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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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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我的情绪有所缓和,可当我才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之后,我有所缓和的情绪便又生腾跌宕起来。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唐若,会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这个与我一同长大的男子,我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兄弟,朋友,兔走乌飞,我确实曾认真的思考过我同唐若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可是我思考的比较草率,我认为,我同唐若,或许是手足之情,或许是刎劲之交,唐若于我如兄如弟,契若金兰。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将我同唐若之间的感情,往男女之情的方向去想过,从来都没有。

    这绝不是说我从来没有将唐若当作一个男子看待,我当然知道唐若是个男子,只不过是,我从来没想过唐若,会将我当作一个女子看待。

    所以我很惊愕诧异,不知所以,也不清楚应当怎样去回应,唐若的这份让我措手不及的感情。

    我想,或许可能是因为唐若见不得我难过,所以以此来安慰我?

    我看了看对面放着的铜镜里自己平平无奇的相貌,再回忆了一下那****在倚红楼里看到的,被唐若搂在怀里的花魁的相貌,我十分确定自己定然不是唐若会喜欢的女子类型,那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所以,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对唐若说:“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这话才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因为唐若为了证明他不是在说笑,选择了最简洁明了的方式让我明白他的意思。

    当唐若将我整个人压制在墙根上的时候,毫无防备的我轻易的被他吻住,无论我使了多大的力气,始终是无法推开眼前这个正爆发着强烈情感的男人,那时我才深刻的意识到,女子同男子之间真正的区别。

    唐若的吻,是不留余地的压迫性的吻,强烈而不容反抗。

    我忽然对这样的唐若感到陌生和害怕,我的心情本来就已经很乱了,唐若在这种时候这样对我,让我觉得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无法将唐若推开,于是,那些一直被我努力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就一下子失控了,我既难过又委屈,既慌乱又迷茫,所以我撕心裂肺的哭泣。

    因为我从来没有好好放肆的哭过,所以哭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我所有压抑着的情感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我终于让唐若吻不下去。

    我的眼眶被泪水模糊,因此我看不见唐若的表情,我想,他一定是很难过,可是,我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我完全无法顾忌唐若的心情,亦不知该怎样面对唐若,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于是,我将唐若赶了出去。

    在我的生命中,曾出现过两个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他们都曾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我给了前者爱情,便给不了后者。

    那一夜,我好像把我这些年所有没有流出的泪水,一次性全给倒腾了出来,我一直哭到疲累不已,再也没有力气伤心。

    翌日清晨,我想,我应当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我不能让自己再继续消沉下去,我是不是应当去后山的林子里抓几条蛇?可是,我并不想做需要动脑子的事情。

    我或许,可以找一个水木清华的地方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于是,一大早,我便一个人只身出了宛城。

    其实我也没走多远,就在宛城附近的一个山林里边,我到了山林里才发现,因为最近连着下了好几日的暴雨,山林里阴冷潮湿,天色阴暗,云层厚重,根本就没有任何美景可言,而且那阴暗的天色越发的沉,狂风乱舞,显然又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可是我既然出来了,便没有此刻回去的道理,我是出来散心的,如何能经不得一点风雨?

    而我坚持的后果便是,我果然是历经风雨,我不仅历经风雨,我还差点葬身风雨。

    我很倒霉的遇到了山体坍塌,泥土混着雨水以极快的速度,在我的头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瞬间便倾泻而下。

    我根本无法躲开。

    我本能的闭上双眼,身子却被一股力道向外撞了出去,顷刻间天旋地转,我感到自己被一个人抱着滚下了山崖,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待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沉,屋外是暴雨的淅沥声,火光映照之处,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间的梁上全是蛛网,房屋里供奉着凶神恶煞的佛像,佛像上已经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有许多年头了,这里应当是一间被废弃的庙宇。

    我不大清楚我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但是我全身酸疼,而当我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个我最不应该看到的人,苏墨,他为何会同我在一处?

    并且,他为何将我抱在怀里?以及,我身上的衣裳都去哪儿了?

    此刻,我身上穿着的分明是男子的外袍,唔,应当是苏墨的外袍。

    我忽然忆起自己之前遇到了山体坍塌,我想,那个抱着我一同滚落山崖的人,应当便是苏墨。

    而苏墨见我醒过来之后,先是关心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我一一如实回答着“不渴。”“不冷。”“也不是很疼。”“没有不舒服。”“看东西很清楚。”“应该是能走路。”

    苏墨的关怀仍然如同从前一般,就好像他从前教我认字的时候,清冷的嗓音不急不缓。淡淡的问我“明白?”我也是如此回他“明白。”“可我还是不认识它。”“长得太奇怪了。”等等。

    好似,他还是如同我的兄长一般,从来没有亲吻过我,没有说过要娶我,更加没有伤害过我,他依然是那个让我情窦初开的男子,让我为之可以不顾一切的男子。

    我静静的看着苏墨近在咫尺的,带了些血痕的脸庞,思绪茫然。

    直到我猛然意识到,我应当同他保持些距离,从苏墨的怀中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苏墨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朝我问道:“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