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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璟彦一直睡到周六的午后才悠悠的醒来的。舒骺豞匫
周五晚上,离开了刘家的珠宝宴会,记者尾随他们到了市中心之后,就有几辆车出来阻拦那些记者,接着柳丹青很迅速的将车子开回了别墅,甩掉了记者。
回去之后,柳一丹为杜璟彦脱了身上的西装,看到衬衫已经被血侵透,心疼的咬着牙,拿出急救的东西,给自己的手做了消毒,戴上无菌手套开始为杜璟彦换药。
伤口经过杜璟彦的清楚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脏东西,只不过血又淤了出来。不过外伤,柳一丹处理起来得心应手,迅速娴熟謇。
柳一丹的父母生前是乡下开小诊所的,因为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打针的时候,死在她们家里,那老太太的儿子就聚了一帮子人在她们家里闹,不知道是谁砍死了他父母,那伙人都跑了,她失去了父母,家里没有了依靠,就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从老家跑出来流浪。
也就是那时候她尝尽了人间苦楚,受尽了别人的冷眼打骂,后来为了赚钱,没有办法救去酒吧做事,就遇见了杜璟彦。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的奇妙哿。
处理好杜璟彦的伤口,柳一丹抬起头问:“杜少还好吗?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杜璟彦摇摇头说:“陆子皓的医院是对外开放的,人多眼杂,樊天霸的医院里……莹玉在那里,我不想见她。”杜璟彦说着走到床边坐下说:“睡吧,我累了。”
柳一丹点点头,处理了手上的东西,该收拾的收拾,该烧掉的烧掉。
等到柳一丹躺到床上的时候,杜璟彦已经睡着了,皱着眉头,呼吸平稳。
柳一丹轻轻的笑着,为杜璟彦盖了盖被子,在他额头印上红唇,便轻轻的躺在他身边。
阳光明媚的照着,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后,杜璟彦起身,摸了摸自己的伤口,那个地方阵阵作痛,真是难以忍受。但是再难受的时候他都忍受过,所以没什么。
杜璟彦进浴室洗刷之后,换下睡衣,穿上衬衣西装,这就出了门。
柳一丹特意没有出门,在准备吃的,因为昨天看着杜璟彦的伤,她想起自己去世的父母,也想起了家乡的一种面,叫做‘饸饹’。
家乡的饸饹,是使用大型的机器压出来的,圆圆的粗粗的面,配得是羊肉汤和葱花,还有羊肉,喝的就是汤的味道。汤浓面筋道,吃起来的滋味当真是只有吃的人才能吃出那个好。
折腾了一个上午,柳一丹熬好了汤,才让柳丹青拿出一个三寸长的不锈钢圆筒,把弄好的面团放进去,在用东西拧。那种粗粗的面就出来了。
直接下到滚开的水里,柳丹青笑着说:“姐姐好久都没有煮饸饹了,怎么今天想起来了?”
柳一丹看着锅,热水泛起氤氲的雾气湿了她的眼睛,她脸上带着笑说:“忽然想起爸爸妈妈,想起爸爸妈妈煮的饸饹面。”
柳丹青也沉默了,父母死的时候最小的妹妹还不记事,但是柳丹青已经记事了。
柳一丹看着沉默的弟弟,不想让两个人都陷入痛苦中,就扯开话题说:“小时候咱们经常去吃的那家店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最喜欢那家店了,听说那家店很长久,是清代就开始的祖传面店,哎呀,这么说咱们这种面还是古董面呢!对了,是在兰河桥头对不对?桥头的龙头很气派,还听说龙嘴里本来含着很漂亮的很珍贵的避水珠,但是在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被列强取、走。”柳丹青眼睛眨呀眨,和柳一丹特别的像。
“你都记得呢?也就是因为咱们爱吃,妈妈才特意去学的。”柳一丹说着,笑了,所以她也会做。所以她有一次去河南拍戏的时候,逛街的时候发现居然有这种东西卖,一同逛街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却知道,并且买了两个。
当时一同的人看着她,一个女孩子买了两个铁疙瘩,真是匪夷所思。
面滚了几番,捞出来,浇上特制的汤,放上辣椒,和羊肉,柳一丹拿了两双筷子说:“尝尝,好吃的话煮给杜少吃。”
“不好吃的话就都给我吃好了!”柳丹青坚定的说。
姐弟俩相互笑笑,一起动筷子,吃了两口一起发出赞扬:“真好吃。”
谁知道话刚说完,楼上就响起一声询问:“什么真好吃?还挺香的。”
柳一丹一惊,站起身子看着杜璟彦笑:“杜少醒了?我煮了面。”
杜璟彦下楼,看着那圆圆的面,奇怪的汤,笑着说:“我还真没有见过这种面。”
柳丹青说:“姐夫,这种面使我们家乡的特产!在我们那里到处都是这种面馆,但是因为各家的秘方不同,煮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来尝尝我们柳家饸饹面!”
柳一丹拍了柳丹青的手说:“杜少坐一下,马上就好。”
杜璟彦点点头,坐在餐桌上,那姐弟俩一起进了厨房,没几分钟面就煮好了,浇上汤,放上东西就端了出来,柳一丹站在杜璟彦的身边说:“尝尝。”
“恩,这个,看起来很油腻。”杜璟彦给这个面得第一句评论是批评的。然后拿起筷子挑起着圆圆的面,吃一口,居然赞不绝口。
柳家姐弟笑了,提起的一颗心放下,柳一丹说:“杜少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给你做。这个就是自家人吃的。”
杜璟彦点点头,三个人便坐在餐桌上吃这种由来已久的古董面!
只是吃过之后,杜璟彦觉得自己嘴里一股葱花的味道,不得不上楼去刷牙,然后出门,说去上班。
柳丹青说:“今天不睡周六吗?”
杜璟彦换着鞋子说:“因为公司最近要忙一个大项目,所有今天加班。”
柳一丹担忧的问:“杜少,你的身子……”
“没事!”杜璟彦笑笑:“我还有事处理,你也当没发生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还有,最近没有预约出去的时间都空出来跟我出去玩。”
“额?恩!”柳一丹点点头。她懂得的,无论真情还是假意,无论捧场做戏也好,还是真的要出去,柳一丹都会陪着杜璟彦,他是她认定的人。
杜璟彦去了公司,关于杜少的风流情事,公司的职员在上午已经炸过窝了,所以杜璟彦回到公司的时候,职员们都在努力工作兢兢业业。
唯一不平静的是燕京,杜璟彦一进去,燕京就拿着花边报纸放在他的桌子上忧心的问:“杜少,这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今天韩家已经有所动静了,听说韩老爷子见了晏姿。”
“这有什么?晏姿很有可能会成为韩家的媳妇,丑媳妇见公婆,很正常。”杜璟彦轻轻的笑,似乎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燕京则说出更惊骇的消息:“可是去见韩老爷子的不是晏姿一个人,她是和……”燕京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她是和咱们公司的那几位一起去的!之前他们就暗中伙同晏姿有所动向,现在,他们可是明目张胆的跟晏姿站在一起。”
“这个也不怕。”杜璟彦仍旧临危不乱的样子,笑着看着燕京说:“师姐,有你在,晏姿的一切阴谋都不会得逞的。”
他这话说得极其严肃,一双眼睛澄亮的看着燕京,让燕京这样的女强人都不禁红了脸:“杜少,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有什么能力阻碍晏姿?”
杜璟彦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不说话,看着燕京,似乎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但是燕京红着的脸已经慢慢的恢复了平常的颜色,杜璟彦忽而失笑的说:“樊老大决定,要派人去弄死晏氏一个叫薛应龙的人。”
“什么?”燕京听到薛应龙三个字之后,忽而大惊,脸上的表情简直比表情帝杨迪还夸张,但是片刻间她就恢复了正常,燕京讪笑着说:“我……我听说那个薛应龙是个傻子,被晏姿害成了傻子。杜少,樊老大为什么要去对付一个傻子?”
杜璟彦依旧笑,嘴角弯弯:“哦?薛应龙是傻子吗?燕京你似乎对这个薛应龙很特别哦!”
“哪有……你忘了,几年前薛应龙是晏姿的未婚夫,晏姿把薛应龙害成傻子,我还替你调查过这件事情的。所以对薛应龙有印象。”燕京说这几句话刚开始还有些慌乱,但是后来她就镇定了。
杜璟彦点点头:“哦!我倒是忘了呢!既然你调查过他,对他现在的生活作息一定很熟悉的。樊老大决定,让你去杀薛应龙。”杜璟彦轻轻的吩咐,吩咐这个杀人的话,像是要请燕京喝茶一样,语气随和,客气。
燕京受了惊吓一样后退了一步,高跟鞋不稳,身子趔趄了一下,扶着桌子站稳之后就和杜璟彦对视:“杜少,你故意的!”
杜璟彦抬头看着燕京眼睛里的温怒反问:“我故意什么了呢?”
燕京看着杜璟彦,不,是瞪着杜璟彦,心头的痛被杜璟彦挑起,这一刻面色苍白:“杜少知道我是谁了?”。
“你的身份只有樊老大知道,但是你忘了我杜璟彦想查的人,没有查不出来的。”杜璟彦笑着看着燕京缓缓的站起身子,和燕京平视,嘴角裂开:“晏姿小姐!小时候你还曾经在我头上打了一个包,于是我用刀子在你的胳膊上划了一个小伤口,然后在你的伤口上泼了一瓶蓝墨水,后来你的胳膊上就留下了一个蓝色的疤痕,对了,去年夏天咱们跟陆子皓一起去夏威夷找樊星星的时候,在沙滩上,你可是穿了比基尼,露出了胳膊的,记得吗?”
燕京高跟鞋一歪,身子下滑蹲到了地上。
☆☆☆
晏姿斜躺在沙发上,韩冰拿着暖过的牛奶喂她:“亲爱的,你好些了吗?爸爸已经答应了咱们的婚事,咱们干净讨论一下婚期吧!等孩子出生也好名正言顺。”
因为韩冰不是韩太太生的,所以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骂他野种。
所以韩冰就特别的重视这个身份,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有一天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而晏姿却不这样想:“什么嘛,我才不嫁给你,你不是知道,你那个姐姐居然闭着我把孩子打掉,要不是我用钱收买了医生,只是在手术台上走了一遭,却没有做手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孩子?”
韩冰赶紧道歉:“哎呀,对不起了亲爱的!韩雪彤不是已经得到报应了吗?现在杜璟彦不要她,当中让她颜面尽失,这次可是她求着爸爸让爸爸跟咱们合作对付杜璟彦的。”
韩冰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把晏姿给惹恼了,晏姿从韩冰怀里起身,推开韩冰瞪着眼骂:“你就这么点出息!哼,终究你那个爸爸还是不拿你当儿子,你让他帮我对付杜璟彦,他就偏偏不同意,推三阻四的。现在你姐姐几句话就让他同意跟我们合作,你说就这样我嫁给你,能得到什么?哼!”
见晏姿生气,韩冰连忙道歉,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还怀着孩子可千万别生气!你嫁给我,我给你我全部的爱啊!我能给你的,什么都给你,好不好?”说着就吻住晏姿的嘴,手也不自觉的上下扶动。
晏姿一下子扯住他的手推开她说:“别!医生说了,头几个月不能的,你别伤了孩子,你也算是半个医生,这个就不懂吗?”
韩冰听到孩子马上住手,只是抱着晏姿不放:“亲亲,我不来了还不成,为了你为了孩子,我什么都忍!你不就是不喜欢韩雪彤吗?我有办法把她弄出国的!你等着,我给你出气。”
晏姿的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点的笑容,但是眼珠子一转就想起了什么,手抵在韩冰的身前说:“咱们商量好的事,你可一定要给我弄好了!跟你爸爸说,再多练习一些股东,让杜璟彦彻底下台没有翻身的机会!”
“恩恩!亲爱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韩冰点头答应,果真言听计从。
晏姿闭上眼睛,窝在韩冰的怀里,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不禁泛酸起来:“上元,我怀孕了,也即将披上嫁衣。但是身边的新郎,却不是你!天意弄人啊……我好想你……我很快就能为你们报仇了……”于是晏姿的嘴角晚起,笑了。
韩冰看着晏姿的笑,自己也跟着笑了,原来无形之中,她的心为自己融化了,狐朋狗友说的真是没有错,女人一旦有了你的孩子就会对你言听计从死心塌地。
以后他可以跟晏姿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了。
于是韩冰也幸福的笑了。
只是幸福往往是短暂的。
三天后,周二,杜氏在韩老爷子的号召下,召开董事会。
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韩老爷子是想杜氏董事长换人而已。
杜氏是杜老爷子一手创办,由于杜家大少英年早逝,早些年的时候随着金融海啸出现过危机,后来因为杜家人千方百计的努力下躲过了危机,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
但是危急中当然有所损失,那就是杜老爷子实际控股的数量减少。虽然杜家还是最大的股东。
韩老爷子抿着嘴,一句话不说,他身边的一个股东就率先的开口,将这一个话题说出之后,就引起一片哗然,杜璟彦的势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因为杜国涛的身体状况越发糟糕,那时候才由杜璟彦接手,接手之后赚的钱更多了。
而韩老爷子和另外几个股东手里拿出证据,就是杜璟彦车祸期间的几个大生意失利,和杜璟彦拿着董事会的钱去投资的事情做文章。
杜璟彦的确拿了钱,并且做了新的投资,还有他不在的时候公司的业绩的确大幅度下降。
杜璟彦安静的听那些股东说话,面上露出一丝丝的担忧来配合那些股东,似乎那些股东真的抓住他的短处,揭开了会致他于死地!
其中曾插嘴歧途辩解,但是那些股东当真是巧舌如簧,字字句句辩驳的杜璟彦哑口无言。
最终大家得出的结论是:杜璟彦造成杜氏很大损失,给各位股东带来了极大的经济损失,杜璟彦不再适合担任杜氏的董事长,请他让贤。
杜璟彦默默的沉下了头,半晌之后抬头看着一只不说话的韩老爷子,他这只老狐狸很聪明,从开始开会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掌控全局!
杜璟彦脸色暗沉,眼睛的火苗熠熠生辉,似乎要冒出来烧人!
那几个公开与晏氏合作的股东已经得意洋洋起来。
杜璟彦轻蔑的笑着问:“不知道各位叔叔伯伯想要推举谁来做下一任的董事长?”其中一个笑着说:“璟彦想通了?呵呵,你肯配合自然是好的,你司马忏叔叔原来是你爸爸的得力助手,现在也正值当年,我呀,想推荐司马老弟,大家意见如何?”
股东们开始交头接耳的商量,陆陆续续有几个开始赞同,夸奖司马忏。
杜璟彦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手就放在桌子上,拳头紧握着,恨不能立即起来打人!
那些人当真是要把他往死角里逼,当真不留一点点的余地!
而那些人看着他,笑的也越发的刺眼,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突如其来的政、变,终究让他沉不住气了!
这些人等的就是杜璟彦的怒气,等着杜璟彦发怒,等着杜璟彦发狂!
这个目中无人的后辈晚生,他爸爸都待人礼遇,他却得罪了他们!所以他们要反他,推倒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尊重前辈,不要总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
那个叫司马忏的中年董事,扛着大肚子,肥头大耳笑的非常恶心:“承蒙各位看得起,哎,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璟彦世侄,也是个爽利的孩子,这样识大体的让位,不如,我们考虑考虑让他做个副总什么的把,至少有一份工作嘛!”
杜璟彦笑了,那笑意如此时此刻的寒江水,凉透骨髓:“当真是要谢谢司马叔叔的提拔和磨练!不过,我杜璟彦向来就不是当副总的材料。”
“哦?璟彦你要离开杜氏公司?这个,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好留你的!”这是已经摆明了让杜璟彦净身出门!
个别人还假惺惺的说:“这个璟彦侄子真是好骨气,恩,如果没有工作的话可以告诉伯伯,伯伯给你介绍别的公司。”
“璟彦侄子这么有本事,哪里用得着你介绍!你就被操这份闲心了。”
一声声讽刺尖锐刺耳,杜璟彦听着受着,眼睛看着董事会上的得志小人,面上的怒气,慢慢的散去,放在桌子上紧握的拳头也慢慢的松开。
冷眼观,小人的嘴脸,小丑一样的唱着貌似温情却是虚情假意的戏码。
而这次会议的召集者,韩老爷子早已闭上眼睛养神去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似乎在等,等着杜璟彦反击!
今天的杜璟彦的沉默似乎太反常了!
杜璟彦怎么可能是一个这样没有防范,这样容易被打败被欺凌的人呢?
一定是有什么环节错了!哪里出了问题呢?
果不其然,杜璟彦的嘴角慢慢扯出一丝微笑:“司马叔叔真是太客气了!各位叔伯也真是太关怀我了。可是杜氏是我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我是不会离开的。”
“哦?这么说,难道璟彦你觉得令公司亏损这么多的钱,心中愧疚,痛定思痛,副总也不做,想从基层做起?哎呀,璟彦侄子你真是深明大义。基层的话大都是从扫地开始的吧?”司马忏自认为很得意的开口,漫天什么词都拿出来炫耀着说。
杜璟彦点着头说:“的确有人该痛定思痛,但那个人不是我!”杜璟彦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全场,然后开口叫:“燕京!”
燕京点点头,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合同,走到司马忏的身边,与此同时杜璟彦说:“司马叔叔,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但是我看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就一并说了吧!您现在拿到的是您儿子昨天签署的欠条!他赌博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欠了人家无声门一个亿,无声门要他拿钱他没有,想要他的命,所以您儿子就写了这张欠条,无声门的人托我转交给您。”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司马忏此刻燕京瞪得大大的,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嗜赌成性他不是不知道,他几天没有回家了,说是跟着狐朋狗友去了北海道滑雪,怎么就在无声门的手里了?
但是合同上的确是儿子的笔迹,儿子印章!
杜璟彦看着司马忏不敢置信的看着合同的样子说:“大家都知道的,无声门的驸马陆子皓和我还有些交情,所以他让我转告司马叔叔,哦,还有,我已经在樊天霸那里帮他支付了一千万的支票,暂时保住他的命。但是剩余的九千万,请恕我没有那么多钱。”
司马忏拿着那张欠条的复印件手里直打哆嗦。
“樊天霸估计了你手中的百分之9的杜氏股票,说如果这份合同有效的话,您就打您儿子的电话,他马上请律师来跟您协商还债的问题,我想司马叔叔还是尽快的求樊天霸释放您儿子,不然的话……我的面子也没有那么大,他们卖我一次面子不会卖第二次的,况且无声门那种地方,进去了,活着出来的不多吧?”杜璟彦说的忧心忡忡,看着司马忏,心里不定乐成什么花了。
杜璟彦停顿了一下,看看在做的那几位的表情,会议室大大小小的股东一共有十二位,除了杜璟彦、韩老爷子,还有司马忏之外,其余九位,有四位是韩家那边的,看到司马忏的巨变,那几位心中也开始打鼓。
司马忏更是额头冒汗,满脸的怒容:“杜璟彦,这是你的阴谋!”
杜璟彦撇撇嘴皱着眉头说:“这个当真是跟我无关!司马叔叔,您儿子嗜赌成性您应该嘴清楚,听说之前就因为赌博而动摇了家底,您原来拥有百分之十三的杜氏股份,为了救儿子,卖给韩叔叔百分之四,我说的对不对?这个我本来也不知道,是昨天樊天霸告诉我的。”
杜璟彦说出这样的话,司马忏只有羞愧的低头,这个确有其事!
自己的不孝子上次赌博在澳门差点被人弄死,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求了澳门那边的人,悄悄的将百分之四的股份卖给了韩老爷子,这才凑够了钱赎回那个小畜、生。本来还以为他会痛改前非的。
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不孝子有了他买股份救他的前车之鉴,居然更加的肆无忌惮的挥霍家产。
这次赌博欠钱遇上杜璟彦发难,只怕是凑巧,无声门是什么地方?樊天霸是多么阴毒的人他也有耳闻,绝对不会使杜璟彦能左右的人。
杜璟彦能好心替儿子求情,他心里还是带有几分感激的,但是杜璟彦说的也对,他求得了一次情,未必能求第二次,无声门里面都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这次当真是要倾家荡产吗?
他手里的杜氏百分之9的股份,只怕在樊天霸的压价估量之下,不值一个亿!
司马忏几番思量,只能看着杜璟彦说:“杜少,虽然为难,但是还是请你帮帮忙!你认识陆子皓先生,请他务必在樊老大面前多说好话!请他务必放过我儿子!求求你了杜少。”
杜璟彦连忙豪爽的说:“叔叔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也只是一个商人,只不过年轻的时候跟陆子皓做过同学他才卖我几分面子,但是我的要求太过分的话……你也知道无声门的人都是不讲情面的!只怕我说不上话?具体怎么做,恐怕还要叔叔您自己跟无声门谈!”
“您知道新闻上写着呢,樊天霸那个人,最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我管他一次闲事只怕已经得罪了他,万万不敢再在他面前说话,不过陆子皓面前,我会帮你的!我已经跟他说过好话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好的或者坏的,就看司马叔叔您怎么做了。”杜璟彦一番话有理有据的,而且声音不做冷硬,十分的温和恭敬。
最后一句话,是课定心丸,但是细细的品才知道,那是一句威胁的话!
司马忏关心则乱,没有多想,对杜璟彦感激的点点。
而韩老爷子的眼睛却睁开了,看着杜璟彦,又缓缓的闭上。
杜璟彦这个人当真可恶,这司马家的孩子早不赌晚不赌,偏偏这个时候赌,还欠了无声门的钱。而且一欠就是一个亿!偏偏无声门还指明了要司马家拿杜家的股份来还债,这不是太诡异了吗?司马家别的资产不是没有的!
杜璟彦,其心可诛!韩老爷子心底汹涌澎湃,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闭目养神。
杜璟彦面对的可是刚刚要推他下台的人,他居然还这样的恭敬,当真是反常,叫人胆战心惊的反常!韩老爷子不说话,其余韩老爷子的同伙的四个股东,无不心中打鼓。
司马忏感激杜璟彦,随后起身出了会议室的门。
不说话大家也知道他去打电话了。
司马家就那么一个孩子还没有成家立业,要他儿子的命,简直就是毁灭司马家!就算倾家荡产,司马忏也会救儿子的。
司马忏一离开,其余的四个人开始心里的鼓打得更加响亮喧天,个个都如坐针毡,生怕等一会会出什么事!都偷偷的暗示自己的秘书,就这么不一会,四位的秘书都出去门去了。
杜璟彦微微的笑着,让燕京为他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并且特别嘱咐,加双份的糖,要足够的甜!
杜少是甜了,可是却苦煞了那几个人。他们让自己的秘书出门去,恐怕是打电话询问自己的家人是否安全去了。
但是燕京出去冲咖啡的时候已经对外面说了,杜少吩咐,除了司马忏董事,其余的小秘书出去后就不准再进去。
所以二十分钟过去后,杜璟彦的咖啡都喝光了,那些人的助理还没有回来。
焦心的时刻,就像是等着自己被凌迟的感觉,即恐惧又不知所措。
那四个人也逐渐的明白过来了,杜璟彦这是故意拿他们得心在火上烤着戏弄!
原来面对今天的“政、变”杜璟彦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甚至准备的比他们还要周全!其余五位悠闲的董事只怕是杜璟彦那一方面的。
刚开始的时候杜璟彦故意作出震惊,愤怒,无可奈何的样子,就是想看看他们都有多么的嚣张,他们有什么证据针对他,看看他们都什么筹码!等他们说完了,杜璟彦才亮出他的底牌!
枪打出头鸟,杜璟彦挑了他们选定的下一位董事司马忏来打!
他们没有看错,刚刚燕京给司马忏东西的时候,是接受了杜璟彦的示意,是从文件夹的众多文件中拿出的一份合同。
那么厚的一叠合同,有司马忏家的致命合同,难保就没有他们家的!
几个人心焦如焚,看着韩老爷子,那老头子依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要不是拄着拐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玩弄着扳指,还真以为他睡死过去了!他们四位心中打退堂鼓的时候,司马忏回来了。
他满头大汗面色惨白,据他出去已经隔了四十分钟了!这四十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既好奇又不敢问。
司马忏走到杜璟彦的身边说:“璟彦侄子,你好心智,好计谋!我司马忏甘拜下风!还有,谢谢你及时救下我儿子的一双手!不是你及时求情,恐怕我花钱买我儿子回来,他也是废人了!”
“叔叔不必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杜璟彦说着,不生分但也不热乎。
司马忏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杜家的股份我已经转交给无声门了!替我向你爸爸说一声对不住,我把杜氏的股份居然卖给了黑道!兄弟我对不起杜大哥!”说完,转身向韩老爷子:“韩兄,各位,我如今不是杜氏的股东了,以后董事会也就没有参加的余地了,更别说当什么董事长了,惭愧惭愧。我走了,各位保重。”
司马忏离开后,杜璟彦笑着问:“司马叔叔不愿意坐着董事长!各位,还有要推选的人吗?”
那四位哪里敢再说一句话?因为燕京又拿起了刚刚拿出合同的那个文件夹!
下一个出头鸟,肯定会死得更惨!
那四个董事看看韩老爷子,韩老爷子依旧没动,于是四个人眼神交流以后,讪笑着说:“没有了,司马先生不做,我们就更没有资格了!”
“是啊!我看璟彦你做事稳重,带领杜氏多年,盈利不错,有你继续当董事长我们放心!”
“是啊!璟彦侄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恩,我也赞同!”
杜璟彦看着他们笑:“当真吗?”
“当然是真的!”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到,没想到几个老头子还那么有默契。
杜璟彦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大家还有什么别的事要通过董事会讨论的吗?”
这话问的,谁还敢啊?
杜璟彦看着的也不是那些人,而是韩老爷子,韩老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笑着说:“璟彦,好样的!对了,上次你替我、操持生日宴,叔叔还没有谢谢你呢!今晚来家里吃饭吧?”
杜璟彦笑着说:“谢谢韩叔叔的美意!不过今晚已经有约了!不如明天晚上8点,我请大家在瑞瑞大酒店里请各位董事一起吃饭吧!请大家务必、赏、脸、前、来!”
最后一句话杜璟彦咬的特别的重,一字一句顿的各位董事都不禁心头一震,杜璟彦这是要做什么?今天这一场仗,他只用了一招敲山震虎就解决了眼下的问题,还想干什么?
明天那一顿饭指定是鸿门宴!
但是他说的这样的隆重,不去能行吗?
杜璟彦,你真是在把在坐各位的心,搓扁捏圆的耍弄!
这紧张焦心的煎熬,真是要把人熬死了!
杜璟彦看看各位的脸色说:“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么久散会吧!明天中午,见吧!”说完,年轻的杜董事长器宇轩昂的起身,走了出去。大有当年雄赳赳气昂昂,打完鬼子,光荣还乡的气势。
杜璟彦走出会议室,会议室里的窒息空气才有了少许的缓解,那四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韩老爷子:“韩大哥,你说这个……这个怎么办……”
韩老爷子嘴角扯出微笑:“回去歇着吧!准备着明天中午,去赴宴!”说完起身,拄拄着拐杖离开。
留下四个人翻着死鱼眼!这一场‘仗’打得真是龙头蛇尾不知所谓。
开场的时候气势如虹、信心满满、得意洋洋,中间过程心惊胆战,结束的时候垂头丧气、有气无力、人人自危。
四个人也即时出去找自己的秘书拿了手机来给家里的人打电话,千万不要自己家里也出什么事才好!
今天司马家的这事,大眼一瞟就知道是杜璟彦勾结了无声门设下的圈套啊!就算不是杜璟彦设下的圈套,至少他也认可或者参与了这个圈套!
杜璟彦回到办公室,手不自觉的就覆上自己的腰,伤口哪里微微的疼,还痒痒的难耐。伤口开始愈合的时候就是这样。
燕京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上就哈哈大笑起来,止不住的笑:“杜少,那几个老家伙的表情……哈哈……”她笑的肚子疼。
杜璟彦却没有笑,他看着燕京说:“有什么好笑的?别太早幸灾乐祸,那几个老家伙吃了亏,说不定会作出什么报复的行动,薛家那边怎么样了?”
他话一出口,燕京果然不再笑了,低头垂眸:“杜少,薛伯伯不信我。”
“不信你?不信你的身份,还是不信你的真情啊?”杜璟彦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如果他不信你,你就想办法让他信。不然你办不好,樊天霸找别人去解决薛家,我可是帮不了你的。”杜璟彦说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站起身子说:“最迟今晚,我要得到薛魏仁的授权书。现在,跟我去参加柳一丹的新片的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