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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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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意渐浓,风和日丽,大地已经换上了盛装的色彩,忙碌的百姓都在为充满新机的日子奔波劳作。

    月儿背着玄月剑和包袱一路晃晃悠悠,走走停停。

    玄月剑乃是世间宝剑,被识货的人看到,免不了又带来几场折腾。防范于未然,所以上路时月儿将玄月剑用绸缎缠了起来,至少能让她路上走得太平些。

    月儿这一路没有买马匹,徒步前行,想用缓慢的路程,和沿途的风景,来磨平心中的苍凉。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痕,包括忘不了的伤痛,但愿到了汴京,顺利完成任务之后,就可以重新开始一段不遗憾的人生。

    林间小道的两侧枝繁茂盛,郁郁葱葱,将阳光挡个大半,空气中散发着大自然的清新,地下的小草长得没过人脚,一些纷纷黄黄的小花将树林点缀的轻盈美好。

    走在路上,月儿的手拂过一颗颗树干,指尖感受粗糙却带有生机的树皮。

    宝信奴、涅邻、多宝、萧皇后、可汗、阿琏、云子魔、老怪物、还有小音,两年里的点点滴滴在脑中闪过,一次次勾心斗角,一个个残野心计,犹如一场感人但没有结局的电影,难忘,却不能再去想。

    望向前方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没有尽头,就像柳月儿的生命,永远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这也许是做好的结果,柳月儿的任务即将完成,她会回到烂漫无忧的日子。

    想想以后的路,她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再想?心中有了打算,就要去做。首先,要将宝器送给赵祯,然后去找娘。

    脑海中出现寒风大雪中,脸和手被冻得通红,衣袍飘絮凌乱的男子,疲惫不堪,但有着炙热安心的目光,和即以希望和祝福的面容,沈让,定以为她和阿奴要寻到安宁的天地,无忧无虑的度过后半生。

    涅邻临终前最后一句遗言,“月儿,去找沈让吧!”

    涅邻是男人,男人自然了解男人,若不是沈让将月儿当做命一样的在乎,又岂会一个人不顾危险,单枪匹马,翻山越岭,跨过重重险阻,独自承受饥寒交迫而奔来,目的只为了看她一眼,就一眼,看到她安好,他就满足。

    月儿摇了摇头,却甩不开脑中的迷惘,涅邻让她去找沈让,她就非得去找吗?不行不行,干嘛要去找他?一个只会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算了。

    两年之间虽然也见过一两面,毕竟不再熟悉,找他干嘛?说不定能遇到更好的男人。再说,他不是要当驸马?何必阻挡人家的幸福和前程?可他两个月前不是还大老远的跑来看她,就说明她还占着他的心?

    说不定下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搂着升国公主亲嘴呢!想到此处,某女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收拾好心情整装出发,月儿将肩上的包袱紧了紧,深呼吸,大步向着东南方向走去。

    小路上,瘦弱的身影轻快奔放。

    一路风尘仆仆,游游荡荡,月儿走过了很多的城镇,将沿途的美味尝了个遍,徒步旅行还是很有好处,至少不会错过这么多好吃的。(姐,你明明就是一吃货好吗?)

    而且也碰到过不少美男,要是看着顺眼她就抛个媚眼,美男两眼发直,等到上去和她搭讪时,她却一阵风的消失不见,留下苦犯相思的众傻男。

    二十一世纪时,她就想一个人背着背包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走遍,最终因为结婚生子,而让这个梦想夭折。

    现在有了机会就要好好把握,毕竟今生她还是个女人,始终还是会嫁人,等成了亲,生了孩子,就会失去自由,趁着现在无拘无束定玩儿个痛快。

    不知不觉月儿已经赶了一个月路,早在涅邻离世之前她就已经恢复了功夫,以她现在的脚程,半个月前就走出了契丹的地界。

    有句话算很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以前来契丹的时候,月儿是骑马来的,一路上没有好好欣赏过,这回不一样,完全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沿途的美景、美食和美男让这个女人忘乎所以,任何时候都没有比现在随心洒脱。

    一路上的风土民情月儿都有了了解,让她对大千世界有了更多的探知欲。

    有时还会装成迷路的小贩,或者不会说话的哑巴,因为她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碰到好心的人,她会留下些碎银,当做对人家的感谢。碰到坏心眼的人,她会留下一顿暴打,当做对坏人的教训。

    有一次,月儿沿途看见一位高傲的官家小姐,咒骂挡了路的乞丐,那喷出的吐沫星子能淹死人,还有那指手画脚盛气凌人的姿态,实在是欠扁。

    于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月儿就在城楼上,大街上,小巷里洒下了许多告示,说是这位官家小姐三日后在家门口比武招亲,谁能将官府里的侍卫统统打赢,谁就是小姐的夫婿。

    三日后,官府家的大小姐惊诧的看着一名膘肥体憨的屠夫将众人打到后,拿着告示上前质问,说是小姐故意拿人消遣,消遣完了就不算数,非要小姐兑现不可。

    那官家小姐惨白着一张脸哭晕在家门口。

    该,这就是教训!

    躲在人群后,装着看热闹的某女满意的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路过羊肠小道或人烟稀少的地方,月儿还能碰见一两个打劫的,那帮劫匪见她是一名清美娇小的姑娘,就纷纷擦着哈喇子,将大刀往腰中一踹,摩拳擦掌犹如饿狼扑食一般向着她冲去。

    当众劫匪将月儿包围的时候,月儿先会楚楚可怜的求饶,小模样十分让人心疼。

    劫匪头子就会说,“跟爷爷我回去,绝对日日疼爱你,”

    月儿会含羞带臊的点点头。

    劫匪头子面露欢喜,开怀大笑,喉咙却已被一只细嫩的小手紧紧锁住。

    一阵“哎呦~”痛呼,一众劫匪被统统撂倒,待反应过来已经是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月儿将劫匪身上钱财洗劫一空,当做对他们的惩罚。

    劫匪满面青紫,鼻血横流,看着偶像的模样向月儿发问,“女侠真可谓是身手不凡,武功盖世,不知女侠可否留下名号,让我等膜拜?”

    月儿微微一笑,潇洒的留下四个字,‘柳月仙子’,飘逸的衣裙消失在众伤残的视线中。

    看见一些拐卖儿童或者逼良为娼的事情,月儿会挺身而出拔刀相助,不,是挥着包裹的剑相助。

    “光天化日竟然敢买卖妇女儿童,还没有王法?”

    “王法,在这城里大爷我就是王···”

    话未说完,人贩子已被一把包裹的剑挥倒在地。

    几名人贩被打的落花流水,伤的伤残的残的,恶狠狠的问,“你究竟是谁?有本事报上名号,我等日后必定抄了你的老巢。”

    月儿不耐烦的说道,‘柳月仙子’。

    她摇头轻叹,这些人贩还不如那些劫匪实在,人家劫匪虽然战败,至少会心服诚恳的崇拜我,而这些死要面子的二百五,就知道放狠话来挽回面子。

    人呀!还是不要太虚伪的好!

    于是乎,‘柳月仙子’这个名号的传播速度比月儿的脚程还要快,早已遍布到附近的好几个城镇。

    虽然柳月仙子并没有劫富济贫,却也是各路劫匪的克星,更是伸张正义,惩恶扬善的女侠。

    传言中,柳月仙子长相静雅,武功盖世,身后背着一把被绸缎抱住的宝剑。

    再于是乎,道上的劫匪凡是看见背剑的女子,纷纷让出道路,退避三舍。

    劫匪会对着走进的月儿跪地叩首,“恭迎柳月仙子,仙子一路走好”。

    月儿蹙眉,听上去怎么像是十里长街送总理的词儿?

    那些光天化日干坏事的人们,见到背着剑的女子都会露出笑脸,给孩童买糖,给良家妇女买花衣裳。

    “乖孩子,告诉叔叔这个糖甜不甜呀?姑娘,这衣裳穿着合适吗?”

    月儿轻叹,虚伪,虚伪,还有比你那张恶人脸更虚伪的吗?

    不过,月儿对于给自己起的外号还是很满意,叫上去跟她的名字一样,又有噱头,不错。她没有想过再用别的什么名字,她累了,不如就做回柳月儿。

    沿途数过来,大大小小的县城加在一起,月儿经过了第二十八个小城,可谓是一步一个脚印,十分不容易,做了一路的好事,舍了一路的钱财。

    不过这些钱财她不在乎,因为她的身上除了从劫匪处掠夺的钱财之外,更还有很多压箱底的宝贝。

    一颗夜明珠、十几片金叶子、价值连城的翡翠手镯、还有数张契丹与大宋流通的超大面额银票。

    这些财物加起来别说是走到汴京的吃喝用度,就连回家买田、买地、盖房子的钱都够了。

    所以月儿十分的不计较,不管是什么好吃的,只要她看上定会买了来美美享受一番。(你丫乃是吃货的鼻祖!)

    就连身上的衣裳也不重样的换,脏了一件立刻再买一件换上,将旧的送给街边的乞丐。

    这都是她做契丹二皇妃时攒的私房钱,宝信奴也是知道的,不过从来都没问过,随她怎么弄,他都一笑了之。

    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的轻叹,其实女人啊,就该有私房钱。

    若是哪天不高兴跟男人吵了架,还可以夹带私逃,逃得远远地,让男人干着急,而女人却在游山玩水,将美食与美景统统享受个遍。

    更可以对美男泡个媚眼儿,电他一下洒些情种,真TM的潇洒有木有?比如像她这样,就很好!这种日子实在是悠哉,悠哉!美哉,美哉!(出来玩儿,总会要还的,大婶儿小心长针眼!)

    不过前提是你得找个能让你存私房钱的老公,否则一切都是白瞎。

    走出了契丹,走过了大夏,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月儿已经进入了大宋的地界,想着即将完成任务,也加快了脚步,又跨过了一座城。

    半日的赶路,月儿十分口渴,但她的水壶漏掉,急着赶路就忘了再买个新的,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这下可好,没水喝,渴着吧!

    瞧瞧这城外也没什么客栈驿馆,一路探头探脑,终于在林间小道上瞧见了一个茅草小茶棚,远远望去仿佛是一个蘑菇,很不显眼。

    简陋的茶棚前摆着几张充满岁月痕迹的四方木桌,数条被反复修补的小凳错乱的摆放着,月儿走过去,捡了一条腿脚齐全的小凳坐下。

    “老板,来壶清茶。”

    没人搭理她。

    一旁桌子上围着几名过路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月儿没心情去细听,这会儿正渴着呢!

    “老板,来壶清茶!”

    月儿又喊,还是没人搭理她。

    月儿觉得奇怪,扭头望去,才发现这个茶棚的老板好像不在,旁边的桌子上连个茶壶都没有,只有一些路人在这里歇着脚,聊着天。

    月儿左右张望,茶棚老板能去哪儿?

    一声重重的叹息传来,“诶呀,那叫一个惨呐,你们没看见,老李头哭的都差点儿咽了气儿。”

    “真的?他不是不爱他闺女,整日就知道寻个妾氏生儿子吗?”

    “那你有所不知,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不还是爱闺女的?”

    “就是就是,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娃儿?”

    “···”

    此刻月儿才注意到那些人的谈话,像是谁家死了孩子,被人形容的十分凄惨。

    众人唏嘘不已,远处走来几人,抬着一大一小两个棺材渐渐靠近。

    指挥抬棺材的人像个管家,大概四五十岁,穿着一身土黄色衣袍,一边走路一边指手画脚,嘴里念念叨叨。

    几人抬着棺材走进茶棚,将棺材放在路边,坐下歇歇脚,用手忽闪着满头的大汗,口中粗喘着气。

    旁边一桌人里有人认识那管家,上前客气的打招呼,“王管家,昨儿个不是听说去了个大小姐么?怎么今日抬了两副棺材?难道二少爷也···?”

    王管家这人一看就是傻精傻精的主儿,面上含着老实,眼睛却贼溜溜的光亮,眼角的折子都能包饺子。

    王管家叹一口气,露出不易之色,“你可不知道,费了我老大的劲儿,这是我在隔壁城里张家棺材铺买的,咱这附近几个城就他家能商量价钱,

    本来我买棺材,他只送一些纸钱和元宝蜡烛,我硬是让他再送了个小棺材,这不是好留着备用么!”

    “啊~?”众人张大了嘴,王管家怎说出这样的话?

    月儿也被王管家的话镇住,棺材还能备用?你不是找着让东家生气?谁家愿意死了个孩子之后再死一个孩子?这王管家莫不是脑子大大地有问题?

    王管家和抬棺材的几人歇了片刻,向这个熟识的人招了招手,“卢铁,你们继续聊,我先回去,你们不知道,老爷还让我去至买别的东西,我一天到晚够累的,等这事儿处理完定得让老爷给我涨工钱,涨了工钱请你吃饭。我先走,你们聊!”

    “好好,你慢走啊!”

    月儿鼻中轻哼,回去别让老爷骂死就算烧了高香,还敢提涨工钱?妄想!

    王管家一行人渐行渐远。

    隔壁一桌子继续聊着悲惨或者八卦的事情,‘抛尸’、‘凌辱’、‘杀童’、‘抠门’、‘将钱带进棺材里’等等,不少的虐人词语蹦进月儿的耳朵。

    “瞧瞧,就他这爱占便宜的,还让人搭个棺材,等他回去有他受的。”

    “你们不知道,他家老爷本就抠门,平时过个中秋节元宵节,连个月饼元宵都舍不得给下人们发。当初他家老爷就是看他精打细算才雇的他,不过这会儿,他老爷就算不被失了女儿的事哭死,也会被他气死。”

    “哎,也不知道咱这城里究竟来了什么狠心的人,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丧尽天良呐!”

    “就是,每次还将剩下的骨肉丢在山林中,连个完尸都找不到,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哇!”

    “你们发现没,这恶人除了吃小孩子,就是吃处子之身的女子,别的还真一个没碰过。前几天周家丫头不是就被抓去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有人询问,“怎么着怎么着?”

    那人继续说,“大半夜的被放回来啦!”

    一妇人满面鄙夷,挑着眉眼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处子,你试过?”

    那人轻笑,“可不能告诉你,试没试过也不能让别人传了去!”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周家丫头跟他试过。

    一名看似刚刚成年的小伙子皱紧了眉头,拳头握紧,若有所思。

    身边的人发现了他的异样,问道,“二虎,想什么呢?莫不是你也喜欢周家丫头?”

    二虎摇了摇头,“不行,我今儿回去让俺娘替黄花妹子提亲,不然落到那恶人手里可就糟了?”

    众人一阵大‘咳~’,都为二虎的的话不屑。

    有人发笑,“哈哈哈哈~,二虎,你黄花妹子才十三,看你急的?不过也对,倒不如你今晚就将黄花带出来把事儿给办了,要不要哥哥我给你帮忙呀?”

    二虎瞪了一眼,“哼!我自己就可以,用不着你假好心!”

    说完大步离去。

    那人调笑的喊道,“二虎,要是不行就说话,我肯定帮你!”

    二虎没有搭理,越走越快,他在担心他的黄花妹子。

    月儿皱起了眉眼,什么恶人?吃孩子?吃处子?莫不是这里来了练邪功的恶人?难怪昨日见这城里有三家在同时办丧事,还以为是凑巧,竟是被人给害的。

    月儿走到说话的那个人身后,轻轻一拍,满面堆笑,“请问这位大哥,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儿?莫不是这城里来了坏人?”

    男子扭头,哇塞,如此清雅的姑娘刚刚怎么没瞧见?瞧这媚眼,勾人,瞧这小脸儿,真想捏一把。

    男子有些微楞,身边人将他碰了碰,男子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清清嗓子客气的说道,“姑娘地从外乡来的吧?”

    月儿点头,“我是过路的,听见你们说附近死了好多孩子,好奇,问问。”

    一位满面皱纹附带双下巴的大娘,瞧着男子看月儿那直勾勾的眼神,撇了撇嘴,对月儿说道,“姑娘若是过路的就赶紧赶路为好,咱这地界儿最近不安生,经常出现命案,大多都是黄花闺女和孩子。

    若是姑娘许过人成过亲那倒没什么,若是姑娘没有过,早些离开的好,免得受了连累。”

    “是啊,是啊,不知姑娘许了人没有?”男子颇为关心这一话题,他很想知道这清雅女子是不是处。

    月儿尴尬的笑笑,“许了,许了!”

    男子失望,若是没许,还准备将这姑娘身世打听清楚,上门提亲!

    夜晚,月光皎洁,城外的树林中弥漫着阴森的气息,一阵阵凉风吹过,树枝摇摇摆摆,恍若群魔乱舞,如果有人走进,定会觉得步入了荒坟,让人毛骨悚然。

    一名背着个大包袱的黑影飞奔过座座屋顶,披肩卷着夜风噗噗闪闪,凄惨的月光将这黑影衬得鬼魅,恍惚。

    黑影来到城下轻跃,掠过城墙奔出城外,也许是背着包袱奔跑了太久的原因,动作有些减慢,最终将包袱放在草地上,一屁股坐在树下大口呼吸。

    ‘嗯嗯~’声传出,包袱跟着微微扭动,黑影将包袱猛砸一下,立刻安静。

    黑影稍作休息之后借着月光将包袱解开,掏出一个半大的孩子。

    一道锐利的目光从树上射下来,透过月光看到那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姑娘,胖乎乎的婴儿肥很是可爱,却被麻布塞着嘴,一动不动,昏迷不醒。

    黑影将小姑娘身上的绳索解开,再将小姑娘的衣裳扒个干净,取出了一把匕首在小身板儿上比划。

    月儿本想立刻出手,却听到黑影口中默念着什么,好像是一种咒语,月儿侧起耳朵。

    “···纳姆巴勒胡思达呢哇股哈···布拉格咋呼吧啦···”

    黑影念完,眼中渐渐赤红释放出一种兴奋的光芒,举起手中匕首向小姑娘的腹部刺去。

    霎时,一道细小的电流窜出,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将黑影手臂死死捆住,匕首掉在地下。

    黑影大惊,东张西望没发现任何人,反应了片刻抬头望去。

    月儿坐在树上晃着腿与他对视,眼中带着不信与微怒。

    黑影捡起匕首,反拿着将细带磨割,割了许久未有丝毫反应,这细带看着薄薄,却像钢铁一般坚韧。

    月儿嘴里哼了小调,像在看一场水低求生表演,十分悠闲,亲,那可是八件宝器里的‘绵玉帛’,坚韧无比,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挣脱的好吗,你丫就慢慢割吧!

    黑影咬了牙齿拼命割,细带完好无损,他气恼的将匕首丢到一旁,发出内力挣脱,没用。

    黑影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坐到地下,抬起头发出求救的眼神。

    月儿跃到地面,将黑影凝视了片刻,又踱着步子绕着他转了两圈,最终将手搭在他背后,顿感他内力不小,却冰冷的犹如一块石壁。

    “为何非要杀人?”

    “解开就告诉你。”

    月儿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扭身站到他前面,将他下巴抬起,“啧啧,多俊俏的一张脸,可惜就是入了魔道,瞧这双好看的杏花眼,若是没有血丝,定能迷死成千上百个无知少女,你就不能当几天好人?”

    黑影将脸扭向一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月儿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咬破了手指,一滴鲜血滴细带上,细带立刻软了下去,她收回。

    黑影将手腕抚摸,站起身子,对她说道,“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月儿当做没听见,蹲下去为小姑娘穿好衣裳,“管定了,怎么着?”

    黑影轻蔑,掏出暗器向月儿飙来。

    月儿抬手之间一个圆盘挡在面前,‘呯呯~’几声,几枚暗器碰撞掉落,犹如毫无威力的细小石子,丧失了应有的杀伤力。

    亲,偶不会告诉你这是八件宝器之一的‘卷天磨盘’,你就飙暗器吧,大可以使劲儿的飙,疯狂的飙,叫你全家一起来飙,看看管用不。

    黑影大惊失色,面容之中露出了不可置信,那年他陪着沈易莲见柳月儿时是在幽暗的小屋内,虽点了灯火,他却只顾着替沈易莲放风,到没仔细看看柳月儿长大后的模样,此时见到柳月儿,他到有些不敢相认。

    黑影将月儿一指,喃喃开口,“天降八器都在你的手上?你真的是···?”

    “没错,就是我。”

    黑影呆愣,掏出暗器向着月儿袭来,并没有袭击她的致命处,只是将她逼远一些。

    月儿抛出手中圆盘,一道细弱的光圈悬空飞转,几枚暗器被吸入盘中,最终纷乱掉地。

    黑影借机转身就跑,掠过一颗颗大树渐行渐远,鬼魅的身影犹如夜中的蝙蝠。

    月儿收起圆盘飞身追去,探腿之间一股劲风拂过草地,跃过黑影挡在面前。

    黑影反身再逃,月儿脚尖轻点,空翻而至,再次挡住黑影。

    黑影有些无奈,半求半威胁的说道“月儿小姐,别逼我!”

    月儿轻轻皱起了眉头,看来他是要出手了,说道,“是你别逼我!”

    黑影脸色阴暗,眯起了眼,悄悄运功,瞬间一道掌风向着月儿击来,自然也只是想将她逼得后退,没有攻击性命的意思。

    月儿眼尖,早已洞悉黑影的一切,气运丹田集于双拳,一道白光将黑影的掌风劈开,击中他的前胸。

    强劲的厉风吹过,树枝被震的摇晃,草地被内力席卷,两人之间纷飞起细小的草叶。

    黑影中了拳,身形被逼后退几步,轻咳,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月儿惊慌,完了,出手太重,大声喊道,“王莽哥哥!”

    飞速跑去,蹲下身子,将王莽上半身抱在她腿上,用衣袖将他嘴角的血渍擦掉。

    十多年未见,月儿不知道为什么王莽会误入了魔道,更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似凶狠,而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

    王莽睁开眼,露出一抹微笑,无力的说道,“你失望吗?”

    月儿不知如何回答,心中犹如翻到的调料瓶,五味俱全。

    十多年前王莽将她送至玄月山下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那时的王莽虽然较为冷漠且不爱说话,至少威严俊朗,心地善良,现在却会变成这副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娘也出了事?

    想到此处,月儿心中一慌,低头问道,“我娘呢?”

    然而她却不知,两年前,王莽还救了她。

    王莽有气无力,将她的手臂抓紧,似是在寻找仅有的温暖,回答道,“她,没事。”

    月儿心中放下了石头,娘没事就好,可王莽又是怎么回事?

    又问,“那你~?”

    王莽眼神漠然,“是我自己误入歧途,不关别人的事。”

    月色下,一张草席上躺着一个人,草席上栓了一根麻绳,月儿拉着麻绳向着县衙一步步走去。

    她不知道为何王莽要让她将他浑身捆住送到县衙,她问,他不答。

    或许他有他的理由,月儿便不再追问,按照王莽说的来做。

    一个客栈的二楼,一扇窗户微微张开,一道睿智的目光射向幽静的长街。

    月光下,一名女子拉着草席缓缓前进,草席上躺着一位病重的男子。

    女子清雅高洁,面上却含着无奈。

    草席上的男子眼睛半睁半闭,没有任何表情。

    月儿将王莽放置在衙门口,抽出衙门外的鼓锤重重的击去,再蹲下身子将王莽的衣裳紧了紧,抹去他嘴角的血渍。

    “谁呀,大半夜的来告状,不嫌吵人?”一个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男人声从衙门内传出。

    月儿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王莽,还想张口再问,却传来了开门声,她只好飞身离开。

    次日。

    月儿睡到太阳晒了屁股才醒,看看沾着血渍的袖口,想起昨天夜里的事,也不知道王莽怎么样?

    月儿叫小二备好热水,美美洗了个澡,换了身粉白色的衣裙,背上宝剑和包袱飘然下楼。

    月儿来到柜台前,“掌柜的,结账。”

    “好嘞。”掌柜个摆出算盘准备敲打,抬眼之间看傻了眼,昨晚灯火暗没能瞧清楚,这会儿子才发现这位姑娘好纯,好美,好像占有啊。

    ------题外话------

    亲们别急,好戏就要上演,猜猜月儿又经历了什么?会遇到谁?保证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