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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让血液沉淀？”谢雯娜狐疑地看着女儿，她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奇怪的检查？
“您听我的就是了，难道我还能把您给卖了吗？”顾云憬怕自己说多了反而让母亲起疑，又特意叮嘱了两句千万不要起身，便开门出去了。
“呼！”来到外面，她舒了口气。看来她还是不适合骗人啊，编个理由都那么牵强，要是被斯年知道了，一定笑话她。
不过现在她还得抓紧时间办正事。
看了眼身后的病房门，她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然后才掏出电话。
……
程伯钊接连看了几次手表，也不知道女儿和娜娜她们检查完了没有。
他想打电话过去问一下，又怕谢雯娜会察觉到他对她的紧张。
正在他第九十八次探着脖子往外看的时候，他攥在手心的手机响起来。
一见是女儿打过来的，他赶紧接起来：“云憬，你母亲的身体检查完了吗？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爸，您先做好心理准备……”顾云憬像是哭过一般，听起来哑哑的，那吞吞吐吐的语气更是把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听出女儿的异样，程伯钊的心更悬了起来：“你妈她该不会检查出什么不好的病了吧？”
“不是，”顾云憬摇摇头，“我们检查完了出来，一辆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控，一下朝我们的方向冲过来，妈的腿……她的腿……”
说到这里，她假装哽咽得说不下去。
“你妈的腿怎么了？”程伯钊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
“妈她现在在医院，您过来吧。”顾云憬没有直接回答父亲的问题。
“好，我马上就来！”程伯钊挂上电话，就赶紧赶去了医院。
原本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他只用了十多分钟就赶过来了。
“爸！”看到他这么快就赶过来了，顾云憬有些吃惊。
“你妈呢？她现在在哪里？”程伯钊焦急地问。
“妈她……”顾云憬捂着嘴，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但其实，她是担心自己笑场。
“她怎么了？”看女儿一直不说，程伯钊更着急了。
“妈她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她，故意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您一会儿进去，好好安慰她吧。”顾云憬说着，指了一下身后的门。
程伯钊皱着眉，看了眼女儿手指的方向，然后推开门，走进去。
“延之，你怎么来了？”看到他进来，谢雯娜很意外。
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程伯钊的心就更疼了。看了眼她被被子盖住的腿，他的心又更沉了一些。
“对不起，我今天该陪你来的。”他自责地说道。
如果他陪着娜娜一起来，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一定会用他所有的力量去保护她的，那样一来，他就能代替她躺在这里了。
“你怎么还怪起自己来了？”谢雯娜被他的道歉弄得有些懵。
程伯钊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娜娜，从今天起，让我来照顾你吧！”
“啊……啊？”谢雯娜更懵了，他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程伯钊担心她会以为他是因为她腿废了，今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出于同情她的心理才这么说的，于是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但当我意识到时，我便发觉我已经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了。”
“延之，其实我们……”谢雯娜本能地想要回避这个话题。
“你先别说话，让我把话说完好吗？”程伯钊打断她，“我曾经试图忘了你，把你当成好哥们儿，但我越是那样想，就越发现事与愿违。你就像是一株倔强的小草长在了我的心里一般，等我意识到它的存在时，它已经疯狂生长到我的每一个细胞了。除非我死，否则，就不可能把它根除掉。
“可是那时候，我发现你喜欢的人是傅建军，于是，我把我对你的感情封存了起来，因为我害怕，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可是那时我的内心有多痛苦，别人根本没办法体会。
“后来我们再重逢，我看到你的身边有了爱你的人，我为你感到高兴，因为我看得出来，Alfred是真的很爱你的。所以，我选择做你的朋友，只要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我就知足了。
“但是好景不长，Alfred也离你而去了，看到你失去他时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其实不比你好受。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代替你去受罪。”
程伯钊一口气，将自己憋了几十年的话说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谢雯娜的腿受伤致残，这些话他会珍藏在他的心底一辈子。但他不希望她以为他是出于同情才说愿意照顾她。他真的是很心甘情愿来陪她的，只是因为爱，无关同情。
谢雯娜没有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那么深，一时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程伯钊见她不说话，然后拉起她的手，俯身吻了一下：“我知道我没办法替代Alfred在你心里的位置，但能不能试着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呢？”
“延之，你……”谢雯娜动了动唇，似乎有很多话要问，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可是不应该啊！她明明亲耳听到他说，他不可能喜欢她那种干瘪身材的女生。
“娜娜，我能以你丈夫的名义来照顾你的余生吗？”程伯钊盯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真诚。
“你……我……”谢雯娜大脑一片空白。
“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人，即使到了现在，我依然像当初那样爱你。”程伯钊深情款款地告白。
“等一下！等一下！”谢雯娜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来蛊惑自己，“你让我冷静一下好吗？”
说着，她便起身下床。
说着，她便起身下床。
“娜娜，小心……”程伯钊本来想要去扶她，可当他看到她稳稳地在地上站定时，他一下愣住了，“娜娜，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