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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瑟包房内,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两条长腿交叠,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打火机,蓝色的火苗明明灭灭,清隽的面容看上去阴晴不定。
“谁让你去动她的?”突兀的声音响起,男子的眼睛如鹰隼般阴骛锋利,透着凛冽的寒意。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要属于我。”程韵面色阴沉,眸子中闪过一丝戾光撄。
“嗯?呵呵,这么多年,看来是我太宠着你了,所以让你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了吗?”男人不怒反笑,声色内敛,下巴的线条紧紧绷起。
程韵心中一寒,不觉有了几分惧意。
这种时候,应该是他最让人恐惧的时候,这么多年,每当他出现这种表情时,就说明他真的怒了。
为了那个女人,他对程韵的态度已经是隐忍到了极限,已经到了要爆发的时刻。
“你不该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程韵眸光蹙了蹙,强作镇静地说。
她要为自己赌一把,不管这赌一把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偿。
“嗯?好啊,你可以试试看,我给你这个机会。”男子起身,灭掉打火机,回头扫了程韵一眼,眸色阴沉暗淡,带着阴冷的寒光。
“你送去的女人,我已经尝试过了,味道不错。”男子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
程韵站在原地,目送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听着他一字一顿甩下的话:“她是我中意的女人,除了我,谁也别想伤害她!”
垂在袖子下的手慢慢收紧,攥成拳头状。
席锦琛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还亮着灯。
叶子兮已经睡着了,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颊,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一排阴影,染着淡淡的光晕,安静而温暖。
席锦琛俯身,骨节分明,修饰地干净整齐的手指轻轻为她理着乱发,指肚顺着她的眉眼一直下滑,在那
如樱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灼热的鼻息扫过叶子兮的脸颊,她在温暖的气息中慢慢睁开眼睛,美目张大,看到了面前眉眼里盈满了笑意的男子。
“锦琛。”带着轻微的慵懒和随意,她的唇齿间呢喃着男人的名字,带着YOUHUO和妩媚,男子的心中微微一荡。
“把你吵醒了?今天在家里会不会太闷?明天我陪你好吗?”一连串的话语问出口,他把她从床上拉起,带进怀中,青青的胡茬刺着她莹润的脸庞,带来阵阵酥痒的感觉。
“没有,不用担心我。”她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手上的骨感传入她的掌心。
席锦琛反过双手握紧她,与她的十指紧扣,揽住她的腰身,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
”这几天我想召开股东大会,把公司交到慕白的手上,我的股份全部给他,算是对他的补偿吧。”他的声音低沉黯哑,眸子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黑色的瞳仁如曜石般闪亮。
叶子兮仰头看向他,他的眼睛盈满笑意,温柔地回应她。
仿佛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一颗石子,荡漾起一阵阵涟漪。
突然觉得心中悸动,心跳莫名的加速起来。
“给他点时间让他接受吧,不要让他觉得太突然,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叶子兮有些担忧地说着,眉眼里氤氲着淡淡的忧伤。
他点头。
淡淡说道:“听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好吗?”
叶子兮心中一酸,眼前的这个男子,不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吗?
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他会爱上谁,也不需要费尽心机去为他清除身边的烂桃花……那种每天担心心爱的人会从身边消失的患得患失,怅然若失的感觉是任谁都不会懂的,她不想再那样过下去,她太累了。
跟席慕白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好像坐过山车,日日年年,心脏是会承受不了的。
如今,她感觉到温暖,也感觉到踏实和心安。
两个人相拥躺在床上,席锦琛按了灯。
他从背后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长腿裹住她的身体,将她团团绕进自己的怀中。
她睡觉的姿势像在母体中的婴儿,他知道,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所以,他陪伴她,包容她,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感到安心。
叶子兮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眸光空洞地看着屋子的某个地方。
他听到他在身后浮浮沉沉的呼吸,呼吸不稳,她明白,他为了这件事也是忧心忡忡。
可是感情的事情该如何说呢!她无话可说。
慎之酒吧内,温亚伦,席慕白,唐慎之三个人面对面坐着。
“来吧,为了我们这个失恋阵线组合,干一杯吧。”席慕白举起杯,一仰头干了手中的威士忌。
“对呀,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唐慎之吟着诗句,慢悠悠地说,眉头紧锁。
“来来来,干了这一杯,再来一杯……”温亚伦突然失笑,转着手里的杯子,自嘲的挽着唇角:“爱情可以让满身铜臭的商人变成哲学家和诗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席慕白,你倒是说说,怎么毫无征兆的就被我的金主给踹了?你肯定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否则子兮是不会这样对你的。”温亚伦不愧是律师,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席慕白猛灌一口酒,脸色变成酱紫。
“我那天陪客户喝多了,一直在喜马拉雅大酒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都没有醒酒,结果,子兮告诉我说要跟我分手,还说什么在荷瑟看到我撕扯小姐,还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GAO,竟然连她被人强女干我都不管她,你们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席慕白生气的把杯子拍在桌子上,里面的酒溅了出来,落到脸上,带着冰凉的刺激感。
“是你以前太不本分,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是我,子兮肯定不会这么想。”温亚伦自我感觉良好的指责着席慕白。
“你是来找打的对不对?”席慕白的声音明显提高。
唐慎之笑了笑,拍了拍席慕白的肩膀。
“依我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子兮不会平白无故去荷瑟,那种地方她应该从来都不会去,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是有人想算计你吧。”温亚伦一改调侃的语气,认真地说。
“对呀,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古怪,当初我叔叔和子兮的绯闻,还有些现在的事情,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席慕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中。
回到了空荡荡的别墅,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那是她的味道。
席慕白四肢伸长,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入被子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里轻轻地呢喃:“子兮,你不在,我的心也跟着离开了我的身体。”
注定无法入眠的夜晚!
天快要放亮了,歪倒在沙发上的男子,在家庭影院震耳欲聋的声音中,颓废的睡去。
月儿在一次次的昏死后醒了过来。
她的脑海中重重交叠着男人们狞笑和猥琐的动作语言。
“程韵。”她在心中诅咒着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月儿有点悔不当初。
下半身仿佛被撕碎了一样,除了如火一般的灼痛外,整个身体都麻木了。
借着太阳从窗帘后透进来的一丝光线,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狰狞的咬痕和一片片清淤的痕迹。
浑身仿佛被拆过重新组装了一样,她的影子斜斜的落在墙上,像鬼一样触目惊心。
只不过是一具活着的尸体罢了,她在心里冷冷地自嘲着。
顾氏金融的股东大会已经落下了帷幕。
白子谦以百分之百的得票成功当选了顾氏金融的总裁,而顾氏金融重新改回以前白氏的名字,顾硕只占有白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在集团内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利。
从会议室出来,顾硕的脸色阴沉,眸光晦暗。
“爸爸。”白子谦从后面跟出来,喊住了他。
“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顾硕冷冷地嗤笑一声,背对着白子谦。
“我只不过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妈妈,才会做出如此举动。”白子谦缓缓出口,眸光如鹰隼般阴翳。
“我们两个人的婚姻,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她需要我的情,我看好她的钱,仅此而已,该给的我都给她了,还有什么不知足?”顾硕冷冷地说,语气里满是鄙夷。
“如果说爱情是金钱能够买来的话,那么她完全可以得到更多男人的爱,而不是你这么一个人渣就能够成全她!”声音阴郁地仿佛从地狱里传来,顾硕身体不由得一抖,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此时,儒雅清俊的男子就站在他的对面,面色温和,眉宇间没有一丝戾气,只有一双眼睛,让他感觉到刺目的寒意咄咄逼人。
“你,你是谁?”顾硕的语气有些迟钝,他下意识地问道。
“我是您的儿子,白子谦。”他向他慢慢走过来,一张温和无害的脸笑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