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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三角小眼盯着柜台前的清美女子,怎么也看不够。
月儿被盯得别扭,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不耐烦的瞪了一眼,“你算啊!”
掌柜回过神,咽了口吐沫,连算盘也没打,直接脱口而出,“三钱。”
月儿张大了眼,这掌柜八成是将厢房的价钱算成普通房的价钱好吗?
“你再好好算算,就三钱?”
掌柜小鸡叨米的点头,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就三钱。”
月儿又将掌柜的盯了一会儿,想要看出他究竟是算错了,还是自己遇到客栈酬宾大优惠了。
掌柜的以为月儿看上他,立刻清清嗓子,正想说,“若是姑娘不嫌弃,要么这一晚房费我请。”
他还没说不口,月儿一副‘死相,看什么看’的表情,三钱银子撩在柜台上,大步出了门,飘逸的裙摆消失在门口。
留下傻愣的掌柜望眼欲穿,姑娘不是也看上我了?怎么走了?姑娘,俺还想让你给俺徐铉呢,别走呀!
月儿在人最多的小摊儿上要了一碗阳春面,听着食客的七嘴八舌。
人类八卦的本能都是与生俱来,尤其是在这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古代,闲着无聊,唯一的乐趣就是传播八卦消息,不用报纸,不用看新闻,一天之内就能知道县城了大大小小的事情。
“林家丫头和人私奔啦”
“王大婶家的母鸡下了个四黄蛋”
“县老爷今日抽了羊角风,八成快不行啦!”
“···”
月儿盯着冒热气的面,手中筷子将面条都快戳弄成面糊,却依然没有听到关于昨晚,杀人凶手被擒住的消息。
难道王莽骗了我?他为什么要骗我?早知道应该躲起来,看看他是不是被带进了府衙,这下倒好,还上哪儿找人去?
月儿也没了吃面的心情,抬眼望去,街边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补丁的小乞丐,正奢望的看着煮面锅,不停的吞咽口水。
月儿向小乞丐招了招手,小乞丐有些不敢相信,平时喜欢逗他的人可多了,有人将他招去赏一巴掌,还有人将他招去臭骂一番,更有人嫌弃他身上臭,一脚将他踢开。
这名女子倒是满面善意,应该不会动粗吧!
小乞丐抱着试探的态度走上前来,月儿微笑的将面递过去,小乞丐受宠若惊,抬起头看她,她点点头。
小乞丐端起碗狼吞虎咽,时不时对月儿投来一个‘你真好,你真好’的眼神。
面摊儿老板瞧见月儿主动给乞丐吃,也没说什么,管谁吃,只要付银子就成。
一碗面下肚,小乞丐打了饱嗝,将碗还给月儿,舔了舔小嘴,眼神仿佛表达‘人间有真爱,哦,你是神,你是神’,微笑的跑了。
月儿的心情受到了感染,放下几个铜板起身离开,到衙门口转了几圈,本想进去问问,又怕说不清楚被人误会,想想算了,还是走吧!
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小摊小贩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吆喝着。
月儿肚子开始‘咕咕’叫,她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如吃几面口。
正在她东张西望想买些吃食的时候,一阵饭菜的香味飘进鼻中。
顺着香味猛吸几口,抬头望去,一座精致的雕花二层石楼矗立在眼前,上面挂一个宽大的红底金子牌匾‘尚品轩’。
两侧各蹲着一个半大的石貔貅,两根显有气势的红色石柱立于门前。
一名单肩搭着白净面巾的店小二,态度谦卑恭敬,笑盈盈的迎接着进来送银子的人。
这食楼装饰的十分气派,一看就颇有档次,招呼的定是达官贵人,商贾富民。
阵阵香味将月儿口水引出不少,若是不进去吃一回,就对不起自己的鼻子。(话说,吃货就是吃货)。
月儿走近尚品轩,小二几步上前“姑娘里边请。”
走进大厅,月儿眼前豁然一亮,厅内地面铺着彩印石砖,顶上带着牡丹雕花,每一面的墙上都有数个窗户,厅内十分亮堂,四角立有专人服饰,这可谓是富丽堂皇,气派十足。
厅内更是高朋满桌,座无虚席。
月儿往里边走边问,“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面对清丽佳人相当的客气,“那可多了,要么姑娘先找位子座下,带我给姑娘拿个菜单。”
月儿皱眉,人都坐满,哪儿还有地方?“有包厢吗?”
小二顺从的点头,充满暖意的微笑,说出来话倒是让人不怎么暖和。
“有是有,瞧着姑娘是一个人来的,八成享用不了多少美味。我们的包厢有服务标准,最低不能少于三十两银子,不如姑娘跟哪位拼个座可好?”
月儿瞟了眼人头扇动的大厅,面带疑惑的问道,“你们这儿人这么多,难道都是拼座的?”
小二不好意思,谦虚的回答道“是啊,本店规模小,实在没办法。”
月儿翻了白眼儿,丫就嘚瑟,你这店面还叫小,那将皇帝老子的宣德殿借给你用得了!
她径直上了楼,“就包厢,拣最好的上,四菜一汤!”
几刻钟后。
北菇拼乳鸽、青瓜拼羊腿、清蒸海鲜、脆皮菠萝球,外加一个西湖牛肉羹,摆到了月儿的桌上,极品美食,让她食指大动,忘乎所以。
月儿一边吃一边嘀咕,“太TM的香啦,比临潢府的都好吃,八成比皇帝老子的御厨都强,还能看见窗外的街景,真是享受。”
她完全沉浸于美食带来的快乐。
突然一阵猛烈地争吵传进耳中。
“···就不行···,你们看···,还不想管···”
谁在吵架?真影响人心情。
不一会儿安静下来,没了骚扰,月儿继续埋头猛吃。
可没消停一会儿又传来了烦人的声音。
‘咚···咚···啪···啪···’
吵架升级为打架?打,打死一个算一个,都是祸害。
虽然不关月儿什么事儿,毕竟太吵,简直被骚扰到家了搅了她吃美食的心情。
并且,争吵声一直在继续。
“吃白食的是吧,告诉你,这个城里敢在尚品楼里蹭吃蹭喝的你还是头一个,要是再不掏银子,今儿就废了你。”
说这话的人八成是个高头大汉,话语粗犷豪野,十分气势。
“怕你不成?不就是一顿饭钱,不是掏不起,可你看看,这么大的虫子,你让人怎么吃?”
说这话的人声音明显文弱一些,却毫不畏惧,仿佛站着强大的理由,力拼到底。
“虫子?怎么刚才不见你吭气儿,这会儿饭菜都吃完了才吱声?掏不起银子就直说,别给老子耍花花肠子。”
“刚才没瞧见,这会儿才瞧见。”
“你刚才眼睛瞎了?这有这么大的虫子你能瞧不见?”
“······”
烦死了,大男人家的还缺得了这么点儿银子,让人瞧不起。
月儿对着门外叫喊,“小二,小二。”
小二笑眯眯的进了包厢,对于这位年纪轻轻却能够花银子享受生活的姑娘,小二十分狗腿,最重要的原因是,这姑娘太TM的纯了,真想,真想,那啥。
“来了,姑娘,有何吩咐?”
‘嗖~’半锭银子抛到小二手中。
“本姑娘替隔壁结账,叫他们别喊,吵得人连个饭都吃不好,真烦!”
小二有些惊异,这姑娘不但看着挺富裕,还愿意替别人掏银子。
但小二又立刻恢复平常心,八成这姑娘是个心静的人,见不得吵闹。
小二颠颠银子,随声附和,“就是就是,真烦人,老大个人吃顿饭连个银子都掏不起,还不如姑娘洒脱,姑娘您慢用,我这就让他们安静下来。”
小二退出门外随手关门,不到片刻争吵声就被停止。
月儿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还是银子管用,舍些银子换个干净,值了。
月儿夹起一个菠萝球张大了嘴准备一口吞进,还没放到口中,‘噗通~’一声包厢门被人大力推开,筷子上的菠萝球滑落在桌上,弹了一下直接跟地面接吻。
月儿有些怒闹,谁敢贸然打扰老娘吃饭?
扭头望去,一名身穿黄色锦袍的斯文书生,十分执拗地站在门口盯向她,她觉得那书生表达了一个意思,‘我是一颗压不倒的劲松’。
月儿疑惑,开始打量这书生,当她与书生对上眼眸的那一刻,书生微张了嘴,呆愣。
她向书生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什么事?
书生回神,清清嗓子,褪去愤怒的表情,换上些许的恭敬,微微甩了甩袖子,向她走近。
客气的说道,“请问,这位姑娘,可是您替我们付了帐?”
月儿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是我付的又怎么样,跟着你这种吃饭不付帐的儒雅败类,老娘懒得费吐沫。
然后也不搭理,耸耸肩,夹起一块菠萝球放入口中,闭了闭眼睛,享受丝丝甜美之味。
书生看的怔住,此女虽不是倾城的容貌,可那微挑的眼角,性感的小唇,水嫩的脸颊,举手投足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一身粉白衣裙,更是衬得她犹如碧池中的一株清莲,洁雅中透着娇媚,实在吸引人。
书生收回目光,继续文雅又带有指责的说道,“姑娘,可知您这样做,会助长了此店的邪恶风气,是不对的!”
月儿夹起一块乳鸽细细嚼咽,喉部微动,将乳鸽肉缓慢的吞咽进去。
书生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微张了嘴,回过神又说道,“姑娘,为何不与在下言语?还是姑娘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好意思与在下搭话?”
月儿盛了一碗牛肉羹,樱唇微动,轻轻吹去热气,舀出一勺,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吸溜’一声从书生口中传出,他咽了口唾沫,不知道那张小嘴亲一下是什么感觉。
月儿依旧不理会,自顾自的吃喝,无视书生的存在,仿佛他是空气。
书生略带了一丝气恼,他十分有理,这姑娘怎么跟个聋子一样,丝毫不做理会。还是我的态度过于文雅吸引不了这姑娘?要么我来个粗鲁的!
书生挽起袖子刚想说话,包厢外进来了一名男子,对着书生说道,“小轼,算了,人家也是好意,不要再做骚扰,咱们还是走吧!”
这男人声音真好听,儒雅中带着几丝气魄,刚劲中夹在着磁性,好像一个专门为女性朋友讲座的播音员,还有些熟悉,可怎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月儿情不自禁扭头看去,此男子也对上了月儿的双目,两人均是一愣。
这男子好一副臭皮囊,眉眼精锐,仪表堂堂,身形挺拔,俊气外漏,真像是焦恩俊演的二郎神,年龄最多三十五岁,正是小姑娘们心中那种成熟的男人呐,不过可惜稍微文雅了些,不然一定能当将军。
男子微微眯了眼,这女子不是昨夜街上拉草席的那个?
那名叫小轼的书生对男子说道,“小受,这姑娘八成是个哑巴,我说了半天她都不搭理我。”
‘噗嗤~’,月儿一口牛肉羹喷出,溅到了美食上,小受?这名字够霸道,挺俊的男子怎么叫这名字?他的爹娘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叫个‘受’,艾玛,太重口味了。
想起二十一世纪看过的‘攻’与‘受’的大片儿,那种爽歪歪和激荡荡的情景,再看看眼前这个叫小受的。
若是他少一些刚毅之气,然后在年轻一些,八成也会像个小受。
“呵呵呵呵~”
月儿一边擦嘴角一边大笑,指着叫小受的男子,捂住肚子,整张脸都快笑散架。
小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姑娘不正常。
他拉拉小受衣袖说道,“这这这,姑娘看来不仅仅是个哑巴,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小受平静的瞟了一眼小轼,又探究的看了看这姑娘,没有说话。
小轼向月儿靠近了一步,打量了两秒,这女子已经笑傻,连口水都笑出来了,还一边儿笑一边儿拍桌子,桌上的饭菜都被震出了盘子,有些都黏在了她拍打的手臂上。
他挠了挠头,恍然大悟的开口问道,“姑娘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姑娘替这里所有的食客都付过银子?
姑娘可是后悔花了这么多银子?要么在下将我们应该掏的这份儿还给姑娘?
姑娘您还是别笑了,您虽然长得不赖,可若是您这样一直笑下去,怪渗人的。要么在下陪姑娘您去找个大夫瞧瞧?
姑娘,姑娘,您到是说话呀!哦,对了,在下忘了姑娘是个哑巴,说不了话的。要么姑娘您点点头也成。姑娘,姑娘,您点头啊!”
月儿已个急刹车收住笑容,用衣袖将嘴角的口水擦掉,抬头时一个眼刀劈像小轼。
小轼感到周身一片冰凉,硬生生的退了两步,浑身冷飕飕,抖了两下,指着月儿问道,“姑娘,莫非是也吃了不干净的实物觉得不舒服?
我就说这饭菜不干净,小受,你瞧瞧,我说的没错吧,你刚才还不信···”
“啊~”
小轼没说完,一声大吼震破了空气,桌上的杯子都被震成了两半,两男子大惊,忍不住后退。
月儿双手抱住头长吼,吼完之后,眼中射出怒火,凶狠的瞪向小轼,“唐僧,你就是个唐僧~”
她掏出半锭银子撩在桌子上,抓起宝剑和包袱,脚尖轻点,一个飞身从窗户掠出,衣裙飘飞之际已经翻身至街上,她回头对着窗内的两人做了个鬼脸,再竖了个中指,然后扭身离去,粉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
小受与小轼傻呆呆的对看,此女,高手也。
走在林间小路,新鲜的空气和花草的芳香让月儿心情大好,开双臂深深呼吸,大自然的味道就是不错。
想想刚刚那个唐僧她就恨的咬牙,老娘的一顿美餐居然被一个唐僧毁了,好火呀,应该揍他一顿才解气。
不过幸好此时的美景还是能让人心中舒畅一些。
地下的小花,林间的小鸟,蹦跳的野兔,仿佛都成了都是月儿的宠物,她摸摸这个,动动那个,就像花中的仙子。
一只离巢的小鸟找不到窝,月儿将它捧在手中,一个轻跃攀住高处的树枝,将小鸟放回巢中,摸摸小鸟的脑袋,乖乖地,别再掉下来,不然你妈妈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远处缓缓驶近的马车,将此情景收入帘内,睿智的目光将女子身影注视。
月儿跃到地面,拍拍手,拔了一朵小花在鼻前轻吸,将小花插在头顶的一侧,继续前进。
她徒步走的散漫,‘吧嗒吧嗒~’的马蹄声愈来愈近,马车渐渐与她并行,车夫吆喝马儿停下。
车内走出一个人,穿着一身黄色的锦衣儒袍,站在马车上对着她喊,“姑娘,姑娘稍等。”
月儿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嗯!她露出不善的表情,他不紧像个唐僧,更像一只苍蝇。
小轼拱起手,文雅的说道,“姑娘,今日中午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向姑娘道歉,还望姑娘谅解,莫要怪罪。”
怪你老母,我的美食,我的大餐,就那样被你毁了,我看你就是诚心来搅合的,先是吃了饭不给人家银子,后又是搅合我的享受。四个字,斯文败类!
月儿心中愤愤不平,出于礼貌,她没有骂出口,只是努了努嘴,冷清的问道,“说完了吗?”
小轼不明所以,“说完了。”
“告辞!”月儿潇洒的留下两个字,大步离开。
小轼跳下马车,三步两步赶上去将她挡住,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只用拇指和食指拉了人家衣袖的一点点,说道,“姑娘莫走,莫走。”
月儿着实有些不耐烦,“你还想干什么?”
小轼虔诚的微笑,向娘们儿一样的咬了咬嘴唇,说道,“为表歉意,在下愿意请姑娘上车,送姑娘一程,还望姑娘答应。”
“不答应!”甩开小轼的手。
马车内传来好听的男子声音,“小轼,既然姑娘不肯原谅你,你上来吧!”
马车晃晃悠悠的从月儿面前走过,暗灰色的车轮碾压在不平的土路上,车身随着微微颤动。
车帘处掀开一个小缝,一股睿智的目光向月儿探去。
四目相对,车内对月儿善意的微笑,月儿亦是回之。
窗帘放下,马车渐行渐远。
月儿将马车打量,这车看似普通,却实在不一般,先不说这车用的是何等珍贵的轻木,单单是这车上的木板夹层中就带着特制的金属物,从而车身刀枪不入。
再者车上的布篷看似普通,而实际上却是汉人少有的软丝甲做成,遇水不侵遇火不燃。这种软丝甲宝信奴就有一块,她自然认得。
并且赶车的马夫气息沉稳,目不斜视,分明是一名功夫颇好的练武之人。
以此看来车内的人非富即贵,身份不一般。
若是普通人,她搭乘一段路倒也没什么,越是金贵的人,路上遇见的麻烦事情就越多,所以还是不搭理的好。
出了树林,走到一片阔野的平原,月儿再一次的忘了买水壶,附近有没有小河或者山泉,渴的快要冒火,盼望能早一些找到小茶社之类的地方。
急步赶路,终于看到小路的尽头有一个小茶棚,茶棚旁边还停着几辆马车,其中有一辆月儿认识,就是小轼的那一辆。
月儿三步两步的走到茶棚处,棚里就四张桌子,附近又只有这一个茶棚,过路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将每张桌子都占满。
她扫了一眼,只有一张桌子上还空了两个位子,无奈的跟那张桌上的人拼了坐,桌旁正坐着小受与小轼。
不管怎样月儿都是一个后来者,出于礼貌她对小受投去一个微笑,小受也是回之。
既然得到了先来者的默许,月儿便不再估计,毫不客气将茶碗倒满了水,一口饮尽,再倒满再饮尽,再再倒满再再饮尽,一连五碗,气都不喘。
小轼瞧着牛饮的女子,毫无形象可言,完全就像山野大汉。他心中生出一些不舒服,像娘们儿一样咬了咬嘴唇,心中疑问,难道这女子上辈子是渴死的?
小受弯着眉眼瞧向月儿,到是没什么觉得奇怪。
月儿心想,一路都靠步行,虽然自由,也免不了疲惫。这吃也吃了,玩儿也玩儿了,再走下去也没必要,不如过了这个城买一匹马。
喝完茶水月儿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合上双眼,抱臂休息。
茶棚内的过客换了好几拨,走了商人来了柴夫,走了路人来了武士,唯独这张桌子上的两男一女却没有挪动过。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三刻种过去。
就在月儿小歇之间,一根手指十分轻柔戳她手臂,她没搭理。
过了一会儿,手指再一次戳了戳月儿,月儿有些不喜,但还是没有搭理。
当这根手指第三次即将碰触到月儿手臂时,‘啪~’,一个巴掌落在小轼脸上。
小轼捂着半边脸,待他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指着月儿问道,“你,你,你这个女人,人家担心你睡在这里会着凉受风,好提醒你一下,怎么出手打人呢?”
月儿很不情愿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威胁到,“再打扰老娘休息,就一掌拍死你!”
小轼脸上火辣辣的疼,显出了五个指印,咬着嘴唇看向小受,就像是在诉说委屈。
小受微微勾起嘴角,一招手,车夫从车中取来一个披风递到他手上。他起身走到月儿身后,将披风轻轻的搭在其身上,转身离开。
小轼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着走了,回头望一眼,咬了咬牙,大哼一声上了马车。
待月儿清醒时精神好了很多,她后悔为什么早点儿买一匹马,两个月的徒步旅行虽然自在,也让她走了个够,真应该在上一个城里就买匹马才对。
夕阳西下,天边红霞一片,月儿将披风紧了紧继续赶路。
走过平原,步入一条羊肠小道,月儿寻思着走的路是不是错了,按道理该见到城门才对,走了这么久都没瞧见呢?
前方不远处传来‘呯呯乓乓’的打斗之声。
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车夫威武的举着一把大刀,与几名卖着很力的黑衣人厮杀,刀与刀的碰撞碰发出点点火星,看来这两人用的刀都是上好的材质。
几名黑衣上蹿下跳,身手不同寻常,明显都是高手,打斗之间将车夫团团围住,车夫力不从从心,大口喘着粗气,稍不留神就有被砍刀的危险,这辆车偏巧又是小轼的那一辆。
这情景,定是腰缠万贯的商贾,遭到同族的追杀,然后将他财富占去,电视剧里看的都不爱看。
小轼手中拿了一块大石头,不知道改砸哪个黑衣人,来来回回踌躇不定,一个不小心被黑衣人碰到在地,石头掉落,砸了他自己的脚,‘诶呀~’!
月儿摇摇头,百无一用是书生,蠢才,笨。
她本不想管,摸了摸身上的披风,稍加思索,将背上的缠着的宝剑握在手中,向着打斗的几人飞身而去。
月儿掠到站到几名黑衣人中间,将包袱抛给小轼,说道,“替我拿一会儿。”
然后不由分说的向几名黑衣人挥剑。
只见月儿旋转飞身,手中一把包裹的宝剑,毫不出鞘便已将两名黑衣人重伤,抬腿之间,再将一名黑衣人的命根子踢中,那黑衣人痛呼到地。
黑衣人原本胜券在握,却窜出一名武女,且此女功夫很好,大有将他们一举歼灭之势。
其中一名黑衣吹了口哨,片刻后,也不知从何处又窜来几名黑衣,他们分了两路,一路夹击月儿,一路向着马车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