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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笑得很浓烈,又把目光转向了我,“闻静,说起来,这个证据还是你找出来的呢。”
“什么证据?”我有些发蒙,想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给他找证据了。
“之前,你不是让季跃文帮忙调查我妈的案子吗?在我妈身体里发现的那个精.液的DNA数据比对,我已经拿到了。因为心脏病的关系,我大姨夫生前经常出入医院,他的主治医师那有他一切的生理身体的各种数据。我只要一比对,真相就会大白。”
所谓雁过留痕,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明明已经时隔十几年了,明明当时的两个当事人都早已经作古了,但真要查出什么来,还真不可能完全的死无对证。
林夫人和陆言爸爸的那一段,就这样不堪地再次被人提起,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此时,即使强大有远见如陆言这样的男人也已经失去了诡辩的能力,变得沉默,沉默中透着哀痛。
林越的手缓缓抬起,慢慢地指着陆言的鼻子,说,“陆言,你这么糟蹋我对你的信任,往后我们不再是兄弟。我妈的仇,我会讨回来的。你要不管这个事情,以后我们还能当个路人。你要继续一意孤行包庇你妈,以后你就是我的敌人。”
林越说完这些,就从陆言的身边跨步离开。
陆言要拦他,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却被林越给反手一甩。此时的林越情绪激荡,出手完全没有顾虑,直接把陆言给甩出了三米开外的地方。
陆言跌倒在地上,陆夫人尖叫出声,“林越,你敢打我儿子?你和你拼了。”
陆夫人说着,就人已经冲了上去。她那个巴掌呼下去的时候,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林越的脸。
“就算陆言的爸爸和你妈在一起,那又怎么样?你凭什么对陆言动手。林越,你要搞清楚,是你妈勾.引了我老公。不是我老公勾.引你妈。我们母子没有闹上门,是估计你们林家的脸面,顾念她也是我的妹妹。”陆夫人盯着林越脸上的冒出血珠子的伤口,缓缓说,“至于你说是我买通了闻静的爸爸害死你妈,这么大的罪名,我可不敢认。你要有证据,你直接拿出来。没有的话,你就滚吧。以后都不要来我们陆家了。我们陆家没你们林家这样的亲戚。”
“证据吗?呵呵,你们还真不愧是母子啊!遇见不能回答,不想回答的事情,就一个劲推脱。非要我拿出证据才肯认账。”林越嘲讽地说,“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是天衣无缝的?我既然连十几年前的事情都查出来,这点事情,要找证据,也不会太久!到时候,就不是我来这里了。来见你们的,会是我的律师。”
我走到陆言的身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我清楚地看见陆言拍裤子上灰尘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下,然后听见他说,“不管你怎么想我的,我确实一直拿你当兄弟来相处。我知道,现在的你心情很难受。你现在的心情,也都是我当初经历过的。所以不管你现在说了什么气话,我都不会放心里去的。我相信,你会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拿我当兄弟相处?像陷害你哥哥陆行那样吗?那还是算了吧。”林越冷哼一声,继而又转身看向我,说,“还有你闻静,杀母之仇,你真能因为爱情,说放就放下,我林越还真敬你是个人物。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夜色下,只穿着件白衬衫的林越像个孤勇的英雄,眉间的凝重怎么也放不下。让人看了都有种心慌心凉的感觉。
最后,却也只能看着他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
陆言沉默地站了很久,手捏成拳头久久没有松开。
第二天清早,陆言告诉我,他的人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平安顺利地把陆行父子送离了中国。早上他接到电话,两个人已经在新加坡他买好的房子里落了脚。
也就是说,陆行不管有没有真的放下恩恩怨怨,至少目前来看,他还是很合作的,没有反悔偷溜的意思。
“闻静,一切都好起来了。”陆言弯腰,给我递来一杯牛奶。
我用双手把脸埋起来,“是吗?我总感觉去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就感觉我像过了几辈子一样,心变得很累,也很沧桑。”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以后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你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做陆太太,我保证没有人能再次伤害你们母子三个人。”陆言的声音穿耳而入。
我把手挪开,看见他眼底的一抹温柔。
我盯着陆言好一会,“可是陆言,陆行的事情虽然暂时过去了。林越那边,你预备怎么处理。他不是陆行,你真和他对上,未必有必胜的把握。就算有,我猜你也狠不下心,拿对付陆行的手段对付你这个比亲哥还要亲厚的表哥吧。”
陆言眉头一蹙,张了张嘴好像想说点什么话,可是最后他似乎没酝酿好语言,化为一声很浓烈的叹息声。
我看着他,硬是狠下心说出一些在我心里打转了好久的话语,“虽然不想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让你更心烦。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当初答应留在你身边也是有条件的。我希望你妈能诚心悔过,而不是在你的包庇下假仁假义地演戏。
而且,她不止欠了我父母一个道歉,她也欠了林越的。但凡昨天晚上,她的态度稍微温和一点,而不是那样做错事还理直气壮。林越也未必会是那样的反应。”
陆言喉结一滚,单手撑桌,弯腰凝视着我,“好,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去给我妈做思想功课的。让她意识到自己走错了,给你道歉。”
我陡然打断他的话,“不止是我,还有林越。甚至,我们两个也应该给他道歉。毕竟,过去的事情,我们没有责任。可在医院里的那次,确确实实地是我们欺骗了他。”
“闻静。”陆言的眉头皱的更深,仿佛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陆言也跟随着我的动作挺直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