示了哈利那个神秘敌人的目的,以及他真实的身份…
“还记得吗,哈利,独角兽的血液有着什么样的功效?”
尤金拿起了桌面上的《今日变形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翻了几页。
“独角兽的血…”
“它能够让人长生不老,治愈顽疾,是一种非常稀少的万灵药。”
抬起眼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哈利,尤金从校服长袍的兜里摸出了两根满满当当的试管,放在了圆桌的桌面上。
“这种血液既可以说是难得的良药,也可以是致命的毒药,”尤金伸出手,将桌子上装满了银色液体的两根试管推到了哈利的眼前,“饮用独角兽的血液会让一个人受到可怕的诅咒,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邪恶的行为。”
“你的意思是…”
“伏地魔根本就不畏惧诅咒。”
看着哈利翠绿色的眼睛,尤金点点头,沉着地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
他决定告诉哈利一些真相的信息——也就是他记忆中的故事里费伦泽告诉哈利的那些。
“我敢打赌,黑魔王身上的邪恶难以估量,这种诅咒的副作用对他的影响一定微乎其微…想想看他做下的恶行——不列颠地区生活着不到四千名巫师,而霍格沃茨里像我们这样的小巫师就有一千名左右…在伏地魔被你击败而失去力量之前,我们的父辈和祖辈有多少人被他杀死了,或者因为他的恐怖而逃往国外?”
“.….”
哈利沉默了,他听懂了尤金的暗示,也很认同他的推测。
那些像是他的父母一样,无辜惨死于伏地魔之手的男巫女巫不知凡几…而在他跟随海格第一次前往破釜酒吧,进入巫师世界以来,又有那么多的男巫女巫对他表示出了一种极度的崇拜和欢迎。
打从心底里,他们是真的很感谢哈利,因为他创造的奇迹,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魔王被击败了。
“也就是说,”哈利缓缓地开口说道,“是伏地魔,是他在猎杀独角兽!而他做了这些是为了利用独角兽的血恢复他的魔力!”
“多半是他,”尤金举起了杂志挡住了自己的脸,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害怕邓布利多教授,因此不敢接近城堡。”
“在接近他的时候…我的伤疤疼了起来,而他又太虚弱,因此在费伦泽和海格他们赶到的时候不得不逃走了!”
哈利越说越激动,从椅子里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回地在火炉前踱着步。
“这是最合理的推测,而他最终的目的,恐怕并不是独角兽的血那么简单。”
“当然了!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魔法石!他在等着斯内普通过那条密道,拿到魔法石!”
哈利的话让尤金脸上的表情一窒,藏在杂志后面的脸上眉头微挑。
‘知道的不一定要说出来,’尤金无力地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话,叹了口气,‘所以这部分真相不该说出来,是吧,校长?’
那晚离开校长室之后,他翻遍了好几本关于摄神取念的书,却依然无法确定邓布利多究竟有没有从离别时的那次眼神交流中读取了他的记忆。
因此在这个问题上,尤金选择了保守的沉默。
劝解了激动的哈利几句,尤金说服了他先去上床睡觉,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宿舍。
“现在咱们在禁林里找到了伏地魔的鞋样,至少也不是什么线索都一无所获。”
在通往宿舍的走廊中,尤金对哈利安慰地说道,两人推开了宿舍的大门走了进去。
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海格的小屋窗户也没有了光亮。
男生宿舍中鼾声四起,尤金和哈利注意到罗恩趴在自己的床上,呼噜声比不远处的纳威还要响亮,他的小老鼠斑斑也趴在他床头柜上的软垫里安静地睡着觉。
撩开红色的床帘,一股困意突然涌上了哈利的脑海,他草草地换好了衣服摸上床,却感到手里传来了一种柔顺的,凉凉的触感。
“荧光闪烁!”
抓起床头柜上的魔杖,哈利突然警觉了起来,借助魔杖尖端的光亮,他看到他的隐形衣整齐地叠放在了床上,上面还有着一张撕下来的羊皮纸条。
“以防万一。”
阅读着纸条上的字迹,哈利下意识地转向了隔壁尤金的床。
“尤…”
哈利本想叫尤金一声,却突然放弃了。
因为哈利发现在尤金的床帘之中,也亮起了一阵白色的荧光。
没错,尤金此时也一脸复杂地拿着他的魔杖,阅读着自己枕边突兀地摆放着的一条羊皮纸。
“干得漂亮(wellplay)。”
圈圈套圈圈的花体字,和尤金圣诞节时得到的小镜子里,与哈利隐形衣里的字条笔迹完全一样。
‘这只狡猾的老蜜蜂…他恐怕已经把我算计进来了!’
眼眶的肌肉抽搐着,尤金无奈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诺克斯。”
他熄灭了魔杖的荧光,把魔杖插回皮套里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