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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弑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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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燕和欣如急忙跑过去,“鲁伯,你怎么来了?”

    上官燕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鲁伯浑身上下一身的污垢,两只手上布满了血迹。

    鲁伯显然是累坏了,当上官燕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整个人便摔倒在地。

    “鲁伯!鲁伯!”上官燕急忙扶起鲁伯,“这是怎么了?”

    鲁伯缓了缓气,抓住小姐的手臂,激动的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小姐,老爷,老爷……”

    “老爷怎么了?鲁伯你说!”

    “老爷被杀了。”

    “啊?什么……”

    上官燕向后倒去,幸好有欣如扶住。

    “这是怎么回事?鲁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上官燕不信息自己的耳朵。

    “老爷,老爷被人杀害了!”

    犹如晴天霹雳,上官燕脑袋‘轰’的一声,简直就像被雷击中一般杵在那里。

    “老爷怎么会?鲁伯,怎么回事?”

    欣如摇晃着鲁伯,见他浑身是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伯老泪纵横,抽泣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半夜时突然着起火来,我就赶紧起来,可是刚走到院子,老爷就躺在血泊之中了。”

    上官燕没等鲁伯话说完,人就向家中跑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去的,心肺憋的要命,心脏仿佛要蹦了出来。

    上官员外的府邸一片狼藉,烧毁的房屋横七竖八的躺着桩木,几处还在亮着火苗。

    府外围满了许多的邻居,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上官员外遭遇的不测。

    “爹!爹!”上官燕挤破了人墙,冲进了院中。

    上官赞躺在那里,胸口被撕开了一道刀口,被邻居安顿在一张草席之上,身体变的僵硬,早已经没有了生息。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上官燕哭的撕心裂肺,几度哽咽昏厥。

    欣如和鲁伯也声泪俱下,安慰在上官燕身旁。

    上官燕抓住鲁伯,满眼怒火,“谁干的?鲁伯你说谁干的?”

    “小姐,我不知道,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老爷就躺在了这里。”

    “我们上官家和任何人没有仇怨,是谁这么凶残?”上官燕附在父亲身上,“爹,我一定要查出杀害你的人,把他碎尸万段。”

    上官燕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人,世上除了师傅,再没有一个亲人。从小便失去母亲的上官燕对父亲倍加珍惜,视父亲为父为母,从不敢惹父亲半点生气。上官赞也视女儿为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烫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才从边疆退下来的上官赞,只想着和女儿相依为命,亲眼看着上官燕长大成人,却不曾想命只有八尺,难求一丈。上官赞一生无对头,不管在军营还是在宅府老街。但是突然的被害,让所有人都为之疑惑不解。

    上官燕趴在父亲胸前,几度哽咽昏厥,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父亲的死无疑给她以致命的打击,整个人精神变的恍惚。

    人生最大的悲剧是失去亲人的关怀,瞬间崩溃的上官燕悲痛欲绝。家境突然的变故使她始料不及,整个人如丢了魂魄一般。

    在埋葬了父亲后卸下了孝衣,独自坐在破烂不堪的院子中。

    “小姐,”欣如倒过了水,“官府人说是谋财害命,我觉得倒是不像,反而觉得是北凉王的人干的。”

    “哦?”上官燕顿时来了精神,红肿的眼睛直盯着欣如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晚北凉王看瘟疫闹的厉害,便到处派人抓你,幸好你不在,便把我绑了起来。后来见难民的病情缓和些才放下的我。我听到北凉王交代他的手下,让来府上捉你,一定是他们干的。”

    欣如边说边回忆当晚看到听到的一切。

    鲁伯听欣如说起,便凑了过来,“半夜是来过一伙官军,可是发现小姐不在,便和老爷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欣如则不以为然,“就是他们干的,我听那个北凉王说过,就是挖地三尺,死活也要找到你。”

    “可是以爹的剑术绝不会轻易被害,虽然爹年岁已高。”

    “那就是来人功夫相当厉害,或者夜间突然偷袭,要不然老爷是不会轻易被害的。”欣如歪着脑袋,“这北凉附近高手如云,而北凉王又荒淫无道蛮横无理,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上官燕怒火升起,一拍身前的桌子,急忙跑回幸免于火的东侧自己的闺房,取出一把宝剑便向外面跑去。

    “小姐,你去哪里?小姐!”

    “小姐,你这是要去北凉王府拼命吗?”

    欣如和鲁伯见上官燕跑了出去,也赶紧追了过去。可是上官燕的身法极其敏捷,纵然欣如也是从小跟着上官燕练过,可是相差甚远,还是远远的被抛在了身后。

    鲁伯在后面一个劲的喊着欣如,“拦下小姐,她这样去是等于送死。”

    鲁伯不知所措,忽然想起上官燕的师父玄谷子,便急忙奔西山玄谷峰跑去。

    上官燕一路飞檐走壁,十几里的路一会儿便奔到了北凉城下。

    难民们还在排队领药,不过看样子是没有了什么大问题,都恢复的差不多。

    城门没有关,只是在和难民的宿地隔开了几十丈的空地,一队士兵把守在城门口。

    上官燕一纵身飞过空地跳入了看守士兵中,一飞脚便踢飞了几名士兵。

    上官燕的速度极其迅猛,没等士兵反过神,便扑到了城门下。

    士兵们哪里是上官燕的对手,瞬间被掀翻十几个人,其他的士兵刚要提枪上前,却看到上官燕的宝剑已经抵在看守校尉的咽喉。

    “带我去见北凉王!”上官燕失去了理智,校尉的脖颈处现出了血迹。

    所有的士兵谁也不敢靠前,围着上官燕便向城门里缓慢退去。

    上官燕押着校尉,眼睛锐利的看着四周,突然一声呵斥从城内传出,接着从一匹战马上飞起一人,一把长刀刺了过来。

    上官燕又被逼出了城门,扔下被擒的校尉,转身跳出了包围圈外。

    可是大批的士兵涌了出来,瞬间又把上官燕和来人围在了当间。

    “胆子不小,竟敢擅闯北凉城。”尉迟琳嘉长刀在手,直指上官燕。

    “你是什么人?我要找慕容煜,他能害死我爹,还没种见我吗?”

    上官燕咬牙切齿,两眼充血。

    “不要胡说八道,我家王爷可是一身正气,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绑你去衙门。”尉迟琳嘉怒斥道。

    欣如此时也奔了上来,见上官燕和尉迟琳嘉对峙在城门外,便喊道:“小姐,就是他,慕容煜就是让他去的府上捉的你,一定是他杀了老爷。”

    上官燕一听怒火中烧,嘴唇中咬出血迹,挥起宝剑就扑了上去。

    上官燕的武功源自父亲上官赞,那上官赞本是大唐守边将军,功夫武学相当了得。家中祖传的《迷踪剑法》更是博大精深,虽然上官赞没有尽数传于女儿,可是她却能学的精湛无比。

    尉迟琳嘉的长刀已经出手,因为上官燕的剑锋在人未到时便刺向了他。

    尉迟琳嘉小看了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被上官燕一口气逼退了十几步才稳住。

    欣如在外面看的惊心动魄,成群的难民则顿足观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白衣飘飘的上官燕手持宝剑,踏着白底薄靴勇猛无比的和北凉大将尉迟琳嘉战在一起,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尉迟琳嘉毕竟久经沙场,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虽然对上官燕的攻势不能马上化解,可是凭借深厚的功底,还是化险为夷,逐渐和上官燕拉平了战势。

    上官燕不守只攻,倒是让尉迟琳嘉忙于应付。

    尉迟琳嘉有些着急,毕竟还没有几个人能和自己战成平手,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弱小的女子。

    欣如在外面看的有些担心,毕竟这附近到处都是官兵,刚要飞跳进去,忽然发现城门里飞出一人,“小姐小心!”

    上官燕正战的焦灼,听欣如这么一喊,也分心看去,瞄到对面有人飞来,急忙虚晃一招跳了出来。

    来人正是北凉王慕容煜,统治整个北凉地界的土皇帝。

    慕容煜远远就看到了上官燕,一个起落便飞到尉迟琳嘉前头,眉头一皱。

    上官燕见慕容煜飞来,仇家相见分外眼红,“贼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慕容煜被骂的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看着上官燕,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的凶悍。

    “上官燕,不要在此胡说八道,本王念你是我得女人,也医治好了瘟疫,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上官燕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你杀我爹,毁我家园,今天就为我爹报仇。”

    慕容煜想说话,可是上官燕根本不给他机会,手中的宝剑直接当胸刺去。

    慕容煜转身一避,回手从身后抽出了佩剑,和上官燕战在一起。

    慕容煜没有使出全力,他不知道上官燕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何况对方又是自己刚娶进王府的女人,便出手时留有余地。

    可是上官燕确是痛下狠手,招招直接刺向对方要害。

    但是慕容煜的武功比尉迟琳嘉好过几倍,二人根本没在一个层次之上。上官燕半点便宜没沾到,反而被逼的节节后退。

    上官燕此时才明白,想今天杀得了北凉王势比登天还要难,心头一横便抽身飘向远处。

    慕容煜却没有追击,他虽然在洞房掀盖头时被上官燕刺中了右臂,可是这几日的辛苦,却让慕容煜对上官燕有了些许好感。

    “小姐,我们今天杀不了北凉王,来日方长,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欣如拉住了上官燕。

    “可是……”上官燕还要再上去,可是胳臂被死死的拉住,“今天不杀了他,爹就会死不瞑目。”

    上官燕心在滴血,手中的宝剑握的紧紧,怒目圆睁的看着慕容煜。

    “小姐,我们今天是杀不了他的,就是这些官兵也够我们抵挡的,何况是靠近他身边了。”

    上官燕狠狠的吐了一下慕容煜,转身拉起欣如便消失在难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