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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一样干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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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镇上就一个卫生医疗站,看病配药全去那里,几个医生轮有值班,晚上八点就关门,别说救护车了,连医生出诊也没有。

    杨世雄来了之后,马上就帮我背着外婆下楼,上了警察,一路飙车到医疗站。

    一个老医生坐在一个大风扇底下仰着头看新闻联播,几个小孩靠在妈妈怀里吊着水,他们谁也没见过这个阵势,看着穿着警服的杨世雄背着人进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老医生听我说了大概的情况,马上准备了病床让外婆躺着,然后开始量体温和做全身检查。

    我站在一边等着,手脚冰凉的发颤,宛如置身在寒冷的雪地里,冻得我连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痛。

    我从小就是外婆一手带大的,而外婆也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外婆的年纪在一天天的大起来,但是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她。

    要不是真的太紧张,我现在肯定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出来。

    老医生在检查了一圈之后,取下听诊器,推了推眼镜。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医生,我外婆怎么样?她有没有事?会很严重吗?拜托你,一定要救救她。”

    杨世雄上前拉了我一把,“长宁,你冷静点,你让医生先说。”

    老医生这才慢慢的开口,“你外婆有高血压、冠心病,不过你也不用过分担心,这些都是老年人常有的病症,平时按时吃药就好。你外婆这次突然昏迷,一个是中暑,一个是劳累过度,好好休息,补充营养,两三天就会好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连连道谢着,双腿有些发软,站都站不稳,踉跄了几步。

    杨世雄眼明手快的扶住我,带着我往旁边坐,“看你脸色白成这样子,我都要怀疑真正生病的人其实是你。”

    我在这个时候没空搭理他的玩笑话,双手用力的压在胸口上,不停的喘息着。

    老医生出去配药,一会儿,带着两瓶调好的吊水进来,将银色的枕头,慢慢的戳进外婆的手背。

    我默默的看着,眼眶一阵泛红……哆嗦着,眼泪就出来了。

    “都说没事了,你怎么还哭。”杨世雄扫了一圈,看到了纸巾,抽了几张塞我手里,“快点擦一擦,你外婆要是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也要难过了。”

    他粗鲁的安慰起了作用,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撑起精神来。

    为了减少对外婆身体的刺激,老医生把吊水的速度调到了最慢,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看得人双眼发直,晕乎乎的只想打瞌睡。

    就比如杨世雄,没过半个小时,他就仰着头,靠着椅背睡了过去,嘴巴还张开着,发出微微的呼噜声。

    我一直坐在外婆的身边,这些天来她一直在C市陪着我,从来不曾跟我开口抱怨过,也没说过自己不舒服……

    是我太粗心了,竟然连外婆体力不支也没看出来,今天也是,外婆难得的睡晚了,我也没上前查看,不然其实可以更早发现。

    吊完第一瓶之后,老医生已经回家了,值班的护士来换吊水。

    外婆在这个时候浑浑噩噩的醒过来,对着我声音沙哑的开口,“青林……青林……是你回来了吗?”

    我顿时心口一紧,许青林,这是我妈的名字。

    这么些年来,我几乎不记得外婆有主动提起过我妈,却在这个时候,被她紧紧地抓住了双手。

    “青林,你终于回来了……回家的好,能回家就好……阿宁已经长得很大了……我们谁也不会怪你的……”

    我能感觉到外婆握着我的手,还轻轻地颤抖着,浑浊的双眼里,情不自禁的溢出了泪水。

    外婆虽然不说,但是她一直都很想我妈,就算我妈做了再多的错事,也是她唯一的女儿。

    “外婆,我是阿宁,你看得清楚吗?我不是妈,我是你的外孙女阿宁。”我喉咙里塞塞的,也有些哽咽。

    外婆用力的眨了眨眼,困惑的开口,“阿宁?”

    “是啊,我是阿宁,你再仔细看看。”

    “真的是阿宁啊……”外婆终于认清了我,语气却有些失望,“阿宁,外婆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妈回来了。她说这些年她在外面累了,想回家,却又怕我们不原谅她,一直不敢回来……”

    外婆一边吃力的说着,一边还有泪水顺着皱纹,从她的眼角滑下。

    “外婆,你要是想我妈了,我想办法去找找她,试试能不能找到,劝说她回来……”我提议着。

    外婆明明是期待的,却最后摇了摇头,她说,“不用了,要是她回来了,你就会不开心。我没关系的,你妈那么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不会有事的。”

    说着话,外婆的眼皮又支撑不住的往下坠落。

    “外婆,你要是困了,就再睡一会吧。”

    “嗯……等天亮了,外婆出门给你买早饭……买你最喜欢的生煎包……”

    “好,外婆,我们可是说定了,等天亮了,你就要健健康康的起床。”

    热烫的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攒动,这样的约定肯定无法实现的,外婆的身体不可能那么快就康复,我的心口也是一抽一抽的发着疼。

    一边是她的女儿,一边是外甥女,外婆希望我们两人都好,却也知道我对我妈的恨,宁可顾虑着我的感受,也不曾在我面前流露过一丝的思念。

    晚上十点,外婆的两瓶吊水终于吊完了,我推了推一觉睡醒后、在无聊的玩手机的杨世雄,然后再让他帮忙把外婆送回去。

    回到家,照顾外婆睡下,我送杨世雄下楼,在家门口跟他道别。

    此时的小镇,已经完全的陷入了黑暗中,连亮着夜晚灯光的人家也不多,只有夏日的虫鸣还在继续。

    “杨世雄,今天晚上谢谢你。”我认真的道谢。

    杨世雄还是一副粗犷不在意的样子,却不代表他没小心思,立马就对我邀功着,“我今天晚上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回报。”

    说着话,杨世雄还有些暧昧的对着我挑了挑眉。

    “你想怎么样?”我无奈的垮了垮肩膀。

    “我想要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吗?”杨世雄又是一副的挤眉弄眼,神色有些猥琐。

    我心知肚明,他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探听到童言的消息,却没办法轻易答应,就沉默了片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地一个黑影冲了出来,挥着拳头,直直的就打在杨世雄的脸上。

    杨世雄身高接近一米八,体型壮硕,可是标准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竟然被这样突然的一拳打飞了出去,肩膀撞到了墙壁才停下来。

    “我靠!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家伙,竟然连警察也敢打,我告诉你,你这可是袭警!”杨世雄愤怒的低吼着。

    而同时响起的是低沉的粗穿喘声,“警察又怎么样,你他妈的敢动我的女人,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一样干了你!”

    这……这竟然是陆南成!

    他来了!

    我一边震惊于陆南成来了的事实,另一边又错愕在他满口的粗言秽语上,会说出这种狂放不羁言辞的人,真的就是冷静克制的陆南成吗?

    门前是一条小巷子,没有路灯,只有外面马路上的灯光依稀照过来,隐约勾勒出陆南成硬朗的轮廓。

    这张脸,我看了无数次,绝对不会看错的,他就是陆南成。

    而且他侧身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我身前,跟杨世雄目光凶狠的对峙着,我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心里也又惊又喜。

    杨世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马上站直了身体,对着陆南成咆哮,“干就干!哼,就凭你这样瘦不经风的样子,书呆子一个,谁干了谁还不一定呢!”

    话音一落,杨世雄就扑了过来。

    “长宁,回屋子里去。”陆南成一面应付他,一面还关心着我的安危,很快的跟杨世雄扭打成了一团。

    两个人拳打脚踢,好不生猛。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杨世雄,不要打了,他是我朋友。”我想大叫,又怕引起周围邻居不必要的注意,只能控制着声音说。

    杨世雄比陆南成更壮,而陆南成又比杨世雄更高,一个孔武有力,一个手脚灵活,陆南成并没有落了下风,反而又在杨世雄的脸上锦上添花。

    杨世雄在忙乱中,还分心对我吼着,“许长宁,你到底是谁的朋友,现在是他打我,你竟然叫我住手!”

    “你还敢吼她!”陆南成怒气更甚,下手的力道更狠。

    眼前的混乱情况虽然是因我而起,但是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陆南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出现就动手。

    但是他说的那句,粗鲁又直接的话,我还是挺喜欢的,心里满是甜蜜。

    这两个人下手太狠,我不敢上前拉扯,害怕自己成了他们的沙包。也注意到陆南成并没有吃亏,就随便他们,也不试图再制止,就等着他们打累了,自己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