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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姑娘居然说镇河宗的掌教真人亲自现身前来,我们几个立即是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看来镇河宗也已经没有斗来杀去的那份耐心,想要干脆一招定胜负、一局定输赢了。
我则是刹那间握紧了拳头,心里面豪气顿生,充满了强烈的期待感。
因为我每天晚上按照南宫妙晴传给我的那套指诀法咒坚持不懈地修炼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窥到了门径,明白了南宫妙晴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那套她所谓乾道之法的厉害!
而程爽则是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犹豫。
见程爽神色有异,我心里面暗自感到有些好笑--因为我以前听程爽曾经说过,他之所以逃离镇河宗除了镇河宗掌教真人并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人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程爽他与掌教真人的小情人儿搞到了一块担心哪天会遭到不测之祸。
这次与旧主别后重逢又见面,程爽自然是有些尴尬和迟疑。
“几位尽管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骗你们的。胡先生作为古巫门的一门之主亲自驾临,本着对等原则,我们掌教真人自然是要亲自接待才算不失礼数嘛!”
那个姑娘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不信,于是浅浅一笑解释说,“再说,程先生虽然已经不在镇河宗,但他岂能不认识我们掌教真人呀,这事儿哪里能说谎骗人!”
“嗯,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冲那姑娘一抬手,“那就前面带路吧。”
“好的,几位请跟我来。”那姑娘见我点头答应,于是不再说话立即快步向前走去。
我与燕采宁、三哥方水他们相互瞧了瞧,觉得其实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镇河宗的问题倒也痛快。
尽管我们几个真是没有料到这一次会有如此高的规格。
程爽虽然迟疑犹豫了一下却也果断跟在我的旁边一块前往,估计是担心他若中途离开我们的力量就太过单薄了吧......
我们几个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个姑娘的后面,穿过热闹的街道、林立的饭店与宾馆,道路两旁的建筑物是越来越少、行人也是渐渐稀落了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那个姑娘领着我们来到了一处相当偏僻却十分雅致的农家小院。
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院里面灯火辉煌,虽然从外面看似一座普通的农家院,但里面草绿花红垂柳依依相当整洁。
“喏,就在这里了。”
那位姑娘的话刚说完,就见从正堂里面走出来一个慈眉善目、面色红润的老者。
“呵呵,贵客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先进来歇歇吧,”
那个老者很是和谒可亲地冲着我们拱了拱手,然后又看向了程爽,“小爽啊,好久不见,你可是比以前瘦了些呢。”
“这个?程爽见过掌教真人。”毕竟是旧主亲临,程爽有些尴尬地赶快拱手并且鞠了一躬进行还礼。
听程爽如此一说,我这才彻底相信那个姑娘真的没有撒谎骗人--这个老者果然就是镇河宗的掌教真人。
可能是为了避免由于误会而发生冲突吧,掌教真人不但自己一个人出来相迎而且并没有离我们太近、也没有近前握手,只是冲我们拱手施了一礼,然后将手一摆作了个“请”的动作。
“请!”见对方只是站在旁边伸手作请、示意客人优先,我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既然决定前来亚武山,我就作好了心理上的准备,更何况这一次要一局定雌雄呢。
只是我原本以为一见面儿就剑拔弩张、血肉横飞呢,却没有想到镇河宗居然会来这一手--估计只有那些低层次的小喽啰才会一见面就动粗动手吧,真正的上将在动手之前还通个名姓问声好呢。
燕采宁紧紧地跟在我的右边慢半步的距离,程爽与方水、余锐而是跟在我的左边偏后。
穿过草坪花圃来到正屋客厅,里面早有几位身穿黑衣的姑娘笑脸相迎,就连那个高高瘦瘦、眼窝深陷的波若法师也相当生硬地冲着我们说了两个汉字:“欢迎。”
这间正堂客厅布置得与寻常人家大为不同,最上方隔着八仙桌有两把椅子,旁边是两排对面而放的沙发,看上去好像电视里面国家领导人在会见外宾差不多。
“呵呵,胡先生贵为一门之主,上座有请!”镇河宗的掌教真人进来以后指了指右边的那把椅子。
“谢谢啊!”我道谢过后毫无怯意地坐了上去。
“我姓赵,叫赵泽邦,说起来应该是胡先生先祖的衣钵传人,却是因为种种原因一向有失亲近,真是颇为遗憾啊......”
慈眉善目的镇河宗掌教真人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吩咐旁边的几个黑衣女子说,为了避免误会,直接给几位贵客上易拉罐饮料就好。
我们几个接过饮料虽然礼貌地有打开、有倒出,却没有人去喝--毕竟这里面万一有毒的话,这次可就完蛋了。
“呵呵,圣人有云食色性也,儿女之情都是人之常情、难免之事,小爽你真的没有必要离开的。”见程爽坐在那里根本不敢对视赵泽邦的眼睛,赵泽邦很是大度地主动表示不计前嫌,宽慰他不必拘谨。
“赵先生这次煞费苦心地请我们前来,不知有何指教啊?”虽然文来文对、武来武对,但我懒得跟赵泽邦这个老狐狸兜圈子,所以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说。
“诶,说起来真是造化弄人,镇河宗与古巫门原本是为莲叶莲花的关系,却因为误会而冲突良多真是不应该啊,更何况我镇河宗开山初祖本姓胡,与胡先生渊源颇深,”
赵泽邦叹息了一声也入了正题,“所以呢,这次我打算请几位前来消弭误会、以和为尚,化干戈为玉帛、使对手成同道。”
“误会?赵先生这个误会描得太轻了吧?”想到我与燕采宁好几次差点儿死在镇河宗的手里,而现在他竟然轻描淡写地说成是“误会”,我笑了笑反问道。
“这确实仅仅是一场误会,自古阴阳不两立、家鬼还会害家人,镇河宗与古巫门之间的误会冲突,说起来全是因为一些阴邪之物在中间挑拨起来的......”
赵泽邦很是痛惜地郑重表示,古巫门与镇河宗全都是上了一些阴邪鬼魅的当,所以才会造成误会冲突的。
“这种陈词滥调就不劳赵先生你费心费力费口舌地多讲了,你就直接说个化干戈为玉帛的具体方式吧!”我实在是不喜欢跟老狐狸浪费时间闲扯淡,于是靠在椅背上大喇喇地说了一句。
“呵呵,胡先生果然是个爽快人,真是颇有先祖之风啊,”
赵泽邦冲我竖了竖大拇指,然后一脸真诚地说,“是这样的,我觉得要想真正地避免冲突杜绝伤亡,只有一条路比较合适,那就是古巫门与镇河宗干脆成为一家,受一个人的领导;
毕竟是俗话说得好哇,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当家的人一多,自然就会生乱子的。”
“不错不错,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就像国与国之间那样,各自要养军队相互提防啥的确实麻烦,一旦合并成一个国家就用不着那一套了,”
我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赵先生你的意思是镇河宗合并到古巫门,还是古巫门合并到镇河宗啊?”
“呵呵,这个其实是无所谓的,只不过是考虑到实力的强弱与大小,我认为古巫门还是并到镇河宗必较合适,反正大家都是为了以术积德、造福百姓嘛!”
赵泽邦抿了一口茶水慢慢放下了茶盏,“当然,我也绝对不会亏待胡先生,胡先生可以在合并后的镇河宗担任要职。”
“真是大言不惭、不知羞耻,古巫门怎么可能与你这种人同流合污!”见赵泽邦谈笑之间就想将整个古巫门收入囊中,燕采宁忍不住细眉一横斥责了起来。
“呵呵,燕姑娘先不要着急嘛,其实我这样做全都是看在胡先生是为我镇河宗开山初祖后裔的面子上,否则的话,呵呵......”赵泽邦抬手摸了摸下巴,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否则的话又能怎样?”燕采宁坐直了身体随时准备出手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程爽和余锐也赶快抬起头来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只有三哥方水漫不经心地扭头瞧了瞧我。
“呵呵,否则的话,我就让你们先往哀牢山南峰大寨打个电话,叫他们先将末代土司李润之的那笔财宝交出来,然后我另行派人重新整顿古巫门,也好让古巫门像镇河宗一样走上正道儿。”
赵泽邦依旧端坐不动,慈眉善目、和谒可亲,言语之间丝毫不带半点烟火气儿。
抬头瞧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波若法师,见他耷拉着眼皮儿好像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且外面也根本没有什么弓弩手冲进来,我心里面很是有些不解,不知道老狐狸赵泽邦的这份淡然自信究竟来自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