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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塔罗斯冷漠的坐在深渊神座上,一个神力结界倏然出现,强效反弹了塔瑟斯的动作。让他有多快扑过来,就有多快的飞扑回去。
“嘭——!”
两兄弟捂住了眼睛,好凶残。
“宙斯在大地上都知道训练自己,你这段时间倒好,不知道的魔物还以为你是滞留人间的幽灵,整天守在深渊的出口影响鬼魂的进出。”盖亚一脚从塔瑟斯身上踩过,动作凌厉,碾压得塔瑟斯差点在儿子面前哭出来。
把哈迪斯和波塞冬丢入了塔尔塔罗斯怀里,盖亚的白袍上也沾到了一些灰尘,只是他不甚在意的坐到另一个神座上,目光冷淡无波的盯着塔瑟斯。
“我错了。”塔瑟斯爬起来后膝盖一软,跪了。
哈迪斯:“……”父神,你之前的胆量呢!
波塞冬:“……”父神,说好了你为宙斯父神什么都肯去做的啊!
塔瑟斯自动屏蔽了儿子们此时丰富的表情,双眼凝视着盖亚父神,祈求用最诚恳的态度来获得原谅。这招年幼时有效,现在对盖亚已经过时了。只见他卸下往日的笑容,似乎疲倦的支着额头对塔瑟斯说道:“你要我说多少遍?那个诅咒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没能力解开他,就乖乖的等我们安排,我们又怎么会害你。”
这世上只有血缘相连的双亲才会如此说——我们又怎么会害你。
看见父神的模样,塔瑟斯鼻子一酸,愧疚的感觉如潮水般涌起,让他一阵窒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宙斯来躲避父神、隐瞒父神,甚至于埋怨父神。
“你既然猜到了他是克洛诺斯和瑞亚的孩子,那么在解开诅咒之前,便不要再去见他了。”盖亚收敛了刚才刻意流露出来的情绪,转而安抚起塔瑟斯。他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孩子,像是穿过他又看到了曾经犯错的乌拉诺斯,这两兄弟对喜欢的存在都是掏心挖肺的好。
塔瑟斯不笨,将宙斯对克洛诺斯的恨,对瑞亚的亲近都看在眼里,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时间与时空之神,得出宙斯穿越时空的结论仅仅是时间问题。
塔瑟斯干涩的问道:“宙斯是不是三代神王?在未来夺取了哥哥的地位?”
“不是。”
盖亚没有误导他,这个孩子该用自己的判断来成长了,“有关宙斯的事情,包括我、塔尔塔罗斯、还有其他神灵都不会告诉你分毫,你自己去看、去听,百年后的竞技结束,我等你冷静下来再给我一个答复。”
“好。”塔瑟斯在袖袍下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抠入掌心。
待父神离去,哈迪斯在塔尔塔罗斯的怀里问道:“祖父明明心疼父神,为什么闭口不言?”塔尔塔罗斯的眼神柔和下来,手臂怀抱住两个幼小的孩子,倒是盖亚听见这番话,替他作答:“帮他就是害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见宙斯,劝也没有用。”
哈迪斯再次开口:“父神和父神在一起不好吗?”
这次盖亚没回答,转而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们见过的宙斯是什么样的神?”
波塞冬积极道:“金发美人!”
话音落下,盖亚和塔尔塔罗斯的表情都抽了一下,仿佛看见了塔瑟斯第二。不,一个塔瑟斯就够了,这种奇怪的癖好不要再延续下去!
哈迪斯恨其不争的看着弟弟,“那是父神,不要说得这么轻佻。”
“哪有?”波塞冬装傻。
话题一下子被撇开,盖亚把哈迪斯从波塞冬这个病毒源旁拉开,对塔尔塔罗斯说得:“塔尔,我带他出去走走,你想办法扭转一下波塞冬的审美观,我不想再看见第二个塔瑟斯。”
塔尔塔罗斯表示这是个艰巨的任务,但他一定会完成!
去外面散步是一件轻松闲适的事情,盖亚没有和年幼的哈迪斯谈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偶尔提示一句就足以让这个聪明的孩子与宙斯保持距离,不再盲目帮助塔瑟斯。
数年后,盖亚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所托非人’的复杂心情。
太——坑——了!
为了充分的发泄自己澎湃汹涌的感情,他把一脸死灰的塔尔塔罗斯拽去空地上,从上午到下午,从身到心全部修理了一番。
塔尔塔罗斯阵亡。
盖亚撇下自己没用的情人,目光森冷的看向某处,“哈迪斯,你给我出来解释。”
躲在树后的黑发孩童走了出来,精致面瘫的小脸上看不出半点惊惧。如同不知道地上倒着的是深渊之神,他向祖父如实的禀报道:“我没有注意到波塞冬有这方面的异常,想必这种喜欢看兽/交的兴趣是最近出现的,还来得及扭转。”
“喜欢看兽/交是一回事,故意把魔物变成半人半兽是另一回事吧。”盖亚没被这句话打马虎眼,如果早知道波塞冬的口味会扭曲成这样,他宁愿这个小子喜欢金发美人!
哈迪斯内心同样憔悴。
一时没看管住弟弟,结果对方就撒欢的折腾深渊魔物去,坑害了不知道几个容貌美丽的妖魔。现在那些妖魔们见到波塞冬就退避三尺,生怕他把他们变成了更怪物的状态。这一定是塔尔塔罗斯祖父的错!他弟弟本来是正常的性格,然而被强制教育了之后,他整个品味都崩坏了!
“你先给我看住波塞冬,我会想办法治好他这个毛病。”
盖亚的眼底闪过危险的光彩,恶瘤不除,难道要等到波塞冬身体成熟后肆意去玩吗,到时候不得祸害到其他神灵身上。
哈迪斯心中有了计较,回到神殿里去看波塞冬。由于他是当场被抓,此时蓝发孩童被神力编织的绳索绑在床上。见到哈迪斯出现,波塞冬像看曙光一般的流下眼泪。
“我不会放了你,你听话,盖亚祖父马上就会过来了。”哈迪斯整理了一下波塞冬凌乱的头发和衣袍,无视掉他哀求的眼神,严肃道:“下次不能这样,你是神灵,怎么可以喜欢野兽之间的粗鲁行为。”
“我只是好奇。”波塞冬干巴巴的说道。
盖亚的冷笑声从殿门口传来,顿时把波塞冬吓得咽回了辩解。肩上扛着昏过去的塔尔塔罗斯,他把对方的身体丢到了床上,手指微动,波塞冬身上的束缚消失。
波塞冬要多乖有多乖的坐着,仿佛之前在深渊里的恶魔行径非他所为。
盖亚上前,食指点住蓝发孩童的额头,说道:“你不是喜欢那些吗,我成全你。”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波塞冬想要向一旁的哈迪斯求救,但是眼皮一搭,迅速陷入了盖亚构筑的幻境。
哈迪斯的翠瞳一缩,惊呼:“祖父!”
“无事,他会在幻境里接受教育。”盖亚把波塞冬的身体挪到角落,给自己的情人盖上薄毯。说到底波塞冬目前还是个颜控,他对症下药,在幻境里放了一群丑到惨不忍睹的妖魔鬼怪,他就不信波塞冬能看得下去。
不让他眼瞎,绝对不放他出来!
盖亚下定决心之后就把波塞冬交给哈迪斯看管,长歪也要掰回来。
幻境中,波塞冬惊魂未定的一个模拟提丰的怪物给吓跑,没等他镇定下来,又来了一对多手多脚浑身长满黑色刺毛的怪物,它们互相发出啧啧的水声,密密麻麻的手脚相交缠,恐怖度瞬间飙升。
“啊啊啊啊啊啊!”
波塞冬崩溃,不仅如此,所有他感兴趣的兽类都出现了,种类繁多到他目不暇接。还有不少斑纹可怖的巨大蛇怪,它们互相缠绵和索取,完全没有半点妖魔变化出来的美感。
逃!
逃走啊!
被幻境中的碎石绊倒在地,波塞冬满脸惊恐的看着新的一大波怪物,当真是手脚发软,心跳如麻,只恨曾经眼睛瞎了才觉得这种动物漂亮。
透过幻境,无聊的卡俄斯欣赏到精彩的一幕。
“啧,口味太重了。”他口中所指的波塞冬开始疯狂的逃跑,对所有怪物避之不及。看着孩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他难得怜悯道:“这么小,盖亚不怕把他吓出终身的阴影吗?”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卡俄斯的眼睛也被怪物们的举动给闪瞎了。
盖亚的想象力真可怕。
卡俄斯感慨一声,手指往波塞冬的位置虚虚点去,空间泛起无形的波纹。他的力量透过无法传递的现实世界,直接抵达了介于现实之外的幻境。
他没有多做什么事,只是在波塞冬逃跑的路口处加了一个来自于儿子记忆中的投影。
及腰的黑发在男子□□的上身垂落,下半身的蛇尾婉转妖娆,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一种细腻的美感和视觉享受。可是他俊美的容颜上毫无表情,一双翠绿的眼瞳冻结了浮世的尘嚣,流露出与魔物外表相反的神性。
他的形象让逃跑中的波塞冬停下,大口喘着气,眼神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对方与兄长相似度极高的面容,其次是——人身蛇尾!
好漂亮!
差点心如死灰的波塞冬立刻找回了热爱,想要去摸摸这个幻境中出现的美人。
他眼中的蛇尾美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蛇尾扭转方向,轻易的避开了波塞冬的贼手。波塞冬哪里肯轻易罢手,这里是幻境,什么事都可以去想可以去做。
幻境外,看见波塞冬痛苦的模样缓解下来,哈迪斯松了口气,惩罚应该差不多结束了。随后波塞冬的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满脸的荡漾几乎无法遮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梦见什么美妙的事情。
哈迪斯:“……”
他已经从盖亚那里得知了梦的内容,问题是!波塞冬是怎么笑得出来!
误以为弟弟陷入更深的泥潭,哈迪斯连忙跑去盖亚沐浴的那边,在殿门口大喊:“祖父,波塞冬他笑了!”“嘭。”殿门被打开,盖亚裹着层浴袍就往波塞冬那边去看情况。
他把湿淋淋的金发往身后撇去,疑惑的坐在床边看着波塞冬。蓝发孩童确实笑得很开心,如同见到了一个极品美人一般,要不是他年龄尚小,盖亚估计以为他在做春梦。想到自己设定的怪物有多凶残,盖亚默了,难不成波塞冬被吓得物极必反?
“你去里面看看,有情况就把他带出来。”完全不想去欣赏怪物的□□,盖亚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担忧弟弟的哈迪斯。过了大概没多久,哈迪斯不负所望的把波塞冬的精神踹出了幻境。
醒来后,哈迪斯的小脸气得铁青。
——似乎想活吞了这个弟弟。
盖亚心中划过疑惑,不过哈迪斯闭口不谈发生的事情,双眼瞪着苏醒过来的波塞冬。分辨了现实和虚幻,波塞冬在床上缩了缩肩膀,目光闪烁的对哈迪斯说道:“刚才那个是你吗?”
“是我。”哈迪斯声音阴沉稚嫩。
“不,我指的不是你小孩的模样,是——”波塞冬想要说完,却被哈迪斯狠狠的警告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说出来。盖亚有趣的看出他们的‘互动’,这是想要隐瞒他什么事情吗?
“波塞冬,你在幻境里玩的很开心啊。”
“没有啊,怪物都很可怕。”
波塞冬睁着眼睛说瞎话,手上忍不住回忆起抚摸鳞片的滋味。
“是吗?”盖亚第二次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温暖的掌心令波塞冬打了个寒颤,耳边飘来一句话:“既然你玩的不亦乐乎,我就再让你进去试试。”
这回卡俄斯没动手脚,幻境里怪物云集,再也找不到波塞冬心心念念的蛇尾美人。他心中的涟漪消失,脸色惨白的逃脱怪物的包围圈。
当他离开这片场景地区时,盖亚的身影出现。
他不解的看着怪物的模样,仅一眼就转身背对这群伤眼的东西。波塞冬的尖叫在远处传来,令盖亚不禁自言自语道:“怎么之前无法吓到他?”
笑?除非疯了,如何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