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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琳嘉见慕容煜关心漠北胡人,便说道:“最近抓到几个胡人的密探,不过还没有关于他们的动向。王爷请放心,将士们时刻注意这帮外夷,一有动向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慕容煜拍拍尉迟琳嘉的肩头,欣慰的笑了笑,“辛苦了,跟着我没让你闲下来半日。”
“卑职不辛苦,随王爷这么多年,倒是让您为我费心了。”尉迟琳嘉说的诚恳,眼中满是感激不尽。
“你我兄弟这么多年,倒是我欠你的太多了。”慕容煜心头涌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要不是我的疏忽大意,佩慈也不会遭遇不测。”
“这不是王爷你的事,谁也掌控不了段文俊的行踪,这个淫贼,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她碎尸万段。”
尉迟琳嘉眼中充血,眉目之间皆是怒火,这是他的伤痛,是他的心结。
佩慈是半年前遇害的,就在北凉近郊。慕容煜带着六位妻妾,尉迟琳嘉则带上未婚妻佩慈——慕容煜的表妹一同去踏青。
谁也没有想到采花大盗段文俊会突然出现在附近。当尉迟琳嘉发现佩慈不见了踪迹,便和慕容煜四处寻找。后来慕容煜先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佩慈的尸体,被段文俊玷污过的尸体。
慕容煜痛心疾首,还没来得及召唤尉迟琳嘉,就发现了采花大盗的踪迹。慕容煜飞身追去,终于在一处丛林边缘追上了段文俊。慕容煜认得段文俊,他是大理段氏的皇族后人,江湖上臭名卓著的采花大盗。
但是慕容煜没能捉住段文俊,在疏忽大意之下,被段文俊的迷烟眯住了双眼,最后让他逃之夭夭。
半年来,尉迟琳嘉利用所有空闲时间去寻找这个人人喊打的淫贼,可是段文俊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毫无音讯。
“琳嘉,我们会逮住那个淫徒的,实在不行我们去云南大理找寻段氏族人,讨回公道。”慕容煜愤愤的说道。
“王爷不必为尉迟费心,等我们北凉边关稳定下来,我自然会揪出段文俊,就是挖地三尺也要见到他的骨灰。”
尉迟琳嘉明白慕容煜的良苦用心,知道北凉王对他的好,毕竟自己十岁起就跟随慕容煜左右,王爷的为人是尉迟琳嘉早就折服的。而慕容煜从未把自己当做臣下,朋友兄弟倒是最为妥当。
“放心,佩慈的仇我一定给你报。”慕容煜拍拍尉迟琳嘉的肩头。
尉迟琳嘉欣慰的一笑,对这个主子真是信服的没得说。
慕容煜想说话,可是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王爷,大事不好,难民之中多人倒地不起,似乎是中毒不轻。”
慕容煜惊慌失措,回头看去,只见一名护城校尉极速跑来,自己急忙迎过去,“你说什么?”
“禀报王爷,难民中的病者喝下上官姑娘的汤药后多人倒地不起,疼痛难忍,似乎是中毒的征兆。”
北凉王慕容煜没有听完校尉的话,一个飞掠,直接奔南城门而去。
尉迟琳嘉见慕容煜飞去,也紧跟身后向城外掠去。
慕容煜奔到南城外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诧不已,“这是怎么回事?这、这……”
只见难民之中得瘟疫者横七竖八的乱躺在城南的空地上,翻身打滚撕心哀嚎。
“上官燕!上官燕!”慕容煜歇斯底里的冲人群喊道,他在寻找上官燕,寻找这个承诺过能治愈瘟疫的小女人。
“喊什么喊?喊我们小姐做什么?”这是欣如的声音,因为她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俊朗少年正凶狠的喊着自家小姐,心里顿时不愉快起来。
“你?你……”慕容煜认得这个小丫头,就在刚才还和上官燕在一起的那个小丫头。
“你什么你!上官燕也是你喊的么?你也配喊我们小姐的名字么?”
欣如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面前站着是谁,上来就是一顿骂,她可不愿意谁在背后跟小姐大呼小叫的。
尉迟琳嘉从身后窜过来,见有人对北凉王如此无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北凉王如此无礼,活够了吗?”
欣如瞪着大眼睛,“北、北凉王?小姐,小姐,快跑,淫王来啦!”
欣如吓的魂不守舍,急忙跑过去。
上官燕闻声看去,发现欣如身后站着北凉王,一脸怒相的望着自己。
“上官燕,你好大的胆子,敢拿本王臣民的性命当儿戏。”
慕容煜显然是怒了,因为身旁哀声怨道的难民让他看的心生痛楚。
上官燕摘下面纱,漏出可人的面容,却是不以为然,“我上官燕既然答应你治愈瘟疫,就不会出差错。”
“但是这些难民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么?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丧尸草太少,而伤病人有几千人,药效大打折扣,需要时间来慢慢调理,这是正常反应。”
“正常反应?需要多久能好起来?”
“两个时辰!”
上官燕冲身后的欣如说道:“烧些开水,给大家喝下,告诉大家不要怕。”
“知道了小姐!”欣如转身跑去,可是又突然回头冲慕容煜一噘嘴,“正常反应知道吗?哼!”
尉迟琳嘉想上前教训一下欣如,却被慕容煜一把拉住,“就等她两个时辰,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情况!”
上官燕没有理会慕容煜,又蹲下身去查看病者的病情。
慕容煜开始怀疑起上官燕的医术,看着遍地疼痛难忍的难民,不禁心头隐隐作痛。
可是慕容煜天生是一个看不出心里活动的人,在他那副冰冷的脸上猜不透是怎么想的,永远让人停滞在猜测之中。
一个时辰过去了,暮色已至。
北凉城外火把通明,绵延数里的难民营依旧哀嚎声起。
“还要多久?”慕容煜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继续,毕竟这是他的子民,没有子民,他给谁做王?
“尉迟琳嘉,把上官燕给我揪过来。”慕容煜歇斯底里把手指向城下的人群。
话音未落,尉迟琳嘉的人已经飞下城楼,钻进了难民之中。
欣如正蹲在地上,忽然觉得有人把手搭在她的肩头,接着一股猛力把她迅速的提了起来。
“谁?想干嘛?”欣如被突如其来的提了起来,冲身后吼道。
尉迟琳嘉拉起欣如就飞身跳到城门处,“王爷,是不是她。”
慕容煜看着被握住胳膊的欣如,“你家小姐哪里去了?难道是跑了不成?”
欣如甩开尉迟琳嘉,揉了揉胳膊,冲尉迟琳嘉一怒,“你们想干嘛?你们是不是依仗自己是北凉的土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
慕容煜被欣如这么一激,顿时怒火腾起,“臭丫头,快说,上官燕是不是已经跑了?”
欣如见慕容煜一脸铁青,不由的有些胆怯,“谁、谁说的,我家小姐只是不愿意见你而已,不愿看到你这个淫贼!”
尉迟琳嘉一听欣如出口不逊,甩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直把欣如的嘴角扇出血丝,“大胆,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小命!”
“啊……,你打我?让我家小姐撕了你!”
欣如显然没有吃过亏,捂着粉嫩的脸蛋儿直瞪着尉迟琳嘉。
“你家小姐?也许此时早就跑到海角天边去了吧!”慕容煜鄙视的看着欣如,“跑的了和尚庙还在,尉迟,派人去上官燕的家中,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尉迟琳嘉赶忙跑去,叫来一队骑兵便奔着上官员外的府邸而去。
慕容煜没有找到上官燕,深夜已至。
上官燕跟慕容煜说的两个时辰为限已过,难民中的重病者还是比比皆是,不见得任何好转。
欣如被反绑在城门旁的木桩之上,被几个士兵看守着。
“小姐,你去哪了?欣如好怕。”欣如终于忍耐不住恐惧,嘴里嘟囔起来。
三个时辰已过,似乎没有了难民的吵杂之声。
慕容煜没有休息,独自走出城门,他想知道他的子民们现在如何了。
眼前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好,因为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哀嚎,而是平静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放开我,放开我。”欣如见慕容煜过来便喊了起来。
慕容煜侧头看了看欣如,“这不能怪我,上官燕说过需要两个时辰,可是偏偏三个时辰以后才见效,这是她的过失。”
慕容煜喊过士兵给欣如松了绑,“替你家小姐挨了一巴掌,也值了。不过你告诉上官燕,她是本王的女人,既然已经娶进了北凉王府,她就是我的女人!”
欣如想骂慕容煜,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直想过去揍他几拳,可是被尉迟琳嘉的一巴掌打怕了,只是瞅了慕容煜几眼,偷偷的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
欣如没有找到上官燕,在一处草堆旁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清晨,上官燕的手抚过欣如的额头,惊醒了欣如,“小姐,你这一晚上去哪了啊?”
被慕容煜和尉迟琳嘉欺负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委屈的泪水在看到上官燕后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去了趟师父的府上,因为按照师父的教诲,两个时辰是可以明显看到效果的。幸好我查过师父的宝典,原来是因为丧尸草的数量不够,病者又多,药效打了折扣。”
上官燕看欣如落魄的样子心里多有不舍,“昨晚我就回来到处找你,可是天黑人杂,实在是找不到你了。”
上官燕心疼的看着欣如,虽然是下人,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把欣如当做仆人,反而更像是姐姐照顾妹妹一样的呵护着欣如。
欣如抹抹泪水,小姐的一席暖心话足够她兴奋几天了。
欣如抬头看看上官燕,刚要开口说话,却一眼看到前方人群中一个老者慌里慌张的四处打听着什么。
“小姐,那个是鲁伯吗?”欣如指指前方的老者。
上官燕赶忙看去,心里不住的寻思:“是他,他怎么会跑到这里呢?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小、小姐,老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