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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的破锣嗓子,此刻在白玉堂的耳中,美好得有如天籁,他从来也没有想到徐庆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声音;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赞扬徐庆一声,就看到自己的三个哥哥一窝蜂的冲到展昭的身边,围着展昭问东问西的,反倒自己这里,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展昭借助韩彰的搀扶站了起来,又笑着回答了三兄弟的问题,连称自己还好。
白玉堂听着展昭“假惺惺”的声音,再看看冷冷清清的自己周围,心中郁闷不已。
然而,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手,令白玉堂的心中一暖,他刚想把手搭上去,就发现这只手的主人竟然是自己十分厌恶的展昭。
“咦,”徐庆这才发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白玉堂:“老五,你怎么在这里?”
白玉堂极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接着就被徐庆大力给拽了起来,耳边是徐庆的唠叨声:“老五,你说你倒是吱一声啊,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面子啊;要不是展老弟非要往这里走,我们真就把你扔下了;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啊……”
久违的大太阳下,白玉堂语竭,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要算计展昭、却反被展昭算计了吧;展昭却是露出了一抹调皮的微笑,心知这话白玉堂根本就无法回答。
然而,白玉堂到底是白玉堂,只是用了一句有气无力的“三哥,我饿”,徐庆便没了声音。
白玉堂像是快要咽气了的声音,以及一身的狼狈,令卢方心疼不已;而徐庆则差点流下泪来,什么揍白玉堂一顿出气之类的话,徐庆表示自己从来没过这种残暴的想法;倒是韩彰一眼就看穿了白玉堂的小把戏,却也没有揭穿,反而对展昭露出一丝抱歉的笑容。
白玉堂对着展昭投去挑衅一眼,展昭则回以“我明白、我都懂”的微笑,令白玉堂气得差点咬断了牙根。
“五爷?”管家震惊的看着被徐庆扶着的、狼狈不堪的白玉堂,手足无措,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你怎的闹得如此……如此……”
“别在这如此了,”韩彰开口打断了管家的心疼:“还不快去拿些吃的来;你再如此下去,你五爷就活活饿死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投去一个“你看,五爷我就说他是个蠢货吧”的眼神;展昭暗笑着摇头:“你以为我没看到刚才你感动的眼神?”
“展老弟?”看着展昭虚弱的被韩彰扶回来,而卢方却是一脸的愧疚,丁兆惠赶紧迎了上去:“你受伤了?白老五,你……”
“丁二哥,”展昭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来:“放心,我没事。”
“先让展老弟和老五吃些东西再说吧!”韩彰看着丁氏兄弟不善的眼神,赶紧开口:“有什么问题,等一会儿再问吧。”
卢家庄的管家当然不是白玉堂口中的蠢货;相反,他十分的精明能干,早在卢方吩咐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精致的食物,准备晚上就给展昭送去——就算他再傻,也不能活活的饿死大名鼎鼎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吧!至于什么太后干女儿的丈夫,管家根本没放在眼里: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靠女人来撑门面?
被韩彰和徐庆扶回来的展昭和白玉堂,先是喝了些鸡汤,又喝了些粥之后,终于恢复了力气。
“白老五,”丁兆惠站在展昭的旁边:“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干呢?饿死,这种溲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来?你陷空岛要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就直接跟爷说,爷给你送些粮食过来!”
“喂,”一旁侍候白玉堂的管家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呢?五员外他……”
“好了,”卢方打断了管家的话:“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大员外,”管家看着卢方,还想说什么,结果却看到了卢方板着的脸,只能一恭身,直接下去了。
“丁二哥……”丁兆惠刚刚明显维护的话,令展昭十分的感动,可是他还是打算替白玉堂说两句话:“其实……”
白玉堂却是十分的愤怒:“姓丁的,你算什么人?我陷空岛的事,什么时候由得着你姓丁的指手画脚了?”
丁兆惠刚刚的话,不要说白玉堂,就连卢方等人的脸上都挂不住。徐庆更是高声嚷道:“丁老二,别以为我大哥给你点脸面,你就美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里可是陷空岛卢家庄。”
“呵呵,”丁兆惠冷笑道:“这里是卢家庄又如何?真以为二爷我怕吗?”
“哟,”白玉堂立着眉毛:“那你是以为咱们陷空岛五鼠怕你不成?来啊……”
看着几人说着说着就要动起手来,卢方十分的头疼,赶紧劝阻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展昭也赶紧加入了劝架的行列:“大家都是好兄弟,不要这个样子说话。”
“谁跟他是好兄弟?”白玉堂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别以为五爷我不知道你丁兆惠打的什么鬼主意。不就是看展昭在这儿,就以为他就一定会帮着你们,所以才敢来这陷空岛找事吗?”
“白玉堂,”丁兆惠指着白玉堂,怒道:“你真以为我们兄弟怕你不成?你白玉堂武功高强,可是我们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那你以为五爷怕你吗?”白玉堂挑衅的看着丁氏兄弟:“五爷把话撩这,就算你们兄弟再加上展昭,五爷都不在乎。哼,丁兆惠,你真以为你们兄弟那点小心思旁人都不知道,你们不就是看上人家展昭了,想让展昭给你们当妹夫,娶你妹子那母老虎吗?五爷告诉你,人家展昭的媳妇在开封待得好好的,长得漂亮着呢,那性子好着呢,人家小两口甜着呢,你们根本就……”
“白玉堂,”丁兆兰也生气了:“你太过分了,我妹妹招你惹你了,你如此的污蔑她。你自己就要被绑上开封了,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妹妹的名誉出气吧!”
不得不说,丁兆兰的话令白玉堂一愣,他还没有从通天窟获救的喜悦中反应过来,自然也就没有想到这一层;而丁兆兰的话,无疑戳破了这层薄薄的纸,白玉堂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自己的三位哥哥,可是三个人的目光却都躲闪了去。
“白五弟,”展昭突然开口说道:“关于这件事……”
“行了,”白玉堂一摆手:“臭猫,你不用说了;五爷我算是明白了,人家现在是校尉老爷了,自然也不能有我这样的钦犯弟弟……”
偏偏这时,丁兆惠还要痛快的给白玉堂撒上一层盐:“哼,你明白就好!”
“五弟,”连卢方都不满的看了丁兆惠一眼:“你听大哥的话,咱们就去开封府走一遭,包大人已经答应了咱们,会尽力保全你的。”
“大哥,”丁兆惠对着丁兆兰笑道:“你说,这回包大人会不会动用狗头……”
“爷让你再胡说八道!”白玉堂突然一巴掌抽了过去,丁兆惠躲闪不及,被白玉堂抽了个正着。
丁氏兄弟自然不肯吃下这个大亏,一时之间,白玉堂、丁兆兰、丁兆惠打做一团;而谁都没注意到的是,白玉堂的位置离门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展昭和卢方好不容易的拉住丁氏兄弟的时候,白玉堂突然冲了出去;至于韩彰和徐庆不去拉架的原因:他们两个不冲上去帮白玉堂就算对得起丁氏兄弟了。
“老五!”看着白玉堂的背影,徐庆高声喊了一声:“你慢点啊!”
白玉堂冲出去不久,就发现徐庆正在自己后面跟着;赶紧把自己的外袍和扇子放在了一处大石后,自己则偷偷的由小道跑了。
以实诚著称的徐庆担心的跟在白玉堂的身后,突然看到一处大石后的白色衣服,以为是白玉堂晕倒了,高声叫着就冲了过去;结果,却发现只是白玉堂的衣服和扇子。徐庆傻了眼,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展昭和韩彰赶来,看到徐庆正抱着白玉堂的衣服,站在那里出神。
“三弟,”韩彰跟展昭对视了一眼:“你怎么自己在这儿?老五呢?”
徐庆委屈的看着韩彰:“二哥,老五不相信我了。”
徐庆委屈的表情令展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徐三哥不必如此担心;这附近是否有别的道路可以出岛,五弟或者是已经那里先离开了。”
“真的?”徐庆充满期待的看着展昭:“展老弟你真的不生老五的气?”
“当然,”展昭如徐庆和韩彰所期待的那样点了点头:“我跟五弟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时意气罢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展昭的话,如同给徐庆和韩彰吃了定心丸一般;徐庆更是猛的点头:“展老弟,你不怪老五就好,我们老五真不是坏人……”
“好了,三弟,”韩彰打断了徐庆的话:“我们回去吧,想来这会儿老五已经离开陷空岛了。”
三个人一起往回走,徐庆更是说道:“展老弟,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别跟丁家那两个说了;要不然,老五一定会疯的。”
“好!”
“转过前面的立峰石,就是松江的江岔子,”徐庆解释道:“越过水面,就是松江了,十分的便捷,五弟一定是从那里跑了。那里有座独龙桥,五弟经常去那里练习轻功,飞来飞去的,如履平地。刚才我一着急,忘了这码事,想来他一定无事的。”
展昭点点头,暗道:“那白玉堂轻功十分高明,看来也是下了苦功的。”
“老五一直对他那独龙桥非常自得,”徐庆接着说道:“说是除了他,我们谁都过不去。”
“怎么说?”徐庆的话,成功的引起了展昭的好奇心:“徐三哥好好跟小弟说说。”
“要说这独龙桥啊,”徐庆晃着脑袋,学着白玉堂的语气:“可也不是桥。”
“其实,”韩彰接口说道:“独龙桥是由一条大铁链,两根桩子组成。一根桩子在立峰石的石根之下,另一根则在对面的泊岸上,五弟平时常在那里飞越,别人却都是不行的。”
“展老弟,”徐庆笑着说道:“你知道老五为什么要在那独龙桥练习不?”
展昭摇了摇头,暗道:“我哪里知道?”
“因为啊,”徐庆笑得一脸的得意:“老五他根本不识水性。我们陷空岛就只有他一个人不识水性,可是他不甘心啊,因此才练了这一招,就是为了能在水面飞腾而过……”
展昭听了觉得十分的不妙,不禁问道:“那要是别人把铁链砍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