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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本来都是为我妹妹的孩子准备的。”她说着拿起小床里的一只毛娃娃,轻轻抱在怀里:“她怀的是双胞胎,只不过孩子没能顺利出生。”
我能理解这种感觉,失去孩子的痛苦,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能承受的。
她转身,朝着我走来,将那毛娃娃放在我手里,她穿着高跟鞋比我高半头,她想伸手碰我鬓角的头发,我后退一步,我很讨厌她几次对我这样触碰的试探。
周璐薇轻声笑了:“季天青对我说你不是司马瑶,可我总觉得,你就是。”
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转身要走,她突然紧紧的钳制住了我的手,贴近我的耳边说:“你以为,我今天要季天青带你来是做什么的?给你吃苹果派么?”
“你松开我。”我尽量保持冷静,她冷笑出声:“不管你是还是不是,只要你是季天青和季月明找到的女人,我都不会放过。”
我怕的后退,她突然松开了我,我紧张的从屋里出来,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下楼的时候,有人狠狠的在我身后推了一把。
我失去平衡直接从楼梯上跌了下去,虽然只有六七阶,可我脚扭了的同时,肚子还是因为摔倒被颠了一下。
我疼的浑身发抖。
三楼楼梯边出现了一个女人,就是弹钢琴的那个,她冷漠的俯视着我,我这才看清了她的脸,头发凌乱,遮着瘦的没了样子苍白像鬼的脸。
周璐薇站在她身后,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嘴角这才缓缓牵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缓缓抬起手指着我说:“司马瑶,你也有今天。”
我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一楼还是很热闹,可没有人上楼来,我缩在楼梯的拐角处不能动,我怕我若是再下楼会被她们再推一次。
这女人缓缓的朝我走了下来,蹲在我面前,盯着我的肚子说:“你知道么?就是你,就是这样的情景,将我从二十多阶的楼梯上推下去,我的孩子……”
她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越来越用力,眼球都外凸的说:“我已经七个多月的孩子……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都救不回来了。”
我快上不来气了,她很瘦,能用的力度也就这么大,我挣扎着推开她,她咯咯的笑着说:“我的子宫也没有保住,这就是你给我的一切。”
她突然就不太对劲了,站在原地浑身颤抖,我想尽量离她远一些,周璐薇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将她拖回了楼上。
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想撑着站起来下楼去,结果那个跟着季月明来的女人,正好从楼下上来,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抓住楼梯扶手,进退不得,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手里拿着一把闪亮的水果刀。
我双腿间已经出血了,裙子被染红,她就像是很享受这样给我心理压力的快\感,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我身子沉,肚子又疼,躲闪不及,她挥着水果刀朝我刺来,看样子她也不是经常刺人的,动作并不快,我一躲,她划破了我的胳膊,但我也是为了晃她这一下,挨了这一刀,随即得了空越过她要下楼,然后大喊了一声救命。
楼下真的太吵了,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我叫喊,她也急了,跟着追下来,我跑的太快又跌了两个台阶,拖着疼的要命的脚腕继续下楼,她已经在我身后不紧不慢的挥了好几刀。
我知道,她不敢杀我,她就是为了吓唬我,一边挥刀还一边大声的笑。
我尽全力护着肚子,可接连的摔碰,肚子还是拧着劲儿的疼,就像是肠子都要断了的那种疼。
终于到了一楼,我裙子上已经全是血,从楼梯上冲下来,看到我的宾客都吓坏了,我扶着肚子大喊了一声,帮我叫救护车!
门外冲进来一个人,我倒在他怀里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了。
救护车急促的声音已经成为了我心中丧钟的背景音,我紧紧抓着季天青的手,让他跟着我一起扶着我已经疼的快没知觉的肚子。
“季天青,我感觉孩子动了,他动了,动的特别厉害……”我痛哭出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垂死挣扎,可我心越来越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离我而去。
季天青紧紧的抱着我,就像是怕连我也失去了一样,医生一直测着我的血压,到医院之后我就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季天青不得不松开我的一瞬间,我回头看到他,他的眼里,全是泪水。
麻药推进身体之前,我绝望的对医生说:“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无梦无眠无知觉的时刻,我是被痛惊醒的,纯白的天花板,身边挂架上的输液袋,昭示着我的处境。
我不敢将手向肚子的位置伸,我知道,那里有一道刀口,像是镶嵌在身体上的蜈蚣,隐隐的散发着疼痛。
“醒了。”季天青的声音很沙哑,他本来坐在我身边,轻轻的握住我的手,他眼睛很红,也用他的方式宣告着我最不想知道的结局。
“我想喝水。”我轻声开口,虽然我极力压抑,已经带着颤音。
“医生说,手术后二十四小时不能喝水,乖,忍一忍。”
“你去哪儿了。”我冷漠的问他,他愣住,没有说话。
“我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潘航说他要出差。我失去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你也不在我的身边。”我平静的看着季天青,他偏开了眼睛。
“你们都是设计好的,对么?”
他震惊的看着我,眼神中有失望,可我不管这些,我的孩子没了,我不管他是不是被故意支开亦或者他也是被骗了,孩子没了是事实!
“你什么也不用给我解释。”我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冷冷的对他说:“孩子没有了,我和你之间的羁绊也就断了。”
他眼神中的痛苦更深,我也偏开了视线。
我不会饶了那些伤害我的人,但我不希望为这次意外买单的人中也有季天青。
“你不要太过激动,身体要紧。”他压抑着情绪,劝我。
“他们杀了我的孩子!”我大吼出声,太过用力,刀口疼的我浑身一阵痉挛。
季天青用力压住我,明显也很痛苦的对我说:“那也是我的孩子!崔洋洋,你冷静一些!伤害你自己,是不能打败你的敌人的!”
我瞪着他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周璐薇家?为什么要明知道她妹妹在的时候将我一个人扔下!”
他大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告诉过你,不要离开院子……”
“她们如果真的有心害我,离不离开院子有什么区别?你不是说你以前就在保护我的么?就是这样保护的?”
季天青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
我愤怒的想拔针头,他摁住我,压了护士铃。
“她太激动,想想办法。”
护士进来后,季天青对她说,她点点头出去了,没一会儿医生来,要给我注射针剂。
我冷眼看着他们说:“有本事你杀了我,不然这笔债,我让你们血债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