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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作者:彼岸萧声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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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喜欢应该是什么样,谢韶华知道,但是不想觉得那些都不适合用在杜渐渐身上。她甚至相信自己都不用对她说什么,杜渐渐就能高兴到上天了。

    杜渐渐根本不适合去演戏,她连自己的情绪都隐藏不了,这些年以来自己只是选择性忽略了不去看而已。真的去看就会发现处处都是玄机。

    忘记了是哪一年,她生日,刚交的男朋友是会玩的那种,说要给她庆祝生日,她逃课,坐他的车去酒吧。在酒吧里,他跳上吧台,说祝他最爱的女朋友谢韶华生日快乐,不认识的人也会为她鼓掌。

    她的虚荣心一度被满足。

    在一个瞬间她以为这是爱,以为她被爱着。但是那个晚上,她男朋友喝醉酒和人起冲突,闹到不可收拾,在凌晨,她陪着男朋友去看急症给伤口打破伤风,男人说是为了她才去逞威风。

    为了她?逞威风的时候只想到自己,出了事情就怪她了?谢韶华对他彻底失望。

    这一夜的折腾,让她心力交瘁,在半个小时后她让这个男朋友做了前男友。

    而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叫出租车回学校,寝室刚开门,她当着宿管阿姨的面进门,走回寝室,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打开时漂亮的蛋糕保持着完整。

    室友说她表妹带着蛋糕来看她,等了她一个晚上,最后寝室要熄灯,她们才把她劝回去。

    那天谢韶华手机没电,杜渐渐在前几天说过要来看她,问她那天有没有空,她也没当回事,也想不起来自己在电话里是怎么敷衍的。

    她把蛋糕分给同学,自己寝室分了一点,还剩下大半分给隔壁寝室。

    蛋糕很好吃,和平时吃的不一样。谢韶华发了这样一个短信回去。

    杜渐渐回:如果喜欢吃下次再给你带过来。

    不用了,你过来太麻烦。以后来之前记得给我发短信。

    后来杜渐渐再也没来过她的学校。

    想起那个蛋糕,谢韶华想到自己生日就在这段时间。自己生日不怎么过,因为忙,也是没人替她过生日,想起来也是可笑,自己的爸妈根本记不住自己的生日,有时候说是前一个月,有时候忘记是在哪天,后来是根据户口本上的日子过的。

    杜渐渐的生日她记得很深。因为那时候杜渐渐的爸妈也不来,但是每次都会打钱给外婆,让外婆给她过一个生日。

    自己的生日和杜渐渐的生日差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每次就干脆在这一天把两个孩子的生日都过了。

    外婆回去炖老母鸡,烧糖醋排骨,煮一锅长寿面,去邻居开的蛋糕店里买一块生日蛋糕分了吃掉。一个蛋糕上要插满蜡烛才可以,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杜渐渐的。

    杜渐渐居高手臂,把每根蜡烛都点着,她问谢韶华:“表姐,吹蛋糕要许愿,你许什么愿望。”

    “我就是有愿望也不能告诉你啊。你懂什么。”

    “我可以说啊,我想祝我自己健健康康不生病,第二个愿望表姐开开心心,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明年生日的话爸爸妈妈能一起吃蛋糕。”杜渐渐一口气说完了三个愿望。

    谢韶华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一根都没留给杜渐渐。

    回忆走出来,长大一倍多一点的杜渐渐在她眼前晃。

    谢韶华出声,说:“渐渐,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你想怎么过生日?”

    “太后叫我回去吃饭,说要给我过庆祝生日。”杜渐渐面带微笑地走过来,习以为常地坐到谢韶华身边,紧挨着她,突然一愣,好像被电触了一下,她忙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和谢韶华拉开距离。

    谢韶华看完她诡异的无声表演,心想她这算是开窍了还是彻底傻了。以前不也是这样粘着自己的吗,现在怎么反而知道要避嫌了。

    谢韶华也没觉得失望,因为早就想到这个可能。李春花急着修补杜渐渐的童年缺失,恨不得把每个纪念日都过一遍,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宠女狂魔。

    这个表情让杜渐渐误以为是失望。

    她忙说:“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跟太后说只过半天,我可以把剩下半天陪表姐,我们去买蛋糕。”

    说到蛋糕,杜渐渐想到上次心很痛很痛痛到快死掉的时候是谢韶华大一的那年,她满心欢喜定制了生日蛋糕去看表姐,给表姐过生日,但是表姐夜不归宿,她室友说她陪男朋友去了,还说肯定不会回来啦,男朋友怎么可能放人回来。

    就是那天,她坐在表姐寝室的椅子上,体会到心碎的滋味。

    “只有半天吗?就不能把晚上也算上?”谢韶华随口说了一句。

    她的话让杜渐渐露出羞涩的表情,谢韶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话被杜渐渐误以为是那个意思。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杜渐渐视线低垂,看着眼前的瓷砖,谢韶华转过头看向窗外。

    “我……”

    “我……”

    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

    谢韶华轻声说:“没那么快,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恩恩,我也觉得,表姐能替我过生日我就很开心了,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杜渐渐笑着说。

    “那再回一趟外婆家,去买个三十几块钱的蛋糕,在上面插满蜡烛。”现在两人的年纪加起来,这个蜡烛可以把蛋糕都铺满。

    只是以前觉得那个蛋糕好吃,是因为没别的好吃的,现在大概都已经不会再回去去吃。

    不过杜渐渐后来有在大众点评上找到外婆家那附近的蛋糕店,居然还开着,还叫那个名字,而且现在蛋糕品种也改进了,多了很多新鲜花样。

    今天女儿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李春花一直在观察自己女儿,连老公这种粗神经的也注意到了。

    李春花给老公使眼色,老公忙咳了好几下,拼了老命把女儿的注意力叫回来。

    杜渐渐也意识到自己在吃饭的时候胡思乱想,发现老头和太后都在看自己,那眼神,充满了关爱,自己快要变成了一根蜡烛融化在其中。

    “小孩子能有什么好操心的,不就是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杜向红认为自己女儿是长大了,足够变成小鸟从自己手心飞出去。

    李春花却不这样觉得,她自己女儿她会看不出什么来,这种耗子偷了油的喜悦,明显就是有点什么。

    老公有点说得对,少女情怀,肯定和爱情有关。她的女儿那么单纯,除了这点追求,平时也没看她在玩上面花心思。

    李春花放下筷子,说:“宝贝,你在外面还住的习惯吗?”

    “挺好的。”杜渐渐点头。

    “挺好是多好?”

    “吃的方面没问题,不挑食,现在也能一觉睡到天亮。”可能是因为靠近表姐,每天都能一夜睡到天亮。

    “那衣服呢,谁给你洗,你不会做饭,谁做饭给你吃?还是天天吃外卖,你表姐呢?她有没有照顾你。”李春花特地留意了杜渐渐的眼神,有点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提到谢韶华,杜渐渐像做了贼一样,怀里有着无形的赃物,以至于心跳加速,生怕被发现自己做了坏事,拼命掩饰。

    “表姐很照顾我,除了平时生活中不懂的地方帮我,在我在她公司上班,她还会带带我,作为一个新人,我很多地方不懂,她对我很耐心。”这样回答应该够标准,不可能会被看出点什么吧。杜渐渐小心翼翼抬头,对上太后那双锐利的双眸,好像被心被刺了一下,又忙把头低下去,差点把脸埋在碗里。阿姨还拼命给她加饭。

    李春花一声不吭。

    杜向红说:“韶华是信得过,她就是比你年长几岁,为人处世上很成熟。话说回来,老婆,你为什么不给她介绍对象。”

    李春花夹起一块里脊,放在杜渐渐的饭上,杜渐渐一味逃避,一直在吃白米饭。

    “二姐的为人,我熟。她是斗米恩,担米仇,她对谢韶华什么安排,只会比她自己说的要求更高。我就是替她找了一个,她也嫌不够好,还觉得谢韶华能找更好的”

    说的也是。

    杜渐渐和杜向红就不说话。

    李春花说:“你们俩会心软,是因为刀子没落在你们身上,你们没痛过,也不指望你们感同身受,但是也拜托你们长点记性。杜向红,你下次再出手帮忙,就拿你的工资补缺。”

    这下,没人敢说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