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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黄河全长五千四百多公里,论长度不及长江,论流量更是远远逊色于长江珠江松花江,但它却是中国最为神秘、禁忌最多、发生诡异怪事也最多的一条大河。
就拿我老家三门峡来说吧,被誉为“万里黄河第一坝”的三门峡黄河大坝,那可是前苏联对中国156个援建项目中唯一的一个水利工程项目。
但是在三门峡黄河大坝修建的时候,同样也发生了不少现有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的骇人怪事儿,只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外传出来而已。
当地七八十岁的老年人现在都还有印象,说是五七年(1957)冬天的时候,有个苏联老大哥的水利专家都被吓得神经失常离开豫西匆匆回国去了。
不过,与我高中毕业那年夏天亲身经历的诡异之事相比,我觉得那个苏联专家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而且我也终于明白了那个苏联专家为什么会被吓得神经失常......
我叫胡彥青,老家在豫西三门峡的黄河南岸,听爷爷说我们胡家祖上几辈儿都是在黄河里打鱼讨生活的。
五七年开工修建三门峡拦河大坝的时候,我爷爷作为河工劳力也参加了拦河大坝的修建工作。
直到前几年我爸开了一家以烹饪黄河鲤鱼为地方特色菜的饭店,我们胡家才算是洗脚上了岸。
但是六十多岁的爷爷舍不了他那条老渔船,仍旧在黄河里打鱼消遣......
出事的头一天晚上,由于爷爷突然发高烧打点滴,而他又挂念着泊在河边的老渔船,我就只好劝爷爷尽管放心,晚上我去船上过夜看船算了。
那天晚上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待在渔船上,但旁边卧着跟了爷爷好几年的“黑子”护驾,所以心里面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黑子”是条成年公犬,全身纯黑不带杂色、匹缎一样油光水滑,很壮实很凶悍也很听话--常年在黄河上打鱼的爷爷一直把黑子带在船上,主要是因为黑犬辟邪。
大约到了十一点左右,我躺在舱里迷迷糊糊的刚想睡着,“黑子”突然呜呜咽咽地叫了几声,浑身瑟缩着直往我身边挤,显得很是惊惶不安。
揉了揉眼,我心里面有些不解,因为“黑子”一向很烈很凶猛,就连我二叔家的大狼狗都不怕,今天它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以为聪明的“黑子”发现了屠狗汉子偷狗贼才会怂成这个样子,所以我连忙一手提着矿灯一手握紧旁边那把锋利锃亮的鱼叉就挺身冲到了甲板上。
用矿灯将岸边与河面迅速扫了一遍,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小偷小摸的家伙,我心里面就踏实多了。
就在这时,船身轻轻晃了晃,似乎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船帮上。
我急忙走到船边弯腰探头,右手紧握锃亮锋利的鱼叉进行戒备,左手举起矿灯照向船身旁边的水域,想要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充了一天电的手提矿灯灯光雪亮,光柱所至之处纤毫毕现、清清楚楚的。
顺着光柱一瞧,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在渔船吃水线的附近,有个没穿衣服、仅仅戴了个红肚兜遮住胸部的姑娘抱着个石缸正紧紧地贴在船帮上!
红色的肚兜镶着绿边,黑色的带子窄窄的、细细的,看上去很精致很漂亮。
而那个仅仅戴了个肚兜的姑娘,让我第一次非常直观地领略到“冰肌雪肤、白璧无瑕”八个字的具体含义。
雪白粉嫩的脖颈、光洁细腻的香肩、丰腴洁白的胸部,那姑娘明显是一个正值妙龄、冰清玉洁的美人儿。
虽然看不清楚那姑娘的眉目五官,但从她那乌黑如云的长发和凝脂如玉、带着水珠的雪白香肩上,我觉得这就是一幅绝美的《美人出浴图》。
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内看见只戴个红肚兜差不多算是光溜溜的大姑娘,我自然是有些小激动。
正想开口问她是谁、在这儿干什么时,我突然心里面凛然一动知道事情不对:这黑灯瞎火大半夜的,谁家姑娘会脱成这个样子还抱着石缸浸在水里?再说现在的姑娘们戴的应该是文胸小背心而不是肚兜那一类的老古董吧?
闪念至此,我怔了一下急忙眨了眨眼再次凝神细看。
不过,在雪亮的光柱下我弯腰探头仔细一看,却是刹那间浑身寒毛乍起、头发梢子都支楞楞地竖了起来,背上更是好像有冰水顺着脊梁沟直往下淌一样!
哪里有什么冰肌雪肤、仅仅戴个红肚兜的姑娘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渔船吃水线的附近,有个白森森的人形骷髅抱着个水缸一样的东西正靠在船帮上!
那具人形骷髅双臂搂着石缸,斜向上仰着脑壳儿、侧着脸骨紧紧地贴在石缸上面,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雪亮的光柱下,那个骷髅咧开的两排牙齿惨白惨白的,好像噙着冷笑一样,眼睛处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雾蒙蒙、空荡荡的周围只有我一个人,再加上刚才“黑子”的瑟瑟缩缩、惊恐不安,我心里猛地一紧,只怕那个白牙森森的骷髅突然松了石缸,从河里面一跃而起上来抱住我。
我条件反射一般转身就跑拼命地跳到了岸上,再也顾不得爷爷的那条老渔船和船上的东西,就连黑子也顾不上了。
一路头也不回地冲到了家里,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连头发都湿透透的,心脏扑腾扑腾得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大半夜了,为了避免惊扰和吓着忙碌了一天的老爸老妈他们,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咋咋唬唬地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紧闭门窗待在房间里,一夜都没敢关灯......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爷爷和爸爸听我说了昨晚遇到的情况以后,爸爸安慰我不要自己吓自己,说我当时肯定是看花眼看错了--九曲黄河里面有棺材尸体什么的被冲到下游撞到船上很正常,但是哪里会有什么骷髅架子抱着个水缸撞到船上啊。
我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轻声而坚定地表示自己当时绝对没有看错。
爸爸仍旧不信,但爷爷却是决定马上赶过去瞧个究竟。
人嘛,一到白天就胆大了许多,再加上有爷爷和爸爸一块前去,我也决定跟着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的话昨天的事儿极有可能会杯弓蛇影、在我心里面落下病根儿的;真正看清楚、解决掉以后反倒踏实没事儿。
我们三个匆匆忙忙赶到地方一瞧,爷爷和爸爸他们马上就怔住了--
在左侧船帮旁边确确实实有个石缸一样的东西还正倚着船身,露出水面大约有二尺来高;而且有具白森森的人形骷髅歪着脑袋壳子紧紧地搂着那个黝黑泛青的石缸,几乎与石缸熔为一体似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家伙一直到死都紧紧地搂着个石缸不松手,看来这缸里面装的肯定是金银财宝一类值钱的东西!”
爸爸睁大眼睛看清楚以后愣了一会儿,搓了搓手反倒是有些兴奋。
想到昨天晚上这个东西把我吓了一大跳,于是我也插嘴说了一句:“对,先把那个骷髅架子给砸烂砸碎它再说!”
而爷爷则是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天不开口说话。
见我爸爸转身四下瞅了瞅,似乎想要找家伙动手撬开那个石缸,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什么黄金白银、珍珠玛瑙一类的东西,爷爷很是严肃地低声喝止了。
爷爷抬手指了指那具骷髅,神色严肃地对我爸爸说道,不要命了不是?光想着钱呢,你也不仔细瞧瞧那个骨头架子是什么样子;你再看看那个石缸,除了用铜汁铁水浇封以外,上面刻的是什么符号。
反正有爷爷和爸爸他们两个在身边,再加上又是晴天白日的,我低头睁大眼睛仔细瞧了瞧,发现果然正像我爷爷所说的那样--
那个骷髅架子露出水面的部分骨骸完整,虽然在水下泥沙之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年月,皮肤血肉冲刷殆尽但颅骨臂骨和脊柱等完好无损,而且还隐隐约约有一种化石般的幽幽光泽,细腻泛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玉石一样的半透明状,还有点儿反光,绝对不是坟中枯骨的样子。
而那个黝黑泛青的石缸,顶上内扣缸盖儿的边缘处果然浇铸有铜汁铁水一样严丝合缝,而且上面密密麻麻地雕刻着许多鸟篆虫符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既然爷爷开了口而且脸色严肃得吓人,我和我爸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爷爷说得有道理,这九曲黄河里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有时候莽撞犯忌可是会要人命的。
更何况这个白森森的骨头架子紧紧地搂着个黑里透青的石缸,石缸上面又密密麻麻地雕满了鸟篆虫符一样的东西,确实是有些神秘诡异,让人猜不透缸里面装的究竟是金银珠宝还是鬼怪邪物。
只是,昨天夜里我刚开始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骷髅架子,而是一个冰肌雪肤、仅仅戴了个红肚兜的姑娘啊?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个红肚兜还镶着绿边儿,带子是黑色的,窄窄的细细的非常精致漂亮。
至于那个姑娘,我并没有看清她的眉目五官,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有那八个字儿:冰肌雪肤、白璧无瑕。
正当我心里面疑惑不解的时候,爷爷接下来一句话就让我和我爸大吃一惊。
爷爷对着那个石缸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很是严肃地开了口,让我爸赶快给他准备寿器,说是他就要回去(去世)了。
我和我爸相互瞧了瞧,心里面很是震惊而不解--爷爷他今年不过才六十多岁,而且身体无病无痛健健康康的,在此之前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后事儿,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咋回事儿啊爹?你咋突然说这话啊?”爸爸急忙问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