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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奴契?”
不,他才不要,立了生死奴契他这一辈子都要做她的奴隶,而且不能叛主,一旦叛主便立即死于非命。
“我不要!”
魔台少年立即将头摇成拨浪鼓,叮当乱响。
“不立生死奴契也行,那你现在就去死。”
声音清冷寡淡没有任何波澜,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但魔台少年却听出了无尽的杀意,他的灵魂在颤抖。
看到冷翊玉竹般清透的指尖凝出一点金光,其中蕴含着摧天灭地的力量,恐怕只要沾到一点,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骨气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性命故,两者皆可抛!
魔台少年眼含泪花挂着鼻涕抽抽嗒嗒取出心头血与梅弄尘立了生死奴契,此后他便生是她的人了死是她的鬼了。
啊……自由与骨气,拜拜!
发生的这些压迫与被压迫的事梅弄尘不清楚,她只知道从吐纳修炼中醒来已经天亮,身边突然多出个暴雨打梨花般孱弱漂亮的少年,口口声声唤她主人姐姐愿意为她奉献菊花。
从他抽噎的话语中得知师父是有事离开,而他……居然是当初蚀她皮肉喝她血的诡谲红台!
看着少年可卖萌可打滚可攻可受的小摸样,她怎么都无法将他与那凶残的台子联系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贝……贝……”
“你叫贝贝?”梅弄尘皱着眉有些嫌弃,好娘气的名字。
“不是啦!”少年一蹦三丈高,扭着小蛮腰,“人家叫……贝……耳!”
贝耳?梅弄尘摸着下巴咀嚼了一下,还行吧。
“你除了喝人血还有什么看家本领?”冷眼睨着贝耳,这货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关键时刻不会还指着自己护着吧?
见她鄙视轻蔑的表情,叔可忍婶儿也不可忍!
于是贝耳花了十分钟时间向她展示了自己无比强横的技能——色诱!
梅弄尘喷出一口老血险些厥过去,被雷得外焦里嫩。
不再纠结贝耳有什么高端技能,只求出门别给她丢人就行。
然而事实证明,只要贝耳在一天,她就甭想要脸。
当梅弄尘抱着天天领着贝耳出现在客厅,梅亦儒只觉得自己心脏承受力又一次爆刷新高度,震惊得无以复加,不过相比其他将下巴掉在地上吧嗒乱响的人来讲他真的很淡定了。
这漂亮少年……哪儿来的?
还是从楼上下来的,难道……
众人目光一致扫向梅弄尘,难道大小姐老牛……咳咳,吃嫩草?
贝耳不管别人要将他灼出洞的炙热目光,扭着小翘臀,松了松衣领,搔首弄姿媚眼乱飞。
“大家好,我叫贝耳,宝贝的贝,耳朵的耳,我是主人最忠心的奴仆,我的灵魂与*都是主人的,以后同在屋檐下,还望多多关照……啊!”
话没说完被一脚踹飞,梅弄尘雅致的小脸通红,耳根发烫,她从没觉得如此丢脸过!
干笑几声,“钱妈,小白小黑,你们好好照顾天天啊,要寸步不离知道吗?”
说完将天天塞进钱妈怀里一溜烟跑了,比兔子还快。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
果然……老牛吃嫩草了么?
……
夏风越来越热,暑假即将来临。
帝都大学校园里弥漫着的花香中夹杂一丝紧张之感。
“要考试了,别挂科啊!阿弥陀佛!”
这估计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梅弄尘下了课随人群流出教学楼,虽然要考的内容她早已知晓在心,但还是来听欧阳教授字不正腔不圆的授课,只想着,再感受一次青春的馈赠。
当然,贝耳的出现给这有些闷热的时节添了一股子凉气,飕飕直吹得人心神荡漾。
他的自来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仗着人美嘴甜将一干高材生当移动血库,聊得那叫一个欢快,喝得那叫一个滋润。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邪术,每个与他有过‘亲切交谈’的人无一不是红润着脸来惨白着脸走,偏偏还没人察觉,与他勾肩搭背乐此不疲,兄弟姐妹叫得热情。
要不是梅弄尘暗中踹了几脚,估计这些人变成干尸都不够他喝的。
出了教学楼,梅弄尘不动声色跟他保持了两米以上距离。
“姐姐。”
她正埋头走路,一道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的声音传来,因为刻意压着内心的欣喜,所以声音有些黯哑。
梅弄尘步伐一顿,抬头循声看去。
路边银杏树下,迎风立着一位清秀的少年,十五岁的年纪,本该青涩稚嫩,但是他的双眼深邃如黑夜,从中乍泄的,是过早的成熟与桀骜。
此刻,少年挺直略显消瘦的脊背,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忐忑与期待。
见梅弄尘有些怔愣的表情,他更加不安。
“姐姐,我……”
“风二。”梅弄尘打断他,走过去拂去他肩头的蝶形银杏叶,抬眸凝视着他幽黑的眸。
“以后别穿这么老气的衣服,你才十五,本该鲜亮,也别喷这样浓的香水,不适合你。”
见他眸光渐渐暗淡,梅弄尘暗叹一口气。
“我喜欢你本来的模样,像清亮剔透的玉珠,你现在打扮成这样,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在她银铃般的笑声里,叫风二的少年眸光灿若星辰,梅弄尘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他产生了多深远的影响,很多年以后,帝都商界新晋枭雄疯狂热爱所有鲜亮如玉的服饰,只因多年前有人说,喜欢他清透如玉的模样。
风二的嘴角绽开一抹笑,瞬间如星光降落,引来一阵阵侧目,那架势,丝毫不输风骚贝耳。
“姐姐。”风二从裤兜儿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我这些天跟踪……你母亲得来的,希望对你有用。”
原来那天梅弄尘在吴城的摄像机里看到宋芙蓉与牧寒兮在一起的照片,便让风二偷偷跟踪。
梅弄尘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想必得到此物一定不易,伤口有划伤也有擦伤,有的已结痂有的还没有。
她突然有些心疼,想起伊始,她不过是给了他一些对自己来说多余的东西,却换来他这样倾心相待,伤口向上延续,直到消失在衣衫里,不用看也知道,被衣衫遮盖的地方,是怎样凄惨的模样。
抬手给他一个爆栗,眸中泛起水光,“以后做任何事都要小心些,不要把自己整得这么可怜!”
风二被她眸中的光泽一刺,顿时手足无措,心中被火灼烧一般难受。
“我,我知道了,姐姐,你……你别这样。”
梅弄尘嗔他一眼,“跟我来。”
两人行至无人处,梅弄尘忽然捉住风二的手,缕缕生机向他涌去,他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风二惊得嘴巴塞下一颗蛋,差点‘啊’一声叫出来。
良久,梅弄尘满意地看着风二光滑如新的肌肤,开心地拍了拍手,“好了!”
而风二的眼神更加幽深,夏风吹过树林带起一阵琳琅细响,不知名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
“姐姐,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看着他眼底的担忧,梅弄尘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很豪气地拍着他的肩膀。
“放心,没人知道,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风二听后目光灼灼,正想说话,一道声音很不识时务地响起。
“主人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害我好找!”
贝耳扭着小翘臀一路跑来,满面酡红直打饱嗝,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尤其耀眼。
他一过来便挽上梅弄尘的胳膊,那叫一个自然顺溜,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风二的脸立马黑沉黑沉的,有股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哎,这位叔叔是谁呀主人姐姐?”
像是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人在场,贝耳瞪着懵懂无辜单纯的大眼睛好奇发问。
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