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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柳氏在慕婉的眼神示意也反应了过来,忙争辩道。
“这…这个镯子是青袖那丫鬟给我的,我并不知此物的来历,请老夫人和主君明察,至于夫人的其他嫁妆,妾身更是不知。”
反正青袖已死,将这些事都推在她身上,也死无对证。
“定然是底下的奴才偷盗主子的财物,才产生的误会。”
邹氏站出来替柳文眉开脱。
众人愕然,原来是丫鬟偷盗主子的财物。
“祖母,父亲明察,此事定然另有内情,青袖是大姐姐的丫鬟,定是她偷了夫人的陪嫁,如今却栽赃到母亲身上。”
慕婉带着哭腔,一把抱住柳文眉。
她一开口不仅将柳文眉撇清,还倒打一耙强调青袖是慕颜的丫鬟,说不定是慕颜联合青袖,给柳氏挖的坑,故意陷害。
慕颜的眼眸如同冷冽的寒冰,幽深刺骨。
“那不如请父亲派人搜一搜柳姨娘的屋子,有没有一搜便知。”
“不可!大小姐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柳文眉死不承认,干脆打起苦情牌来,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慕峻的大腿,痛哭流涕:“主君,若是没有证据就搜妾身的屋子,那么妾身以后还如何在慕家立足,还怎么出门见人呢?”
慕峻看着地下痛哭而涕的母女二人面上划过一丝不忍。
“够了!颜丫头,今日你若拿不出证据,就不能随意搜柳氏的屋子。”
慕老夫人沉着嗓音,对慕颜表示不满。
慕颜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似乎早有预料,真是双标,当初没有实际证据就搜自己的院子,如今到柳文眉这里就不行了?
证据就在柳文眉的屋子里,却让自己拿出证据才能去找证据?真是可笑。
她怒极反笑,接过时莺手中另外几本账本砸到柳文眉脚下,“你私藏之事暂且不论,但你竟然与玲珑坊周掌柜合谋,将御赐之物拿到玲珑坊卖掉。”
这番话如雷霆般将众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私藏主母嫁妆也只是柳文眉一个人有事,但是如果将御赐之物进行贩卖,那就是藐视皇家,全家都要被抄家问斩的。
这几本账本是陈掌柜从周掌柜密柜中偷出来的,陈掌柜在玲珑坊待了二十多年,对那里的一砖一瓦都熟知于心,所以就算他将这些账簿藏的在隐秘,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慕峻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账本,就连丫鬟想帮他都被他伸手阻止了。
此刻,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就连坐在正中央的慕老夫人都大吃了一惊,似乎不敢相信柳氏竟然如此胆大。
慕颜微微皱眉,看慕老夫人的神色她好像并不知道这些事,要么此事是柳氏和周掌柜合谋瞒着慕老夫人做的,要么就是她演技太好了,就连自己都没看出来。
慕峻拿起账本一页一页的翻,越到最后脸色越难看,最后彻底暴怒,一脚把柳氏踹倒。
“贱妇,你真做这种事,你是要让我们整个慕家都跟着陪葬吗?”
孙墨玉也上前一步接过慕峻手上的账本看了一眼,“母亲,柳氏竟然真的做这种事,你可不能轻饶了她。”
接着话锋一转:“母亲,这个周掌柜不是你的人吗?怎么背着您跟柳氏合谋做这种事。”
慕老夫人此时也一改往日稳重,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她当初也只是想让柳文眉管着韩云烟的嫁妆,以此来拿捏慕颜,谁知道她竟然胆子大到背着自己做这种事。
“周掌柜虽然是我的人,但是管家之事我早就交给了柳氏,谁知道他们两人竟然狼狈为奸做出这种勾当。”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也只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才会重视。
事情到了这份上,慕老夫人已经打算舍弃柳氏了,毕竟一个柳氏跟慕家的前程相比,绝对没有可比性的。
“大哥,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小心处理。”慕弘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也难掩怒意。
就连邹玉芝也拉着慕烈往右边移了两步,刻意和柳氏保持距离,省的被这蠢妇连累。
此时柳氏面色惨白, 此刻她百口莫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止不住求饶,“主君,是妾身无知,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今日我若是饶了你,我如何向慕家众人交代,你安心去,我答应你,每年都会寄银钱给你娘家人。”
慕峻无奈的闭上双眼,毕竟柳文眉曾经对他有恩,如今有这个下场,他心中难免有一丝丝内疚。
安心去?
这是让她去死?
柳文眉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不!”
“祖母,父亲,如果你们要推母亲死,那就让婉儿跟母亲一起去吧。”
慕婉眼泪如断珠般落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额头都要磕出血。
柳文眉见状,心疼的上去抱住慕婉。
“女儿,都是娘对不住你,做了错事,娘看不到你被封县主那一天了,娘先走一步。”
县主?
众人反应过来皆是一愣。
对,慕婉马上就要被皇上亲自下旨被封为县主了,此时若是家法处置了柳氏,那么慕婉戴孝必然会影响册封,一旦皇上问起原因,此事便瞒不住了。
原本打算私下处置了柳氏,然后慕家上下众口一调,将此事压下来,事情也就过去了,如今怕是难办了。
盛怒之下的慕峻想起此事也缓和了下来,他心中权衡了利弊,开口道,“看在婉儿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你就待在你自己的院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外出。”
这是彻底将柳氏打入了冷宫,失宠的女人在夫家的日子生不如死,但慕婉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等她日后高嫁,母亲就有机会被放出来。
慕颜则是冷眼看着没有开口,对她而言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她明白父亲看重慕家的前途和名声,有慕婉在柳氏就依然有翻身的机会,今日能离间她和慕老夫人的关系,已经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