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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法锐道长却是一本正经地问端木良说,你们所说的那个要以人心献祀的“天神”究竟是个什么精怪妖物。
端木良立马强忍疼痛驳斥责法锐道长妖言惑众,说守护一方安宁的天神怎么可能是精怪妖物,道长你如此口不择言当心会遭天谴啊。
“娘的,动不动要让人献心祭祀的玩意儿还能说得上是守护一方安宁的天神?”我摇了摇头骂道,“你们家有没有人剜出心脏来孝敬那个天神啊?”
端木良不肯回答,只是低下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归元道姑他们小声议论着,说那个要以人心祭祀的“天神”肯定是个害人的妖物情怪,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干脆除掉它才好。
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冲出来黑压压地一片人群,略略一看至少有上千口子。
那些人不要命地一边朝我们这儿冲了过来,一边高声叫喊着保护首领。
我终于明白了端木良并不是十分惧怕的底气之所在--原来刚才有人逃之夭夭是搬救兵去了。
不过我们相互瞧了一下毫无惧色,因为一是我们“擒贼擒王”捉得端木良在手,他们人数再多也一样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更重要的是随着密密麻麻那群人的到来,我发现上千口子的来者并非那种手提鬼头大刀的膀大腰圆的汉子,一个个反而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大伙儿稍安毋躁且听胡某一言!”我率先半文半白地冲着那些须发凌乱、衣衫破旧的众人叫声叫道,“端木良老贼愚弄诸位、罪该万死,汝等不妨仔细想想,他动辄要人献心祭祀天神,可有让他家人献出过心脏么......”
法锐道长他们也在旁边补充说,要人用人心祭祀的东西绝对是精怪妖物,怂恿主导汝等献心祭祀的人中恶魔,诸位切切不可身处羔羊之势还要维护宰羊的屠户等等。
可惜的是那些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众人不但没有醒悟过来反而是群情激愤,纷纷叫嚷着说他们首领呕心沥血、宵衣旰食全都是为了他们好;虽然“天神”不时要人献心祭祀,但有“天神”守护着黄河鬼门避免妖龙大魔出来,才能使他们在此安然无忧......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深感震惊--怪不得佛家有言说是众生好度人难度呢,我们想要替他们除恶霸、降妖物,而他们不但不领情反而一个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们。
我搓了搓手再次大声追问道,就算那个“天神”守护着黄河鬼门但它也不应该要人以心祭祀;就算“天神”没有人献心它就活不下去,但也不应该只由你们献心吧?他端木良家族可有人曾经献出心脏祭祀“天神”么?
那些可怜的众人竟然理直气壮地驳斥我,说首领日夜操劳最是辛苦并且他们众人全是仰仗首领的庇护才能活下去,倘若首领有恙岂不天下大乱?更何况他们一直都是每家每户非常公平地抽签决定谁来领受那份“无尚荣光”,所以要我们不得污蔑他们的首领端木良......
“跟这些愚民说不清楚了,我们干脆也别再管那么多,还是除掉这个端木良老贼然后走人算了!”我小声跟法锐道长他们几个说了一句。
“哎,可是如果不跟这些百姓们讲清道理,他们根本不会放我们离开这里继续前进啊!”法锐道长和归元道姑他们两个仍旧是道心慈悲,仍旧试图唤醒众人不要再被愚弄伤害。
“那行,就看两位道长的了!”我冲着法锐道长和归元道姑拱了拱手,由他们两个口干舌燥地讲个不停。
尽管法锐道长和归元道姑他们两个一脸悲悯、言辞恳切地讲着其中的道理和善恶对错,尽力试图唤醒那些被害的百姓们,无奈那些人不但不领情反而一个个义愤填膺地高声叫喊着,说是要烧死他们这两个妖言惑众、心怀叵测的家伙。
而端木良在旁边则是开始威胁我们,说是如果我们再不放他出去的话,他治下的百姓们一定会生吞活剥了我们这些人。
“福生无量天尊,神仙难救该死人,这可如何是好?”归元道姑很是悲悯而无奈地叹息着。
我转而看向了临江仙:“立坤兄,你的意思呢?”
“众生好度人度,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休管闲事。”临江仙也是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之色。
而早就萌生退意的我立即作出了决定:“那行,我们还是赶快退回去算了!如果继续前进的话我们根本抵挡不住这么多愚民的阻挠围攻!”
虽然大家都不甘心就此原路退回,但众人也都是非常清楚地知道,我们可以对那些手持鬼头大刀的家伙大开杀戒,却是不忍伤及这么多无辜的百姓--虽然他们只不过是一帮愚民。
这个时候,端木良却是大义凛然地高声叫嚷,说我们这些人是外来的魔鬼凶物,试图打开黄河鬼门放出妖龙大魔祸害苍生云云,号召众人切切不可放过我们。
“诛杀魔鬼凶物!诛杀魔鬼凶物!”那千把来人一个个立即是振臂高呼,恨不得立马将我们碎尸万段。
“特么你还敢怂恿那些愚民啊你,老东西!”我转过身去用齐眉棍先是狠狠地戳了一下端木良的断腿,然后干脆用齐眉棍顶着他的肚子把他给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叫他们让开道路,否则胡爷我活活地摔死你这个老王八羔子!”
被我用齐眉棍顶住肚子高高举过头顶的端木良这一下子老实了,立马声音凄厉地叫喊着让众人快快退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我这才一下子将端木良丢到了地上,“赶快送我们离开这里,其他人不得跟随,否则胡爷我再砸断你两条胳膊!”
这个时候,石室内当初沉沉昏睡的几个同伴也慢慢清醒了过来,于是我胡家先祖胡镜若和法锐道长、神听方子敬在前领路,我和采宁、妙晴、临江仙等人断后,让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背着双腿已断的端木良“亲自恭送”我们离开这儿......
眼看着距离他们的“老巢”越来越远,而且除了背着他的一个汉子之外并无他人,端木良开始惊慌不安了起来,不住地小声求饶,让我们切切不要再取他命。
“留你一条狗命也不是没有半点儿可能,”我一边走一边回答说,“你先老老实实地回答胡爷我几个问题,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留条命;第一,就是是否真的有什么精怪妖物要以人的心脏奉祀?”
端木良赌咒发誓地回答说,确确实实是有“天神”要每隔一些时日就需用活人心脏进行祭祀,否则的话它就不再守护关有妖龙大魔的黄河鬼门。
“那行!第二个问题是,那个‘天神’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有什么法力本领?”我继续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端木良倒是当真噤若寒蝉、不敢轻言,再三强调对方非常厉害,至于他的真身本相究竟是什么,他也不并不清楚更不敢信口乱说。
“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若老老实实回答的话,胡爷我就饶你一次,否则你也看清楚这个情况了,随时宰了你毫无问题!”
我先是告诫了一通然后正色问道,“这里距离黄河鬼门还有多远、你可有曾去过吗?”
端木良战战兢兢地回答说,黄河鬼门里面镇有祸世大魔,他岂敢前去接近;况且还有数位“天神”重重把守,所以他真的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更谈不上知道距离黄河鬼门还有多远。
既然如此,我与胡镜若、法锐道长、归元道姑、杨楠、临江仙等人简单商量了一下,既然他们都表示端木良活罪已受、死罪可免,于是我也就尊重大家的意见,示意那个壮汉可以背着端木良回去了......
在神听的带路下,我们终于顺利回到了压龙玉棺之处,然后慢慢返回到了地面。
来的时候五月上旬,回到镇河宗的时候却是已经是七月末;最初留在紫袍老妪那里仅仅不过一天的南宫妙晴与燕采宁她们两个很是惊奇不已。
在镇河宗暂且歇息几天的时间里,燕采宁私下问我说,其实这一次我们完全可以继续前进的,彥青你为什么要急着回来呀?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燕采宁,而是若无其事地问她说:“上次如果我不是正好修炼到摄魂之术进阶的话,肯定是被端木良给害死了;如果当时我被端木良害死的话,采宁你会不会变得像登霞郡主那样?”
燕采宁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如果那样的话,我肯定不会活着出来!”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儿所以我才萌生退意的,”我也一本正经地看着燕采宁,“我不希望哪天我没命的时候,采宁你还只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明天回哀牢山以后,我们两个一块去见你爸妈,商量一下我们结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