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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秋天短暂而美丽,因为绿化好,入秋之后,周围就从郁郁葱葱的绿色变成了以橙黄为主的五彩斑斓……那层层叠叠的色彩,大面积的洒落在乡间小路。看小说到网漫步其中,让人仿佛置身于色彩浓郁的油画中,美得令人窒息。
只是,随着夏令时的结束,日落也来得特别早。下午五点就已经天黑了,而这样的时节,也预示着冬季的来临。
汪艺侬享受着充实的校园生活之余,终于攒够了钱,为自己置办了一台笔记本电脑——ibm。想到两年后中国的联想公司将收购ibm的个人电脑业务,汪艺侬觉得这个笔记本,没买亏。
而且,在苹果笔记本席卷全世界之前,她的确最喜欢用这个品牌。
有了电脑后,世界又一次向她打开了新的大门。像是自己闭塞的生活了1年多,现在终于可以跟全世界联网了。
这感觉真的是——r。
宋慕怀和的公司在一个多月前推出了新的网站——alk,这是一个大型社交网站,汪艺侬成为了“ft”的第一批用户。
这个网站的名称让她想到了“k”,但“k”是在两年后,也就是2004年才由美国人zuckerberg创建和上线。宋慕怀和做的这个“ft”不可能和“fb”一模一样的,汪艺侬也压根没朝上面想。
她只是抱着猎奇地心态登陆了“ft”,才发现,这个网站和“fb”是不太一样的,但又有一点像。网站的功能更像是集合了“k”“r”“微博”“人人网”的所有优点于一身的新型社交平台。
汪艺侬很惊讶,以她的思维逻辑去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会认为这个网站是宋慕怀年少时创造过的没有成功的产品。因为在未来,这个所谓的“ft”并没有在世界上出现过。至少,在她已知的世界中,这款产品不曾出现过。
那么只要一种可能,“ft”是一个运作失败的网站,所以她才会不知道。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就不再深究这个问题了。注册了账号,并且将这个网站推荐给了骆雨乔和季辰昕。当宋慕怀选择学校的礼堂作为网站发布会地点时,随着媒体的到访和报道,威灵顿的全校师生也成为了“ft”的用户。
他们通过“ft”社交网络构建并扩大了自己的社交圈,分享自己的即时动态、心情、甚至冷笑话。
很快,这个服务器架设于中国、发源地却在英国的“ft”网站,渐渐开始在学生中风靡开来。
汪艺侬主要在“ft”上分享自己在威灵顿的生活,这里的风景很美,她着迷于用相机将这些景色记录下来并上传至网络。
因为新网站的用户还不是很多,也因为她“朝中有人”常常会将她分享的图片放到网站的首页,导致关注她的粉丝数量与日俱增。
确切地说,是以她为首的一圈人,都成为了“ft”第一批的“明星人物”。
elsa、eric和eva,他们代表了一种富二代文化和贵族文化。这让世界各地很多普通学生对他们充满了好奇,常常追逐他们的踪迹,甚至争相模仿他们的一举一动。
包括汪艺侬在内,都被网友们标记上了“名媛”的标签。
用10几年后的话说,他们现在就是网红。
但那时的中国网民数量还不是特别多,“ft”的主要用户群体集中在欧美等发达地区。以汪艺侬为首的威灵顿学生圈,在“ft”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很多潮流,都是由他们引领的。
就连汪艺侬在入冬的时候,戴了一顶普通的压发帽用来保暖,也能立刻成为学生间的时尚风标。
汪艺侬受宠若惊。
但也十分享受。
就这样在全新的网红体验中,他们迎来了开学后的第一个长假——圣诞节。
一共10天,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这是结束紧张的学习生活后,唯一可以全身心放松的一段假期。
elsa提议,今年大家一起去法国过一个浪漫的圣诞节,顺便庆祝四个人的相遇。其实汪艺侬知道,她就是想和去法国而已。
难得放长假,汪艺侬和父母汇报了之后,就和他们一起踏上了浪漫的法国之旅。
真不错,她正好可以趁机练习一下简单的法语。
他们这一趟就四个人,有这个大人带着他们3个未成年人足够了。家里的佣人和保镖一个都没带,从这一点上来看,宋慕怀和elsa至少在生活上并不习惯于依赖他人。
这可能和他们从小生活在寄宿学校有莫大的关系。
他们住的酒店就在香榭丽舍大道和蒙恬大道、乔治五世大道所形成的“金三角”中心,除了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之外,酒店的服务和环境也无比梦幻。
富丽堂皇的客房、精美艺术品的装饰、别致的画廊、名贵奢华的花卉、顶级的spa水疗以及荣获米其林奖项的餐厅……
汪艺侬淡定地享受这一切,并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她已经在威灵顿这样的学校就读快3个月了。她的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孩子,她还是相当清楚的。
因为宋国贤说过,她在英国的所有花费都由公司提供,说白了也就是宋家提供的。所以她衣食住行除了“衣”之外,其他通通都是宋家的。
当然,这些都是她爸的福利,所以她接受的心安理得。
但说来也奇怪,连她自己都惊奇于自己这种“理所当然”的心态,好像直接就跳过了矫情的阶段,大大方方接受了这一切。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倘若她要是和他们斤斤计较钱的问题,反倒是显得她小家子气。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如何存在于她的思维里的,像是横空出现似的,没有前因,只有结论。
她想,大概是她现在有足够的自信吧。
在他们到达的第二天,像是特地迎接他们的到来似的,早晨起床后,汪艺侬走到窗前拉开了厚厚的落地窗帘,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整个巴黎在一夜之间换上了银装,昨夜的这场雪一定很大,她几乎快要看不到屋顶本来的颜色了。汪艺侬看着外面白雪皑皑、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突然就兴致高昂起来。
“elsa,咱们去公园堆雪人吧!”
回过头,发现elsa正在对着镜子化妆呢。
虽然她才15岁,快16岁了,但她早就已经开始学会化妆了,虽然学校并不鼓励她们化妆染发,但只要不是特别过份,擅于打理自己也是一项必备技能。
“好啊。”elsa边描着眼线,边回道。
汪艺侬看着她化妆的模样,也有些心动和手痒。上一世她是习惯于每天上点淡妆的,所以化妆对她来说非常熟悉。
太久没化过妆了,今天外面的景色那么美,不如也稍微化个淡妆多拍点照片上传到“ft”吧。
“我也想化妆,可以借你的吗?”汪艺侬边说边凑了过去。
“当然可以,”elsa描好了一边的眼线后,又问,“你会吗?要不要等我帮你化?”
“没关系,我就简单化一下就好啦。”汪艺侬摆了摆手,便坐在了旁边,开始上妆。
10分钟之后。
“,你是第一次化妆吗?”elsa看着她精致淡雅的妆容,不可思议地求证。
汪艺侬心里微微有些得意,这说明自己的化妆技巧得到了肯定啊。
“是啊。”这一世是第一次化,汪艺侬在心里补充道。
“化得真好,特别自然。”
汪艺侬笑了笑,心里默默地os道:这种裸妆就是直男完全看不出来的那种化法,当然自然啦。
虽然她现在和宋慕怀之间的“冷战”有了些破冰的迹象,但也仅限于见面的时候,不刻意拒绝和对方说话。
所以,当elsa去隔壁房间把和宋慕怀叫出来,拉着他们一起去公园堆雪人的时候,汪艺侬也并有任何抗拒或是想法。
再说,已经过了这么久,她也差不多消气啦。
宋慕怀从出房间开始,就时不时盯着她的脸看。她才不相信他看出她化妆了呢,旁边的elsa化得比她浓多了也仿若未见。
她记得,宋慕怀是直男。既然是直男,他不可能会注意到女生淡得不能再淡的妆容。
但,见鬼的是他真的注意到了。
在他们步出酒店,朝街对面的公园走去时,elsa挽着的手臂,摇摇晃晃走在他们的前面。
她和宋慕怀很默契地和他们保持了一点点距离,因为知道elsa在追求,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给elsa留下空间和机会。
宋慕怀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虽然他知道这句话可能会导致他和汪艺侬之间还没破的冰结得更厚,但他还是没忍住。
汪艺侬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年少时的宋慕怀会是这个画风?
“你能不能别做这些不符合你年龄的事情?才13岁你就化妆,皮肤都搞坏了。而且,不好看。”
汪艺侬闻言便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谁啊,管完她喝酒,竟然又来管她化妆!
她又不是他女儿!他也管得太宽了吧!
汪艺侬被那句“不好看”给惹毛了,有哪个女生会喜欢听这样的评价?
“我好不好看不要你管!”说完,汪艺侬就怒气冲冲地快步往前走,不想再和他并肩走路。
马路上的雪已经被铲雪车铲到了路边,路上的车不是很多,汪艺侬正要横穿马路的时候,就被后面追上来的宋慕怀给一把拽住了胳膊。
“慢一点!不要一生气就不管不顾横冲直闯也不看路,你这是要吓谁啊?”看了眼面前呼啸而过的车,宋慕怀气急败坏又万分无奈地吼道。
想起那一次争吵,也是在巴黎,宋慕怀依然心有余悸。
汪艺侬也被身边疾驰而过的车辆吓了一跳,她刚刚确实有些冲动。
冷着脸挣脱开他的箝制,汪艺侬依旧口气很冲道:“要不是你,我会走这么快不看路吗?”
在堆着厚厚白雪的巴黎街头,两个东方面孔的少男少女站在路边怒目相对。他们衣着不俗,气质出众,虽然两个人的身高差有些大,但娇小女孩的气势却是一点也不弱。惹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猜想他们的关系。
宋慕怀仿佛突然抽离了自己,看着现在的他们。此情此景,和那一次何其相似,同样的圣诞节、同样的冰雪天、同样的争吵。
他慢慢将那天的汪艺侬和现在眼前的汪艺侬重叠在一起,突然意识到,他不能重蹈覆辙,不能让争吵毁掉他们的圣诞节。
她既然已经化妆了,那就化吧。虽然他觉得以她现在这样的年纪,化妆比素颜难看。但算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
宋慕怀叹了口气,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他说:“\'tjudgeyou,okay?”
汪艺侬愣了一下,没想到宋慕怀会这么快向她妥协。虽然他突然从中文换成了英文,让人觉得他软化的态度不是那么地诚恳,很明显还带着些无奈的成份。
不过,他既然说不会再judge她,那她就姑且相信他吧。
elsa在马路对面喊他们过去,汪艺侬向她挥了挥手,就和宋慕怀一起过了马路。
虽然是雪后,但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是巴黎阴郁的冬天里少见的好天气。也许正因如此,来公园里玩雪的人不少,有年轻人也有小孩子,有些在打雪仗,有些也在堆雪人。
他们很快就融入了这样欢乐地节日氛围中,雪很厚很松软,非常适合堆雪人。
她和elsa负责滚小一点的雪球做雪人的脑袋,将制作雪人身体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宋慕怀和。
他们要比不远处那几个欧洲年轻人堆得更美更可爱,无形的比赛在进行着,他们每个人都忙活得热火朝天,干劲十足。
不仅如此,两个雪人的堆砌无形中还吸引了几个小朋友前来围观和帮忙。他们有的帮忙运送干净的雪过来,有的已经帮忙去找雪人的装饰物了。
一时间,公园的这一角热闹非凡。
一个脸上长着可爱雀斑的小男孩,看起来大概7、8岁的样子,不知从哪里捡来了几根树枝,兴冲冲地送到了宋慕怀的面前。
“嘿,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我觉得这可以当作雪人的两只手,你觉得呢?”说完,他开朗地咧嘴一笑。应该是正在换牙,两颗门牙已经掉了,显得格外滑稽可爱。
只见宋慕怀伸手接过几根树枝后,另一只手揉了揉小男孩戴着毛线帽的头顶,说:“我觉得这主意非常好,你真棒。你能再去找一些雪人的其他东西吗?像是瓶盖、松果、小石头什么的。”
小男孩的脸上立刻扬起一抹使命感,在他去完成任务之前,他向宋慕怀确认道:“你觉得我们做的雪人,会比他们的好看吗?”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半成品雪人。
宋慕怀笑了笑,知道他是在和自己的小伙伴们竞争和比赛。他坚定地说:“一定会的。”
小男孩闻言就欢呼雀跃地跑远了。
汪艺侬看着宋慕怀对待小男孩的模样,不禁对比了一下自己,怎么他对别的小孩就态度那么好呢?瞧瞧那说话的语气,各种鼓励和肯定。
汪艺侬心理开始不平衡。
elsa本来应该和她一起做雪人脑袋的,结果她做着做着就跑到旁边去帮忙了。汪艺侬无语,终于认清了elsa重色轻友的本质。
宋慕怀很快做好了雪人的底座,不想过去打扰elsa和,他看了看不远处认真滚雪球的汪艺侬,突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他蹲下身子很快捏了个小雪球,做好准备之后,他快速向汪艺侬的后背扔了过去,一声清脆的“唰”声,雪球在她的背上重新散成雪花。
宋慕怀立刻佯装忙碌。
汪艺侬被雪球砸了之后,立马回头找“凶手”。她第一眼就是看向宋慕怀,发现他正全神贯注制作雪人。倒是旁边的几个小孩对她露出了顽皮的笑,她露出了已然洞悉一切的微笑,指了指他们,说:“我看到你们了哦。”
几个小孩闻言笑得更开心了,汪艺侬也笑了笑,蹲下来继续做自己的雪球。
只是,没过多久,她又被雪球砸了。这回她站起来回过身,就看到那几个小孩哈哈大笑着,眼神在她和宋慕怀之间来回转。
汪艺侬再一看正在假装忙碌的宋慕怀,立刻明白过来一直是他在捉弄自己。
她不动声色,又一次背过身蹲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她偷偷捏了两个小雪球攥在手里。
她突然站了起来回过身,果然,看到宋慕怀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也立刻把脸别了过去。
很好。
她双手背在身后,向他走近了一些。宋慕怀因为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他了,所以还在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咻~咻!唰~唰!”
汪艺侬连扔了两个雪球过去,一个砸中了宋慕怀的脑袋,一个砸中了他的肩膀。
“哈哈哈……”报复成功!汪艺侬立刻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在宋慕怀朝她冲过来的时候,她边笑边尖叫着拔腿跑开。
一时间,一场激烈的雪仗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汪艺侬边尖叫着躲避宋慕怀砸向她的雪球,边怂恿周围的小孩子帮她一起对付“大恶魔”。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一场混战,连elsa和也加入了他们。大家你追我逐好不欢乐,最后,是以汪艺侬的投降告终。
她是宋慕怀的主要攻击对象,一直被他追着跑,体力消耗太大。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来了……”她累极,往雪地上一躺,也不管湿不湿、脏不脏了。
宋慕怀追到她的旁边,低头看着她,也在喘着气。难得的开怀大笑,打雪仗这种事情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他可没兴趣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玩这个。
他在原地等了她一会,然后就伸出一只手给她。
“起来吧,地上冷。”
汪艺侬经过刚刚那一仗,也就忘记了他之前随意评判她化妆的事情了。伸出手让他将自己拉了起来,宋慕怀就很自然的帮她拍起了身上的雪。
“,雪人还做吗?”elsa跑了过来,问道。
“做啊,一定要做,已经快做好了都。”汪艺侬拍拍手,准备继续开始堆雪人的工作。
这一次,雪人很快就堆好了,就只差给它加上装饰了。
刚刚的那个没有门牙的小男孩找来的小石头和瓶盖,只够当雪人的眼睛、鼻子和衣服的纽扣,还缺一顶帽子,最好再有一条围巾。
汪艺侬想了想,就解下了自己的大红色围巾,这是她为了迎合圣诞气氛专门买的。刚刚打完雪仗,她正好有点热,就把围巾给了雪人。
“还缺个帽子。”汪艺侬说。
不是汪艺侬不想让出自己的帽子,只是她戴了帽子之后,再把帽子摘了,头发会很贴,更何况她刚刚流了一些汗,肯定会更贴。
她这么注重形象的女孩子,显然不是很方便。
这时,堆另外一个雪人的几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将他们用剩的材料送给了他们,其中就有一顶圣诞帽。
道了谢之后,他们就将能换的材料换了一下,让雪人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终于完成了之后,汪艺侬从羽绒服大口袋里,掏出了相机。开始给大家拍照,和雪人合影。准备回酒店之后,将照片上传到“ft”,让大家看看他们亲手堆的雪人,烘托一下节日的气氛。
就在拿走她的相机给elsa拍照的时候,宋慕怀走到她的面前,将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围巾取了下来,汪艺侬看着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情形突然让她有些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这是几个意思?偶像剧吗?
宋慕怀面色如常,将取下来的围巾往她脖子上仔细地绕了两圈,边帮她打着结边说:“玩疯了是吧,到时候再生病感冒了,又得麻烦我了。”
一句话,就将刚刚微妙的气氛带跑了。汪艺侬随即松了一口气,立刻撇嘴不屑地说:“别担心,就算我生病了,也不会麻烦你。”
早就知道他对她总是苛刻又毒舌,管得又多。汪艺侬没好气地正想要走开,懒得跟他继续争论。
宋慕怀先她一步将手捂在了她的耳朵上,她的耳朵本来就是藏在帽子里的,这下又让他一捂,她一瞬间就进入了无声的世界。
正要挣扎,就见到她面前的宋慕怀,对着她说了一句话。
她听不见,而因为她根本没做好准备,所以连嘴型都没看懂,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国语言。
“蛤?你刚说什么?”她问。
宋慕怀松开了手,对着她狡黠一笑,卖着关子道:“不告诉你。”
靠,肯定是在偷偷骂她。
汪艺侬白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elsa在远处拿着相机向他们挥手,对着他们吆喝道:“嘿,你们两个也和雪人合影一张嘛,来。”
汪艺侬不情不愿的慢悠悠晃到了雪人旁边,本来她想站到雪人的另一边,和宋慕怀隔开的,谁知他长臂一伸,就将她揽进了怀里,搂着她的肩膀,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汪艺侬抬头斜着眼睛看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开心个什么劲儿。一会偷偷骂她,一会又要搂着她拍照,这宋太子精分有点严重啊。
她一边腹诽,一边对着镜头面无表情。
“,笑。”对面的elsa举着相机提醒她。
她闻言便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你笑得自然点嘛。”elsa又说道。
真麻烦!
就在汪艺侬即将不耐烦,准备放弃拍照的时候。她身边的宋慕怀,将搂着她肩膀的手,滑到了她的腰侧——
“啊!”
汪艺侬尖叫。
宋慕怀竟然搔她痒!
她超级无敌怕痒!这个可恶的宋慕怀!
汪艺侬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法阻止自己笑得像疯子一样。
宋慕怀此刻就和刚刚打雪仗时一样,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笑容阳光,笑声爽朗。
最后,他还不忘将她搂回怀里,对着elsa的镜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合影留念。
照片里,俊雅的少年单手搂着一个娇美的少女,他身材挺拔、面露微笑。而他怀里的少女,并没有看着镜头,她正仰着头,对少年说话的角度正好是斜角45度,脸上是还来不及隐去的笑容。
这张雪地里的抓拍,后来一直被他放在自己的钱包里。只因为他喜欢照片里她的笑容,还有她围着他的围巾,望向他时,娇憨而美丽的神情。
他们在中午之前回到了酒店,汪艺侬立刻打开自己的电脑,将刚刚拍的照片上传。除了他们四个人的合影之外,主要是可爱的雪人和巴黎的雪景。
幸好她出国前让爸爸给她买了数码相机,不然她都无法随时将照片上传到“ft”了。
她现在非常想念有智能手机的生活,真希望那样的日子赶紧到来。随手拍随手发,多么的方便快捷。
在午餐之前,汪艺侬就挂在网上打发时间。本想看看电影什么的,但发现这些电影都太老,很多她早就看过了。于是,时不时的刷着“ft”,突然就刷到了eva刚发的一条动态。
——北海道好冷,但滑雪很开心。[大笑]
然后附了几张她踩着雪橇戴着雪镜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和一个男生的合影。应该是个日本男生,他合影时将雪镜推到了帽子上,露出了俊美的面容。
有点像柏原崇那一款,很帅,是汪艺侬喜欢的类型。
汪艺侬立刻转发评论道:原来你在日本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被我发现了哦~
她以为她肯定已经是最早看到这条动态的人了,回复完正要点赞,才发现点赞列表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那个人是eric。
汪艺侬算了下时差,发现日本现在是下午6点多,而美国,是早晨5点多。
啧,这个eric起得真早,还是压根就还没睡?
大概是因为eric点赞了这条动态,还特别点赞了那张合影,eva并没有回复她的评论。
唉,被喜欢的人点赞这种照片,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汪艺侬大概能理解eva的感受,就也没在意她的未回复。
本想给她发条即时消息关心一下的,但elsa催着她下楼吃饭,想着回来再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下午elsa就拖着去逛香街了,汪艺侬知道她这是准备大买特买的架势,所以没什么兴趣跟,只好辛苦了。
反正elsa本来就想让陪她,而,看他一脸温柔任由elsa折腾的模样,汪艺侬只能说,这都是命。
有的人天生注定就是守护别人的;而有的人天生注定就是来折磨别人的。
比如宋慕怀!
本来她想一个人留在房间上上网听听音乐来着,却硬是被宋慕怀拖了出去。她的体力在早上的时候已经消耗掉太多,刚走了没多久,她就不愿再走了。
“到底要去哪儿?我好累。”汪艺侬愁眉苦脸,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他要这样折磨她。
宋慕怀牵起她的手,继续拉着她往前面,边说:“找一个人。”
“谁啊?”
“到了就知道了。”
当他们到达一家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是10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这是一家艺术氛围非常浓郁的咖啡馆,墙上挂着许多画作。许是地理位置不佳的关系,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不像香榭丽舍大道和圣日耳曼大道的咖啡馆那样人满为患。
店里客人的状态也显得非常闲适,几乎没有游客模样的人,他们三三两两的围桌而坐,甚至还有个别独身前来的客人,或聊着天,或翻着手里的书籍。而每个人的手边,都有一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咖啡。
靠近窗边的位置旁坐着一位蓄着长发和胡须的棕发男人,他的前面是一盏落地的画架,而他此刻的眼神正来回穿梭于窗边座位上的那两位白发的老人和他的画纸之间。
显然,他正在将他们落于纸上,描绘在笔尖。
他应该就是墙上所有画作的创作者了吧。
宋慕怀携着她坐到了距离画家不远的座位,自作主张地为她点了一杯热可可,为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她懒得再和他计较,因为已经非常了解他的个性。他就是一个外表新潮,内里老干部的矛盾体男孩。
“是找他吗?”汪艺侬问,眼睛朝那个画家瞟去。
“嗯。”
宋慕怀看着汪艺侬,想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判断她是否对这里有一丝一毫的熟悉。巴黎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城市,他们在这座城市经历过很多,包括这一间咖啡馆,包括那个正在为客人画肖像的男人——这间咖啡馆的老板。
给他们上咖啡和热可可的是一个女人,用法语向他们热情地问好并自我介绍。汪艺侬只听得懂问他们是来自哪里,还知道了她是这里的老板娘,其他的,就一概听不懂了。
于是她就眼看着宋慕怀用流利的法语和老板娘愉快地交谈,她只能偶尔听懂几个单词而已。
没一会,他们似乎是聊完了,老板娘径直走到了那个画家的身旁,低声说着什么并回头指了指他们。画家回头看了看他们,便对着老板娘点头。
后来汪艺侬才知道,刚刚宋慕怀是跟老板娘说,他想请老板为他们画一幅肖像画。
“你以前来过?”汪艺侬好奇地问。
“嗯。”
“老板给你画过画?”
“没有。”但他给你画过。
宋慕怀在心里加了一句。
汪艺侬心想他可能是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被画到,所以这次来弥补遗憾的吧。看在不用她再继续走路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陪他一下好了。
老板还没有为他的上一个客人画好,汪艺侬边欣赏着墙上的画作,边等待着老板。
当她看到角落里一幅画时,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于是她死死盯着那幅画,想一直重温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了?”宋慕怀顺着她的视线也转头看向那幅画,那是一幅年轻男女的求婚图,场景也是在这间咖啡馆里,画里的男人正在为女人戴上戒指。
“不知道,就觉得好像以前见过这幅画。”汪艺侬回道,收回了视线,又道,“有时候会这样,好像眼前的一幕曾经发生过或者曾经看到过,很熟悉却又不可能经历过。你会吗?”
“会啊,这是海马效应。”
汪艺侬没有再说话,其实她觉得她的感觉不完全是宋慕怀说的“海马效应”,即既视感。比如她刚刚看的那幅画,她就是有一种她曾经看过的感觉,但视角却是不同的,并不像既视感那样,是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场景闪现。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曾经看过这幅画,也许是上一世她看到过?
可她根本没来过巴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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