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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智离开以后我心里觉得很浮躁,我不知道我一开始坚持的意义是什么,辛苦了大半年沈家却如初的屹立在段家的身侧。
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段北庭已经消失了半年,而且是被自己的亲爷爷赶出段家的。
他这半年流落在哪里?!
我想起他那天晚上说的:“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肯甘心?身败名裂还是一无所有?”
他现在真的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了。
当知道段北庭消失后我就再也无法安心的工作,索性将一切丢给易捷去了爱尔兰。
半年的时间以寒接近十个月了,她开始渐渐地学说话了,虽然吐字并不是很清晰。
但妈妈却咬的很清晰。
半年的时间萧九月的生活状态很好,我每周都会和她开视频,而时琛也会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她活着。
萧九月说的没错,瑞希给了她新生。
在爱尔兰住了几天我接到陈锦乐的电话,她说:“时运,我还有两个月就退伍了!”
我一怔,问:“你参军了?”
“嗯,大学考的并不理想索性就挂学籍参军,到时候我退伍你要来车站接我。”
虽然两年都没有联系曾经的人和事了,但陈锦乐以前一直护着我的,我想了想说:“好,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具体的时间。”
挂断电话以后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最近段北庭的眼神一直留在的脑海里。
冷酷、漠然、无光。
陪以寒住了两天我就回到北京,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投身在工作里,而陈深在两个月前将公司给陈桐就回新西兰处理一些私事,听说是有关于家族继承的事。
再说薄光……她半年前就又逃跑了。
薄音刚开始花着心思布下天罗地网的抓她,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她浪迹天涯。
薄光逃跑了半年所以她和陈深没有丝毫的进展,我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说过会尝试重新接近他的话是认真的。
只是薄光在等什么?!
临近十二月时我回到自己曾经所在的城市,在火车站接到一身军装的陈锦乐,她将行李放在地上转了圈笑问:“时运,好看吗?”
随着年龄的增加陈锦乐的性格变了很多,比起以前的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她现在变的随和爱笑,大致跟参军两年的经验有关。
我笑说:“好看,帅气。”
陈锦乐一笑,我让随行的助理替她拿上行李,她挽着我的胳膊佩服说:“你现在出行都有人跟着了,这两年混的不错啊!”
“嗯,自己捣鼓了一个小公司。”
我敷衍她,又问:“你现在是要回家吗?”
陈锦乐眸光坦真的望着我,笑说:“嗯,爸刚打电话说让我和你一起回家吃饭。”
“哦,你退伍后回学校继续读书吗?”
陈锦乐听见此事就烦躁,她情绪特郁闷道:“虽然退伍了,但我还是要回学校继续修完学分,大概明年这时候实习再出去找工作。”
“还是安心读书吧。”我说。
陈锦乐忽而问:“你在哪儿捣鼓了个公司?”
我解释:“北京,公司正在上升期。”
“那我以后来北京投奔你。”
我答应道:“嗯,但你要完成学业。”
她以前的理想是随着我做警察,但现在却想着投奔我,世事无常更何况她的理想呢?
回到久违的小区就像回到了曾经的二十几年,邻居依旧热衷八卦,赵金燕依旧热衷打骂我,我想等明天有时间就去看看赵金燕。
去看看那个生了我却厌恶我的母亲。
两年没有见继父他显得比以前更加苍老了,他看见我满脸惊喜,道:“阿运你坐,我现在就去给你们端菜,我做了你们姐妹最爱吃的。”
对我最好的莫过于继父,比起赵金燕他的关心才是真正的关心,而陈锦乐她曾经虽然好面子不承认对我的好甚至背地也讲我坏话。
但她就是那种她可以随意的欺负我但别人一根汗毛都不能动的人,特别护犊子!
吃了饭陪他们待到晚上我就离开,原本打算趁着天黑回乡下看望赵金燕。
但下意识的我令司机将车开往岸渡。
岸渡是我和段北庭同居的公寓,里面装修豪华奢侈、阳台花草茂盛,是段北庭离婚打算过户到我名下的资产但随后却被沈慧控制。
好在最后被段北庭从沈慧的手中拿回来了,曾经我和他还在这里住了一夜。
我裹着沉蓝色大衣站在楼下许久,直到助理提醒我时我才回神,我转身正欲离开但看见趴在花坛上吐的一塌糊涂的人顿住。
跪在地上弓着腰吐的狼狈的人——他的背影依旧那么挺直,肩膀依旧那么宽阔。
我站在原地许久但最终选择走近扶着他的手臂,轻声细语的问:“喝醉了吗?还能走吗?”
他喘着气抬头望向我,目光如炬的看了我半晌,随即眨了眨眼低声道:“幻觉。”
段北庭将我错认成幻觉,我见他醉的无法自理只好吩咐助理帮我将他扶进公寓。
但段北庭步子凌乱有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索性助理直接将他背进了公寓。
助理将他放在沙发上,我原本想随着助理一起离开,但看着摔下沙发没有意识的段北庭我却有些于心不忍,我说:“你回北京吧。”
助理惊愕:“回北京?那时总呢?”
“我在这边待两天,你回北京后将段北庭的事隐瞒下来,别让他们查到这里。”
助理离开以后我放下手提包将段北庭拖到床上,期间他的脑袋撞到门框他下意识的“唔”了一声,张口骂了一句:“那个敢暗算老子?”
望着他闭着眼认真的模样我抿唇笑了,将段北庭扔在床上我就撒手不管,随后取出手机给时琛发短信道:“我遇见段北庭了。”
时琛回复:“在我们老家?”
我答:“嗯,刚巧遇见。”
时琛隔了一会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我承认自己心软见不得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样子,我曾经满心的报复在见到他此刻颓败的模样都烟消云散。
我编.辑回复道:“我和他犹如在一辆行使的地铁上,我们一起途经许多站,见过很多人上上下下、来来往往,或许会因为某个兴趣相同聊上几句,但我们终归不在一个站下车。”
我叹息一口气偏头望着已经睡着的段北庭,可能因为醉酒难受他眉宇微微的蹙着,领带禁锢着脖子,他忽而伸手扯了扯,扯了半天没什么作用索性就自己对自己出气,咬着唇使劲扯着黑色领带,脖子都拧的发红了。
我伸手覆盖上他的手掌包裹着他,他顿了顿松开,我替他解下领带放在一旁。
段北庭松开唇瓣,上面有微微的牙印,我伸手替他抚平,他眉宇彻底的松开!
落地窗外的灯火很璀璨,我起身去外面的客房睡觉,客房里没有空调,我蜷缩到后半夜实在受不住索性去段北庭的房间。
他睡的很沉,我拿过他身侧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睡下,清晨醒来以前觉得鼻子痒痒的,我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看见拿着袜子逗我的段北庭,我一怔赶紧起身黑着脸推开他。
我冷着脸问:“你做什么?”
段北庭身上的白色衬衣很凌乱,微微露出里面坚硬的胸膛,他丢掉手上的黑色袜子语气淡淡的问:“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你昨晚喝醉了在楼下吐个不停。”
他脑袋上浓黑的发丝因睡觉虽然很凌乱但却透出一抹魅惑,我闭了闭眼听见他淡漠的语气质问:“所以你跑到我楼下做什么?”
我盯着他扔在地板上的袜子,沉默了一会坦诚说:“陈锦乐退伍我回这边接她,吃过晚饭以后我想着这里空着也是空着所以过来住一晚,没想到看见你趴在花坛上吐的一塌糊涂。”
段北庭挑眉淡淡的语气问:“空着也是空着但也是我段北庭的东西,你过来住究竟是打的什么心思?难不成你是舍不得……”
“我们离婚时你说过岸渡是留给我的房子,而我现在就是回我的房子住罢了。”
段北庭一顿,他扯了扯唇角问:“你的意思是我认为唯一属于我的地方都是你的?”
他这话说到点上了,我坐在他旁边问:“你离开段家就回了这座城市?岸渡是你唯一可去的地方吗?你这大半年都做了什么呢?”
段北庭讽刺的笑了一声,随即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他颓靡的望着窗外的晨曦,沉默了许久才嘲讽问道:“你问的可真仔细,你觉得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段北庭,你不必说这些冷讽热嘲的话气我。”我顿了顿,站起身到他身侧说:“其实你知道你爷爷是个冷酷的人,所以在你设计令沈、宋、严三家退出薄家招标时你就知道自己有麻烦,只是你恐怕没有想到你爷爷这么绝情的将你赶出段家,更没想到自己过的这么潦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