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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解决完这一切后,都坐在地上喘着气。“看来锦瑟不是古宅厉鬼的原因。”陈希说着话,旁边的人也没说话独自思量着此事。
苏宁在旁惨白着脸补充灵气,刚才好几十的符咒出手人,让他体内灵气枯竭,而且还□□尸咬了一口。在休息的时候,他在脑海中默默的思考着,其实一般的任务都会有活路,可是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干尸和厉鬼群,若他不是有天地术的保护,根本在这个任务中活不下来,他们应该是错过了什么,才会面对现在的窘境。
陈希在旁也提出了这个疑问,众人不敢进入小楼,只能先在外围思考到底错过了什么东西。
可是浓雾却在没注意的时候慢慢侵入他们的身边,咿呀咿呀的唱戏声在周围响起,“风不定,炉香袅袅,心不定,情怀渺渺····莫道无缘却有缘,莫教俗侣误芳年····桃夭得所归,春风已不负芳菲····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
两个妹子都快哭出来了,“戏子唱曲的声音!怎么办!?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苏宁看着似是活物的浓雾,无奈道:“后面的浓雾已经遮住了路,即使我们错过了什么,只能往前走了。”
四个人无法只能齐齐走在长廊上,长廊上的青苔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四人走了半响,谁也不敢随意碰触东西,现在每个人神经紧绷到只要一点响动都会让人心惊胆战。
渐渐周围的浓雾稍散了些,可四人看到长廊周围的景色却更是害怕,背后的冷汗都快浸湿了衣服。小楼前的院子中种满了罂粟花,古宅早已荒废多年,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艳丽的罂粟绽放。火红妖媚的罂粟花开的一丛丛,像是泼满了大量鲜血染红般。
陈希喃喃自语道:“罂粟是锦瑟的最爱,可是李哲说锦瑟是鬼又是错的,难不成锦瑟才是我们这次任务的生路?”
众人一直走到了小楼面前,原本还是缥缈的歌声现在越发清晰。原身是历史系的学生,自然是学过一些戏曲古文类的东西,苏宁听着这个曲子面色越加不好。
这个曲子名为《怜香伴》,说的是两名女子相互爱慕的故事,难不成这里的鬼是与锦瑟交好的女子,所以锦瑟才成了这个任务的生路。
就在他晃神思考时,空间一下扭曲变成了其他的模样。
“听说老爷这次是又要娶位戏子回来呢。”一位粉色衣裳,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背对着苏宁,正给坐在椅子上一个穿着对襟羽纱衣裳的少妇梳着头。两人皆是背对着苏宁,而梳妆台上的铜镜却能照出两人的面容,少妇的长相就是之前厅堂幻梦中的夫人。
苏宁知道自己又陷入的幻境中,但是也不着急,这些幻境反而能证实他心中所想,这栋小楼的厉鬼其实是夫人!除去锦瑟和彩蝶老爷三人,最后唯一可能出现的只有夫人,那首怜香伴苏宁不禁脑补起夫人和锦瑟说不准百合。
夫人冷淡着语气道:“戏子多无情,老爷有天会厌倦的。”夫人拿着碧玉钗插到梳好的凌云髻上。苏宁看着夫人手上的碧玉钗,正巧和他们在厅堂中发现的一模一样。那句诗之前他们都认为是老爷写给锦瑟的,但现在看恐怕是夫人写给锦瑟的,那封信下面被撕掉恐怕也是因为写了夫人的名字。苏宁只是疑惑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会发生感情。
“对啊,我看那戏子也得意不了几天呢。”小丫鬟哼了一声,对于锦瑟十分不屑。
接下来几天里,苏宁在旁边看着老爷娶回了锦瑟,锦瑟给夫人奉茶,如之前幻境中的一样。之后锦瑟带着丫鬟住进了小楼,锦瑟爱唱曲,时常穿着一身流苏长袖在庭院中自跳自赏,还命下人在院子里种着大片的罂粟花。
“咿呀~问郎君为何违诺不想见,世间男子多薄情,女之耽兮不可脱~”锦瑟穿着戏服,在罂粟花从中甩着袖子,时而累了躺在椅上,捻着罂粟膏吃了起来,脸色越加潮红眼神涣散。
老爷从外面匆匆赶来,看着躺在贵妃椅上衣衫不整的美人儿,直接抱起了锦瑟进入小楼里。苏宁也跟着老爷上了小楼,老爷揽着纤弱的腰肢,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的好美人儿,美人儿~快给老爷亲两口,来揉揉老爷的心口儿,你简直是我的心肝儿,乖点。”
苏宁看着锦瑟朝着老爷不屑的笑,一脚把老爷踢到了床下,细白的小脚踩着老爷的心口,却让老爷的那处更加兴奋。“好美人儿,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快给我亲砸砸。”
“不!”单单的一个字在锦瑟的嘴里念出来却婉转韵味。
老爷拉着锦瑟的小腿,“锦瑟你可是我买回来的,我想怎样都行!”老爷一个使力把锦瑟从床榻上拽到了地上。
锦瑟妖妖娆娆的笑了起来,手指在老爷的心口打着圈,“老爷想怎么样?”
老爷把锦瑟压在身下,一时红浪翻滚。
苏宁等着这个情景结束后,老爷整理着衣服出了小楼,对着锦瑟笑道:“心肝儿,总有一天我让那个黄脸婆给你让位。”
锦瑟穿着戏服躺在贵妃椅上,没有搭理老爷。
再继续的日子里,夫人终于来了锦瑟所住的小楼。“哟~夫人怎么有空来这里?”锦瑟猫眼撇着夫人,唇上浮着浅浅的笑容。
夫人穿着端庄,发髻上仅有一只碧玉钗而已,但是不掩清丽的姿态,她的年纪方才二十六七而已,但在别人眼中比上锦瑟的十六年华还是老了些。夫人站在锦瑟面前道:“你已经进了家门,以后不得如此荒唐放荡。”
锦瑟微微起了身子,盯着夫人的眼瞳笑道:“我可不是自愿进来的,既然是强行掳来,怎么让我在小楼里玩玩还不行?”
夫人略微皱皱眉,疑惑的看着锦瑟问:“嫁给老爷为何不愿意?”
锦瑟眼尾挑起,略微不屑:“呵呵,为何要愿意?我看你也是不爱老爷。”
“你胡说什么!”夫人出身于名门,自小接受的就是三从四德的道理,嫁给老爷后,更是贤良淑德不敢有一丝逾距,她和老爷相敬如宾多年,怎么会不爱老爷呢。
锦瑟看着夫人生气的样子,仿佛是得了有趣的事情般,拉起了夫人的手笑道:“爱他为何不在意呢,夫人真是永远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呢。我所看过的爱情,都是轰轰烈烈,不可忍让别人夺去自己所爱的人。”
夫人柳眉竖起甩开锦瑟的手道:“我敬重老爷,未曾有你所说的想法。你作为进来的小妾,就应该有小妾的礼节!”
锦瑟摸着被夫人甩红的手,微眯猫眼,嘴角轻轻挑起说:“是吗?那我们打个赌怎样?”
夫人也是被锦瑟气住了,自问心中无愧便问:“什么赌?”
锦瑟略微思索了一下,芊芊玉手捻着罂粟花瓣,溢出的水汁染红了指甲,她仰头看着夫人的脸笑道::“赌男子的情爱,赌我能受多长时间宠爱。我赌半月,失败者则要听从赢家的一个小要求。”
夫人冷言冷语道:“老爷一向偏爱你,怎可能只有半月。”
苏宁看着两人打起赌来,结果还真如锦瑟所说,老爷在半月内接来了另一位女子彩蝶入府。夫人输了赌注,只好答应锦瑟的要求常来小楼与她聊天。
两人坐于小楼中,两人刚开始不合,但逐渐也开始聊上一两句,随后转变成锦瑟为夫人描眉画目,对镜梳妆,给她也穿上一身戏服,教她唱曲子,跟她说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光鲜丽彩。夫人教锦瑟识字读书,锦瑟为了夫人把院中的罂粟花全拔了,种上了夫人最爱的栀子。夫人念:“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锦瑟读着注释勉强了解夫人说的是什么,随后脸色不悦的看着夫人问:“你爱老爷?”
爱或不爱,夫人却不是很了解,但夫人的观念里一直如此认同她的人生是老爷的。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夫人只懂这一点。可是当锦瑟又问了一次后,夫人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夫人看着锦瑟妖媚的脸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波澜。
锦瑟也没问,反而唱起了梦江南的古调子,跟夫人说起她小时候的事。原来的戏子不是戏子,是个普通船夫家的女儿,常年在船上听着父亲唱歌捕鱼采藕,江南氤氲的水汽是她梦里唯一安宁的事物。好景不长,大旱出现,戏子为了家境只好进入戏班子里化名锦瑟。常说戏子无情,可锦瑟在戏班中看多的只是公子哥随意玩弄戏子的感情,情爱不过都是别人口中的虚伪。
可没想到一天看戏时,自己也会被富贵人家看中,强迫进了这里当了个小妾,说不准以后连自由唱曲的权利都会被剥夺。那天夫人和锦瑟聊了很久,聊到院子里的月亮升起又落下。逐渐而来,两人竟从对立面的情敌变成了好友,夫人见锦瑟没有饰品,送了个与她碧玉钗同一玉石打磨出的玉镯,意为结为姐妹。
直到有一天夫人怀孕了,夫人很开心自己能有老爷的孩子,这对常年无子的夫人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可是当夫人把这件事告诉锦瑟时,锦瑟却不悦的把夫人请出了小楼。
夫人见锦瑟不悦开始担心起锦瑟,自从彩蝶进了府后,老爷便没有进过锦瑟的小楼。她们女人不都是要依附着老爷才能活下去吗?夫人开始有时劝着老爷去锦瑟的小楼,可老爷总是不悦的离开。
夫人怀胎后便没有再去过锦瑟的小楼,本想着安心养胎,却没想到一天被彩蝶陷害落了胎,老爷仅仅是宽慰了几句后,便离开的主房。夫人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直没有流泪的眼睛终于落下了泪,她想起那日锦瑟唱的曲子:“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锦瑟听闻此事后来主房中看望她,两人有过三月未见,锦瑟单是看着夫人落泪的样子,便咬着牙双眼红彤道:“我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