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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擎宇刚回来,没看见季蔚然人,但是门口有她换下的鞋。厉擎宇去厨房问了吴妈。吴妈说少奶奶在房间睡觉,今天早上看了新闻脸色不太好。
厉擎宇心一沉,看来好不容易在她那里建立的关系,今天怕是又全部回到原点了。不过不怕,他还有时间不是吗。
厉擎宇上了二楼,在敲门敲了近三分钟后,他开始不耐烦。就算生气,凭她的性子,应该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里才对。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厉擎宇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到,叫吴妈上来开门。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血腥味。厉擎宇一惊,环视了房间一圈后,打开了浴室门。
吴妈站在后面,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唔住了嘴。
“少爷,快送医院啊!”吴妈扯了扯厉擎宇的衣角,后者冲到浴缸前将季蔚然抱起来,让吴妈打电话给岳漠易。
吴妈微怔,岳少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不容她多想,就被厉擎宇一个冷眼扫来,忙下楼去打电话。岳少爷是学医的,一定能帮到少奶奶。
厉擎宇将季蔚然放在床上,刚才那一幕,真的吓到他了。她躺在红色的水里,脸色苍白,他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呼吸都是薄弱的。若他回来的晚一点,是不是,她就已经停止呼吸了?
五分钟后,岳漠易出现在公馆,上楼为季蔚然处理,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岳漠易让厉擎宇出去。这个争分夺秒的时刻,厉擎宇也不扭捏,只是心情还是有些不爽的摔门而出。凭什么他也是男的就能正大光明的看花他的女人的身体!
岳漠易在为季蔚然打麻醉的时候,她醒了。扯着他的衣服说“别让他知道孩子的事!求你。”季蔚然知道他是医生,所以她不能让他告诉厉擎宇她是因为私自流掉孩子才会大出血。
岳漠易看着再次晕过去的女人,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每一个厉擎宇身边的女人,都想用孩子拴住他,而这个女人,是个例外。不但自己打了孩子,而且还不让厉擎宇知道。有趣,有趣。他现在开始对这个厉擎宇所谓的妻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这个秘密,他不会帮她保守,因为他想看看,厉擎宇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吃惊?愤怒?还是无所谓。
岳漠易用了一个小时,终于止住了季蔚然的出血症状。他出了房间,厉擎宇立马上前。
“她怎么样了?”岳漠易轻笑,告诉他已经没事了。不过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真的不在乎床上那个女人吗?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打电话叫他来?要知道,他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才刚刚下飞机。只用了五分钟,天知道他是闯了多少红灯,用了多大马力。
“现在没事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岳漠易微扬嘴角,如果说厉擎宇是只豹子的话,那么这个岳漠易就是只狐狸,太狡猾。
“你的老婆,怀孕了。但是却背着你,打了!”岳漠易走到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一路过来什么都没吃,还做了个小手术,真是要累死了。
“你说…她怀孕了?”厉擎宇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又再问了一遍。
岳漠易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嗤笑出声。
“怎么看你那样子,你还挺期待那孩子的!怎么,她自己弄掉了,不是省去你很多麻烦吗?”岳漠易将杯子放在水龙头下洗干净,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是啊,应该高兴那女人有自知之明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在听到她自己打了孩子后会这么生气?那心里该死的愤怒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我说。我才来就被你叫过来了。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啊?”岳漠易不是没看到他眼里的暴怒,想来,厉擎宇对那季蔚然,也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纯利用。也许有些感情,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况下慢慢滋长。季蔚然,看来我们都小看你了!岳漠易掩饰住眼里的情绪,等着厉擎宇开口。
厉擎宇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甩给岳漠易,之后头也不回的上楼。岳漠易看着手里的钱,耸耸肩,转身出了公馆,这个结局,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样!
厉擎宇上了楼,季蔚然还没醒。不知怎么的,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厉擎宇心里全是心痛。刚才的那一点愤怒,也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在床边坐下,伸出手理顺她微乱的发丝,想着她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安静多了。那几天短暂的快乐,总是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就算抱着岳天晴去医院,他脑子里想的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醒了没有,在干什么。
厉擎宇不承认这是爱,他怎么都不会承认。因为他们之间注定了没结果,注定了只能互相伤害。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受伤,他会这么心痛?现在就已经受不了了,那他还能在以后狠下心让她遍体鳞伤吗?厉擎宇不知道,也不愿去想,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是希望季蔚然好起来的。就算用冷漠的眼光看他,也比现在好。
季蔚然在做梦。梦里,一个小孩朝她微笑,向她伸出手,嘴里喊着妈妈。季蔚然想要走向她,去拉她的手,却怎么也碰不到。她进一步,那小孩就退一步。直到退到一处悬崖边。季蔚然这才看清楚,她们是站在山顶上,那孩子若再退一步,就会落入悬崖。可那小孩像是不知道一般,仍然往后退。终于一脚踩空,消失在她眼前。季蔚然尖叫着冲上去,却还是没能抓到她的手。只听见他悲凉的声音说着:妈妈,没什么不要我?
季蔚然哭着转身,却被一双血红的手掐住脖子,她呼吸不过来,只能瞪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季蔚然睁开眼,吓得坐起来。缓过神后,她吐出一口浊气。原来只是个梦,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呢?特别是那孩子说的那句为什么不要他。就好像真的在她耳边,委婉凄凉。
季蔚然看了眼房间,没人。厉擎宇不在,吴妈不在,她昏迷前看到的医生也不在。她再次躺下,盯着天花板不说话。她的孩子,没了。而且还是她亲手杀死的。她心痛,却没办法。因为她知道厉擎宇不会要那个孩子,所以与其等他带她去医院打掉,还不如她自己去。至少,她还能和孩子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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