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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远临觉得自己这个运气简直了。
不过是出门来逛两圈罢了，你说怎么就刚好走到了这分宫楼旁边？怎么就刚好……云中子进献了巨阙剑？
实不相瞒，叶远临现在满心都是崩溃，甚至想要挠墙。
就算是现在因为有了系统的帮助，所以叶远临得以将巨阙剑带来的影响屏蔽掉，但是之前那种可怕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叶远临可是一点都没忘。
并且一点也不像要再尝试一次。
尽管现在看来，因为有了系统的存在，所以叶远临得以高枕无忧的继续在这宫里作威作福。
但是这种事情既然可以有第一次，那么就一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一次是在系统可以解决的范畴之内，若是下次系统它就歇菜了呢？难道自己就要成为那砧板上面的鱼肉，任人宰割不成？
叶远临拒绝去想那样的可能性。
更何况，如此一来的话，那么完全是肉眼可见的，叶远临在自己今后的日子里将会不自觉的依赖系统――而目前看来，系统似乎也是真的很好用没有错，似乎无论提出怎样过分又或者是天方夜谭一般的要求，系统总能够达成。
而叶远临与对方定下的契约，看起来倒像是一张空头支票了。
叶远临不知道别人面对着这样的场景会怎么样想，但是至少放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叶远临不但不觉得开心，反而是有一种毛骨悚然一般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面从来都不存在不求回报的付出。
无论是单纯的利益交换，还是更加复杂一些的牵扯到其他的方方面面的东西。
乃至于是那些所谓的“我只希望你好”的说法，难道不是感动了付出者自己本人吗？那便是支付的代价了。
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系统这样的表现不但不会让叶远临觉得感激，反而会更加的警醒。
他笃定系统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一来的话，叶远临自然更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安危全部都落在系统的手中了。
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之中，叶远临再三的强调自己没事，并且严密的叮嘱了此事不可声张。
他刚刚已经紧急从系统那里要来了封神演义的原著全本。一时之间自然是来不及全部细细研读，但是仅仅是看一眼在“苏妲己”进宫前后最近的时间段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一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所以尽管自己本人并不在场，也无耳线能够传达朝廷上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叶远临却是对之前在纣王上朝的时候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有些愤懑不平的揪了一下自己坐着的床单，就好像他其实是在揪着云中子的头发一样。
垃圾玩意儿。
有点妖气怎么了？碍着你修道还是吃你家大米了？
话又说回来，纣王他不理朝纲跟他叶远临有关系吗？啊？有关系吗？
不努力的人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反而要去怪到别人又或者是外物的身上……这还真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
你说若是原著里面的苏妲己施展了百般的魅术将纣王留在床幔之间，又或者是想出来了种种惨绝人寰的事情，那么也就罢了。毕竟讨伐作恶的那一方，这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
那与他叶远临何干？
他可是老老实实的苟在纣王的王宫里面当一条咸鱼呢。
“怎么说呢……”
叶远临坐在窗边，凭栏远眺窗外的繁华盛景，唇角勾起来了一抹冰冷的笑。
“这些道门弟子……仅仅是从这一点上来看，还当真是傲慢啊。”
“还是说……”
叶远临用食指点了点自己朱红的唇，染了蔻丹的指甲与上了口脂的红唇相互映衬，是无法轻易的用言语去描述的魅惑。
“还是说，仅仅是阐教门下都是这样？”
这样说完，叶远临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似的嗤笑了一声。
明明是极好听极动人的笑，但是不知为何却能够从中听到满满的嘲讽的意味与冰冷的不屑。
“凡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皆不得入我门。”
“当真是好了不起呐，玉清圣人。”
是的，阐教的祖师、三清之一的元始天尊当年在广收门徒的时候就曾有此言，将所有的想要拜入他的门下的妖兽全部都拒之门外。
要叶远临来说，这一位元始天尊可当真是好大的种族歧视，若是放在现代怕就是种族战士里面的战斗机，极为看重门第之别。
看看他门下的那十二位弟子，无一不是天地之间先天孕育而出的生灵，每一个都是来历深广跟脚不凡。
眼下看来，正所谓上行下效，无论元始天尊是否是故意的，他的这种观念都已经潜移默化的被自己的弟子学去了不少。
这一点从云中子的行为上便可窥得一二。
叶远临自问在朝歌百日，不曾做过任何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云中子却不管不问，好像在他的眼中，只要是妖物便该出去，而全然不管对方为善还是为恶。
而且……这王宫之中，可并非是他叶远临一只异类，云中子这样子，倒是全然不打算管其他的妖怪的死活了。
叶远临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朝着自己身边的墙壁招了招手。
“很难受吗，小家伙？”
并没有任何人回应叶远临的话。
叶远临却也不急不恼，只是依旧笑意吟吟的看着墙壁，就好像是笃定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回应一样。
这不是叶远临对于自己的自信，而是他对于九尾妖狐的这一张脸的自信。
只要他想，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这一张脸的主人笑着做出的邀请。
――无一例外。
苏妲己作为一只修为只到金仙的妖狐却能够被圣人女娲选中，成为这开启封神大劫的钥匙以及串起整个大劫的链条，固然有天命所归的缘故，但是更重要的不还是因为……
她那一张与自己的实力并不相符的、有些过分美丽了的脸吗？
而现在，这一张脸是叶远临的了。
他虽然觉得一个大男人长成这么个样子简直是一种从各个方面来看都绝对的灾难，但是这不妨碍叶远临利用一切他认为可以利用的。
叶远临一边在心底有着种种的谋划纷飞，一边朝着那空无一人的墙壁露出来了一个比起之前来更加的耀眼夺目的笑容来。
而也正如叶远临想的那样，在他又耐心的等待了一小段的时间之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呜……你、你怎么还在啊？”
从墙壁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小男孩。
齐耳的妹妹头，湿漉漉的眼睛，双手正不安的搓着自己的衣角，时不时的抬起眼眸来看一眼叶远临。
但是如果和叶远临的目光对上了的话，他又会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鹿一样飞快的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去，又或者是忙不迭的躲闪。
“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叶远临挑了挑眉，朝着小家伙招了招手。
“你也觉得很难受吧？过来，我或许可以帮到你哦。”
叶远临一边这样诱哄着，一边敛下了眉睫来，遮住了自己眼底那一抹飞快的滑过的情绪。
果然不出他意料之外。
他的确是可以找到这样的一只“妖精”。
所谓的精怪，都是什么呢？
有的是以父母与子代这样的关系代代传承的非人之物；有的是原本普通的事物或是积年累月的成长，或是机缘巧合之下，总之因为开启了灵智，自此生命的阶级与类型便一跃而变进入了另外的层级。
所以，叶远临想来，殷商毕竟也是一个传承了那么多年的国家。那么，是否也会诞生这独属于殷商国运的妖精？
要知道，天子脚下龙气聚集，王宫之中更是紫气萦绕。如果不是因为殷商气数将尽、又有女娲从旁助力的话，那么妖怪还真是没有任何可能进来这王宫之中。
可是这小家伙不同。
因为他本便是自此而生的，这句是他的家，他于殷商而言也并非是什么“妖怪”，倒不如说是需要保护的国祚要来的更为准确一些。
但是云中子显然是将他们“一视同仁”了，莫说是给他这只九尾的狐狸活路，便是连这本该被好好的供奉起来保护的小家伙，也是在本该属于自己的都城里面寸步难行。
虽然中途也有过犹豫，但是或许是因为难受的很了，所以最终这殷商的国祚还是一点一点的朝着叶远临这边挪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叶远临捏了一把他软绵绵的脸蛋。
“……律。”
律，法也。出以律，制于法。
“我可以叫你阿律吗？”
叶远临问。
“阿律……是给我的名字吗？”
男孩儿抬起头来，一双眼懵懵懂懂。
叶远临看他两眼，伸出手，将阿律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面，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
“对。”
“如果你喜欢，那么这就是你的名字。”
叶远临顿了一下，继而笑意吟吟的伸出手来，用指尖点了点阿律的眉心。
“那么……从我这里拿了名字，就是我的人了。”
“之后，可要好好的为我做事情来偿还哦？”
“做什么……？”
阿律仰起脑袋来，愣愣的问。
叶远临哼笑了一声。
“既然他云中子先来犯我一尺……”
“我若是不回他一丈，可当真是对不起【妖妃】的名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