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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渚亭外,湖光潋滟、水黛山青。
芳渚亭里,一俊逸温润的男子对着湖水抚琴。雅致的音调从他修长的指尖逸出,荡漾在湖光山色见,令人悠然向往。
他嘴角噙着笑意,痴恋的目光投在身边清丽娇憨的女子身上。
她略施粉黛,青丝如云,守着一炉凝香,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尽是他的身影,不经意间流露出点点笑意嫣然。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瞧着她的俏颜,按下琴弦,自然而然的吟道。“青梅煮酒、红袖添香;琴瑟和鸣、心有灵犀……胤禩得此佳偶,此生无憾矣。”
“煮酒不好,现在的天气,还是喝冰镇的青梅酒吧。”她笑眯眯的给他斟上一杯,“酸酸甜甜的,好好喝。”
“嗯。”他含笑点头,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少喝些,别醉了。”
“不会啦。”她靠在他肩上,满足的闭上眼,“有人陪,有曲听,有酒喝……真好。怪不得古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呢,如果能和你一起,一直这么惬意的过日子就好了。”
“我也这么想。”他微笑,低头在她唇角吻了一下。
“还有,这个香味也好好闻……”她深吸了一口那若有若无的清新淡香,又说道,“胤禩,给我弹这首曲子好不好?”
说着便轻轻唱起了那首《最浪漫的事》:
……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宝儿永远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宝珠。”他柔声说道,轻拨琴弦,给她弹着她方才唱的曲子。
“嘻嘻……”她娇羞的笑了,走到亭边,见湖中有鱼儿游动,就吩咐露西取些小米过来,想要喂那些鱼儿。
她靠着栏杆,俯下身子,抛了几把小米粒入水,见鱼儿争先恐后的抢食,便咯咯轻笑开来。
“宝儿。”一曲毕,他站起身来走向她,也俯下身,双臂环住了她,低首在她颈上轻吻。
“咯咯……好痒,不要啦……”她笑着躲闪。他却忽地一用力,将她紧紧按着贴紧自己。
“你、你想做什么……”感觉到他居然有了反应,她僵着身子,小脸飞红。
“每次见你撅着可爱的小臀,我就……情不自禁。”他在她耳边轻喘,将她翻过身来面向自己,低头便吻住她的唇。
“不要……有人在。”她羞怯的推着他,瞥了一眼侍立的几个丫环。她们早已识相的低下头去,假装无视这对小夫妻的浓情蜜意。
“那我们待会就回房。”他抚着她柔嫩的颈子,喘息愈发重了。他的大手向下游移,托起她的翘臀,隔着衣衫轻轻揉捏着。
“呃……别这样,再调戏人家就走不了路了。”她浑身酥软的靠在他怀里。
“我抱你回去就好。”他轻笑,双手隔着衣衫,更大胆的挑逗她的身子。
“我们还是回房……再继续吧。”她羞羞说道。
“嗯……”他弯腰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再亲一口……”
“嗯哼!”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从亭外传来,惊得如胶似漆的两人连忙分开了些。
小八看清了来人,便恭敬的行礼,“皇阿玛、二哥。”
“给皇阿玛请安、给太子请安……”她羞红了脸,偷瞄了一下他们。
康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太子倒是有些忿忿似的,而一个老太监板着脸侍立一旁,刚才那声假咳,应就是他的声音。
他们在这儿瞧了多久了?难道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才出声打断?
宝珠想着,脸上愈发的发烫了。
“嗯。”康熙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走到亭子里,见了桌几上的古琴、香炉、酒壶,微微一笑,仔细嗅了嗅问道,“这是什么香啊?”
“回皇阿玛,是青犀香。”小八答道。
“八弟倒是好兴致、好风雅。”太子诮笑,“那么皇阿玛交代你查花毒的案子,一定是办好了吧。”
“愚弟不才,尚未查清楚。”他浅笑道。
耶?他不是说已经查到了么,又在搞什么鬼?宝珠好奇的望着他。
“那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焚香操琴,饮酒作乐?”太子冷言道,“你有把皇阿玛放心上么?”
“二哥教训的是。”小八微微点头,“已查了泰半,只是还有些阻滞,故此弹琴抒怀。”
“有什么阻滞?”太子有些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我们从松鹤斋传膳的一个太监身上发现了这些。”他从袖里取出一个玉佩和一个小包,“这包药太医已验过是花毒药粉,而这个玉佩是谁的,愚弟还未能查着。”
“哦?”太子接过玉佩瞧了瞧,却惊得面如土色。
“怎么了?”康熙在一旁,早将他们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回皇阿玛,这是……儿臣的玉佩。”太子硬着头皮答道,躬身行礼道,“儿臣万死也不敢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皇阿玛明鉴!”
“老八,你以为呢?”康熙心平气和的问道。
“儿臣还未查清楚,不敢妄下定论。”他又是一语,滑溜溜的闪过。
“你……”太子恨恨的盯了他一眼,又对康熙说道,“既然八弟无心彻查,请皇阿玛允许将此事交给儿臣来办,事关皇阿玛龙体,儿臣一定竭尽全力!”
“嗯……”康熙沉吟着。
“请皇阿玛成全!”太子一急,倾身上前,单膝跪地。事关自己的清白,他如何能不急。若是老八记恨他上回诬陷八福晋的事情,对他来一招拖字诀,他岂不是死定了。
“若是有人诬陷你,那你去为自己找回清白,也未尝不可。”康熙点点头,抚了抚那琴,又瞧了一眼小八。
太子听康熙口气有松动,连忙回道,“儿臣定不辱使命,三日内定查出真凶,若查不出愿与凶手同罪!”
“既然太子有此决心,那就你去吧。”康熙摆摆手。
“谢皇阿玛。”太子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那就有劳二哥了。”小八含笑将玉佩和药包奉上。
“胤禩,你在搞什么?”见康熙与太子走远,宝珠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件破事情,我算是了啦。”他笑吟吟的,“就让太子去烦吧。上回他在皇阿玛面前说你的事情,还生气吗?”
“嗯,还有一点。”她撅嘴道。那样诬陷她,逼她认罪,还害他们跪了一夜,不生气才怪。
“我打赌,他三日内必会向你道歉。”他捏捏她的俏鼻。
“哦……?”她茫然,歪着脑袋瞧他。
“宝儿这样子真可爱,好想咬你一口。”见她傻傻的模样,他脸上漾开宠溺的笑容。说着便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果然不到三日,第二天太子就登门了。
“前些日子因担忧皇阿玛的身子,一时对弟妹出言不逊,愚兄实在惭愧得紧。”太子对着宝珠赔笑道。
耶?真被他说中了?她瞧了一眼小八,他正微笑颔首。
“太子不必介怀。”见小八没有回答的意思,她只得硬着头皮说着场面话,“是宝珠犯错在先,被责罚也是应当的。”
“大家一家人,弟妹也唤我二哥便可……”太子咧嘴笑道,“愚兄新近得了一对龙凤玉杯,八弟夫妇乃是清雅之人,送与你们倒是相得益彰。”
说着便命人取过一个锦盒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翠玉酒杯,雕着龙凤云纹,十分精致。
太子会送这么好的东西给他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宝珠心里想着,又瞧了瞧小八。
“既然二哥有如此美意,那愚弟就多谢了。”小八抿嘴微笑,不客气的收了,又对宝珠暗(手机阅 读 )暗使了个眼色。
“哦……你们兄弟慢慢谈,我先告退了。”她明了他的意思,想他们定是有事相商,便乖乖回房去等着。
半个时辰后,他进了寝房,便见她半躺在角落里的软榻上假寐。
她身上的结扣解了一半,松松的露出里头葱绿镶嫩黄滚边的肚兜儿,袖子也挽起了些,一双柔嫩粉臂上带着几只细细的掐丝镯子,脚上没有穿鞋,小脚丫悠然在榻边晃荡。
露西坐在一旁,轻轻的为她打扇。见了他赶紧起来,对他福了福身。
他摆摆手,示意露西出去,自己坐在她身边,将她的脚放回榻上。见她光滑圆润的脚踝上戴着碎玉链子,摇晃下发出轻轻的脆响,又不禁有些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胤禩……”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来,“你们谈完了呀。”
“嗯。”他随口答着,躺在她身边。
“讨厌,好挤……”她推了推他,“这儿睡不下啦。”
“……不会。”
“你们说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撑起身子,撒娇的问道。
“……待会再说。”他的声音低哑起来,吻上她的唇,双手摸索着,将她剩余的盘扣也一一解了,然后又伸手环到她身后,解了那细细的带子。
“呃……”感觉到他的大掌在自己身上轻抚,她小巧的唇里逸出一声呻吟。
“喜欢么?小宝贝。”他在她耳边细语,忽然使力捏了捏她胸前的小蓓蕾,惹得她惊呼出声,身上却渐渐的烫热起来。
“胤禩好讨厌……”她羞恼的躲到他怀里。
“想了么?”他轻笑,一只手已伸到她身下,解了她的亵裤。
“嗯……”她羞答答的应了。
“想要什么?”他继续调戏着她,低沉的嗓音磁性而温柔。
“想要……相公,呜……”她羞不可耐。
“……想要我做什么?”他粗喘着,悄悄解开自己的衣衫。
“讨厌!你明明知道的……”她俏脸酡红,小手轻轻在他的胸前捶打。色小八,故意逗她说那么羞人的话……
“想要……这样是吗……”他将她抵在墙上,抬起她的一条腿,一个挺身,便强硬的充满了她。“是不是……想要这样?”
“呃……嗯嗯……”她娇声嘤咛着,弓起身子迎合他,“相公……好棒……”
“我的小娘子真老实,好可爱……”他又吻上她,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宝儿也好棒……”
“呃……这样子,好累……”不一会儿她便哀哀娇啼。这个姿势太考验体力,她还是缺乏运动……
“是么?”他声音低哑,闷笑了一声,停下来将她翻身按倒,又一次挤入她的腿间,更用力的取悦她,“宝儿还是喜欢这样,对不对?”
“嗯……”感觉到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她的小嘴也随着发出好听的阵阵**……
“现在可以说了吧。”缠绵过后,她慵懒的缩在他怀里问道。
为了八卦,她都牺牲色相了,这是多么伟大的狗仔精神啊……
“……嗯。”他抿嘴轻笑。
“‘嗯’那是什么呀?”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又撅起嘴来,“老实交代,不许敷衍我哦!不然榨干你……”
“是么?为夫好害怕哦……”见她气呼呼的样子,他轻笑出声,又摸摸她的头,“从哪儿说起好呢?”
“就从你怎么发现另有其人说起吧。”
“好。”他搂紧了她,浅笑着说道,“还记得那日侍香的太监么?”
“记得呀。”她点点头,“他说这几日皇阿玛用的都是琪南香。”
“没错,可琪南香烧后的灰是结成黑褐的脆团,捏之则碎。可我见那太监身上却沾了些灰白的香炉灰,便起了疑心。”
“……他是在说谎吗?”
“也不一定。”他摇摇头,“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香炉里还有别的香,只是不知不觉便蹭上了那香灰。”
“哦……那香有毒?”她恍然大悟。
“那香本身是没有毒的。”他又含笑摇头,“松鹤斋后栽着好些芸蘖,还记得么?芸檗能散发极轻的香气,略有毒性,可驱散蚊虫,故常栽种于宅院旁。我曾记得书上曾有记载,芸檗与某些香品混合,便会有大毒,让人嗅之呼吸困难、头昏眼花,乃至昏厥。后来我便去查了书,果不其然,那香便是我们上回用的青犀香。”
“哦……”她有些明了,又追问道,“那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方才说了,这混合的香气只会让人头昏眼花,其症与中了花毒相似,但顶多昏过去而已,不会取人性命,因而不会是太子。”
“说的也是。”她点头。若是太子,要做的话肯定是一不做二不休,非下狠手要了康熙的命不可,这样他才有机会做皇帝呀。
“下毒之人注意到后院的芸檗,利而用之,分明是有备而来。那日晚膳时见皇阿玛脸色不太好,大概就是吸入了那香而中了些毒的缘故。”他补充道。
“哦……那你又怎知皇阿玛是何时中的毒?”
“因为我与四哥、太子他们进入松鹤斋见皇阿玛后,我们都没什么不适啊。”他揉揉她的发,“所以我猜应是皇阿玛还未到,那些奴才焚香洒扫候驾时,下毒之人见已燃了琪南香,便又撒了些青犀香进去。而琪南香的香味浓郁悠长,可以将那青犀的淡香掩过去,皇阿玛一时也难以察觉。而到我们去见皇阿玛时,那香已燃尽,因此我们都无事。”
“原来如此……”她深表佩服,“那为什么不顺着香查下去?”
“别忘了凶手是要嫁祸。既然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吩咐将松鹤斋的奴才们都一一问话、搜查,果然在那个进鹿茸血的太监房里搜到了太子的玉佩和花毒药粉。芸蘖、青犀也是花木之香,被太医诊为花毒一类那也说得过去。”他微笑说着,“若是我以此为据,再将那太监屈打成招,太子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嫁祸,说不定就是太子下的毒呢?”好奇宝宝继续发问。
“那花毒药粉我查过是极毒的,只要捻上一丁点儿,便足以致命。若皇阿玛真是服了那毒,早就当场……,怎么会到晚膳时还未毒发。”
“哦……”她终于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那人先用香下毒让皇阿玛身体不适,然后伪造了太子收买太监下毒的证据,皇阿玛身体不舒服自然会传太医,太医诊出是中了花毒……但不是如太医所说的发现得早,而是根本不会致命;接着皇阿玛肯定会要查此事,一查就可以查到那太监身上,人证物证俱在,于是乎太子就是凶手……” 哇,这计谋真强,宝珠不禁有些佩服那幕后黑手来。
“没错。”他又点了点头,揉了揉她的发,“宝儿越来越聪明了。”
“没有相公你聪明啦。”她俏皮的吐吐舌,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接着查出凶手,反而要推给太子呢?”
“我为什么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他粲然笑道,“不如顺便卖太子一个人情……你看,他不就很快上门给你道歉了么,还送了东西给我们。”
“对了,他为什么忽然转性了,对我们这么好?”
“因为那花毒药包的纸。”他哂笑了一声,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那不是普通包药的桑皮纸,而是书画用的上好檀皮玉版宣。想是幕后主使随手取过一张纸便包了毒粉,却没想到在这儿露了破绽。这纸不是寻常人可用的,制毒使毒的江湖人不大可能有,而且行宫周围戒备森严,不可能有外人能进来,故此主使者应是里边的人。太子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必须来找我。”
“因为你管着内务府,最近宫里谁领了这种纸,要从你这儿查?”她点头笑道,“这么看来太子也不笨哦。”
“嗯哼。”他不置可否的笑笑,“接了这档子差事,任他有多聪明,也逃不掉。”
“为什么这么说?”她又有疑问了,“就算他查不出,大不了随便找个替死鬼,结了案了事。”
“这是欺君之罪,他不敢的。”他摇头,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况且,凶手是谁,我也已透露给皇阿玛知道了。”
“哦?”
“还记得么?那日我们焚香弹琴时,皇阿玛也在。松鹤斋那时有琪南香遮盖,青犀的香气难以察觉,皇阿玛当时就算有所觉察,也会不以为然。而那日里单燃青犀,皇阿玛嗅之,必能想到到那日松鹤斋里也隐隐有此香气,心中存疑则会命人再查。……因此,若是太子乱查一气,他就死定了。”而他呢,也间接暗示了自己已知晓,省得被皇阿玛真的以为他是有心拖延,将他小瞧了去。他心里补充道,但这话就没有说出口。
“原来是这样。”她爬到他身上,“胤禩,你好聪明哦。”
“我也是向皇阿玛学的而已。”他哼了一声,“皇阿玛想看我与太子相斗,那我就把他也绕进去……总而言之,这件事就与我无关,我们这些日子可以高枕无忧了。”说着他笑眯眯的将她抱上了些,用力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太子呢?如果他查出真凶,那皇阿玛的如意算盘不就落空了?”
“太子嘛……不管他查不查得出,经过此次事情,废太子……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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