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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抬起头,沙哑着声音说道:“老汉之所以腆着脸乞讨,就是因为腿年轻时腿受了伤,失去了劳动的能力,如果能让老汉的腿好起来,不要说让我变年轻,就是变老些,我都愿意啊。”
四周有认识老乞丐的纷纷点头说道:“是啊是啊,老张头年轻时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可惜后来替官府搬运石头,砸断了腿,医治不当便落了残废,老婆跑了,连孩子也没有一个,真是可怜啊。”
老乞丐听大家提起来往事,难过的满眼泪水,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整日浑浑噩噩的坐在街头,靠着乞讨度日,早已不知脸面是何物,如今听云紫有此提议,竟然对未来又有了一丝憧憬。
“那好,不知老人家可愿服下此丹药?”云紫手中捏着一颗通体溜圆,呈现暗紫色光泽的丹药。
“那又有何不愿?”那老汉没有丝毫犹豫的接过药丸,送入口中,头一仰,咽了进去。
四周的群众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云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云紫微笑着看着老乞丐,其实,注意这个可怜的老人已经有几天了,之所以没有心存怜悯去接济他,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刻,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帮助人,就要帮助彻底,否则,等他们离开,他依然是那个腿残废,没有劳动能力的孤苦老人,终有一天会冻死饿死在这里。
丹药药效奇好,没过多久,老人不能伸直的腿便伸直了,在他下地走路的同时,大家惊讶的发现,老乞丐脸上坑坑洼洼宛如沟壑的皱纹也在渐渐消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啊,真是太神奇了。
四周发出一阵阵惊叹声,纷纷对云紫赞道:“神药,神药啊。”然后,大家又在心里暗暗后悔,如果方才云紫选择的是他们自己去试药,那该多好?
“我能走了,我真的能走了。”老乞丐扑通一下给云紫跪下,声色泪下:“恩人啊,请受老汉一拜,您是老汉的再生父母啊。”
“不敢当,不敢当。”云紫眼疾手快的扶起他,温言说道:“老丈,回家去吧,以后好好生活,将前半辈子的委屈尽数洗掉,活出精彩来。”
“嗯,嗯。”老张头,不,已经不能叫老张头了,因为,原先已经垂暮的老张头此时就如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脸上污迹依然,却掩不住皮肤从里往外呈现出的年轻光泽。
他的个子很高,直起腰来,颇有些虎背熊腰的感觉,果然是一条好汉,真是可惜了,前半辈子那么窝囊的活着。
老张头以前熟识的邻里们纷纷祝贺他,然后,正要离去的老张头忽然振臂高呼:“各位乡亲,老汉就是明证,云神医的药绝对是神药,这妇人之所以来这里哭闹,无非就是想讹诈,神医是老汉的恩人,这样的事,老张头第一个不同意。”
“是啊是啊,我们亲眼所见,云神医真乃盖世神医,这等龌龊小人,也配在神医面前胡扯?赶紧滚,爱滚到哪里滚到哪里,我们不欢迎你。”人群激愤,让总兵夫人变了脸色。
她嘤嘤的哭出声来,捶胸顿足的说道:“哎呀,这都没天理了,你的丹药害的我毁容,现在居然想抵赖,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良心?我倒要问问,你的良心何在?”云紫冷笑一声,迫近总兵夫人,伸手喷出一股黄色的雾气,雾气笼罩在总兵夫人的脸上,过了没一会儿,她那满脸的红斑奇迹般的消失了,露出她娇嫩如二八少女的肌肤来。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谁都知道,总兵夫人的年纪已经有四十多了,去掉脸上的红斑,居然露出一张二十岁的脸,谁还能说云漠的神药是假药?
总兵夫人从大家脸上的神色中揣测着,正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被打倒在地的肥头大耳的总兵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看了眼自家夫人的脸,叹息一声,骂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啊?”说着,两个人便要往回走。
云紫轻飘飘的丢过一句话来:“忘了告诉你,你之前所中的毒与丹药的药效相抵触,如今,年轻的容色已经保存不了多久了,大约,也就三五日吧,你好自为之。”
那总兵夫人闻言,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往总兵身上砸拳头:“都是你啊,你个杀千刀的,非要说来这么一出,说既得了人家金子,又得了年轻美貌,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你个杀千刀的,你说怎么办?”
“你疯够了没有?”那肥头大耳的总兵嫌恶的推开老婆的手,“老子受够你了,你个泼妇,回去就给你一封休书,赶紧麻溜的滚,有多远滚多远。”
那女人犹如没听懂似的,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呆了半晌,才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出来,四周的人都摇摇头,走开了。云紫叹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把命运压在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身上,值得吗?
人群散开,一场闹剧结束后,阿墨带着豆豆和果果回来了,回来时已经改变了容貌,看起来就是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带着两个可爱的小豆丁。
看豆豆和果果满脸欢欣鼓舞的神色便知道,事情很顺利,云紫舒了一口气,回头对君澜说道:“兄弟们,咱们收拾收拾东西,该走了。”
君澜点点头,二楞和白金早已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一次,他们带了足够的米面,路上便是做饭,也有材料了。
一辆马车已经不够了,云紫又买了一辆更大的,一行人带足了吃穿用品,浩浩荡荡的从城门出去,往北边进发,走到城门口时,忽见城主洪雷和妻子裴柔前来送行。
云紫本来悠闲坐在马车中,吃着小黑在城中各家小吃店买来的精美甜点小吃,忽听外面一阵喧哗,豆豆和果果同时停止了把食物往嘴里塞的动作,挑开车帘,往外面一看。
只见马路中央,只停着一辆孤零零的马车,马车不算奢华,却很宽敞,车前是城主一身素袍坐在车头做马夫,车里坐着一袭青衣粉黛未施的裴柔。
看此情景,云紫便明白了阿墨那日所说,这位望月城城主洪雷是个难得的汉子,敢作敢当,光明磊落,最关键的是,在这样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很难有这样的男人,肯为自己的妻子做到此种地步,更何况还是一城之主。就冲这一点,云紫便敬服他。
阿墨已经停了马车,云紫领着两个孩子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洪雷马车旁时,他们夫妻二人已经下车,相携站在路边,笑吟吟的望着她。
“城主,夫人,二位真是有心了。”云紫有些感慨,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云神医莫要客气,我夫妻二人送别友人,理应如此。”裴柔笑着说道。
“好,好一个友人。”云紫有些激动,一激动便想做点什么,于是,她将新近做好的两粒丹药送给了裴柔:“见贤伉俪恩爱非常,云漠十分感动,这两粒丹药送给二位,一粒城主服用,一粒留着日后再用,祝二位幸福美满一生。”
裴柔显然没料到云紫一次就送了他们两粒丹药,一时激动异常:“这,这这——”。
洪雷接过话来说:“云神医,大恩不言谢,你放心,洪某无他特长,唯有一点,重承诺,他人,如果神医有事,莫忘了通知洪某,某便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好,豪爽。”云紫和他们夫妻相视而笑。
回到马车上后,云紫还沉浸在刚才的情境中,偏头对阿墨说:“阿墨,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阿墨抿嘴一笑,打趣道:“不敢当,哪有神医厉害,一粒丹药,瞬间回春啊。”
“讨厌。”云紫红了脸,什么时候阿墨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亏她还以为他是个老实人呢,瞧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哪件都不是老实人能干得了的啊。
阿墨唇畔漾着幸福的微笑,将马车驾得又快又稳,君澜兄弟三人骑着马,马儿四蹄飞扬,二楞和白金说笑不断,此番去望月城,大家的收获都不少。
刚出了城没多远,便看到前方不远处有百姓排着长队,大家把马车的速度放缓,白金挤进人群中瞧了瞧,回来说:“夫人,前方是王府尹在施粥,听说,近几日他天天都来此施粥,连私养的那几房妾室都送走了,大约是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云紫挑挑眉,转头望向阿墨,“你还没说那日是怎么吓唬他的?”
果果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娘亲,您不知道,叔叔很狡猾,那坏人跪在那儿上香的时候,叔叔施了个法,让他的七窍流血不止,吓得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这才把做过的所有罪行都一一交代了,然后,叔叔就告诉他,要想赎罪,死后不下十八层地狱,那就得做善事,越多越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