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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在乌镇待了一段时间最后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已离开,至此再也没有回过乌镇。
他说:“既然你不愿他知晓,我就不能再跑乌镇,因为他根据我的蛛丝马迹会查到你的。”
他回乌镇的次数倘若多了始终会引起段北庭的疑心,我不敢自信到他还会找我,但就怕有个万一。
而且沈慧也是个定时炸弹!
我笑:“你放宽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在生下兜兜的前两日我接到薄光的电话,我惊讶问:“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陈桐说你的预产期快到了。”
“是啊,大概就这两天。”
我沉默了一会说:“那天谢谢你。”
薄光不以为然:“有什么好谢的?”
薄光的一言一语,似曾经没发生过那事。
我问:“你在北京?”
“嗯,在读研呢。”
薄光无奈的语气道:“我爸非得给我找些事做,让我读研究生接着硕士接着博士。”
我好奇问:“什么专业?”
“国际金融以及油画专业。”薄光笑着解释说:“前者继承我爸的事业,后者继承我妈。”
我笑着问:“你妈学油画的?”
“嗯,我妈是油画艺术家,我的毛笔字也是她教的。”我想起她的乌龟字,薄光又道:“我会弹奏古琴,吹箫,国画,跳舞,琴棋书画中唯独不会书法,一直被薄时取笑乌龟爬。”
我笑说:“普通人会其中一门就算特长了,而你一个人还独占这么多,薄……你真让我大吃一惊,在我们计较眼下日子的时候,你追求的却是那遥远的国家荣耀,我很羡慕你。”
薄光心情愉悦道:“当局者迷,当你活成我的模样你就羡慕旁人了,以后你唤我薄光吧。”
我“嗯”了一声,故作随意道:“陈深的书法特别棒,有机会让他教教你吧。”
薄光沉默,我解释:“我和陈深认识很多年,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就是那么冷漠又孤僻的人,不然沈慧早就在十多年前就融化他了,哪还有你惦记的份?其实这也算一件好事。”
薄光复杂的语气问:“你舍得将陈深给我?”
我坚定道:“他从不是备胎。”
我解释:“陈深永远都是陈深,他从来都是独立的男人,他至始至终都不属于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天的事是我自愿的,所以我压根就不怪他甚至豁然开朗……只是也不想再执着,我所认为的爱情是水到渠成,我从不认为对象只能是特定的某一个人。”
薄光犹豫了一会,又说:“遇上对眼的男人我依旧会喜欢……毕竟陈深没有给我承诺,而我也没有此生就认定他,我们都是自由的人。”
薄光是看的最透的人。
更是我们当中最洒脱的人。
我了然,有些话已经不需要我说薄光就已经明白,她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
她的双商高的令人惊讶。
挂断电话以后我开始以平静的心态等待孩子的降临,在前一天时琛赶到乌镇陪我。
一个月前萧九月生下萧一诺,待她生下孩子以后时琛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以及孩子。
我委婉问过萧九月,她说:“等孩子喝够一个月的母乳再交给他,让他别急。”
我如实转告,时琛失落问:“她没提自己?”
“她压根就不打算和你破镜重圆。”
我戳破真相告诉他。
此后,时琛不敢再问。
我的孩子重新取名,是时琛改的,他说:“你和九月真别扭,孩子都要跟着母亲姓,既然这样就叫时卿吧,萧一诺的小妹。”
孩子生下的那天差点难产,原本打算剖腹产但在我的坚持下孩子终究顺产出生。
时琛听说我这样一直责怪我,他抱着时卿愉悦道:“我还是第一次抱时家的小辈。”
萧九月生的孩子,目前他见都没有见过,更别提抱了,萧九月刻意的躲着他谁也没有法子,现在众多人中她唯独与我还存在联系。
生下孩子的那天恰巧平安夜,时琛试图抹杀段北庭的气息,他给兜兜换了一个小名。
叫以寒。
时琛说她生而不易,在冰凉寒冷的海中走过一遭,所以取名以寒,已寒。
她已经历过寒冷,望她未来暖似春风。
在乌镇坐了月子后我知道我不能再耽搁下去,所以将以寒送到爱尔兰姑姑家。
爱尔兰姑姑算是时家比较远的表亲,但因为时琛小时候在爱尔兰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心里对这个姑姑尤其的放心。
时琛放心的人我肯定也放心。
时琛陪着我去爱尔兰安置以寒,临走的时候我却依依不舍,以寒离开我的怀抱总是哇的一声哭出来,时琛见此直接拉着我离开。
在机场的时候我流着泪,迷茫的问时琛道:“我扔下她回国究竟是要做什么?”
“做一切能做的,比如报仇雪恨!”
是啊,我要向沈家报仇。
回北京的那天距离新年不远了,我回北京做的第一件事就去见了陈深。
事隔六月再次见他总有种沧海桑田的错觉,我笑着说:“以寒在爱尔兰,我是……”
陈深的唇角微微一笑,接过我的话说:“以寒太小,留在爱尔兰也好。”
他总是那么懂我的心思。
我好奇问:“陈桐呢?”
闻言陈深眉头一皱,冷清的语气解释说:“他将陈家丢给我以后要么就在警局混日子,要么……就是跑到A大去胡闹,倘若猜的不错,他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去A大的路上。”
A大是薄光读研的学校。
我想起我在怀孕期间,陈桐经常打电话问我怎么取悦薄光的事,那时我有些无奈,因为我私心觉得陈桐是追不上薄光的。
并不是陈桐差劲,只是薄光喜欢的性格是陈深那般的,他们薄家的男人都是这般性格!
冷漠、孤僻、睥睨高傲。
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但我不能直言的打击他,所以还是按照自己的经验给他出了一些主意,只是这些主意都没有派上用场。
原因很简单,虽然读研是真的,但薄光去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间薄光都在乌镇待着,给我孤寂的人生一点温暖。
薄光在乌镇住的日子是诗意的,她每天晨起都会泡一壶茶水,随后就开始作画,她画过乌镇的晨曦和晚霞,画过乌镇的河水与房屋以及画过热闹的集市以及集市中的那抹清影。
那抹清影是她想象中的陈深。
薄光会弹古琴给我听,犹如潺潺溪水长流,石子叮铃,但更多的是磅礴大气,她骨子里透出的那抹坚定,令人见了不由得一颤。
我想,陈深该好好听听她的琴音,好好的入入她的画,好好的去认识她。
陈深忽而问:“在发什么怔?”
“我想起薄光的墨画以及琴音。”
我拿起陈深的钢笔把玩着,他闻言怔了怔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作画听过她弹琴?”
“在乌镇时。”我笑了笑说:“她旅行的时候路过浙江去过乌镇瞧我,她望着风景一时兴致大发,连忙去店子里买了作画的材料。”
我笑说:“她将画留给了我做纪念。”
陈深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笑着又说:“薄光实在令人感到意外,她生长在那样的军人世家没想到会的却都是古董乐器,就连古琴弹奏都是大师水准,可惜你错过了。”
“错过?”陈深不置一否的勾了勾唇,漠然的语气道:“阿运,她永远谈不上错过。”
我疑惑问:“为什么?”
陈深眸心深处定格着我失神的模样,他嗓音淡淡道:“我错过的人,是你。”
陈深顿了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将我和她配成一对,但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实话,即使我愿意她都不会愿意了,再说我心里从未想过和她有什么牵扯。”
陈深话尽于此,我识趣的沉默。
接下去的气氛很尴尬,我索性离开去了时年,公司里的人见着我都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时总,我微笑着在易捷的带领下回到办公室。
时年公司的员工虽然没有见过我,但我的职位和照片放在那儿,他们也不能质疑。
我望着漂亮的易捷,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去的半年我们可能会更困难。”
易捷疑惑的问我:“陈家、时家都与我们建了合作,再加上其他小企业的融资,我们时年目前正处于上升期,怎么会困难?”
我冷哼一声,无所谓的解释说:“会困难的,只要我回时年沈、宋两家会嗅着气味跟上来的,到时候他们做的第一步计划就是打击时年,与其说打击时年不如说打击我。”
我清晰的记得沈慧说的话,她说倘若陈深选择我,她这辈子倾尽所有都不会放过我。
暂且不说她放不放过我的话,反正我时运这辈子是不打算放过她沈慧了。
易捷忽而明白里面的矛盾,所以绕开这个话题说:“我根据你的意思,所以从时年展开业务以来我们都没有和段、沈、宋三家公司合作,但最近我手里却有个棘手的问题。”
我好奇问:“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