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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Chapter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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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田天哉拖着沉重的步伐, 合上了卧室的门。

    整个人栽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头顶上的白炽灯被关闭,整个房间立刻就陷入了一片深海底部般的黑暗里。饭田天哉眨了眨眼睛, 白天被婆什迦罗用猛然爆开的“闪|光|弹”闪了两次, 眼睛一直有点酸涩……就是后来的发展有点太劲爆了, 他完全就没注意力顾及这点小不适了。

    婆什迦罗啊……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在“被关押”到管辖这片区域的职业英雄事务所之前,饭田天哉的三观姑且还算是坚定的。他对世界有准确的认识,对未来有认真地规划,有着人类应该有的逻辑和判断。但在值班的职业英雄毕恭毕敬地将婆什迦罗送出门之后,这种三观就粉碎了。

    “那个,我能问一下……”

    那位值班的职业英雄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被婆什迦罗炸伤的全都是逃犯。”

    饭田天哉:“……”

    =口=等等,不对吧?什么时候他生活的世界这么危险了?!

    一个火球下去砸中十个, 就能直接砸中了十个坏蛋?

    饭田天哉露出了平生最蠢的蠢脸, 而那位职业英雄倒是没嘲笑他, 只是很唏嘘地拍了拍饭田天哉的肩膀。然而,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饭田天哉一句都没有听懂:“……以后,再发现这种逃犯们有组织性的活动后, 不要自己逞强,还是交给职业英雄吧。这次我帮你们处理了,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这番话说的很诚恳。

    对于非个性世界的人而言, 他们可能会觉得很费解, 受到罪犯威胁的受害者基本上都在求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救——这是因为,在日本, 对于个性的使用有着很严格的限定,除非是职业英雄,或者得到实习许可证的见习英雄,其他人是不允许使用个性攻击其他人的。

    好在,伤害到建筑物只需要赔偿。

    这家事务所就在这上面打了个擦边球——

    不过,小队长总怀疑婆什迦罗是故意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某些,热衷极限作死,总在违法犯罪的边缘疯狂大鹏展翅的混蛋的。

    听完了对方的话,饭田天哉神色恍惚地离开了事务所。

    他生活的世界好像有那么一点玄幻了起来。

    ……之前的记忆真的靠得住吗?是真实的吗?没有被篡改过的吗?……唔,还是说,事务所的职业英雄在包庇婆什迦罗,不惜扭曲事实的真相?但饭田天哉想起对方的表情,又觉得不像,对方是真心实意地认为,他们是去打坏蛋的。

    或者是……

    两者都是真的?

    峰田实确实以为那是一次学生之间的联谊,但实际上是一场针对婆什迦罗的阴谋,然后就被婆什迦罗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了?饭田天哉在柔软的床垫上翻了个身,越发感觉,这极有可能是最接近的真相。然而,当他想起婆什迦罗决定攻击的理由,又感觉到了深深的抑郁。

    难以理解……

    也许正是这种思维上的差异,才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吧。

    “铃铃铃,铃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饭田天哉看了看来电显示,才接通:“喂,你好,相泽老师?”

    “今天的补习情况如何?”

    饭田天哉刚开口就卡壳了,这还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他理了一下思绪,准备从开头开始讲起:“今天,我离开学校之后,前往婆什迦罗家……”

    “等等?你去了婆什迦罗家?”

    不知道是不是饭田天哉的错觉,刚才那一瞬间,相泽消太老师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惊恐?但认真一想,婆什迦罗家明明是个很温馨的家庭啊,虽然没有见到婆什迦罗的母亲,但从他的父亲来看,他所选择的伴侣,一定是一位温柔、善良、贤惠、美丽、宛如大和抚子般典雅的女性。

    饭田天哉回答:“……嗯,婆什迦罗的爸爸是个很可靠的男人。”

    相泽消太那边陷入了短暂的失语中。

    “相泽消太老师?”

    “我……”对面传来了深吸一口气的声响,“我没事,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饭田天哉脸红了一下,没错,作为职业英雄之一的相泽消太老师,能不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吗?很可能,他们前脚刚进了事务所,后脚事务所就给学校打电话了。饭田天哉讪讪地说:“也……也没有那么坚强了。”

    他刚刚还三观破碎,毫无形象地倒在床上,担当不起这样的夸奖。

    而仍在学校准备教案的相泽消太,心情也是非常复杂。

    婆什迦罗的……爸爸?

    ……可靠?

    暂且不评论那位严重的中二病,对婆什迦罗的性格形成造成怎样不可挽回的影响。但相泽消太想了想,多少也能理解。毕竟,饭田天哉作为班长,面对老师批评学生家长的脑子有(zhong)坑(er),同样也太不合时宜了。但想了想那句“可靠”……

    相泽消太发自内心地赞美:“饭田确实太不容易了。”

    “是啊是啊。”饭田天哉同样心有戚戚。

    两人就在这种严重驴头不对马嘴的状况下,彼此达成了共识。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饭田天哉简单地将事务所的事情汇报了一番,当然,相泽消太手头上肯定有更详尽的资料,所以饭田天哉汇报的重点,就放在了学习成绩上。他非常诚恳地承认了,在大多数科目上,婆什迦罗已经比他优秀了,远不是饭田天哉有资格指导的。

    就是这个历史……

    相泽消太:“……”

    他对婆什迦罗的历史成绩糟糕这件事,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身边有那么多中二病,顶着历史人物的名字地晃悠,婆什迦罗会将两者混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再给婆什迦罗补习文化课程了。”相泽消太揉了揉太阳穴,不客气地说,他在婆什迦罗身上花费的心血,远比英雄科1a班里的任何一位学生都要多得多。可即便如此,他也经常会产生一种力不从心的颓废感,“……我会和婆什迦罗的家长商讨,让他们给婆什迦罗请一位历史课辅导老师。”

    相泽消太顿了一下:“此外,和同学之间的合作训练也要加紧了。”

    “好的!”饭田天哉非常响亮地回答,“我努力让婆什迦罗学会同伴精神的!”

    “我不是说……我不仅仅是说他,还有你,饭田天哉,还过半个月就是雄英的运动会了。你作为班长,最好不要在开头几轮就被刷下来,训练也要加紧。”

    相泽消太老师的几句话,瞬间让饭田天哉情绪激动起来:“是!”

    电话挂断。

    相泽消太低下头,用笔在“饭田天哉”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勾。和其他同学不同,相泽消太倒是不怎么担忧婆什迦罗在运动会上的表现,相反,他比较担心婆什迦罗在运动会开幕式上的讲话,以及闭幕式的获奖宣言……他根本就想不出来婆什迦罗可能会说些什么。

    但比起婆什迦罗和饭田天哉,还有个问题更严重的家伙。

    相泽消太低下头,看向最后一个没有画勾的名字:

    绿谷出久。

    ……

    ……

    绿谷出久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墨绿色卷发的少年挠了挠头,他直起身子,低下头,看见铺展在桌面上的档案被他自己的手臂压出褶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褶皱压平,将文件分门别类地安置装好。绿谷出久的动作吵醒了阳台上的大肥猫,大肥猫翻了个身,如同皮球般直接滚了下来,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喵~喵喵喵~”

    “别吵,我还在查找资料呢。”

    绿谷出久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向雄英高中请了两周的假,专心查阅各地的死亡档案,然而,即便他已经将时间往前推到了三十年前,也没有找到一个叫做“黑子哲也”的死亡记录,再往前推,各地的记载就比较混乱了——毕竟,那个时期欧尔麦特尚未任职,整个日本个性社会都处于一片混乱中,记录也非常混乱。

    “喵喵喵喵喵~”

    绿谷出久合拢了文档:“……所以说,其实黑子哲也是个假名吗?”

    趴在绿谷对面的夏目贵志摇了摇头:“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黑子哲也还活着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

    如果黑子哲也还活着的话,那么,他肯定就不在死亡记录里了。

    ……也就是说,他们连着两周完全做了无用功?

    绿谷出久坐在座位上足有三分钟一动没动,他原本还想笑,如果黑子哲也没有死亡的话,那么,这个“故事”岂不是完全不成立了吗?但下一秒,绿谷出久猛然回顾整个故事,突然醒悟过来,好像……从一开始,芽衣女士就没有没有说过,黑子哲也已经死了。那么,如果一开始,那位黑子哲也的个性就是隐藏自己的个性呢?

    万一他的个性和叶隐透差不多呢?

    这个想法让绿谷出久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如果这个是真相的话……绿谷出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们按照姓氏重新来找……不管怎么说,至少要将这种可能性排除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准备进入运动会~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