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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觉得自己非常奇怪, 因为他居然也和他傻不拉几的同伴一起,站在这个破地方等乔广澜吃完饭, 然后帮他把包子袋扔出去。
终于总算可以告别了,就在他即将到门口的时候, 乔广澜忽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对了,你们见到路珩的时候可千万别跟他说在这里见过我啊,丢人。”
他说的太随便,内容也没什么特殊的, 白无常在心里日常嘲笑了一下对方的死要面子, 顺口回答道:“放心, 少掌门还不认得我们。”
短短一句无心之语, 可以听出很多东西,乔广澜会意了, 这说明路珩确实已经平安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而且目前的处境一定要比自己好很多,只不过他的记忆还暂时没有恢复, 不过也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他从白无常嘴里成功套了一把话,心满意足, 脸上带着微笑在审讯室里溜达了几圈消食,看着外面的太阳渐渐出来了,就把椅子搬到强光灯前面,自己重新坐下,又把手铐拿过来捏上,整个人大写的乖巧。
又等了几个小时, 外面的天彻底亮了,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门一开,张岭东一个人走进门,随手又把门关上了。
他走到乔广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用和脸上笑容丝毫不符合的关心口气问了一句:“这两天休息的怎么样?现在饿了吧?”
乔广澜扬眉,迎着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现在明明是张岭东站着他坐着,张岭东却被这一眼看的莫名有种矮了一头的感觉。
他脸上笑意微收,乔广澜却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而是认真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这句话有点傻,但是不问这句话开不了头。
张岭东意外了一下,这小子一直蔫了吧唧的,还娘炮,属于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的类型,看起来特别逆来顺受。当初他发现暗中跟刘彪接触的竟然是乔广澜,着实大大的意外了一阵,打了一段交道才发现,乔广澜虽然不吱声,但是脾气愣的不行,被他修理了这么长的时间,依然抵死不肯认罪。
但今天他居然张嘴说话了,这就是一个进步。
张岭东是一个人进来的,摄像头全都关了,乔广澜既然问的直接,他也不用避讳,直截了当地说:“这怎么能说是我陷害你呢?明明就是你跟刘彪早就认识,泄露了咱们行动的机密,害死那么多的同事。哎,小乔啊,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学长,看见你误入歧途,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可是法不容情,没办法啊。”
乔广来不跟他来虚的,直接犀利地反问:“既然没办法,你还在这里跟我废话什么?”
张岭东的表情一僵,在那一刻,他眼中掠过一丝受到冒犯的怒意,他很快调整了过来,但没了跟这人废话的耐心:“刘彪到底给了你什么证据?我要你交出来。你被关在这里,就算是想递也递不出去,死了这条心吧,还不如东西交出来,你自己少吃点苦头是最实在的。”
他说到这里,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你放心,这事顶多罚了钱之后判几年,钱我出,你进去装两年样子,也就能出来了,我不会亏待你。”
乔广澜听见他这样的话才算是明白过来,张岭东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折腾人,看来原主还不是傻到家了,估计他和刘彪都打的是同一个主意张岭东以为两个人手里掌握了他是内奸的重要证据,但其实他们手里只有半盒根本没法当成证据的香烟而已,如果这点被对方知道了,两个没有筹码的人恐怕很快就会被想办法弄死。
而且他现在要做的不光是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还要找到真正能够指控张岭东的证据……
张岭东说的口干舌燥,见乔广澜还在那里傻呆呆地出神,火气不打一处来,重重一拍桌子,喝道:“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乔广澜冷不防被这么一吓,立刻就吓哭了。
他哭着说:“不交。”
张岭东:“……”
不光是乔广澜觉得丢人,他也要疯了,这小子动不动就哭,比个娘们还烦人,偏偏怎么吓唬也不松口,实在是奇葩!
神经病啊!
他气的一连在屋子里疾走了好几个来回,总算稍微平静了一点,顺手摸出一包烟,从烟盒里拿出一支放在嘴里,看样子似乎是想点上,结果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又把烟塞回到烟盒里面去了。
乔广澜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有点心动如果这是张岭东的习惯性动作,那么自己手里的那半盒烟,说不定还真的有用。
张岭东没想到一个小细节已经无意中把他自己给坑了,他转了几圈之后下定了决心,用手指着乔广澜说:“好,你既然要跟我杠到底,那我就如你所愿,你不是想说我是内奸吗?我就看看,等你被认定成了精神病,跟那些疯子去住两个月,看看还有谁相信你的话。”
他说完之后,开门冲外面喊了一声:“让刘彪进来!”
这是乔广澜头一次见到刘彪,跟原主的记忆比起来,他显得沧桑了很多,眼下青黑一片,满脸都是胡子,显然也没少挨折腾,他看了乔广澜一眼,迅速把目光躲开了。
张岭东道:“准备好了吗?”
刘彪的手指紧张地绞着,咬着嘴唇,显然张岭东吩咐他做了一件让他自己很为难的事情,他还不能完全做出决定。
乔广澜忽然说:“刘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是你先跟我说内奸是张岭东,害怕他杀你灭口,但你现在出尔反尔,又算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怕死了?”
他的语速很快,刘彪本来就紧张,大脑空白中陡然听到这么一番话,来不及多想,脱口道:“可是我不能连累我妈她们……”
张岭东踹了他一脚,呵斥道:“哪那么多废话!就说你干是不干!”
乔广澜不知道到底让他干什么,话倒是接的飞快:“不管你干是不干,你肯定活不了,等你死了,他会不会动你的家人你也不知道。”
妈的,这小子的嘴可够利索的,张岭东气的一巴掌向乔广澜扇过去,乔广澜一偏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刘彪却在这个时候一下子下定了决心,对乔广澜说:“你就算死了也只有一条命,我家里还有三个人呢,我儿子我弟弟都还小,我不能让他们遇到危险。”
他说完之后,一咬牙,一头向着墙上撞去,“咚”一声闷响,刘彪脑袋上顿时涌出血来。
他一连撞了好几下,动作太快太突然,连乔广澜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乔广澜脱口道:“你疯了!”
张岭东脸上带着笑,慢悠悠地说:“怎么是他疯了呢?明明是你疯了啊。你看看,你有精神病,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也没去医院治,现在发作了不是?胡言乱语不说,还动手打人,刘彪,你没事吧?你说你招惹一个疯子干什么!”
刘彪按住额头上的血口子,勉强保持着神志清醒,嘶哑着嗓子说:“我没招惹他,他就是个疯子,见着谁都喊内奸,我说不是,他就打我,按着我的脑袋往墙上撞。”
张岭东同情地说:“遇上这么个疯子真是够可怜的,你现在肯定被撞晕了,先躺一会,醒过来之后就大声地叫,知道吗?”
刘彪刚要点头,张岭东又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既然照我说的做了,咱们就是一条线上的,你给了他什么也该跟我说了吧?”
刘彪一下子又不说话了。
乔广澜忽然在旁边笑起来,他其实早就在张岭东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想乐了,这个人肯定是投错了胎,明明是宫斗的一把好手,怎么就跑这里来了呢?
张岭东刚要揍他,手机忽然就响了,他一边接电话,眼睛还在恶狠狠瞪着乔广澜,但听到对面说了什么之后,阴沉的脸色逐渐转晴,带着笑容满口答应。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听上去似乎是让他出去见哪个高官家里的公子。张岭东的父亲就是市局的局长,前几天就说过好像上头要过来一个人暂时借调到市公安局工作,背景大的不得了,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这位了。
这其实是个套近乎好机会,可是这么一来这边的事就要耽误,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让刘彪这么快地动手了。
张岭东犹豫了一下,暂时放弃了跟刘彪之间关于是否交出证据的分歧,很快做出了决定,小声叮嘱道:“这样,你等我出去之后,过上十分钟左右的给他打开手铐再喊,到时候该怎么说怎么说,我办完事就回来。”
刘彪顿了一下,默默点头,张岭东不放心地加上了一句:“照我说的办,你家那几位吃不了亏。”
说完之后,他的手机再次响了,张岭东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头也不回地大步匆匆离去,还没忘记周到地给他俩锁了个门。
假装被铐在椅子上没法起来的乔广澜和假装被乔广澜撞了满头血的刘彪大眼瞪小眼,乔广澜道:“哥们,你……”
刘彪像是很怕再听他多说什么动摇自己的决心,迅速打断了乔广澜:“小子,你别怨我反口蒙你,现在这世道就这样,我必须听他的。这就是有权有钱的好处,你也别说世道不公平,这世道还真就这样。你也别想求我什么,现在咱们可不是一路的。”
他一边说,一边强撑着挪过去,给乔广澜打开了手铐,打算再等张岭东走远一点就喊人。
给了他好几次机会他不要,那就是自找了,乔广澜赞同道:“人畜殊途,咱们的确不是一路的。”
说完这句话,他施施然把手铐捡起来,变魔术一样自己把自己给铐到椅子上了,在刘彪错愕的注视下冲着外面大惊小怪地喊道:“有人吗?快来人啊,出事了!这有个精神病发疯要自杀啊”
刘彪:“……”这他妈一点也不像被饿了两天两夜的人啊!
他和张岭东本来觉得一个人在审讯室里面不让吃不让睡关了两天,这个时候绝对是什么力气都没有了,这才没给乔广澜下药,毕竟下了药之后被检测出来的话,又要平白添上不少麻烦,结果谁也没想到乔广澜会这样做。
刘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捂乔广澜的嘴,奈何本来就受了伤,被对方轻轻一挣就挣脱了。
张岭东还不知道他前脚一出门,后脚下好的网就被人一把给掀了乔广澜那个怂样,他根本没想到他反抗的可能。
这个时候的张岭东满脸堆笑,正在迎接祖宗一样迎接电话里所说的那位高贵访客,对方看年纪应该比他还小上几岁,派头倒是摆的挺足的。张岭东站在自己的父亲身后,老远看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来,缓缓停在了市局门口。
他本来以为这一大堆人等在外面,要迎接的少说也得是个检查小组,结果车子停下来之后,驾驶座匆匆跑下来一个司机,快步走到另一头,弓着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紧接着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人衣冠楚楚,穿了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颜色虽然只是普通的纯黑,但他的眉目清朗俊逸,穿在身上非常好看,神色并不冷漠,看见有人站在门口迎接,还没说话,眉宇间就先行带上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只不过这笑容显得很矜持,并没有多少亲近感。
司机替这个年轻人扶着车门,他一下车,站在最前面的张局长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带着人迎了上去,用力握住他的手摇了摇,殷勤道:“路少,你来了!”
这个人当然就是刚刚恢复自己所有记忆的路珩,面对张局长的热情,他也是微微一扬唇角,收手与对方浅浅一握,很快松开,说道:“让张局长久等了。”
开眼了,这还真是十足的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张岭东的家世虽然比上不足,但在这个城市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同样喜欢没事显摆显摆,但是端成这样的就算是他也没见识过,当下忍不住牙疼似的吸口气,悄声询问自己身旁的副局长:“这人什么来头?”
副局长小心翼翼地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朝他比了个“小声”的动作,凑在张岭东耳边说了几个字。
张岭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副局长十分了解上司这个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一句话把他吓住之后,又拍了拍对方肩膀,低声说:“这位不单是那家出来的,自己也是军队出身,有军衔的,因为前一阵受伤,才被他家里调回这边,就当是休养一阵,也有点事情干,你要是搭上了他的线,那可什么都不在话下了,千万别犯傻。”
这个道理张岭东当然明白,闻言连忙点头,也不敢造次了,看着路珩已经往里面去,赶紧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
结果一行人簇拥着其实不知道具体干什么来的大少爷在局里绕了两圈,纷纷在内心深处表示这位看上去难相处,实际上可真是随和啊!
什么都不问,跟他介绍点什么都是点头,微笑,说好,要说哪里不对,唯一的一点就是心不在焉,眼神好像总往一些路人的脸上瞟。
路珩当然没有那个心情想别的,感觉应该已经在整个警局里面转了一大圈了,依然没有看见乔广澜,他心里的急躁也逐渐一点点升了起来。
按理说乔广澜记忆恢复的应该比他要快上一些,身上又有原来路珩送的编绳,怎么说都应该过来找他了,却偏偏一点动静都没有。路珩恢复记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做调查,虽然重名的人很多,但就单指这座城市的范围来说,姓名年龄都合适的就只有这里的一个实习警察像是乔广澜。
路珩这回的身份不一般,怕认错了人给人家添麻烦,因此没有直说,本来想过来亲眼看看,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结果在这个警局里转悠了一通,连个影都没发现。
他当然不知道乔广澜在这里上班时直接被关起来了,消息根本没有传出去,甚至连他学校的同学都以为他还在这里实习呢。
路珩找了一圈,实在忍不住了,于是笑了笑,有意无意地说道:“张局长治下有方。前一阵我弟弟打电话回家,还提到要来市局实习,起初听了有些不放心,现在转了一圈,我倒真是觉得自己多虑了。”
难得他主动张嘴说句话,还都是夸奖,张局长本来听的乐呵呵,到了后面不由一愣,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问道:“路少说,令弟……在这里实习?”
别说整个市局都没有姓路的,就算是在他掌握的信息里,路珩也是家里的独生子,从来没听说哪还有个兄弟啊?
不过高门大户里面事多,这话具体的他也是不敢询问,只好一边在心里把几个实习生都过了一遍,一边做出惊喜交加的样子回答道:“原来还有一位公子已经来了这边实习?哎呦,这可真是,太巧了!怠慢了怠慢了,路少要是早说,我也好招待,不知道……是哪位啊?”
“客气了。”路珩笑着说,“他叫乔广澜。”
“哦,那就是乔少,乔少我们……”张局长说到这里,话音一顿,脸色忽然就僵住了,“乔、乔、乔广澜?”
他在这一刻忽然有种诡异的玄幻感,好像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背后迅速出了一层冷汗,呐呐地重复道:“乔广澜?”
这人是出身不差,但是从小没了亲妈,这次的事一出,他父亲和继母那边就表态说一定要公正处理,他们不会参与,要不是这样,现在乔广澜也不会落到这个份上。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路珩也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出了不妙,脸上的笑容慢慢消下去了,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张局长,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是这个小子闯了什么祸吗?那我可真是要替他跟张局长说声抱歉了。他现在在哪?我现在就去教训教训他。”
张局长心乱如麻,但在这件事上,他还真不是个知情人,张岭东私下做的那些事张局长一无所知,只以为乔广澜是真的闯了祸被关起来。所以他现在担忧的也不过是乔广澜闯了祸落到自己手里,自己却没有把事压下去,反倒关了人,不好跟路珩交代。
眼看路珩话说的好像通情达理,但实际上脸色阴沉的可怕,简直像是转眼换了一个人似的,见他不回答问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张局长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反正也不能瞒,搪塞不如照实说,只好道:“他……的确是牵扯到了一些误会里面,这几天正在停职调查,虽然我们都相信小乔的人品,但您看,凡事都得讲证据,相信真相也马上就要出来了,小乔很快就能恢复职位。”
他说这话就是隐晦地暗示路珩,虽然乔广澜犯了错误,不过没关系,这个面子他一定给,保证全力周旋,争取解决麻烦。
路珩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毕竟他也不知道乔广澜这次穿越的是个什么人,有没有真的犯错误,所以不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埋怨别人关他,总之先得把媳妇弄出来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原主真的犯了事,该怎么补偿再由自己承担就好。
反正张局长这个意思,乔广澜应该是没受什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