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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周寅终于忍受不了,赵恒的刑讯逼供,崩溃投降。
在一旁长公主惊异的目光中,赵恒给她生动了上了一节,刑狱审讯课程。
赵恒没有直接询问,胡飞南中毒之事,而是从周寅年轻时做过的恶事,一路审讯。
并暗中以摄灵术引导,监视对方。
摄灵术虽然玄妙,但是想要完全操控对方的思维,让对方陷入幻象,还是有严格要求的。
需要施术者和被施术者,精神力差距极大,或是被施术者意志力薄弱。
周寅毕竟是登天境高手,强行操控,容易出现差错。
但如今对方意志力已经被瓦解,赵恒可以悄无声息地,用摄灵术引导他说出实话。
最终,效果显著,周寅连自己年轻时,曾经夜里闯入村里某个俏丽寡妇家,强行占有了她。
以及在成名后,曾潜入王府,偷看过王妃洗澡的龌龊事,都一一交代了。
但直到,问到给胡飞南下毒之事,对方却是一脸茫然的表示,自己和胡飞南除了在十年前见过一面,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不可能下毒。
在摄灵术的操控下,对方所言的确可信,此人几乎可以洗脱嫌疑。
结束了对周寅的审问,赵恒决定,直接对剑圣和霸刀进行审问。
两人的实力,完全超越了世俗界登天境武者应有的水平,嫌疑最大。
片刻后,赵恒依旧用刚才的办法,以两人从未见识过的酷刑,不断施压,暗中以摄灵术击垮他们的心理防线。
两人虽然都是登天境后期武者,实力非凡,但在赵恒变态的刑讯手法。
加上无形的精神力折磨下,最终还是崩溃,并交代了一切。
而两人交代的信息,也让赵恒和长公主大吃一惊。
因为,这两人的身份的确不是世俗武者,他们与胡飞南一样,乃是正道七宗,安插在世俗界的暗线。
剑圣叶秋,乃是混元剑宗弟子,霸刀萧漠北,则是烈焰宗弟子。
两人的职责,也是监视世俗江湖,乃至皇室。
此次听闻胡飞南突然加入皇室,还弄出了凌云山论剑的风波,两人特意赶来查明情况,好汇报给宗门。
两人都有宗门令牌,身份纯正,不可能是魔道武者,双方算是闹了一场乌龙。
虽然有些尴尬,但赵恒并没有立刻放了他们。
如今这种情况,只能是将错就错,没有找到真凶前,谁都有嫌疑。
于是,他又继续审讯,其他三人。
结果不出所料,那名嫌犯,就出在这三人之中。
正是那名头戴斗笠,身穿黑衣,外表酷炫,实则真实容貌,贼眉鼠眼,身材精瘦的神影魔踪“宁修”。
在赵恒的刑讯逼供,外加神识压制下,即便此人竭力隐瞒,最终还是露出破绽,承认与胡飞南身中剧毒有关。
此时,天字五号牢房内,赵恒伸手抓住宁修的脖颈,咧嘴冷笑。
“你到底是如何在我身上下毒的,如实招来,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刚才给你说过的刑法,“骑木马”的滋味。”
闻言,宁修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夹紧,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而赵恒趁此机会,加大摄灵术的压迫力,令宁修恐惧的目光中,多出一种茫然之色,下意识地开口道:“我……我没有给你下毒!”
赵恒眉头一皱,正疑惑之际,又听宁修继续说道:“我……我也是被人胁迫的?”
赵恒目光一凝,“你什么意思,如实说来?”
宁修眼中流露恐惧之色,回忆道:“我与胡大侠你无冤无仇,自然不会加害你。
是一个多月前,一名黑衣人突然找到了我的栖身之所,并且将我击败控制住,还在我身上下了毒,让我将胡道友约出来。
于是我便以书信,邀请胡道友在帝都外,一座小镇相见,我们一边喝酒,一边交流近些年来的江湖事。
我什么也没做,是那人出手与胡道友交战,趁机下毒的。
我知道这人事后,肯定不会放过我,趁他们大战,便偷走了解药先逃了。
胡大侠,反正你也没事,便饶了我吧,我不想骑木马,我不想后庭开花呀,胡大侠……”
宁修哀求不已,几乎带着哭腔。
而赵恒和长公主对视一眼,都是微微蹙眉。
果然如赵恒所料,七大高手中虽然没有真凶,却有魔道武者的帮凶。
宁修的实力低微,在摄灵术的控制下,几乎不可能说谎。
赵恒接着追问:“你知道那名黑衣人的身份吗?”
宁修果断摇头:“不知道!”
赵恒皱眉,“那他有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宁修苦思冥想,忽然眼前一亮。
“有的,那人用来包裹解药的绣帕,质地倒是不错,还在我身上,就在我腰间的荷包里。”
赵恒心中一动,立刻在宁修腰间荷包里摸索,找出了那张绣帕。
这是一张一尺长宽,素雅洁净的白色绣帕,没有任何纹饰,却质地柔韧丝滑,一看就是极其稀有的布料。
“这是我从他身上得到的,唯一物品,其他线索,我真的不知道了!
胡大侠,你就饶了我吧。”
无视了苦苦哀求的宁修,赵恒与长公主走出牢房,来到静室。
两人打量着那张绣帕,赵恒目光略带茫然,看不出任何线索。
而一旁的长公主接过绣帕,仔细观察,又用手检查了绣帕的材质,忽然目光一凝,沉声开口。
“我知道这绣帕的来历了。”
赵恒惊诧地看向对方。
长公主沉吟道:“两年前,南部边陲小国,向皇宫进贡了一卷天蚕丝制作的布匹。
因为价值昂贵,极其稀有,被父皇命人裁剪,赏赐给宫中正三品以上的妃嫔,和几位公主,以及身边亲近的近侍,我宫中也有一张这样的布料。
这是皇家贡品,普通人绝对接触不到,也不敢随意使用。”
闻言,赵恒目光微微一缩。
“如此说来,那凶手来自……皇宫!”
两人的脸色都是大变,有种追查真凶,查到了自家“大本营”,背脊发凉的惊悚感。
“能够和胡飞南交手并下毒,此人实力定然也是登天境高手!”赵恒再度做出推断。
长公主的脸色凝重无比。
“你是说,那魔道武者是宫中,三位登天境高手之一!”
此言一出,两人越发心惊,他们的目的都是要保护皇室,免遭魔道武者毒手。
如今却发现,对方竟然就藏在皇城之中,甚至就在皇帝,皇后身边,细思极恐。
“不行,我们得赶快返回皇城!”两人异口同声。
“那六大高手怎么办?”长公主又问道。
赵恒思索片刻道:“先将他们羁押在此,以免走漏消息,打草惊蛇。”
两人达成一致,当夜,长公主便命令羽林卫,继续把守凌云山。
赵恒与战公主连夜返回帝都。
回到帝都后,确认皇宫没有任何异常出现,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皇宫内阴暗的角落里,两人秘密商议接下来的行动目标。
通过凌云山论剑得到的线索,两人基本可以锁定,真凶是皇宫中,三位登天境高手之一。
但要如何确定他们的身份,还需要一些手段。
长公主道:“宫里三位登天境高手,分别是大内总管“刘宪”,以及御林军大统领“陈忠”,还有那位常年为父皇炼丹的“青丘道长”。
他们都是父皇最信任之人,一直待在父皇身边,我们想要试探,难度倒是不小,那位大内总管,本宫倒是熟识,近期我便借机试探。
至于其他两人,则需要另想办法。”
赵恒点点头,两人当即约定,各自回去思考试探之法。
赵恒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府邸,心中思索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追查魔道武者,最终竟查到了皇宫。
幸好对方还没有什么行动,皇后娘娘和皓元帝,都没有受到伤害。
不过,对方潜藏在皇宫,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准哪天就会大开杀戒。
必须在危险发生前,将此人揪出来。
赵恒的身份,不方便直接接触这三人,否则容易引起怀疑。
思索片刻,赵恒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此前金秋夜宴时,他曾在秋月花魁身上,发现过一丝魔道武者的气息。
那道气息与夜袭东宫,毒杀胡飞南魔道武者,气息并不相同,但两者说不定有着某些联系。
如今又得到一条线索,凶手与皇宫内部有关,或许可以从中延伸,探查重要信息。
心念及此,赵恒连夜就赶往了金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