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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此时小受从车中走出,黑衣人拔出大刀就要坎去,小轼赶忙上护住,银光一闪,刀锋将小轼的臂膀划破,他大声喊疼。
月儿原本只用了四成力,但眼看小受与小轼即将被人伤到,立刻加快速度,将几名缠着她的黑衣连速劈倒,向马车前正欲挥刀的黑衣人抛去两道掌风。
‘啪啪~’,两名黑衣顿然掉下马车,倒在地上,这女子的掌太过厉害,挨了一下全身都疼没了力气。
月儿跳上马车,抬起小轼的手臂查看,肉翻了出来,伤比较深。
小轼额头冒出汗珠,脸色泛白,就跟女人顺产生孩子的那副表情。
月儿摇了摇头,口中轻叹,从衣裙处撕下一缕布条,将小轼手臂紧紧包扎住。
小轼因她的粗鲁包扎更是疼的皱紧了眉头,又不敢反驳,这女人太厉害,他惹不起。
月儿将小轼手臂包扎好,轻轻一拍。
“疼~”,小轼眼角闪出莹光,看向月儿,我都疼死了你还拍。
不过他没敢说出口,怕一不小心引来这女人的再次拍打。
小受将小轼放在自己腿上,正要说谢,月儿已拎起包袱跳起下马车,又在地下捡了几枚石子,向着倒地的众黑衣人抛去。
‘嗖嗖~’之间,黑衣人被点中了穴道,顿感头晕,想起身再拼却像是没了骨头,于是顾不得捡起武器,摇摆不稳之间逃窜。
月儿叹息,哎,这么不经打还来做杀手,都对不起付费人的银子。
车夫上前诚恳的拱手说道,“多谢女侠相助。”
月儿回以微笑,对小受说道,“他们被我点了穴,没有再出手的可能,告辞。”
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哦,谢谢你的披风,今日天冷,我就不还了。”
女子飘逸的身影渐行渐远。
到了夜晚,月儿终于找到了小镇,城门已关,无奈,她走到偏僻的城脚,翻身掠过而进。
等她找到客栈,问了小二才知道她又绕了很大一圈才找对地方,这已不知道是她多少次走错了路,若是能对路线熟悉,八成早就见到了赵祯。
店小二十分热情的将月儿带进后院,绕了两个小弯儿领到一间上好的厢房。
打开房门点了油灯,月儿将房内打量了一番,放下包袱放下剑,坐在床边上细细瞧着铺盖,闻了闻,有没有潮霉的味道。
“不错,还算干净!”
小二笑眯眯的说道“姑娘,这可是我们客栈最好的厢房,里面高床软枕特别舒服,十二个时辰全天候热水服务,饮食茶水随叫随到,绝对包您满意。”
介绍完,这小二依旧满面笑意的盯着她,迟迟不肯退出去。
月儿坐在床边与小儿对视,“诶,小伙子,看够了吗?”
小二摇摇头,又赶忙点了点头,然后退出房门。
不一会儿小二敲门,十分客气的在门外说道,“姑娘,给您端来了洗脚水”
“进来吧”。
小二乐呵呵的进了房门,将冒着热气的水盆放在地下,直了身子冲月儿傻笑。
月儿有些恍然,从衣襟内摸出一个碎银子向着小二抛去,问道“够吗?”
小二接住,紧紧攥在说手里,摇摇头。
月儿准备再抛。
小二赶紧摆手,“姑娘误会,误会,我不是想要小费,就是瞅着姑娘好看,想多看看,冒犯姑娘,我这就走,这就走。”
月儿踱步到小二面前,在小二耳边轻轻说道,“要看也可以,不过看本姑娘可是要收版权费。”
小二诧异,疑惑不解,挠挠头,虚心问道,“敢问姑娘,何为版权费?”
月儿露出狡黠的微笑,将小二肩头轻拍,解释道,“就是说不能白看,要收很多很多很多的银子,若是给不起,就给老娘滚出去!”
小二受到恐吓,立刻走出房门,从外面关上,脚步匆忙的离开了。
伴着脚步声,还传来一句恍然大悟的轻叹,“原来是个很贵的青楼女子。”
月儿翻了白眼儿,这些人脑子真是够有想象力!
梳洗完毕,月儿躺在床上睡不着,房内有些闷,放下包袱放下剑,穿戴整齐出去透透气,晚一些再回来睡,出了门下了楼,绕过一个小弯儿,踏进客栈的小院。
今晚的月亮像是一个大大的荷包蛋挂在夜空之中,很美,很亮。
小院有一个小亭,亭内有一个圆形石桌,石桌旁有两人对饮,那两人看见她的到来,均是面露惊喜。
小轼跃跃欲试的想上前打招呼,一道睿智又带有威胁的目光将他止住,他乖乖坐下。
小受收起目光,对月儿满面善意,站起身子客气的说道,“姑娘,好巧!”
他的声音真好听!
月儿毫不生疏的坐在石凳上,将小轼瞄了一眼,“受伤了就别喝酒,不然,会溃烂!”
小轼立刻将酒杯放下,乖宝宝的模样,轻咬了嘴唇。偷偷瞧向月儿,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小受取出一个空酒杯斟满,递到月儿面前,“姑娘可否赏脸?”
月儿侧目,“你肯定我会喝酒?”
小受笑笑,“习武之人大都会酒。”
月儿没有反驳,一口饮尽。
“今日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如姑娘留下姓名及住址,以后有机会定要报答姑娘。”小受话语中带着感激。
报答?需要吗?你的披风不就是提前报答了?
月儿为自己斟满,眼也不抬,“小女子姓柳,柳树的柳,目前没有家,至于以后有没有还不知道,再说,我也不用你报答。”
“柳姑娘不必客气,是怕我们食言?姑娘大可放心,我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姑娘是女中豪杰,咱们可以先交上朋友,还可以歃血为盟,日后我们一定将姑娘视为亲妹妹看待,今日柳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们铭记于心,我们···”
小轼一串急匆匆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小受瞪了一眼,便不再言语。
月儿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哎~”
“柳姑娘为何叹气?”小受疑问。
她瞟了一眼小轼,有些不值的说道,“你带着个苍蝇在身边,不烦吗?”
两男子微怔,反映了片刻,小轼十分委屈,将下嘴唇咬的快要出血,双眼泛红。
小受无奈的摇摇头,“在下实属无奈,无奈,本不带的,可是打赌输给了他,只能带上。”
月儿恍然大悟,就说么,谁会故意带个苍蝇在身边,原来如此。
小轼受不了两人的嘲笑,站起身子欲要抬腿离去。
一丝昏暗的乌云从月亮前经过,周身的树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仿佛静怡的时空里闯入了异类,而显得十分不合拍。
“别动。”月儿伸手将小轼拉住。
小轼手被月儿攥住,此女主动与他肌肤相亲,他顿时红了脸。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草丛里像要钻出无数的小虫一般,骚动不安。
月儿侧耳倾听,说道,“你们赶紧回屋子去。”
小受疑惑,“为何?”
月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被人偷袭。
一枚飞镖随风而至,犹如悄无声息的蝙蝠般不易察觉。
月儿将小轼猛然一拉,小轼失了平衡,倒进月儿的怀里,两团柔软将他鼻口掩埋。
小轼有些挣扎,月儿伸手再是一顿,小受被拉扒在石桌上,酒壶‘呯~’被撞到在地面,摔了个粉碎。
月儿立刻起身动作迅速向一侧翻去,几名蒙面黑衣人从屋顶四面八方飘然落下,将她团团围住。
她眯眼打量,这几名蒙面黑衣人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体温极低,都不是正常人,并且借着月光看到这几人眼中充满着赤红的血丝,她明白了大概,这些人跟王莽一伙儿的。
小受焦急,站起身子向着黑衣人喊道,“哎~,你们不是来抓我的,有本事冲着我来,不要欺负女人。”
一枚飞镖种着小受镖去,月儿晃身窜过黑衣,但还是晚了一步,那只底喋喋不休的苍蝇抢在前面,‘噗~’,胸前中了镖。
月儿定身,看着轻呼的苍蝇倒下,摇了摇头,那俩傻子定是以为这伙儿黑衣人冲他们来的。
几名黑衣对着月儿后背击来,她闻声弯腰躲过,抬身时将两黑衣后颈抓住大力反拉。
另外几名黑衣将她夹击,她轻身跃起,犹如一只夜间的白蝴蝶,飘飞旋转,伸手抬腿之间将其中几人击中。
但对方人数较多,且都是练着邪门功夫的高手,致使不备之间她挨了一掌,釀呛后退。
“柳姑娘小心。”小受大喊。
月稍加思索,屈膝点地,向着自己的客房跃去。
几名黑衣迅速赶上,打斗之间闯进她的房门,快一步掠到床边伸手去够玄月剑,黑衣挡住。
月儿反手抓住包袱,迅速蹿出门外,然而在回到院中时,只剩下倒地的苍蝇。
她暗叫不好,迅速飞身,掠过房顶轻踩瓦片,向着客栈外追去,几名黑衣人紧跟其后。
追赶至城边的树林中,几名黑衣将月儿包围,抖得一番慷慨激昂,没想到这些黑衣持久善战,几人加起来比王莽厉害很多倍,月儿的脚步自然被脱慢很多。
打斗之间,月儿说道,“你们要找的人不在我手上。”
一名黑衣躲过一掌轻笑,“骗鬼去吧!”抛出一枚飞镖。
月儿迅速躲过,她有些气恼,从包袱中摸出八件宝器之一的‘白昼之光’,将手指咬破,滴一滴血在上面,一手立刻将眼睛遮住,另一手将白昼之光高高举起。
四周顿时犹如白昼,几名黑衣人刺得睁不开眼,他们原本练的就是邪门阴功,只能在夜间出现,现在被白昼之光猛地一闪,眼中均是缓缓流出鲜血,成了瞎子。
月儿收手,趁着黑衣倒地痛呼之际向前方追去。
茂密的树林犹如一个硕大的迷宫,若不是还能听见丝丝响动,怕月儿是找不到小受的,她运功奋力追去。
一阵疾风吹过,一抹白色将拖着小受的黑衣人挡住。
“放了他,饶你不死。”
黑衣人口中传出轻笑,将小受脖颈掐住,“还算有本事,你自断手脚我就放了他。”
月儿瞟向小受,小受大口喘着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
她怔住,但片刻后露出不屑,“那你就杀了他,反正我们也不是朋友。”
小受微张了嘴吧,这柳姑娘不是很见义勇为的么,到了关键时刻也露出了本性,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柳姑娘也不欠他什么。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将小受脖颈紧了紧,阴狠的说道,“这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下手了。”
“慢着。”
“呵呵,害怕了吗?”
小受眼中闪出希望,看来柳姑娘是个重情重义的女汉子,若她为我断了手脚,等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善待于她。
月儿摇摇头,抬起脚步向远处走去,“我只是不想看见血腥,等我走远了你再下手。”
小受犹如当头一棒,人呐,还真不该有希望。柳姑娘,你走吧,我不怪你!
黑衣人冷了眼,威胁不了她,这个人质要来就没用,带着又麻烦,只能杀掉。
黑衣人从腰间摸出一个匕首,恶狠狠向着小受的后心刺去。
就在这时,一只粗壮如针的金刺,夹杂着丝丝电流破风而来,扎入黑衣人的后颈,此物正是可以刺头世间万物的‘金璐刺王’。
黑衣人手中哆嗦,但匕首还是扎进了小受的后心。
小受痛呼一声,后背顿时流出鲜血,他向后抹去,一手温热的液体。
黑衣人顿然倒地,抖搂几下不再动弹。
小受伤口不浅,还未等到月儿本来,便已淌着鲜血晕倒在地。
冷风席卷了整个树林,摇晃的大树犹如黑暗中的幽灵,令人毛骨悚然,待到明日有人路过时,只会发现地下一滩滩凝重的血迹。
次日一早,小受与小轼在公鸡嘹亮的歌唱中清醒,两人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摸向自己的伤口。
小轼揉揉犯困的双眼,待他看清,立刻坐起,仿佛受到了十分恐怖的惊吓。
小受居然与他同榻而眠!
小受轻轻触碰被包扎过得地方,皱着眉头,咧了咧牙齿,问道,“你怕什么?”
小轼咬咬嘴唇,摇摇头,未经允许便与小受同眠,可是大罪啊!
当小轼再次注意二人都是光着膀子的时候,更加惊异,我的衣裳,小受的衣裳,难道我们昨夜被人下了迷药,做出了不道德的事情?天呐,我该怎么办?
小受将小轼手臂一拍,“只是被人清洗了一遍,又包扎了伤口,别多想!”
小轼抖搂着嘴唇,红了一张脸,“咱,咱们的衣裳呢,莫不是柳姑娘帮咱们···?”
小受面颊不免也有些微红,侵泡在礼义廉耻之中的古人,哪里会随意让人看见自己的光膀子?
柳姑娘虽然是为他们清洗包扎,可这连亵裤都被换成了干净的,那不就说明什么东西都被人家看见了?
两人对看一眼,各自心中生出了想法。
小轼穿好衣装,来到柳姑娘的门前,他很想对柳姑娘说声感谢,更想问一问柳姑娘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看见了。
轻轻敲了敲门,房里没有动静。
莫非柳姑娘一大早出去了?她昨日忙活的一定很晚,这会儿子又一大早出去,该不会觉得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而有些羞愧,所以提前走了?
小轼心中有些焦急,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
他大声询问,“柳姑娘,柳姑娘你在里面吗?柳···”
还没喊完,一个茶杯破门而出,砸在他的额头上,立刻变成一只额头淤青的鹌鹑。
月儿睡醒已到晌午,她伸伸懒腰,打个哈欠,穿戴整齐,打开房门。
小轼蹲在地下,手中端着一个铝盆,盆中的水还冒着热气,那张黯然的脸好像在说,我已经等了一个世纪。
小轼见到月儿就开始两眼放光,起身献媚的将盆子举起,“柳姑娘,您醒了,给。”
“你等了多久?”月儿疑问的接过水盆。
“一早上。”
“那这水怎么还是热的?”
“我换了十二次”
“哦。”
月儿将盆子端进房中,扭身去拿面巾之际小轼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举着青盐瓶子。
她翻一个白眼,接住瓶子,“鬼呀你!出去~”
小轼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仿佛做了一件期盼已久的事情,安然的出了房门。
待到月儿梳洗过后下了楼,准备找掌柜的结房钱,却瞧见厅门处站了一排灰色衣衫的劲装男子,个个身材魁梧,腰间均有佩剑,眼神刚毅,充满着凛然。
“柳姑娘!”
小受在一张摆满美味佳肴的桌子前,对月儿客气的点头。
小轼欲与柳姑娘打招呼,被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只好站住身子,顿了顿,眼巴巴的看着小受靠近柳姑娘。
月儿疑问,将那排男子一指。
小受解释,“昨日的事让人心有余悸,不过幸好在下,在附近有个亲戚,这些都是借来的保镖。”
月儿点点头,又疑问的将饭菜一指。
“这是感谢你昨日的救命之恩,不成敬意,还希望柳姑娘能赏脸。”
月儿再次点点头,毫不客气的坐在桌前,“那就吃吧!”
说完也不管那两个男人,揪起一个鸡腿塞进嘴里,顷刻之间风卷残云,一桌子菜虽然没有全部被她吃掉,却都没逃出她的魔掌,统统尝了个遍。
月儿吃的满面红光,嘴角流油,口中甜咸菜肴混在一起,丝毫没有受到不同味道的影响,继续黑塞。
小轼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心中疑问,柳姑娘怎么没有一丁点儿的女子形象,就像没吃过饭似的,这要是娶回去会被爹娘骂,定要想办法让她改一改才好。
小受丝毫不介意,满面笑意,将月儿够不着的菜色夹到她食盘里,“别着急,慢慢吃,若是想吃别的我再帮你叫。”
月儿嘴已经被塞满,含糊不清的说道,“昨晚上就没吃,还跟人打了一架,回来就困的睡着了,今儿早上起得晚,这会儿特别饿,你们别光看着我,你们也吃呀!”
“柳姑娘,昨晚上可是你帮我们清洗伤口,还,还换了亵,亵裤?”
小轼这句话越到最后越没底气,仿佛要接掉一块不好看的遮羞布。
小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种问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吗?人家姑娘还要不要清白?
月儿波澜不惊,“伤口是我包扎,不过,是店小二帮你们清洗的,难道你们以为是我帮你们脱的裤子?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做得出?别瞎想,快吃吧!”
二男面上浮出一丝失望。
哈哈,当然是老娘帮你们换的啦,什么都看见啦,不过你们的物件还不赖。
小受又将小轼瞪了一眼,唐突的家伙,瞎问什么?
小轼咬了咬嘴唇,露出了畏惧。
小受不死心,放下筷子又询问道,“不知道柳姑娘是要去何处?”
“汴京”
小轼眼中一亮,“刚好与我们同路,柳姑娘与我们一起走吧。”
月儿瞟了一眼,有些不乐意,“算了,还是各走各的好。”
小受夹了一个排骨递到她面前,“柳姑娘,其实我们也正好缺一个保镖,姑娘身手不凡,不如就当做好事如何?我可以给你酬劳,随姑娘开口。”
开什么玩笑?保镖,她长得像保镖?
月儿瞪起了眼,将门口的一排壮汉一指,“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跟你比起来,只不过是空气。”小受十分不羁。
“好!”月儿将桌子一拍,气势洪亮的说道,“十八个精壮的美男,我就答应你?”
小轼不解,“什么十八个精壮的美男?”
月儿瞥他一眼,喝一口茶水,清清嗓子,“酬劳啊,你们不是说酬劳随我开口,我就要十八精壮的美男。”
她打了一个饱嗝,满意的揉了揉肚子,再拍上一拍。
小轼手中筷子掉落,嘴巴再也合不上。
小受弯起眉眼,“我答应你。”
其实就算小受不开口,月儿也是要去买匹马,这一路走得够累,她早就想找个交通用具,正好有人让她搭顺风车,她又怎么能不乐意,至于那些暗中下手的人也已经被除掉,根本不用担心。
至于这十八个精壮的美男,不过是个借口!
既然月儿答应了做保镖,小受便将那些劲装大汉辞去,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柳姑娘顶过一百个莽汉,带那么多人一起上路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马车一路前行,速度也快不到哪儿去,道路并不平坦,时而会碰到沟沟坎坎坑坑洼洼,马车跟着遥遥晃晃。
越过山路,越过小道,越过平原,越过小桥。
摇晃之间月儿有些瞌睡,又不想大白天睡,免得晚上睡不着。
自从上了马车,小受一直闭目养神,仿佛一尊不受外界骚扰的石头佛像,纹丝不动。
小轼一路咬着嘴,若有所思,不停地探究着月儿的脸色。
柳姑娘年纪轻轻需求就那么厉害,若是我娶了她,却不能令她满意,该如何是好?她会不会出去找精壮的男子给我带绿帽子?
月儿一开始可以对苍蝇的眼神视而不见,后来免不了被盯得心烦,怎么把这讨厌的家伙忘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们。
月儿钻出帘外与马夫一起坐着,开始闲话家常,想探一探车里的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可马夫一遇到稍稍敏感问题就立刻闭口不答。
月儿对此人佩服,狗奴才,你的嘴,很紧,好样的!
小道两边树木林立,碧草葱葱,鲜花碧草,涓涓细流,无不体现浓春的美好与惬意。
几只蝴蝶追敢着月儿的身影,她抬起手,一只蝴蝶落在手臂上,被她一捉弄,飞走了。
月儿笑的‘咯咯咯’。
这种环境是她最喜欢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胸中畅快,心情大好。
月儿回头向车内喊道“小轼,有琴吗?”
车里立刻传来‘咣里咣堂~’,似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小轼递出一个琴,月儿将琴放在腿上,轻播琴弦,试了试音,嗯不错,是个好琴。
女子指下缓缓,泻出一阵轻柔的琴音,口中清唱:
少年雄心总比天高
壮志豪情不畏风暴
春华秋实不老
岁月一笔都勾销
只留琴声空飘渺
秋月悬天共枫叶摇
夏日以朝暮分昏晓
年华几许磨消
究竟谁人能明了
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
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
今晚有君为伴
月色几多娇
同高唱一曲歌谣
人生漫漫艰险难料
英雄成败怎能断道
虚荣若浮云
转眼已消散
恩怨是非尽付谈笑
秋月悬天共枫叶摇
夏日以朝暮分昏晓
年华几许磨消
究竟谁人能明了
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
一缕青丝随君天涯
一曲娓娓动听的歌曲完毕,已经有人沉醉,车内的人面露赞叹之色。
连车夫都忘了赶车,直到马儿走歪了才回过神,赶紧挥着手里的长鞭纠正马儿的方向。
小轼心中欢喜,看来此女还是有优点的,娶回去可以慢慢调教。
他想出去夸赞一番,被小受一把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小轼愤愤不平,只能乖乖坐下,人家天生就是老大,而自己努力一辈子都只是个马仔,不公平,真不公平。
一路上月儿将两人的伤口细心照料,不管是在客栈还是马车上,该换药时绝不含糊,十分认真,于是两人的伤处没几天便好了大半,恢复了正常,对待这位柳姑娘的好感越堆越多。
一天晚上,马车行走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之中,车夫紧赶慢赶也没赶到前面的小城里。
看来今夜只能在这林中过夜,两男一女怎么睡?
月儿才不会跟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客气的将两人请出马车。
马夫将马拴好,为马儿准备了青草,钻了木头燃起篝火,又考了野味与几人分食。
待到大家都吃了个饱,车夫搭起了帐篷进去休息。
小受本来也想钻进帐篷,刚刚靠近就被浓重的臭脚丫子味熏的退了后,这个帐篷车夫经常睡,就算将车夫赶了出来里面也会臭气熏天。
算了,还是干坐着吧!
小受与小轼坐在篝火边大眼瞪小眼,看着红黄的光火发着呆。
‘噼里啪啦~’的细响将黑色的夜幕衬得更加冷清,树上扑闪回巢的小鸟儿已安静休息,草丛里再也没了任何响动。
月儿躺在马车里很是无聊,马车底下是空的,哪有床铺舒服?白日坐着都嫌隔,晚上还要睡一晚,不难受死才怪。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将车帘揭开,对着烤火的两人喊道,“你们俩,上来一个。”
火堆边的两人闻声之后,顿时眼中冒出光彩。
她叫我们上去一个?真的假的?难道柳姑娘这会儿子有需要?
小轼脚下快了一步飞奔而去。
小受一个跳跃将小轼挡住,露出威胁的眼神,“你不想活了?”
小轼有些蔫儿,又立刻闪出英勇就义的神态,指着小受说道,“别的事我可以听你的,可是,可是感情问题,我不能让给你。”
小受眯起眼,“好你个苏轼,有本事了,你等着!”
抛去一个‘等一会去我就灭你九族’的目光,甩开小轼,上了马车钻进车帘。
小轼心中憋屈,你一天到晚决定的事情还不够多?居然连我的感情也要决定?什么事情都要先想着你,别人都是欠你的?
就在小轼心中埋怨的时候,马车里已经传来了柳姑娘的笑声,犹如悦耳的银铃,勾人心弦。
于是小轼暗下决心,不行,就算你是老大,我的个人问题也不能随你决定,我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受你的威胁。
他也毫不犹豫的钻进了马车。
月儿正在与小受对坐着嬉笑聊天,小轼纷纷不平的钻了进来。
小受眼中射出威胁,瞪了一眼,有你的,走着瞧。
小轼抬一抬下巴,回瞪一眼,这回我就是跟你杠上了,怎么着?有本事你就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到时候你那仁慈的贤明就要毁于一旦!
月儿茫然,怎么了,进来聊个天还能成了仇人?为避免尴尬的气氛,她说道,“那就一起聊!”
小轼呆愣,什么?原来只是聊天?
小受投来一丝轻蔑,你以为进来干什么?瞧着你挺斯文,实际上脑子里不还是装些那些东西,真不是好货!
小轼咬了咬下唇,想了想,聊天也好,至少可以培养感情,换上笑眯眯面容向月儿偎去。
月儿挪了挪,不想跟他靠的太近,死苍蝇!
小受冷冷的说道,“苏轼,不要让柳姑娘尴尬。”
小轼有了反驳的架势,拍了拍胸膛,好像自己真的是个男子汉,带着几分刚毅,“赵受益,不要以为我苏轼好欺负。”
“你~”小受气的将小轼一指,却说不出话来。
什么?他是苏轼?
月儿满面的惊讶,不可置信的将小轼拉过来仔细的瞧了一遍又一遍,这个爱咬嘴唇,像苍蝇一样的伪娘居然是苏轼,苏东坡?
------题外话------
小受和小轼不是一般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