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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干嘛?
柳含叶的脸越凑越近,马上就要贴上苏沫然的红唇了……
“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柳含叶的动作。
柳含叶和苏沫然齐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尹龙渊漫步走来,手里面还抱着他的宝贝女儿尹雪依。
“尹城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来人是尹龙渊,苏沫然有些意外。
“咳咳,一位朋友要成亲了,就赶着过来参加一下婚礼,顺便也带雪依来见一见你们。”
尹龙渊怀里的小雪依见到苏沫然,咧开嘴笑容甜甜,“沫然姐姐好!”
“嗯,你好。”
“沫然姐姐,君诺哥哥呢?”
见到苏沫然,尹雪依便下意识在周围搜寻苏君诺的身影。
“他没在这里,一会儿带你过去找她。”苏沫然对小雪依笑笑,这小丫头很是黏君诺啊。
“嗯嗯!”尹雪依重重地点点头。
“对了,尹城主,你口中的朋友是谁?”苏沫然倒是挺好奇的,尹龙渊竟舍得下自己的娇妻,可见这位朋友和他的关系应当是十分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他说的这位快要成亲了的朋友是谁。
尹龙渊的眼神在柳含叶的身上瞟了一下,再转回到苏沫然的身上,“这个暂时不便告诉于你,等过些日子,我要办的事情办妥了,再告诉你吧。”
“爹爹,难道不是沫然姐姐要和柳叶哥哥成亲吗?他们刚刚好像要亲亲的说!”尹雪依眼睛雪亮,刚才她可都看见了呢,柳叶哥哥和沫然姐姐十分亲昵的样子。
尹雪依平时没少见她爹爹娘亲恩恩爱爱地玩亲亲,所以她很肯定刚才苏沫然和柳含叶这是要玩亲亲的节奏。
“雪依,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君诺哥哥玩吧。”苏沫然先一步打断了尹雪依。玩亲亲……咳咳,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和小孩子讨论了。
“嗯,好!”
小丫头很好骗,一听到苏君诺,立马就将眼前的话题忘了个一干二净。
尹龙渊在心里面摇头,他的宝贝女儿咋这么好哄呢,做爹爹的好担忧啊好担忧。
★
先是将尹雪依送去沁馨别院找苏君诺了,尹龙渊,苏沫然则是和柳含叶一起去了柳家别院。
幻影已经先一步被送到别院里面来了。
别院的亭中,尹龙渊和苏沫然,柳含叶靠着旁边的柱子,视线望着远方,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是时候商量一下对策了。
“萧缜已经明里暗里地对沫然下手了,再加上他本就忌惮靖北王,对靖北王动手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刚坐下,尹龙渊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很明显,尹龙渊看来,与其将潜在的危险留着,还不如主动出击。
现在对方已经杀上门了,此时不还手更待何时?
“你觉得呢?”尹龙渊看向柳含叶,问他的意见。
说到底这件事情他是个局外人,真正做得起主的人是柳含叶。
清楚柳含叶身份的尹龙渊知道,柳含叶不是没有机会与萧缜为敌,而是柳含叶不喜欢血流成河的战争,也谨记着他母亲临终前最后说的话。
很少有人知道那个纨绔不逊的柳家公子背后的事情和他心里面最深处的想法。
尹龙渊看着柳含叶,等待着他给出回应,不知道他的想法会是怎样的。
柳含叶悠悠地转过头,终于将视线挪回到尹龙渊和苏沫然的身上来了。
“鬼隐七公子,幻影已经解决了,剩下还有六个,其中追云受伤还没有康复,剩下的五个之中有两个现在没在京城。外公已经出城去拦截那两个人了。在京城的三个分别是孤煞,白凌,苟乐。孤煞使剑,白凌使毒,苟乐以音为剑,以乐杀人。”
原来,柳狂风之所以这么急急忙忙地要出城,是为了去拦截因为任务暂时不在京城的鬼隐七公子中的两位。
这两人没有在一起,柳狂风此行将分别拦截这两个人,各个击破。
鬼隐七公子的底细他们差不多已经了解到了。
“不死神兵,数量不清楚,没有行动的时候全部被锁在地宫里面。”
萧缜培养了一支很特殊的军队,有不死神兵之称,战斗力惊人,不死神兵平素里就待在地宫里面,不与外界接触,只有到萧缜需要的时候,才会让他们离开地宫去执行任务。
剩下的还有大内高手以及御林军。
还有一件麻烦的事情。
“还有十二黄道门。”
唯有闯过十二黄道门,才能见到象征大燕帝国无上权力的金凰。
大燕帝国凡是有新帝登基,必要金凰现身方能得到万民敬仰。
这一点,就连萧缜都没有例外。
十二黄道门和金凰……的确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听柳含叶娓娓道来,尹龙渊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才惊觉柳含叶居然已经动手了!甚至柳狂风已经先一步出城去对付其中的两位鬼隐公子了。
愣神一阵,尹龙渊明白过来了,脸上浮现了笑容。
苏沫然和尹龙渊的反应差不多,柳含叶不声不响地,竟然已经开始布局了?!
还以为柳含叶没有这样打算过,谁想,他不仅已经打算了,而且已经行动了。
“孤煞性格孤僻,没有任务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府邸修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凌擅长使毒,也好毒,平素里没有事情喜欢到处寻觅毒药,还喜欢抓人来试药;苟乐好色,时常流连于烟花之地,春燕楼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柳含叶不紧不慢地说道。
显然,柳含叶已经将对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好办,孤煞交给我来对付,白凌的话,沫然比较合适,你是我们之中唯一精通药理的人,苟乐就由柳叶你自己来对付。”
尹龙渊稍作思考之后做出了这样的战略。之所以是他对付孤煞而不是对付苟乐,是因为他拒绝踏入烟花之地,他有他的亲亲娘子就足够了,烟花之地的女人一个个衣着暴露,行为大胆,不见的好。
苏沫然略一沉思,“鬼隐七公子如果出事,萧缜肯定会有所警觉,所以我们必须要快,一口气解决掉这三人,然后还要对付地宫里面的不死神兵。”
萧缜的不死神兵苏沫然曾经碰到过一次,如果数量少还好,数量庞大的话,会十分麻烦。
没错,他们必须一气呵成,一旦让萧缜察觉异样,他们的行事会变得非常的困难。
既然柳狂风已经出发了,他们这边也要快,不然等另外两位鬼隐公子出事的消息传入萧缜的耳朵里面,这边自然也就开始防备起来了。
三人在亭中商量许久,然后又让人将刚才被他们抓到的幻影给带了过来。
幻影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因为一身邪门武功被蛮荒魂石废掉,身体十分虚弱,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见到苏沫然,幻影恶狠狠地瞪向她。
可恶的苏沫然!
幻影生气,却奈何自己成了阶下囚,毫无反抗的能力,别说发泄心中的愤懑之情了,能不能在眼前这几个人的面前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幻影扭过头,不去看三人。
“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苏沫然走到幻影的跟前。
“没什么好说的!老子今天栽在你手里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要老子回答你这个勾搭小白脸的淫荡女人的问题?没门!”幻影不屑地冷哼。
他口中的小白脸毫无疑问说的是柳含叶。
“是吗?好吧,那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到萧缜那里去吧。”苏沫然很爽快地不去强迫幻影了,还很大方地说要将幻影送回萧缜那里。
“不过,我好像听说,萧缜对于任务失败的属下处罚是很严厉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苏沫然思索着说道。
真的!当然是真的!
幻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
如果他回到萧缜的身边,下场一定会被他称为苏沫然他们的阶下囚还要惨!
萧缜的残忍恐怖,没有见识过的人是想象不到的,幻影曾经亲眼见证过那些任务失败后回来的人的下场,就算是对于他这个满手鲜血的人来说都是十分难以忘记的血腥残忍画面。
他宁可死在这里,宁可被苏沫然他们囚禁严刑拷打,他也不要在任务失败之后回到萧缜的身边!
“不要!”幻影的脸色发白,“你想要问什么问题,我回答你就是了,不要将我送回到萧缜的身边,你们还是就这样关着我!”
宁可做阶下囚也不愿意回到自己原来主子的身边,萧缜的恐怖由此可见。
很好。
于是苏沫然问幻影:“你和其他那六个人一起被称为鬼隐七公子,对他们的弱点缺点应该有不浅的了解。”
“你想要知道他们的弱点?”幻影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苏沫然。
她问这个问题是想要干嘛?
“对。”
“你想要干嘛?”幻影一脸的惊讶,莫非……他们想要连其他六个人也都对付了?
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们想要对付他们,他们是想要造反吗?
“这个就不关你的事情了,你只需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就可以了。”
幻影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苏沫然他们。
并非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但幻影知道的那些事情对于苏沫然他们来说多多少少能有些帮助。
★
春燕楼中有着全京城最出名的“酒池肉林”。
奢华的贵宾房间之中,涓涓的水流声不绝于耳。
房间里面弥漫着水汽以及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偌大的浴池冒着热腾腾的气息,而池子边上摆放着美酒。
美酒佳肴,美人相伴,这里是令男人*蚀骨的地方。
此时,房间之中只有一个人,虽有美酒,没有美人在侍,男人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池水之中,上半身被氤氲的水汽给遮挡着,若隐若现。
隐约瞥见的那一隅,是极致妖媚的细腻肌肤,精致的锁骨,有着完美的弧线的身躯……
黑色的泼墨般的长发被热水打湿,垂在后背上面,或有一些挂在了肩膀上。
如此诱人的画面,只可惜现场没有第二个可以欣赏得到。
忽然,门外传来了喧闹之声。
“你什么意思?‘酒池肉林’已经有人了?”男人愤怒的声音穿过墙壁传到房间里面。
“哎哟!苟乐公子啊,我就算是长了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坏了您的兴致呀!可是今儿个,这‘酒池肉林’里面当真是有客人了呀!您看这样成不,明天,明天这‘酒池肉林’我一定给您留着,今儿个您就先委屈一下,您看这牡丹的房间如何?牡丹可还一直惦记着您呢!”
春燕楼的老板娘心里头那叫一个苦,心道今儿个是走了什么霉运了,摊上这么两位祖宗。
这眼前的一位不好惹,那房间里面的那一位一样不好惹!
“哼!牡丹今晚得陪我,这‘酒池肉林’今晚也得归我!”苟乐才不管这么多,“我倒是要看看,哪个长了雄心豹子胆的,敢跟本公子抢‘酒池肉林’!”
说着,苟乐一把推开老板娘,直接破门而入。
视线被白茫茫的水汽给遮挡住了,苟乐定睛看过去,池水之中已经没有人了,而池边的软榻上面,正窝着一个男人。
是男人,很明显是男人,但是第一眼看过去,苟乐着实被惊艳到了。
这男人竟然长得这样好看!
“你是谁?竟然敢跟本公子抢‘酒池肉林’!”
春燕楼的老板娘急急忙忙跟进来。
“苟乐公子,这,这……这位是柳家公子,他初来京城。”
老板娘试图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
柳家公子?
“你就是那个柳含叶?”苟乐虽然没见过柳含叶,倒是听过柳含叶这个人的。
身为南方柳家的公子,却是个天生的废材,不能修炼的废物身体,而且还顽劣不逊,十足的败家子一个。
柳含叶睨了苟乐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态度傲慢地不去打理苟乐。
他竟然被人给无视了!
该死的柳含叶,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仗着自己的柳家的人吗?有什么好嚣张的,这里是大燕国的京城,不是他柳家的地盘,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苟乐生气,直接走到了柳含叶的跟前,揪住柳含叶胸前的衣服。
“臭小子,你很嚣张呀!”
“在这里对我动手你会惹来很大的麻烦的。”柳含叶被人所擒,依旧笑盈盈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含叶少根筋呢。
苟乐还没有气糊涂,他知道柳含叶这话的意思。
他要是在这里动了柳含叶,柳家肯定不会罢休,到时候柳家直接向皇上兴师问罪,多半的结果是他被交出去。
“你是拿捏准了我不敢对你怎么样?”苟乐冷笑道。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柳含叶悠悠然说道,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小子,那是你还不了解我,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也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看起来像是意外死的,不会让人联想到我的。”苟乐很不夸张地告诉柳含叶。
他苟乐岂是好惹之人?
如果他以为他是柳家公子他就不敢动他的话,那他就错了,他苟乐杀人,从来不是那么粗暴的。
“听起来,我的处境好像很危险。”柳含叶懒洋洋的模样让人牙痒痒。
苟乐心道,柳含叶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他可以在他的面前全身而退的》
不过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男人而已!
“不是危险,而是非常的危险!”苟乐冷哼着说道,“不过如果你要是给我磕头认错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不和你计较今天的事情了。”
“磕头认错?”柳含叶嘴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天生透着股邪魅劲儿的他更显魅惑邪佞了,“这个主意虽然不错,可是关键我好像并不想要你的原谅。”
“好,够嚣张!”苟乐冷哼一声,便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玉箫来,张口便吹奏了一曲。
苟乐虽然脾气不好,且风流成性,可是这一身本事却是货真价实的。
苟乐的音乐声可以让人的气息变得紊乱,血液倒流,造成身体上面的伤害,甚至可以似的对方精神上面错乱。
很忧伤的曲调,会将人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给勾出来。
柳含叶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一些画面开始在他的眼前浮现。
画面中,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只酒壶,将壶里的酒倒在了另外一个手脚被捆绑了起来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面容狰狞,满是讥笑。
“柳若晴,你现在的表情我真是满意极了,很痛苦吧?”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为什么?你不是生不出孩子吗?为什么不一辈子都生不出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还要生下那个孽种!你已经霸占了皇上的全部了,为什么连皇位也要从我们母子手上抢走?”
“你很执着于皇位?”
“呵呵……柳若晴,我最开始执着的不是皇位,你知道吗,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爱上他了,我看见他弯下腰,亲自为你揉脚,温柔地问你,疼不疼?那样尊贵的一个男人,他是我们大燕帝国的皇帝,可是他却可以那么温柔。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温暖,我几乎看不见其他的东西。那个时候我心里面疯狂地嫉妒着你,为什么你可以占尽一切,你出身好,是柳家大小姐,你嫁了这样一个天底下最为尊贵的男人,又获得了他全部的爱。”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在我的脑海里面就挥之不去了,我想他,念他,可是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一想到你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霸占着他的爱,他的全部,我那个时候是多么的痛苦,可是我只能痛苦着。”
“所以当我知道,为了江山社稷,他不得不再纳一个妃子为他诞下继承人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自告奋勇。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名门千金不选,而偏偏选了我这个出身普通商户家的女儿,因为他不希望别人威胁到你的地位。”
被捆绑着的柳若晴看着眼前女人扭曲着的面孔,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入宫的那一夜,我满怀激动地等着,等着……我心心念念的男人终于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他见到我的表情却是那么的嫌恶,就像是为了完成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一般,临幸了我之后他立刻找人来为他沐浴更衣,然后又急忙赶回你那里。”
女人越说越激动,目光愈发凶狠。
那是她期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一晚,可是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那份屈辱,那份痛苦,刻骨铭心!
“进宫之前皇上已经说过了,他能给的只有荣华富贵,别的他什么都给不起。”柳若晴回答女人的话。
她应该早知道自己会痛苦的。
“是,他说了,你也说了,可是我不信,我到底哪里比你差了?我想过了,我会比你温柔,我会比你更加用心,我会把他照顾好,我会让他看见我的。”
从一开始,女人就抱着能从柳若晴那里抢走皇上的爱的心思进宫的,她自认为除了出身这一条,哪里都不比柳若晴差的,她有信心只要给她机会接近皇上,她就能做到,最后,能够得到皇上万般宠爱的女人会是她!而不是柳若晴!
原来她一开始就打了这样的主意,所以这些年她对柳若晴和皇上的恨意越来越深。
因为她得不到,除了贵妃之位和荣华富贵,她什么都得不到。
“说到底,这份苦楚是你自己寻的不是么。”柳若晴摇了摇头哀叹道。
念过四十的柳若晴的脸上更多是宁静安详,而面前的女人一辈子都活在焦躁之中,她渴望太多,期望太大,算计太过,柳若晴的这份安然是她一辈子都学不到的东西。
“啪——”
女人恼羞成怒,一个耳光打在了柳若晴的脸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凭什么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我!登上帝位的人是我的儿子而不是你的那个小孽种!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和皇上合葬在一起的,以后,会陪在他身边生生世世的人会是我!”
女人无比愤怒,一把拿起桌子上面的烛台,直接丢到了柳若晴的身上。
身上被撒满了酒的柳若晴立刻就被火焰给包裹了。
火焰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这个美丽安静的女人,一点点地灼烧着她的身体……
房间的柜子里面,一个小男孩透过缝隙看着……他按照母亲交代他的,不可以哭,不可以出声,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稚嫩的唇瓣被咬出了血,男孩满面泪痕,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句哭喊声,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他的面前被一点点地烧死……
“来人呐,将这具尸体抛进河里喂鱼,她想要和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呵,我就让他们死不能同穴!”
女人最后的声音在男孩的耳边响起来……就像是魔咒一样怎么都挥不去。
画面渐渐地转变,不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了。
淅淅沥沥的冷雨哪里都是,荒野之中寂静无人,唯有马蹄声响彻一路。
一匹骏马在旷野外疾驰,马上面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中年男人一身黑色披风,将小男孩护在自己的怀抱里面。
“天离,振作一点,马上就到家了。”
怀里的孩子正在发烧,很勉强地睁着自己的双眼。
他眼前的世界在颠簸,已经不知道颠簸了多久了,外公抱着他一路从大燕到柳家。
他的世界一直在马上摇晃着,而他的耳边全都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有母亲……
这样的颠簸不知道又持续了多久。
“爹,小离怎么样了?”一个清丽的女人急忙问。
柳家的人都簇拥过来。
“别急,他的烧已经退了。”
“爹,那姐姐她……”
柳狂风闻言沉痛地垂头,“没赶上。”
哭声,耳边都是哭声,就连柳狂风都掉了眼泪,唯有床榻上面的男孩一直看着床顶,一滴眼泪也没有再掉了。
很有默契的,从第二日开始,没有人再哭了,至少在男孩的面前没有了。
云姨总是很温柔,外公每天都会来给他检查身体,还有其他很多人,每天晚上会有很多人陪在他的身边……
“小离,今天我们去骑马吧!”
云姨将他抱到了马上,抱着他骑马,马儿刚动,他便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袭来。
“呕——”他吐了。
“怎么了,怎么了……”
云姨惊慌地将他抱了下来。
然后外公也来了。
“爹,小离怎么了?”
“晕了……”从症状上来说是这样的。
“怎么会,以前小离也骑过马的,那时候还好好的。”
“不知道。”
不知道,连柳狂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能骑马,不能坐车了而已。
箫声还在吹奏着,苟乐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柳含叶表情越来越阴冷,知道自己的箫声很成功地勾起了柳含叶最不好的回忆。
很好,就是这样,他会引导柳含叶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然后不需要他动手,他自己就会了解他自己的生命。
正当苟乐这样想着的时候,柳含叶忽地睁开了眼睛。
无比寒冷的目光,仿佛修罗一般的肃杀之气。
苟乐当场被怔住,这样凛冽的气势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片刻时间,面前的柳含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把剑。
这把剑是……妖剑封魔?!
怎么会?!封魔不是靖北王玄离的佩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柳含叶的身上?
封魔是至尊妖剑,认主后只听命于自己的主人,藏身于主人体内,在它的主人需要它的时候就会出现。
除非原来的主人过世,不然封魔是不会换主人的!
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明明是柳含叶,怎么会拿着靖北王的封魔?!
等等,这股凛冽的气势,这股骇人的寒意……
莫非……
苟乐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柳含叶,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似的。
柳含叶是靖北王?
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会回答苟乐的问题了,封魔剑已然贯穿了他的身体。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愣神,在面对强劲的对手的时候,这样的愣神是致命的。
苟乐的乐声不是无效的,它让柳含叶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那样清晰,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可是他不知道,柳含叶的心中一直藏着心魔,他的乐声逼得柳含叶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样子。
苟乐一倒地,潜伏着的靖北王的人也都现了身,他们利落地处理了现场,掩盖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主人,你没事吧?”一名属下担忧地问道。
“没事。”
情况出乎意料之外的好,还以为他会因此失去理智,连自己和身边的人是谁都会忘掉。
但是显然,还没有那么糟糕。
按照幻影所说,苟乐除了好色和易怒之外没有明显的弱点。
因为对付苟乐的人是柳含叶,原以为柳含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要柳含叶别把动静弄得太大就可以了。
现在看起来,让柳含叶来对付苟乐其实是一个错误,刚才的乐声对柳含叶的影响力比对其他人的更大。
柳含叶闭目调息,让心中翻涌着的气血渐渐恢复平静。
★
苏沫然和银狼需要爬山才能到达白凌的居住场所,白凌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就住在这山上的一间草庐里面。
“苏小姐,一会儿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危。”
苏沫然停下脚步,看着银狼。
“怎么了?”银狼纳闷地看着苏沫然。
“你说呢?你为什么要跟过来?你的主人没命令你这么做吧?”
银狼跟了她一路了,一路上没少碎碎念。
“我只是想要你平安而已。”银狼撇开眼睛,有些心虚地没敢去直视苏沫然的眼睛。
苏沫然的眼睛太过澄澈,她的目光太过锐利,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似的。
“你是想要我平安,还是担心我搞不定啊?”
苏沫然看着银狼,仿佛能将他心里面的心思全部看穿。
银狼苦笑,自己的想法果然没有能够瞒过她的眼睛。
“我知道过去的事情我挽回不了,我无法挽回顾君琦,可是,我希望,至少可以让她逃离皇宫,逃离萧缜。”
他希望萧缜死的心情可能比他们更加强烈。
“所以你担心我这边如果出了差错就会影响到整件事情对吗?”
三人之中,苏沫然毫无疑问是最弱的一个,通常情况,另外两个人不太可能出状况,而苏沫然这边就很难说了。
所以银狼自告奋勇地跟了过来,要保护苏沫然的安危。
“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银狼知道自己是太紧张这件事情了,可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你不需要解释,按照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去做就好了。”苏沫然不会因为银狼心里面有这样的想法而去责怪他,他会有担忧是因为他心里面惦记着一个女人。
“我很抱歉。”银狼很清楚自己擅作主张,做了一个属下不应该做的事情。
“你就在暗中保护着吧。”苏沫然也不拦着了,银狼爱跟就跟吧,他想要放心而已,不让他跟着,他可能反而会忐忑不安。
“多谢苏小姐!”银狼感激地说道。
“距离白凌居住的草庐还有一段路,一边走你一边说说关于你和靖北王的那些事情吧。”
“属下和王爷是下属与主子的关系,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是么,就只有下属和主子的关系吗?难道就没有什么表哥表弟之类的关系了?嗯?”
银狼一怔,呆呆地在原地看着苏沫然。
“干嘛这么震惊,我就举个例子而已。”苏沫然轻轻一笑。
只是随口举个例子么……吓死他了,还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了。
在东华国的时候,他是莫银桑,柳含叶便是以他的表弟的身份自居的,而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是有表亲关系的,因为他的母亲是柳家人,但身份不及柳含叶的母亲那么尊贵,柳含叶的母亲是柳家的大小姐,是柳狂风的掌上明珠。
“我和主子的关系就如苏小姐所看到的那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若是有……今后苏小姐肯定是有机会知道的。”
银狼闪烁其词,避重就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