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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蔚然跑了出来。站在十字街头却再次迷茫。
她应该去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她还能找谁，谁都抛弃她。
季蔚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转头看着商场橱窗里的人偶。突破觉得自己和他们如此相似。
衣着靓丽，却没有灵魂。
季蔚然扯了扯嘴角，之后继续抬脚往前走。街上的情侣很多，季蔚然后知后觉的，才知道今天又是一个月的十四号。
情人节？怪不得街上的情人这么多。她们都甜蜜的腻在一起，只有她是一个人。
季蔚然按下心里的难受，尽量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脚下，不去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于是，撞到人是注定的。季蔚然抬起头，眼前是有些熟悉的面孔。可是她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撞到的人是一位中年妇女，可是用妇女来形容她却有些不太合适。因为她的穿着是那么高雅时尚，丝毫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
“季小姐？”女人叫出季蔚然的姓，让她微微一惊。虽然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但是她并不觉得她们真的认识。
直到看到了女人身后的人季蔚然心里的吃惊更是多了一层。陈思倩，怎么会和这个看起来高贵冷艳的妇人在一起？
“总裁？”陈思倩一句话将季蔚然还在神游的思想拉了回来。她摇摇头，之后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您是？”季蔚然微低着头，以表示自己对长者的尊重。
“季小姐不记得了？我是上次在餐厅给你名片的人。”妇人看着季蔚然不解的模样，微笑着替她解答。
季蔚然歪着头想了想，之后终于想起来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上次她在餐厅弹奏厉未晨的那首《蔚蓝》就是面前的人很欣赏还给了他一张名片。若是没我意外的话，现在那张名片应该还在她的包里。
看季蔚然一脸明白的样子，妇人就知道她想起来了，嘴边的微笑也渐渐扩大。
“季小姐，能再见就是缘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妇人自然而然的的拉着季蔚然的手，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这倒是让季蔚然有些不习惯。
季蔚然本来想要拒绝，但是妇人太过热情，最终盛情难却，季蔚然点点头，跟着她们进了一家西餐厅。
“现在也要到午餐时间了，季小姐不如和我们一起吃？”妇人处处都很礼貌，对季蔚然的称呼都一直中规中矩。可是这却让季蔚然有些不太舒服。
“您可以直接加我蔚然，不用那么客气的。”太过客气，倒是让她觉得这餐像是 鸿门宴，请客的人不安好心。
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甚至是非常不恰当，但是季蔚然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
妇人点点头，招来了服务员询问季蔚然想要吃些什么。而季蔚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并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便随便点了一份黑胡椒牛排。
在等东西上来的这段时间，季蔚然一直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更识大体。可是她做不到，当年在厉言身边学到的东西现在都忘得一干二净。不是因为真的忘了，而是面前的女人气场太大。
季蔚然的视线落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思倩身上。自一开始她惊讶的说了一句总裁之外，这一路上她都安静的不像话。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陈思倩进公司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后台。也就是说，她是以一个普通人的形态进入公司的。
那今天，她怎么会和面前的人在一起？面前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对钢琴感兴趣的妇人。
若是没猜错，这个人在国际上肯定是有一定地位的，只是这个地位有多高，她现在不得而知。
“总裁……”陈思倩或者是看到里季蔚然传递过来的探索的目光，有些胆怯的叫了一声。
“你说的总裁，就是季小姐？”妇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让机械师更加不解，不过也只有先稳定住自己心里的疑问，看着她们。
“外婆，你不会告诉爹地吧？”陈思倩拉着妇人的手摇了摇，妇人眼里闪过溺宠，之后摇头作罢。
“好了，我不会说的。倒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现在季都已经……”像是意识到什么，妇人转头来看着季蔚然。眼里有着不好意思。
季蔚然知道他是怕自己听到这件事情无法接受，但是她心里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总裁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陈思倩看季蔚然脸色正常，也就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总裁接受不了这件事。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季蔚然的目光暗了暗，要做什么事情，她现在还真的没想过。因为最重要的，是要离开厉擎宇。
“总裁，我骗了你你不会生气吧？”陈思倩小心翼翼的看着季蔚然。当时她若是不掩饰身份，厉擎宇怎么可能让她进去季都的设计部。
她家是世代为官，不管男女，都在为政府工作。只是她不想，她想要像外婆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们家，唯一一个不遵守世代规律的人，就是外婆。所以她跟她最亲近，外婆也是唯一支持她做设计的人。
季蔚然摇头，要说心里有些被欺骗的感觉是正常的。但是陈思倩并没有什么坏心，只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她也很喜欢这个女生，所以也就觉得无所谓。
“为了补偿你，我把那栋教堂做出来送给你怎么样？”陈思倩歪着头想了想，季蔚然喜欢什么。想到上次她夸奖自己的设计图很好看，她很喜欢那栋教堂，她便有了注意。
季蔚然心里有些诧异，赔礼道歉，她其实不那么在乎。只是一栋教堂，不是那么容易建筑的。
转眼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妇人，季蔚然正想要摇头拒绝。却被她打断。
“蔚然，你就别拒绝了，不然她心里怎么都不会舒服。”妇人缓缓的开口，让季蔚然心里的那份不想生生咽了回去，只能点头答应。
“这么久都忘了介绍，我叫秦鸢，她是我孙女，秦乐思。”想起来季蔚然还一直以为她的孙女叫做陈思倩，妇人做了自我介绍。
季蔚然微微点头，也不再说自己的名字。毕竟她们都知道，她的事情。
服务员端着精美的盘子走到她们桌子边，然后用专业的手法放下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之后离开。
季蔚然仍然有些不习惯，她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是她不能接受的。于是乎，吃东西的速度也就慢了很多。
不过还好的是，大家都教养都摆在那里，吃东西的时候也不会狼吞虎咽，于是季蔚然这本来比自己平常慢了很多的速度，在她们面前，倒也刚刚好了。
吃完了午餐，秦鸢又建议去咖啡厅坐坐，由于季蔚然来的时候才在咖啡厅里做了一个上午，于是打算向她们道别回家。
“蔚然，我上次说的话，对你永远都有效。”秦鸢也不拦着季蔚然不让她走，只是在她走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乐思听的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走在前面的季蔚然却听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指上次她说她可以提供她关于钢琴的指导。
季蔚然低着头，钢琴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梦了。当初学钢琴不是她自愿，但是最后却因为厉未晨爱上了这个兴趣。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触碰钢琴了。因为她最后一次弹奏，是因为厉擎宇，自然而然的，她有了阴影，不敢再碰。
季蔚然走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在外面游荡一整天，仅仅只是因为她不想回家面对厉擎宇，或者说，不想棉服没有厉擎宇的时候那个空挡的房间。
她很矛盾，她自己都知道。一面想要厉擎宇回来，一面又害怕他回来。她快要把自己逼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一直以为爱情可以控制，直到现在才知道，没人可以控制自己的爱情，任何人都不可能。
季蔚然闭了闭眼睛，之后往公馆的方向走。想着能不能边走边打车。
她就这么走着，并没想过会碰到厉未晨。
他站在她面前，眼里带着怜惜。季蔚然不喜欢他这个表情，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你抿唇看着他。半晌后打算继续往前走忽略他。
走过他的身边，厉未晨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转头看她。
季蔚然仍然低着头，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
“蔚然……”厉未晨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就溃不成军。
眼泪顺着脸流下来滴在地上，季蔚然忙抬手去擦。她不能让他再为她难过，她必须坚强，就算是假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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