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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王妃拿着这样大的规矩说事儿,项王看向乔莹的眼神就充满了失望。
他从前,还以为这表妹是个聪明姑娘,谁知道竟然是个没有脑子的呢?
“她不规矩,日后你管教她,我也放心。”项王咳了一声,脸色又变得温和,充满了柔情地看着身旁的项王妃,见她对自己莞尔一笑,心头一热,然而想到曾经的长安县主,项王的眼前就闪过了一个清媚绝色的少女,竟叫他不能忘怀,此时心里有点儿失神,却还是握了握项王妃的手,叫她感受到自己的深情厚谊,这才转头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乔莹吩咐道,“日后,多听王妃的话!”
他面有不耐,又在自己面前与项王妃这样亲近,叫乔莹简直不能相信。
明明,这是在耳边说过无数的真爱的男人,怎么一转头,就看不见她了呢?
“表……王爷,她勾结长安县主啊王爷!”乔莹想到宫中旧事,便指着项王妃尖声叫道。
“不是长安县主守诺,什么都没有说,你就等着皇后娘娘治你的罪吧。”项王妃头也不抬,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冷意地说道。
“她竟对我……”项王想到夷安竟然真的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不由有些魂不守舍了起来。
莫非,是对他还有些情分?
他就说么……清河郡王不解风情,哪里有他的温柔呢?
眼珠子转了转,项王就将心事掩在了心底,见乔莹如今浑身上下浮肿起来,还带着几分尖锐,哪里有平日里可爱柔顺的模样呢?就很不耐烦,只是想到太子仿佛也察觉到了这个丫头,忍住了心里的不喜,与乔莹不耐地说道,“你是母妃赏我的人,到底不同,就先……”
他微微迟疑,觉得这个凤命的表妹还是很有些好处的,就算当祥瑞之物也好,便淡淡地说道,“先做个庶妃,若产子,也好晋封。”
“庶妃?”乔莹看着项王,喃喃地,竟说不出话来。
她这样的身份,陪伴他多少年,竟然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妃?!
“王爷身边姬妾无数,只你有庶妃之名,可见待你之心甚厚,你也不要任性,不要辜负了王爷的苦心。”
右都御史当年也是风流才子,家中不知多少的姬妾。项王妃在自家后院什么没有见过呢?乔莹这样聪明外露又狠毒的多了去了,此时沐浴在项王满意的目光里,她端起茶来悠闲地抿了一口,随意往桌上一放,这才与项王笑道,“这茶,就当做是乔庶妃与我敬茶,可怜她大着肚子,别叫她跪了,才从宫里出来,好好儿回去歇着就是。”
“还是王妃想得周到。”项王十分满意这个温柔贤惠,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贤良王妃,深情地看了她片刻,又觉得项王妃有些吃亏,温声道,“回头,我寻你。”
项王妃含笑应了,命人送乔莹下去,却见乔莹不动,突然抬头怨毒地看了自己一眼,这才走了。
“这丫头,也是个心气儿高的。”项王妃见项王果然不快,便含笑道,“冲撞了我也就罢了,日后府间往来,不是得罪人?王爷的一番苦心,别辜负在她的手上。”
“若不是她的命格,本王真是……”项王摇了摇头,越发觉得乔莹上不得台面儿,有些丢脸。因十分不快,他顿了顿,这才与下手一名一直在沉默的青年笑道,“叫表哥看笑话了。”
那青年只是沉默,并不出声。
项王素来知道这表兄沉默寡言,顿了顿,却带着几分可惜地说道,“若莹儿能入管家族谱就好了。”
他唏嘘了一下,想到不叫乔莹认祖归宗的正是这表哥的生母,咳了一声,这才扼腕道,“可惜了的,清河郡王真是可恶,韦家的那小姐素有美名,给他做侧妃简直就是便宜了他了,竟抗旨也不肯要。”
项王妃敏锐地见着这青年的手隐蔽地握紧了,回头见还在絮叨的项王,脸上就露出了怜悯来。
将人往死里得罪,真的好?
看不出旁人脸色的项王还在继续。
“可惜了表妹了,嫁给了萧城。”项王还在感叹道,“不然,清河王侧妃,如论如何都不能便宜了四皇弟家!”
“王爷的心里,我妹妹只配给人做妾?!”这下首的青年突然问道。
项王一噎,含糊了一句,只装没听见,一会儿就继续有些得意地与这青年炫耀道,“四皇弟曾与我立誓,以我马首是瞻!表哥,有了四皇弟的帮衬,咱们,也只剩下兵权之事了。”他说的眉飞色舞,简直皇位如囊中之物,叫项王妃简直开了眼了,唯恐听到更可笑的,起身与那青年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项王狗嘴吐不出象牙,这是拼了老命地戳人家的伤疤,简直是结仇来着。
“那么王爷知道,我妹妹,在烈王府过得是什么日子么?”这青年懒得听项王展望未来,只淡淡掐着方才的话题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
项王微微皱眉,觉得这表兄不大给自己面子。
“萧城这贱人,只妾室就八个,还有不知多少的通房与红颜知己,我妹妹如今只做个摆设!”这青年抬眼,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项王,轻声道,“王爷可满意了?”
“为了咱们的大事,”项王在这目光里缩了缩脖子,咳了一声道,“表妹的牺牲,日后都是值得的。”他深情地说道,“日后,我不会忘了表妹的功劳。”
这青年嘴角勾起淡淡的讥诮,摸着手边的一枚玉佩,什么都不说了。
与贱人说不通!
项王却以为说服了这青年,顿了顿,这才充满了真心地与他说道,“我听舅舅说,表哥的兵法武艺其实很不错,从前都是与我谦虚呢。”见这青年沉默地看着自己,他只觉得满心的不自在,咳了一声,这才说道,“清河郡王才组新军,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表哥动动手,这一军没准儿在谁的手里……”
“当年传说,清河王于关外,一刀将与自己不睦的副将劈成两段。”这青年轻轻地说道,“您叫我去算计他,莫非是想叫我去死?”
“传言罢了。”项王不在意地说道,“我已与父皇举荐你,咱们是一家人,表哥也帮帮我。”他露出了伤感来,可怜地说道,“没有兵权,就如同无根的浮萍,我这个皇子,也心里慌呐。”
他看着屋外开得茂盛的一树的花朵儿,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轻声道,“太子又跟宋国公好上了,二皇兄明年就要从青海回京,表哥!”他深情地唤道,“时不我待啊!”
“既然王爷已经做主,我也无话可说。”这青年恶心死了,知道项王嘴上说得好听,是半点儿没有把自己兄妹几个的死活当回事儿,又想到家中的那个不堪的父亲,如今心心念念乔莹如何,心中嗤笑了一声,已定下了决心,此时便起身道,“如此,我便试试。”他的目光落在了项王的脸上,慢慢地说道,“听说宫里最得宠的那个,是王爷的人?”
项王的脸上就露出了得意之色。
“韦妃废去了白生塔,如今失宠,韦家完了。”这青年冷淡地说道,“她家的女孩儿不值钱,王爷不必再盘算她的赐婚了。”
说了这话,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玉佩,见项王若有所思,抿了抿嘴角,转身就走。
他走得飞快,一路直奔烈王府,走到了烈王妃处,就见一侧,正有一个容貌极美,然而神色清冷的青年立在门口,心知这是清河郡王,他正要上前,却见门里头,又走出了一个有些气急败坏的绝色的少女,这少女一身及地长裙,窈窕妩媚,此时瞪着一双清媚的眼睛走出来,见了清河郡王如同见了主心骨儿一样,巴巴地走到他的面前,瘪着嘴有些委屈地说道,“王妃撵我出来。”
她仿佛是在撒娇,然而眼里却又有轻轻的笑纹,仿佛是在玩笑。
“没事儿,母妃连门都不叫我进。”那美貌的青年,含着几分笑意轻声安慰道。
这青年躲在一旁,只觉得这不大像是安慰,然而却见那少女露出了一个明媚得叫人眼花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呢?”她得意起来,托着下巴笑嘻嘻地问道。
“天生一对的意思。”这青年正经地发现,素来冷漠的清河郡王,竟然也知道玩笑。
“是我比你招人喜欢的意思。”那少女不依了,仰着头好生得意地说道,仿佛身后有尾巴摇晃。
“你说的,都是对的。”清河郡王仿佛往这青年的方向冰冷地投来了目光,之后见他老实并无威胁,这才慢慢地收回,牵着这少女上了马车走了。
待他走了,这青年方才探出身,在心中诅咒了一下要送他去地府喝茶的项王,迟疑了一下,还是往烈王妃的门口去,轻轻地扣响了大门。
夷安正回头看,就见一个十分英俊的青年进了烈王妃处,这才转头与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萧翎轻声道,“只怕这个,就是管家那人了。”
见萧翎疑惑,她原原本本将烈王妃所说之事与他说了,顿了顿,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瞧着,管家仿佛与项王生出芥蒂来?只是我想着,韦家那位小姐若真的与他有情,日后,他不会转头奉承四皇子去吧?”
若真如此,捧他上来,岂不是要自己吃个闷亏?
“不必担心。”萧翎看都不看那青年,在车上的点心里捡了一块玫瑰糕殷勤地送进夷安的嘴里,这才轻声道,“他翻不出我的手心。”
夷安斜眼看着他,见他低着头给自己找吃的,脸上便温柔了起来。
“莫非这是要归到你的军中?”夷安一边咬点心,一边含笑问道。
“项王那点儿心思,不用猜我都知道。”萧翎回头,看夷安惬意地吃着点心,仿佛从前的尖锐都不见了,只觉得心里欢喜,抬手给了她一盏茶,这才继续说道,“谁瞧着不眼热?只是聪明些的,藏的深。如项王这种蠢货,叫人看得分明,吃相不大好看。”
他顿了顿,便轻声道,“若诸皇子都是如他一般,我也就不担心,只是……”他慢慢地说道,“我在关外,曾与四皇子有数面之缘,这个人,比项王能干。”
“他拉拢你了?”夷安问道。
“还知道打着项王的名义拉拢我。若事成了,我自然与他更亲近,若不成,外头叫人知道的,也不过是项王。”萧翎摇头说道,“可笑项王只知道在京中沾沾自喜,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不过,这些他自家知道就罢了,谁会告诉项王呢?
内里相争,日后才叫人愉快。
夷安见萧翎心里有数,自然不会多嘴,板了扳手指头,想到秋闱也不过半载,便小声说道,“谁管他呢?三哥哥就要科举,我这正担心呢。”
“前些时候,唐天仿佛见着你三哥在外头看宅子,你可知道?”说到宋衍,萧翎对他的印象向来不错,便问道。
夷安听了就是一怔。
“相看宅子?”她皱眉,有些迟疑地说道,“看宅子做……”她的脸色微微一变,轻声道,“三哥哥要搬出去!”
“只怕秋闱之后,他一成亲,就不会留在侯府里了。”萧翎沉默了一会儿,见夷安露出了不舍,却并不难过,便低声道,“你都明白。”
“三哥哥素来要脸,是不会带着媳妇儿吃住在伯父家里头的。”夷安心里一叹,想着刻板的宋衍,摇着头低声道,“况还有一层,二婶儿,”她撇了撇嘴,这才说道,“三哥哥都成亲,媳妇儿都有了,就没有拦着二婶不叫进京的。只是若二婶儿进京,寻常母亲是绝对不肯叫她住在侯府里的。”
当然,大老爷大耳瓜子就能把二太太给抽出去,“三哥哥到时就是两难,不如搬出去,就算二婶入京,住在儿子的家里,也不会厚着脸皮往咱们家来了。”
宋衍想的很周到,这是不想叫大房烦心的意思。
“他如今在侯府本就尴尬,随他去吧。”夷安揉着眼角轻声道,“母亲不会亏待他,想必银钱都会预备好。”
侄儿带着媳妇儿住在伯父家里头,都是分了家的,叫人看着确实不像,日后官场上行走,难免叫人诟病。
“他若是愿意,日后离咱们王府进些,也能帮衬。”萧翎便与夷安说道。
“回头问问三哥哥就是。”夷安笑道,“只是,若真如此,三哥哥出去,我再与三姐姐嫁人,家中只怕就要空旷了。”
萧翎听到“嫁人”这两个字,眼睛陡然就亮了。
夷安看着这亮晶晶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后背发凉,咳了一声,这才与萧翎轻声道,“那什么,好说好商量。”她四处看了看,这才疑惑地问道,“我的点心呢?”一边说,一边坐到一旁装死。
萧翎看着这个心虚的小姑娘,默默地把手里的点心递了过去。
夷安笑了一下,这才掀了帘子,将头往窗外看去,就见外头远远的就露出了平阳侯府的后墙来,想到唐天曾偷偷与她说起,萧翎回京那一天,趴在墙壁上默默地听自己弹琴,嘴角就勾起来,正要与萧翎揶揄一下,眼睛却陡然直了。
平阳侯府高高的围墙下,几个女兵正联手将一个高挑纤细的人影举了起来,那人影十分轻盈敏捷,顺着这一股子力气凌空拔起,直上墙头,安然地落在了墙上后,向下看了看,就要往侯府里跳。
“你!”长安县主震惊了,远远地就伸出了手臂,向着那人影指去!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翻墙头呀!
侯府这么高的墙头,竟然也要翻?!
“你是谁?!”有一种抓住了小贼的兴奋,回头看了看很强悍的清河郡王,夷安顿时狐假虎威地厉声道,
听到少女的呵斥,那几名女兵一抖,捂住了脸什么都不说,只有那墙头的人影微微一顿,许久之后转头,露出了一张艳若桃花的美人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