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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清娴见我接受了她的道歉,眼里一瞬间就有了希望的光芒。
“我们回不去了。”
对于伍清娴来说,她可能觉得,我接受了她的道歉,就代表原谅她了,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或许和我还有可能。
可是对我来说,正好相反,我接受了她的道歉,仅仅就只是代表接受了道歉了,至于我和她,早就我被判刑,她却没出来说一句话的时候,我们就彻底没希望了。
“当年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好吗?”
伍清娴听见我这么说,瞬间就着急了,立马开口对我这么说道。
“够了!不管当年你有什么样的苦衷,我都不想再听了,你还要继续面试吗?要是不继续的话,后面还有人等着面试呢,伍小姐。”
我看着伍清娴,生疏而又冷漠地开口说道。
因为我的一句“伍小姐”,伍清娴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见我也不再说话了,就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伍清娴走出去的背影,过了很久,我才收回了目光,然后揉了揉脑袋,让下一个进来继续面试。
可是这个时候,我的思绪早就被扰乱了,虽然我刚刚在面对伍清娴的时候那么平静,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时我的心里是如何得翻江倒海。
所以接下来的面试,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我只知道,等到结束之后,我把那一堆简历交给了主管,然后告诉他画了对勾的是我觉得比较好,有意向招进来的,画了叉的是我觉得没必要招进来的,至于画了圆圈的,就是待定,让他们自己商量决定,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带电话给我。
听我这么说,很显然,主管还是有很多疑问,可是或许是见我脸色不对劲,他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多问。
在回去的路上,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不然妮妮见我神色不对劲,肯定又要问我了,关于伍清娴的事情,我不想跟妮妮再说一遍了。
回到家里,妮妮原本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的,见我回来了,就走了出来,我尽量用正常的神色跟她说话。
好在,妮妮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
终于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我直直得就躺在了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该想什么。
在之前,我就想了很多。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最好我和伍清娴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不见面,对我们谁都好。
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回来了,还正好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来应聘。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慢慢黑了,我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我还没有给妮妮做饭,于是我就从床上起来,不再看着天花板发呆,而是去了厨房给妮妮做饭。
在吃饭的时候,看着妮妮吃着我做的饭,我突然就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情,既然都决定要放下了,那就这么去做,为什么还要想东想西的让自己烦恼呢。
我为伍清娴做的已经够多了,对得起我爱过她的心了。
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
“叔叔,想明白了?”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妮妮就歪着脑袋,笑着看着我这么说道。
妮妮这么无厘头的一句话,说得有些发懵。
“别装了,你一回来,我就看出来,你有心事,只是既然你没告诉我,我也就没问,现在看起来,叔叔你刚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应该是想通了呢。”
妮妮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出的话却让我很是惊讶。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都看出来了,我原本还以为我伪装得很好了呢,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妮妮发现了。
“对啊,叔叔想通了!”
我点了点头,脸上也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那个好久没出现在我手机来电显示上的人。
“你好,我是赵思远。”
还是习惯性地接起电话就这么说。
“我是伍清娴,你……能出来,我们谈谈吗?”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是小心翼翼,一副生怕被我拒绝的样子。
其实要是之前,我说不定还会拒绝,我心里其实一直在抗拒见到伍清娴,可是现在,我想我能很坦然地面对她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可能是真的太累了,突然就想放下了吧。
“好,什么时候?”我开口问道。
似乎是没想到我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中午,在中谷街,以前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可以吗?”
“好,我十一点半能到那里。”
我看了看手表,然后开口对伍清娴说道,说完之后,我就挂了电话了,然后起床准备洗漱了。
正好妮妮也打开了房门,见我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有些惊讶。
“一会儿我要出去一下,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一会儿你莉莉姐过来,你们两个叫外卖吃吧。”
“好。”
妮妮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听见我这么说,也没有多问,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了,我打车去了伍清娴说的地点,到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比我说的时间还早了一些,我看了一圈,伍清娴还没来,所以我就由服务员带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伍清娴就来了,我冲着她招了招手,然后她朝着我走了过来,看得出来,她是精心打扮过了,以前的她总是不修边幅,没想到现在也会打扮了。
“你等很久了吗?”
伍清娴在我的对面坐下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对我说道。
“不久,我也是刚到。”
这样的对话,在以前我和伍清娴约见面吃饭的时候,在同一个地点,是经常说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早就物是人非了。
“先点东西吧。”
不知道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我见伍清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开口说道,顺手招来了服务员。
跟以前一样,我点了伍清娴爱吃的菜,却没有点自己爱吃的菜。
伍清娴却沉浸在我还记得她爱吃什么的喜悦里,并没有发现我唯独没有点自己爱吃的。
“没想到你竟然还愿意出来见我,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呢。”
等到点完餐之后,服务员离开了,伍清娴显得有些激动,含着泪看着我这么说道。
相比于伍清娴的激动,我却显得要冷静许多。
“你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伍清娴的问题,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听见我这么说,伍清娴的目光明显就暗了暗,但是她还是抬头看着我,回答了我的问题。
“上次我跟你道歉,你说你接受我的道歉,可是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是对我有误会的,我想找你出来,跟你解释清楚。”
伍清娴很是认真地看着我说道,眼神中还带着期待。
我知道她的这种期待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有办法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只是对于这种期待,我没办法回应。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还专门跟我解释的,我既然接受了你的道歉了,就表示我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了。”
听见伍清娴这么说,我就释然地笑了笑,然后开口对伍清娴这么说道。
尽管我都这么说了,可是伍清娴还是执意要跟我解释清楚,我见她既然这么坚持,我也就没有再继续阻止她了。
“之前,在夜总会进来警察之后,我整个人都是乱的,后来,你被警察带走了,而我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得知你被抓进去了,我就想要去替你澄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弟弟在的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是我弟弟有危险,原本指标都正常了,可是突然他的其中一项指标直线下降,让我要赶紧转其他的医院,可我当时完全慌了神了,我一个女人,根本就没主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可以帮我,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我不能出来为你作证,对方还说我弟弟的命就掌握在我的手里,要是我不答应的话,虽然能就出你,可是我就要永远失去我的弟弟了。这个时候,医院也已经下了转院通知书了,我弟弟的主治医生告诉我,要是转院到大医院,或许还有希望,可是要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我弟弟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的无助,伍清娴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颓废。
“我纠结了好久,我也知道,你是因为我才会惹上那些人,最后才会演变成为这样的,可是我也知道,要是你因为这件事坐牢的话,最多两三年,就能出来了,可是要是我不选择我弟弟的话,我就一辈子见不到我弟弟了,所以……最后我答应了他们,连夜转院到了大医院。”
说这些的时候,伍清娴的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向我,而是一直看着手里的杯子。
“后来,我弟弟慢慢好起来了,虽然不能完全康复,我也知道,这种病是不可能完全康复的,只能一直用药物吊着,但是那些人也给了我一笔钱,维持了几年我和我弟弟的开销,可是毕竟他们给的钱也是有限的,虽然我不想回到这个地方,我也没脸面对你,可是我还是要赚钱维持我和我弟弟的生活,大城市开销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又回到了这里,但是命运偏偏这么捉弄我,让我来应聘的第一份工作就碰到你,我想过要逃离,可是我已经避无可避了。”
说着,伍清娴就低低地啜泣起来,看起来是真的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