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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父子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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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四天, 才收到李楚河的来信, 信中先是报了平安,又感谢了下石家对李光春的照顾,看到这, 曾子夫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是石家倚靠着李光春, 好几件事都是因为李光春的面子,才办妥当的, 比如说李宝贵的事。

    要不是李光春的面子摆在那里, 按照规矩,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李家还是有权利让石兰花浸猪笼的, 毕竟李宝贵这一支脉,是入了李家族谱的, 族长是有权利的, 哎!草菅人命啊,曾子夫再一次感叹,古代米有人权。

    信中也单独的感谢曾子夫照看‘书香教舍’并提及到已经在京城买了些学生们都用得上的书本,不需要学生单独拿银子,毕竟是自己带过的, 当是个礼,估摸着也就这几天就能到,让曾子夫盯着点, 又说了自己要进翰林院,一些东西还需要打点,回乡的事情就要往后拖拖了,也有可能回不来,请石家帮忙多照看下李光春。

    石家村出了状元公的消息一夜间转变了整个金兰县,当然跑不了李家村,没两天,李宝贵就带着‘贺礼’来了石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接石兰花回去。石李氏虽然心里恨得李宝贵牙痒痒!可在这个年代,总之李宝贵要是肯回心转意接回自己姑娘,那是太好不过的。

    曾子夫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掺和,按曾子夫所想,石兰花即便是回去,日子也不会太舒坦的,现在李宝贵一家看上的是‘状元公’的名号,以后少不了要求些什么,先不说别的,其实里里外外石家对李光春,李楚河父子也没什么恩情,是收留了他们,别忘了还收了五两银子!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烦人家的。

    石兰花铁了心的不回去,说已经心死了,石李氏听后直拍大腿,算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又劝,李宝贵也在一旁说着好听的话,实在是拗不过石李氏,石兰花攥了攥拳头,曾子夫见此,心里是有些失望的,觉得石兰花太不争气了,但转念一想,在这个时代的女人不都是如此吗?夫大如天啊!

    虽然由于李光春的面子,没人敢当着面给石家难堪,可被休了的女人,又是以不贞的缘由,换成以前的石家,石兰花恐怕早被吐沫星子给淹死了,即使是现在,石兰花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李宝琴呢?”李宝贵怔了怔有些尴尬的说“她是我表姐啊,现在…”石兰花站起身打断李宝贵的话“让我回去,可以!让那个贱人滚出去!”李宝贵惊讶的看了眼石兰花,实在是想象不到一直温柔的石兰花怎么会说出如此话来。

    皱了皱眉头“她是我表姐,现在无依无靠的,总不能就这么轰出去吧!”石李氏一旁看口道“要我姑娘回去,就给让那个骚蹄子滚出你们李家!”李宝贵面色有些不好“兰花,我已经答应宝琴要照顾她的。”

    石兰花笑了,一种自嘲的笑,虽然只是一瞬而过,但一直观察石兰花的曾子夫捕捉到了,曾子夫抿了抿嘴唇,走了出去,下面的接过自己猜到了,这个女人是真真的心伤了吧……

    “宝琴?你要娶她?”李宝贵看了眼石兰花,心里有些慌但也点点头,还开口解释道“嫁进来也是你大,况且你还有咱们磊和月,咋说也越不过去你,不是还能多个人帮你操持家务,省的你每天到晚的累..兰花..”

    “滚!滚出去!”石兰花大吼道,李宝贵脸上更是难看了,咬了咬牙“你实在是不想回去就算了,但是小磊跟小月给跟我回去,那是我们李家种!”

    石李氏听了这话,气得直哆嗦,曾子夫在院里听到石兰花的一声大吼,急忙跑进屋去,扶住摇摇晃晃的石李氏,担忧的看了眼石兰花,石兰花摇了摇头“你们李家的种?你不是说那不是你儿子吗?你不是说你是龟毛孙子吗?你不是说他们是野种吗?咋现在就成了你们李家的种?”

    “我那时候说的不是气话吗?”“气话?气话要带着人来,浸我猪笼?气话,就让那骚狐狸精给我脸上扔休书?今天我石兰花把话撂在这!你听好了,你已经休了我,休书我也拿在手里了,咱们今后就是陌生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小磊,小月,自打你否认了他们,他们就跟你无关了,现在叫石嘉磊,石佳月而非李磊,李月!还有,他们已经在石家村落了户了,就算闹到哪里,也是跟你们李家没有半分关系的!现在,滚出去!拿着这些东西滚出去!”

    李宝贵一听两个孩子被改了名字还落了石家村的户,急了脸“石兰花,你别给脸不要脸,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不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会好好的日子怀疑你吗?小磊,小月可是被你这个不要脸的娘给连累了,你敢改我孩子的姓氏!谁给你的胆子!”

    石李氏颤抖的指了指李宝贵“滚,你这个畜生,好在我闺女没听你的跟你回去,你还是啥子人啊,我还信了你悔过的话,你给我滚出石家!否则我就让我侄子办了你!滚!”

    本来预动手的李宝贵,听到石李氏提侄子,站住了脚,自己砸这么糊涂,应该先把人哄回去在,要不是这婆娘的表弟成了状元公我哪里至于在遭白眼!看着样子石兰花是铁了心不跟自己走了,李宝贵攥了攥拳头一边走一边回头大骂道“你当你是啥个玩意,要不是你有个状元公的表弟,你当我稀罕你是咋地?你这黄脸婆子,哪里有我表姐贴心?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的摸样,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表姐的大姐呢?你那双手比大老爷们还爷们,当我稀罕你,

    我告诉你,石兰花!今个你不跟我回去,以后就是跪着求我李宝贵做小,我李宝贵也不要你!你给我想好了!还有,小磊你给我乖乖送回来,至于小月那赔钱货你要是稀罕你就留着吧!”

    这些话,被听到动静,从‘书香教舍’跑出来的石嘉磊,石佳月一句不差的听到耳朵里,石嘉磊攥了攥拳头,扒开在自家门口看热闹的众人,指着大门对李宝贵大喊道“你给我滚出去!滚!要是再敢过来欺辱我娘,我拿菜刀剁了你!”

    李宝贵愣了愣,指着石嘉磊叫喊道“你这个不孝子,我是老子!咋跟你那没脸的娘一个样子!”石嘉磊上前提住李宝贵的衣领“李宝贵,你给我听好了,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蹦出一句我娘的不是,我就废了你!还有,你不是我老子,你当着大家伙说过,我是野种!野种!”

    石佳月和曾子夫都跑过来,拉开石嘉磊“哥,别说了,咱进屋吧,娘还在屋里呢。”石嘉磊啐了口吐沫拉着石佳月便进了屋,不多会就传出母子三人的哭泣声。李宝贵看周围村民的架势,也知道自己得不了好,刚想撂下几句狠话,曾子夫便开口道“李宝贵,说话前掂量下自己的身价,别为了几句痛快,最后落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李宝贵张了张嘴巴,便匆忙的跑了,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有几个跟曾子夫平日有交情的都过来说了几句,也有跟着骂的“曾嫂子啊,刚才你家小磊拽着那畜生的样子,真是,两个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畜生咋就信了那个骚蹄子的话呢?”

    “就是,就是,准给后悔,我听我家小子说,小磊可聪明了,背书背的可快了,以后也是个做状元的料”“让那畜生哭去吧!月儿,多好的姑娘被他说成赔钱货,我要是有月儿那么懂事的姑娘,可给当成宝贝娇养着”“要么说呢,这老石家生出的孩子,男的俊,女的水灵,这月可是随石家的,小模样可是水灵,这大了还不又是咱们十里八乡求着要娶回家的”

    “怎地?你惦记上了?”“可不吗,不过我家那小子可没那个福气啊,这月现在跟着读书认字的,可不就是准备嫁做官太太的哦”“老石头家是这个心思?”“估摸着是”

    曾子夫应付了几句,又听到几句闲言碎语,叹了口气,要是福哥今个在家,想必那李宝贵也不敢这么嚣张吧!

    进了屋,看到石佳月正乖巧的拿着手帕给石兰花擦眼泪,而石嘉磊只是蹲在一旁抱着头,曾子夫叹了口气,坐在石李氏身边,一边给石李氏顺气,一边说“娘,您可给注意自己身子,这大热天的,干嘛跟他制气呢?”

    石李氏叹了口气“你说我是做的啥孽啊,当年那么多人家求着亲,我咋就给我闺女,千挑万挑,挑了那么一个畜生啊!闺女啊,是娘对不住你啊!要是当年,当年依了你的话,嫁给咱同村的狗娃子,日子虽然苦,但也没人敢这么欺辱你啊,娘当初咋就这么势利眼啊,可害苦了我闺女咯…”

    石兰花听到这哭的更凶了,那狗娃子原名石头,是个遗腹子,刚生下来亲娘也跟着去了,被爷爷奶奶拉扯大得,家里的条件可想而知,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和石兰花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但最终还是被石李氏棒打鸳鸯,石兰花嫁给了李宝贵,李宝贵看着也是个老实人,对石兰花又好,这个时代,嫁夫随夫,嫁狗随狗的思想,根深蒂固的落在女人的脑子里,时间久了,再加上,小磊,小月的出生,石兰花就把那份情爱满在心里面,踏踏实实跟李宝贵过日子了。

    自打石兰花嫁了人,那石头也偷偷的见过石兰花几次,但都被石兰花拒绝了,最后便跟着路过石家村的走货商队走了,上外面去闯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