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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银秋不敢说话,站在边上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可仍是被盛怒之中的皇后一巴掌掌掴在了脸上。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本宫怎么会去皇上面前说太后的不是!你害得本宫连最后的机会都没了!”
皇后绝不肯承认是自己急于求成,好像将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能让她的心情舒服一些。
孟银秋站在原地不动,任打任骂也不还手还口,像个受气包似的。
皇后发泄了一会儿,也恢复了神志,而彼时孟银秋嘴角一丝血迹隐没在领口之中,脸上满是掌印青紫。
皇后瞳孔微缩,眉头皱了皱,她起身来到镜台前,取出一个青瓶丢到孟银秋身前。
“拿回去涂抹伤口,伤好之前不要再到本宫眼前来晃了!看你就讨厌。”皇后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内殿。
孟银秋在她背过身后狠狠喘息了几声,声线沙哑的回了声是,她屈身拾起地上的药瓶,紧攥在掌心离开了寝殿。
她绕小路避开旁人,一路来到宫中一个人迹罕至之地,她四下看了看,将一个纸条从腰封之中取了出来,埋进了宫墙边的树下。
夜半,一个黑衣人潜入皇宫之中,早已在宫墙边等候多时的孟银秋提步走了上去。
那人拉着她翻过宫墙,往市井奔去,最后走进一间客栈之中。
二人走上楼梯,来到最后一间房前,叩响了门扉。
“进来。”门内传来一道沉闷的男声。
莫问侧过身子,推开门让孟银秋进去,继而反手将门合上。
孟银秋刚进入房中,便听坐在桌边的男人不耐烦的问道:“不是让你监视着皇后,你寻本王做什么?”
“若不是皇后出事,我自当不会来找你。你也不愿意看见太子如愿娶了杨清音吧。”孟银秋脸上还有些肿,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公孙荀抬眸瞥了她一眼,皱着眉说:“皇后打你了?你何处惹到她了?”
“无妨,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挨了她一顿打,这段时日我就轻松许多。实不相瞒,我现在有一个计划,能一举打击太后和杨清音,不过,我需要王爷帮我一点忙。”孟银秋施施然道。
公孙荀不赞许的眯起双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取得皇后的信任。你擅自行事,可有询问过本王!”
他尾音稍稍提高了些,显得刻薄又尖锐,孟银秋不适应的揉了揉耳朵,目光狐疑的扫视着公孙荀,“王爷,你的声音?”
公孙荀瞳孔震了震,立即咳嗽了几声,掩饰的打断她:“你不要在本王面前避重就轻!你不按计划行事,若是又一次着了沈若华她们的道,本王可不会救你第二次!”
孟银秋眼中凶光毕露,转瞬就收敛了下去,缓缓道:“王爷说这话,就太让我心寒了。我也是为了王爷,若是不除掉杨清音,王爷又有什么办法,把杨清音娶到手呢?王爷现在,还不想暴露目的吧。”
不到万不得已,公孙荀想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子,他要做百姓认可,没有争议的君王,他伪装了这么多年,将自己伪装成温润君子的模样,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不能折在这个时候。
公孙荀顿了顿,“你要怎么做?”
半个时辰后,孟银秋才从雅间中出来,莫问将她送回宫后,便回了献王府。
公孙荀还未歇下,将他喊了进去,吩咐了些事。
莫问闻言有些迟疑,低声道:“王爷真要帮孟银秋吗?她显然是为了和沈若华作对,才对杨清音下手,杨清音是杨太师最宠爱的孙女,若是她出了事,恐怕杨太师他们善罢甘休,届时若是牵扯到王爷……”
“本王倒是觉得,她这计划算不上聪慧,但也不蠢,若是顺利,保不准能成,即便是不成,本王也有办法全身而退,你就按本王说的去做。”公孙荀摆摆手。
莫问只得应了声是。
二人刚刚说完,便听见有人敲门。
管家隔着门说道:“王爷,侧妃来给王爷送膳,王爷可否?”
“就说本王歇下了,让她滚回去。”公孙荀烦躁至极的吼道。
管家被吓得肩头一缩,立即快跑离开,心中暗忖,王爷受伤之后,这气性是一日比一日差了。
唐秀在殿外等了又等,好不容易看见管家的身影,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后,面上的希冀瞬间垮了下去。
她忍不住攥紧了手下的衣襟,强忍着怒火,“管家,王爷这么说?”
“……娘娘,王爷他、他歇下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
唐秀深吸了一口气,指着灯火通明的寝殿低吼道:“你当本妃瞎了吗!那么亮的灯烛,王爷若歇下了你们敢如此!本妃第一个赏你们板子!管家,本妃平日可是待你不薄,你究竟有没有跟王爷通禀!”
“娘娘!老奴发誓,老奴不敢蒙骗娘娘啊,可是王爷、王爷他自从受伤后就一直心情不虞,平日里那些个大人过来,王爷都甚少召见,更别说、更别说……娘娘还是先回吧。不如先等王爷过了这段时日呢。”
唐秀气得面上滚烫,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这儿。
回了住处发了一通脾气,善琴叩门走了进来,悄声说:“娘娘,方才善武和奴婢说,王爷今晚去了京中的通达客栈,见了一个女子……”
唐秀呼吸一滞,眼中怒火更盛,咬牙切齿:“可看清了,是什么女子!”
“善武说人带着面纱看不清长相,但是莫问后来送人回去,善武跟了过去,说他把人、送进了皇宫……”
唐秀脸上的怒意一僵,眨了眨眼睛朝善琴看去,不敢相信的问:“把人送进了皇宫?真的?”
“千真万确!”
唐秀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奇怪和不解,“宫里的人……能是谁呢?宫女?还、还是——”
眼看着唐秀要脱口而出,善琴连忙按住了她的手臂,“娘娘娘娘!可不能乱说啊!王爷不像是、不像是那样的人……况且善武说,那个女子看上去很年轻,不像是……那个岁数的,倒是周身气质不错,像个世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