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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小的时候乔薇便知道自己是生不起病的,生病不仅意味着昂贵的医药费,更意味着忍受漫长的孤独与寂寞,当身体变得脆弱,心也会变得脆弱,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的时候,那种平时好似根本察觉不到的委屈与难过,像被突然放在了显微镜下,无限地放大。
乔薇讨厌那种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害怕,所以乔薇极少会让自己生病,她作息规律、她勤于锻炼、她饮食健康……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保证自己拥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初到异世时,这副身子弱得能被风儿刮走,在她的高强度锻炼下,如今的她,说是一头强(纤)壮(细)的小牦牛也不为过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健康的身子也会病倒呢?
乔薇一脸懵逼地看着肚皮上冒出来的小痘痘,有种把它掐了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冲动。
“哦,娘亲你长痘痘了!”景云小包子睁眼,看见了娘亲肚皮上的小东东,他天生聪慧,结合大人昨天的谈话,大概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他撩开衣裳看了看自己的,“为什么我没有?”
没有还不好吗?臭小子你是不是欠扁啊?
景云拉开小内内,把小鸡鸡也三百六十度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哦。”
乔薇欲哭无泪,儿子都没得,她却得了,好丢脸啊……
乔薇出痘的事很快传到小院,七娘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下便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怎么回事?夫人出痘了?”
乔薇郁闷地点点头。
七娘面色一变,看了看两个孩子,一个已经在练字一个仍在呼呼大睡,问道:“景云和望舒呢?有没有事?”
乔薇可怜巴巴道:“暂时没有。”以后说不准,毕竟这玩意儿是有潜伏期的。
七娘松了口气,不管怎样,没出痘就说明二人存在没被传染的可能,盖因夫人不记得两个孩子究竟出过痘诊没,亲娘当到这个份儿上也是不容易,七娘觉得还是先不让孩子与病人接触比较好。
“景云和望舒先不住这边了,回自己屋住吧?”七娘征求乔薇的意见。
乔薇点头:“那边的褥子什么都是干净的,你帮我把望舒叫起来吧。”
“让她睡会儿吧,我把她抱过去。”七娘说着,探出手去抱床上的望舒。
抱了一下,没抱动。
再抱,还是抱不动。
这真的是个孩子吗?怎么比阿贵还重啊!
七娘最终还是把望舒抱动了,等把望舒放到望舒房间那张金灿灿的架子床上之后,她两条胳膊都麻掉了……
很快罗家也得了消息,罗大娘与翠云赶上山来,屋子里已被乔薇吩咐七娘用醋熏过了,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醋味儿,罗大娘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哎哟,这是咋整的?咋那么冲呢?”罗大娘捏着鼻子进了屋。
乔薇目前状态尚可,低热、少量水痘,并未太大不适,她看了一眼面色担忧的罗大娘与翠云,道:“干娘,大嫂,你们怎么来了?我这出着痘呢。”
“知道你出痘才来的。”罗大娘嗔了她一眼,走上前要摸她额头,被乔薇躲开了,水痘本就是大人比孩子凶险,老人就更加危不可言,她才不想让罗大娘染上。
罗大娘抽回了手,叹道:“你又不是孩子,你说你咋也得了这个病?这病老凶险了,还记得郑师傅吗?他爹就是得这病去的,他爹和孩子都出痘,孩子熬下来,大人却走了……唉!”
成年人出水痘的并发症死亡率是孩子的三十到四十倍,孩子得病后,虽会出现低热、疹子等病灶,但只要治疗及时,一般一两周就能痊愈,而成年人严重的能烧到四十度以上,病程也更为漫长。
当然这是在现代,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就算是孩子,也是十分危险的。
“也有孩子没能熬过的。”翠云感慨。
乔薇笑了笑:“你们担心我熬不过去啊?我这不是好着呢?这个病主要也是看抵抗力,我抵抗力强得很,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你、你什么力?”罗大娘不懂。
乔薇解释道:“抵抗力,就是我抵抗疾病的能力,意思是我身子骨特别特别强健。”
乔薇是念过书的人,罗大娘觉得她说的话自己听不懂是正常的,全听懂了才是怪了,故而从未怀疑过乔薇嘴里为啥总蹦出她听不懂的词儿。
若是一年前乔薇与罗大娘说这话,罗大娘自是不信,不过这大半年来,乔薇与两个孩子的变化她全都看在眼里,可以说一家三口都调养得十分康健了。
罗大娘道:“那我叫你哥去镇上给你请个大夫。”
镇上的大夫还是算了,那半吊子的医术还不如她呢,乔薇铺开白纸,提了笔,边写边说道:“我写个方子,您让大哥照着抓药就行,我吃两日就没事了。”
罗大娘不识字,只觉得小薇写得和老秀才写的好像不大一样,老秀才的字看得特别舒服,小薇的……看得她眼皮子直跳:“你确定这方子能成?”
乔薇笃定地说道:“这是医书上记载的方子,您只管让大哥去抓药,我喝了,睡上一觉,明早就能退烧了。”
罗大娘拿着方子去了。
中午,罗永志把药抓了回来,七娘给熬了一碗,乔薇喝过之后,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热。
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是小白,小白百毒不侵,自然也无惧痘疹,依旧软趴趴地赖在她胸口占便宜,结果睡到一半,烫得它毛都要糊了!
它忙叫醒了七娘,七娘又披上衣裳去了罗家。
罗永志先找了隔壁村儿的土郎中,土郎中只隔着帕子摸了摸乔薇的额头,就吓得摆手走掉了。
罗永志又连忙赶着牛车去了镇上,从药房请回大夫。
大夫倒是没被乔薇的病灶吓到,十分镇定地开了药方,罗永志又赶回镇上抓药,可令人绝望的是,就算给乔薇换了药,她的症状也没有丝毫好转。
她的体温还在攀升。
冷帕子放头上,眨眼就热了。
罗大娘急的团团转。
七娘也是束手无策。
碧儿穿了衣裳,从望舒房中出来,看着一筹莫展的三人:“夫人还没好吗?”
罗永志蹙眉:“镇上还有个周郎中,我去找他!”
这时候,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若乔薇清醒着,定不叫这周郎中来,因为就在景云与望舒生病的那次,周郎中便将风热误诊为风寒,开的方子不对症,俩孩子深夜烧得一塌糊涂。
索性周郎中一听是个严重的传染病,吓得够呛,没跑来祸害乔薇。
罗永志再一次从镇上归来时,天都亮了。
望舒与景云头一天没与娘亲睡,老不习惯了,两个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半夜才睡着,天蒙蒙亮,又不约而同地醒了,连最爱赖床的望舒都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娘亲。”两个小包子手拉手走去乔薇的屋子,被七娘拦在了外头,“你们可不能去,夫人生病了,会过了病气给你们。”
“我们又不怕。”望舒看向哥哥,“对吧哥哥?我们不怕生病。”
景云郑重道:“嗯,不怕。”
七娘的心被两个孩子暖到了,抚了抚二人的小肩膀,柔声劝慰道:“我知道景云和望舒很勇敢,不怕生病,不怕吃药,但你们娘亲怕,你们想想,你们生病的时候她是不是很难过?她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很辛苦?”
望舒没了印象,景云却是记得年前那一次,娘亲前面兜着妹妹、后面背着他,一人徒步十里,从村子走到镇上求医,那时娘亲的身子还不好,好几次醒来,他听着娘亲粗喘的呼吸,都觉得娘亲快要不行了。
后面又上了京城,四处求医。
他心疼那样的娘亲。
他再也不想生病,不想娘亲那么累了。
“妹妹,我们等娘亲好了再来看她吧。”景云忍住想扑进娘亲怀里的冲动,拉着望舒回了屋。
七娘松了口气。
碧儿去给孩子们洗漱,顺便做做一家人的早饭。
“这可怎么办?”坐在屋内,罗大娘一筹莫展。
“要不,还是把土郎中叫来吧?”罗永志说。
“他不是说不会治吗?”罗大娘道。
罗永志想了想:“随便做点什么,总比我们几个睁眼瞎强。”
于是还在被窝里做美梦的土郎中又被罗永志捞过来了,土郎中真不想来啊,可罗永志一开口就五两银子,乖乖,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很无耻地带着什么都看不好的医术上山了。
土郎中看了乔薇与药房大夫的方子:“夫人的方子更为妥帖一些,换回夫人自己开的那副药吧。”
罗大娘蹙眉道:“这药没用啊,她喝了晚上就瘫下了。”
土郎中严肃道:“那我问你,她是喝了自己的药高热得厉害,还是喝了药房大夫的药高热更厉害?”
罗大娘仔细回想了一番:“药房大夫的。”
土郎中的手背在手心一拍:“那就是了嘛!药房大夫的方子更不对症嘛!”
罗大娘隐约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不过她着急得脑子一团浆糊,一时间竟也没反应过来究竟哪里不对劲,罗大娘又给乔薇换回了她自己开的方子。
要喂药时,被土郎中叫住了:“你们别喂啊,找个出过痘的!”
山上谁也没出过痘,除了钟哥儿,可钟哥儿才六岁。
“我我我我我!我出过痘哒!”小魏举着手跑了进来。
小魏是男人,罗大娘不乐意。
土郎中没好气地道:“人都快病死了你还管这个?”
做郎中与仵作的,在男女之防上多少看得开一些,土郎中又数落了罗大娘几句,罗大娘才把药碗递给了小魏。
小魏也是头一次服侍人呢,手生得很,端着药碗站在床前,茫然无措。
七娘超强的领导天分这时就体现出来了:“先把碗放到凳子上,把夫人扶起来,拿两个枕头垫在夫人背后,让夫人靠好,再把棉布围在夫人脖子上,以防洒药。”
小魏一一照做,除了让乔薇的后脑勺在床板上磕了两下、额头撞了三下、胳膊别了五下、手指压得红肿之外,别的都做得挺好的!
乔薇并未彻底昏迷,只是烧得太严重,意识不清,疼痛感也不强烈,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撞得满头大包了。
小魏清了清嗓子。
七娘的表情也有些讪讪。
“夫人喝药了。”小魏舀了一勺喂进她嘴里。
好苦。
乔薇吐了出来。
小魏又喂了一勺,乔薇又吐了。
小魏就道:“夫人,你要喝药啊,不喝不会好的。”
乔薇又吐了出来。
罗大娘着急道:“良药苦口,再这么病下去,你会没命的。”
还是吐了出来。
小魏没辙地看向众人。
七娘眸光一动,小声道:“阿贵,夫人的金子是不是埋在后院儿了?你去挖点来,反正夫人又不知道。”
乔薇一口把勺子含住,喝了。
正在作坊安排差事的阿贵:莫名感觉后背凉飕飕……
小魏给乔薇喂完药,对土郎中道:“女人就是娇弱啊,出个痘都死去活来的,我当年啥事没有。”
土郎中捯药的手一顿:“出痘还啥事没有?很小的时候出的?”孩子症状比大人轻,这他是知道的。
小魏摇头:“没啊,就前两年,出了好久呢。”
“多久?”土郎中听着有点不对劲。
小魏撇了撇嘴儿:“大半年吧,满脸都是,丑死了。”
土郎中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一巴掌拍上他脑袋,傻逼孩子,你那是青春痘!
作坊三十几号人上工,他们知道了乔薇出痘的事,不过半日,全村都知道了乔薇出痘的事。
村长与老秀才找上山来。
在堂屋坐下后,村长纳闷道:“怎么回事儿啊?这、这不是孩子的病吗?她一个大人,咋也得上了?”
老秀才也没料到出痘的会是乔薇,他以为是景云的,毕竟最先出痘的是二狗子,而景云与二狗子玩得最好,眼下景云这孩子逃过了,乔薇却染上了。
“大夫咋说?”村长问。
罗大娘叹道:“她自己给开了一剂药,吃了没什么效,镇上的药房大夫给开了一副新的药,更无效,老郭说还是吃回她自己开的药,刚喝完,睡下了。”
七娘给村长与老秀才倒了茶。
二人都没喝。
于村长而言,小乔是全村的经济支柱,这次不仅替全村缴纳了税款,还给那么多困难户提供了差事,她好,乡亲们才好;她若是垮了,乡亲们也甭想有好日子过,所以他是真的担忧小乔的病情,希望她赶紧好起来。
而对老秀才来说,小姐是老爷与夫人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他报答不了老爷的恩情,唯有好生地侍奉小姐,可现在,小姐病倒了,他将来就是到了黄泉路上都没法儿与老爷交代。
“我去京城请大夫。”老秀才站起身。
“我也去。”村长道:“多个人多个照应。”
老秀才回绝:“多个人马车跑不快。”
罗大娘要给老秀才拿银子,老秀才道:“不用了,那几个家长给我塞了红包,我手里有钱。”看了看罗大娘准备装回兜儿里的银子,又道:“这是你的还是小乔的?”
“我的呀。”罗大娘道。
老秀才问:“你花了让不让小乔还的?”
开什么玩笑?小乔是她干女儿,哪有娘给女儿看病,还找女儿还钱的道理?
“当然不会!”罗大娘说。
老秀才伸出手:“突然想起来我的红包已经退给家长了。”
罗大娘:“……”
……
老秀才带着罗大娘给的银子下了山,先坐栓子爹的马车去镇上,本想坐罗永志的驴车,可驴车不如马车快,随后又在镇上的车行雇了一辆车前往京城。
此去来回百里,不知乔薇的病等不等得及他将大夫请来。
持续高热是最可怕的,土郎中想方设法给乔薇退热:“被子!快,把她裹严实了,把汗捂出来!出了汗,烧就退了。”
小魏反正已经与她产生接触了,要传染早传染了,再隔离也没用,索性拿过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大夏天裹被子,那叫一个难受。
乔薇热得直翻白眼。
“出汗了没?”土郎中问。
小魏探了探她脖子:“没!”
“再加一层!”土郎中道。
乔薇翻白眼快要翻成一条翻车鱼了,散热啊,散热,不能捂啊……
小魏又给加了一床被子,乔薇彻底“翻车”了。
“咋回事?”土庸医问。
小魏道:“好像是……晕了!”
热晕的。
土郎中一拍大腿:“病情加重了,赶紧的,再加一床被子!门窗都关好!要热!一定要热!小魏,掐她人中!罗大娘,你去弄个炉子来!”
好容易被掐醒的乔薇,一听这庸医要给她上炉子,当即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当陈大刀带着游医赶来找乔薇“要女儿”时,乔薇房梁上的毒蛇宝宝都差点被烤成蛇干了,一条条挂在房梁上,直翻白眼、口吐白沫……
陈大刀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跳:“哎哟卧槽!着火了?”
小魏像条中了暑的哈巴狗,吐着舌头跑出来:“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太热了……”
土郎中是早已热趴在桌子上,爬都爬不动了。
再看乔薇——
看不到了,只有一个红彤彤的大火娃!
全身都是红、色、的!
陈大刀彻底惊呆了。
游医放下背篓,快步进屋,打开了窗子,提出了炉子,把乔大火娃身上的被子一层一层扒下来:“糊涂!糊涂!”
游医将乔薇抱了出来,不容拒绝地问道:“还有没有房间?”
罗大娘怔愣地看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陌生男子,以罗大娘这个年纪的审美,看到他的惊艳,不亚于乔薇看到了姬冥修,罗大娘的脸都红了,下意识地指了指右边:“……有、有,景云的屋子空着。”
游医将乔薇抱到了景云的床上:“珠儿,金针!”
他话音一落,就见那盖着棉布的药篓中忽然窜出一只小黑猴,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一溜烟儿地跑进了景云的屋。
游医拿过针,以烈酒消毒,随后刺进了乔薇的几处穴位。
陈大刀缓过了劲儿,一转头,咦?那疯子呢?
罗大娘给陈大刀倒了一杯茶,感激地说道:“大刀你是怎么知道小乔生病了,还特地给请了个大夫来?”
“他才不是大夫!他就是个疯……”陈大刀看见了正在给乔帮主扎针的游医,一口噎在了喉咙,“风靡全镇的郎中。”
罗大娘笑着道:“谢谢你了啊大刀,回头等小乔醒了,我一定告诉她,是你帮她请的大夫。”
陈大刀慌忙摆手:“别别别!千万别!”让夫人知道自己找了个疯子给她治病,夫人不得吃了他啊?
“怎么了?”罗大娘不解地问。
陈大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跟他不是一起的,大娘,我今天本不该过来这边,我有十分重要的任务在身,若是让夫人知道我擅离职守,一定不会轻饶我,您就当帮我一个忙,您今天没见过我,我先走了啊!”
罗大娘叫他:“哎,大刀!大刀!你吃了饭再走啊!”
陈大刀夹起尾巴跑掉了。
七娘把乔薇与孩子们的衣裳洗完了过来,看着景云屋的游医:“罗大娘,那是谁?”
罗大娘喜滋滋地道:“是大刀请来的郎中。”
就这么把陈大刀出卖了……
游医给乔薇扎完针,乔薇的体温总算没再继续攀升,恢复到了被土郎中瞎折腾之前,却也不容乐观就是了。
“郎中啊,我女儿她怎么样了?”罗大娘轻声问。
游医蹙眉:“她是你女儿?”
罗大娘点头。
游医认真地说道:“可是你这么丑。”
罗大娘嘴角一阵猛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干女儿。”
游医满意地嗯了一声,给乔薇把了脉,又看了看她手臂上也发了两颗的痘:“痘疹?”
“是的,这是她之前吃过的方子,你瞧瞧。”罗大娘把乔薇与药房大夫开的方儿递给了游医,“两个方子的效果都不大好,第二个更差,不对,第三次喝了她自己的药,好像又更严重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游医看完,说道:“两个方子都是对症的。”
罗大娘惊讶:“那为啥吃了没用?”
游医就道:“她体质特殊,一般药材不顶事。”
“咋、咋个特殊法?”罗大娘有些支吾地问。
游医说道:“这个我没办法向你解释,总之寻常药方对她无用就是了。”
“那你可有办法?”罗大娘只要能把人治好。
“我这里有一道虎狼之方,以毒攻毒,应该能治她的病。”游医背上药篓子,“我先去山林采点药,你们别再瞎折腾了,尤其那个庸医。”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刚刚苏醒的土郎中身上,土郎中自觉惭愧,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游医带着珠儿进了山林,珠儿有一项十分特殊的本领,对药材格外敏感,只有山上没有长的药材,没有珠儿找不到的药材。
这边,乔薇染了水痘等待救治,另一边,遥远的皇城,远道而来的匈奴二王子也不幸染上了痘疫,具体怎么染上的已无从说起,总之,来势汹汹就是了,再兼之他原本便有些水土不服,情况就更险峻了。
太医院的提点大人已年过六旬,做完这月便要退休,谁知退休前碰上这档子棘手的事,真是让他“晚节不保”。
提点大人将手下的两位院使与几位太医召集到书房谈话:“你们,可有良策?”
众人默不吭声。
提点大人道:“我知道你们手中多少都有几道祖传的方子,平日里藏着掖着就罢了,眼下是时候拿出来了,匈奴二王子是前来我朝和谈的,他若出了事,我朝势必脱不了干系,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们该为朝廷尽尽力了。”
众人依旧无话。
提点大人无奈地扯了扯领子:“谁要是治好了匈奴二王子,我这提点的位子就让给谁坐!”
众人纷纷掏出了秘方。
不是每一道秘方都能被试用在匈奴二王子身上的,经由提点大人再三斟酌后,选了乔院使提供的虎狼之方。
皇帝有些担忧:“二王子都病成这样了,经得起虎狼之方?”
提点大人道:“这就叫以毒攻毒,乔家的医术,皇上总该是相信的。”
没错,不论是曾经沈神医与乔峥,还是如今的乔岳山,都从未让人失望过,只是,皇帝也不能拿二王子的命去赌。
皇帝沉吟片刻,对提点大人道:“你去告诉乔院使,事关重大,若是他治好了,朕封他做恩伯侯,若是治不好,让他给二王子陪葬!”
乔岳山对自己的方子还是十分自信的,不就是一个痘疹吗?他还能治不好了?要知道,这方子可是当初——
总之,他一定能治好二王子,届时,他就能坐上提点大人的位子,也能当上侯爷!风光无限!
……
游医采了药来,罗大娘问:“如何了?都采到了吗?”
游医蹙眉:“缺一位药。”
罗大娘忙道:“缺啥?你告诉我,我让我儿子去买!”
游医放下药篓:“紫萤草,若是没有紫萤草,以雪山玉露代替也可。”
“雪山玉露?”皇帝蹙了蹙眉。
提点大人拱手:“是的,皇上,那药方中需要一味紫萤草,但紫萤草只在严冬时有,如今盛夏,只得以雪山玉露替之。”
皇帝不懂什么雪山玉露。
福公公小声道:“前段日子,胤王殿下着人送了一瓶雪山玉露过来,就在您的库房放着呢。”
老七这回倒是办了件好事,皇帝面上流露出一丝喜色:“福生,你去取来。”
“是。”福公公行了一礼,提着灯笼走了出去。
若是治好匈奴二王子,胤王献玉露有功,也得被记上一笔呢。
福公公决定明日清早便给胤王送一罐松花蛋过去。
“雪山玉露市面上没得卖!”阿贵听说几人需要这种药,当即泼了盆冷水道:“我爷爷做总督时,想给我爹买点雪山玉露补身子都没能买到。”
罗大娘急得心口疼。
七娘抚着她脊背道:“您先别着急,总能想到办法的。”看向游医,“郎中,就没别的药材能够代替吗?”
游医摇头。
七娘想起了那个在水中抱住夫人的神秘男子,他看上去十分有钱的样子,会不会有办法弄到药材呢?
七娘拉住阿贵的袖子:“阿贵,你还记得四合院吗?”
阿贵点头:“记得,怎么了?”
七娘斟酌了一下,说道:“四合院的主子是夫人的朋友,你上一趟四合院,告诉他夫人病了,需要哪些药材,看看他有没有法子弄到。”
阿贵差不多猜出是那个大半夜溜进夫人闺房的男子了,有点不乐意,但救人如救火,不乐意也还是得去:“知道了。”
门口,一颗小脑袋趴在门缝儿上:“哥哥,他们要去找冥叔叔啦,我们也去吧。”
两个小包子偷偷地溜上罗永志的驴车,躲在了箩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