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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跌坐在地,引得四周众人狐疑万分。
皇帝坐在上首,却碍于隔着太远,看不清那箱子里的情况。
见侍卫御前失仪,不悦的皱眉:“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来人,带下去!”
侍卫大骇,连忙转过身子跪下求饶,慌忙道:“皇上饶命啊!属下是看见……看见……”
“箱子里都是皇上赏给皇子的东西,哪一样吓着了你。”文贵妃皱了皱眉,不虞的说道。
福公公琢磨了片刻,接过皇上的眼神,走下高台往箱子过去。
他方一近前,便吓得连退数步。
见福公公也是这么个反应,皇上狐疑的站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公公惶恐的跪下,高呼道:“皇上!这箱子里躺、躺了个人啊!”
“什么!”
福公公此言震惊四座。
众人目光闪烁的同四周的人交流眼神,心里不停揣测,却谁也不敢说话。
皇帝也一头雾水的坐下,搁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紧,说道:“先把人拉出来!再看看那个箱子里可还有人!”
候在一边的侍卫立即走了上去,两个人把箱子里的女人抬出放在了地上,另外几个则去开另一个箱子。
那女子被人抬出箱外后,殿中众人的目光便纷纷微妙起来。
不为如何,只因那女子内里只穿着一件抹胸的紫色肚兜,外面只套了一件轻如薄纱的外衫,丰腴的身材和纤细的腰身一览无余,她脸上和身上的肌肤看着挺娇嫩,有点娇生惯养的意思。
本以为是有什么人不小心爬进了箱子之中,可看这架势,难保旁人不多想,尤其是大漠使臣一众。
有几个使臣的目光有些迟疑的扫过那正垂泪的女人,暗暗砸了咂嘴,感慨拓跋弈的好福气。
打扮成这样藏在赐给他的箱子里,目的早已经是昭然若揭。
不过这东岳的皇帝也着实硬气,私底下塞人给他们皇子便罢,怎还拿到堂上来做文章,坏他大国的颜面。
几个使臣举起建盏降火,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
东岳帝瞧见那女子打扮时,一股怒气就冲上了后脑勺,他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气沉丹田低吼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是怎么爬进朕赐给皇子的箱子之中的!”
那女子也没被绑着手脚,之前被抬过来时也清醒过,可就是说不出话来,身上甚至还没什么力气。
边上的侍卫一把扯下她口中的东西,她流着泪试探道:“皇上饶命……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此啊!”
她发现自己能讲话了,立即嚎了一嗓子匍匐在了地上,“请皇上替奴婢做主啊!奴婢是被人打晕带到此地的,奴婢万万不敢有旁的闲心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皇后半捂着脸别过头,觉得她的装扮有失风化,皱着眉道:“你是哪个宫做事的丫鬟?”
“奴婢……奴婢……”她左右晃了晃身子往人群中看去。
她边上的箱子也被人打开,里头相同打扮的宫女被抬了出来,正巧砸在公孙婉的脚底下。
她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猛地一抬头就是公孙婉的脸,喜不自胜的抱住了她的脚。
她自己扯了布巾,哭着说:“公主救救奴婢啊!奴婢是被人打晕,才被搬运至此,公主救救奴婢吧!”
皇帝目光危险的看向公孙婉,冷声说:“她们,是你宫里的人?”
公孙婉连忙推开那宫女,屈膝跪下,“父皇息怒!她、她们的确是婉儿宫里的人,可此事婉儿一概不知啊!”
萧妃急匆匆的跪下替女儿说话,“皇上,婉儿一直潜心练习着今日的舞,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事呢!”
“朕赐给皇子的箱子里,进了你宫里的下人!还打扮成这样一副有伤风化的模样!你敢说和你毫无干系!”东岳帝狠狠拍响了扶手,指着公孙婉吼道:“给朕去她的宫里查!一定要把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国宴之上,他赏赐给邻国皇子的东西里,居然混进了两个打扮如此暴露的宫女。
若是拓跋弈私底下开箱时瞧见了这一幕,东岳帝决计不会怒到现在这副模样,毕竟无非是两个解闷儿的东西,纵然是低俗些,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坏就坏在,二人是在宫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抬出来的。
若是传了出去,旁人会如何评价东岳?
堂堂大国,居然在国宴上送两个——说的好听是打扮暴露的宫女、实则就是暖床的丫鬟给邻国的皇子!
怕不会叫人笑掉大牙!
公孙婉心知肚明,箱子里的人在宫宴上被发现,必会惹得东岳帝大怒。
正是因为她知道,她才安排了公孙卿和宇文玉进去,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现下里头的人,竟然变成了她的人。
还是帮她安置过公孙卿和宇文玉的人!
公孙婉目光微冷,余光警告的扫向身旁的二人。
事已至此,绝不能再爆出她和宇文玉的事了!
席间众人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杨清音也耐不住凑到沈若华身侧,低声道:“我看,这两个人就是公孙婉安排进去的。”
沈若华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别过头问道:“怎么说?”
杨清音嘿嘿笑了笑,“我之前进宫请安的时候,见过这养个宫女。在公孙婉身边地位不低,单看那细皮嫩肉的身子便知道了。当时我便听说,这两个宫女,是萧妃特意安排给公孙婉,做陪嫁的人。”
陪嫁,便是跟着正室嫁过去,随时能被收房的侍妾,若是公主出嫁,之前也会送一个宫女去驸马府上住一晚。
陪嫁可以挑长的好看的,也可以挑丑的,但身为公主的陪嫁,自然不能是歪瓜裂枣。
安排在公孙婉手下做事,也是防着日后到了夫家,成了夫家的侍妾,忘了以前主子的恩德。
所以现下就养着,让她们习惯伺候主子,日后再想不起反水。
“听闻皇上早就在安排公孙婉和拓跋弈和亲的事。大漠那样的地方,公孙婉这样心高气傲之人怎愿意过去,何况嫁的还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皇子。可是皇上执意如此,萧妃劝不过,也容不得她不愿意。此举怕是为了提前牵制拓跋弈的心吧。”杨清音揣测道。
她话音刚落,方才奉命去搜宫的侍卫便快步跑进了殿中。
“皇上,属下在昭安公主寝殿中的卧榻之下,发现了此物。”
侍卫将手里的衣裳举过头顶,那件紫色轻纱,和两个宫女身上所穿一模一样。
“方才公主换下来的行装之中,属下发现了一个拓板。”
他将手里的轻纱交给了福公公,又从腰封之中取出拓板,一道交到了福公公的手上。
公孙婉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险些瞪掉了一双眼珠子。
“父皇!这些都不是儿臣的东西啊!”公孙婉连忙爬了过去,哭丧着脸摇头,“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儿臣从未见过这几样东西,也从没有安排什么人玷污父皇赏赐给殿下的东西,儿臣是冤枉的呀!”
萧妃看见那些东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转动着身子。
她伴驾多年,一看东岳帝的脸色,便知道他已经临近暴怒边缘。
萧妃强忍着心悸,试探的说:“皇、皇上,婉儿她……她是怎样的心性您是最清楚的了,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这一定是有人、有人想蓄意陷害婉儿!”
看热闹的众人唏嘘的垂下头去。
实则若是平时,在成亲之前给丈夫送两个小妾,讨夫家欢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是公孙婉和拓跋弈的婚事定下来了,出嫁前,萧妃也会安排人过去。
可这只能放在私底下的事,现在被曝光到了台面上,就算大家心照不宣又能如何,这依旧是能让人红脸的龌龊之事,更不是一国公主能做出来的事。
如此放浪形骸、不懂规矩,生生败坏了他东岳大国的脸面!
东岳帝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管今日,公孙婉是被算计还是她自己糊涂,都不可姑息!
福公公俯身将手中的东西呈到了东岳帝的眼前。
东岳帝扫了一眼那轻纱,一脸厌恶的拨到了一旁。
摆放在托案下的拓板便露了出来。
东岳帝眼皮一跳,他伸手将那拓板拿了起来,看着那上头的锁头和钥匙拓印,目光不明。
公孙婉被他的动作吓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喊道:“父皇明察!这东西……这东西儿臣从未见过!”
替皇上参谋过赏赐的皇后轻咦了声,低声道:“皇上,这拓板上的银子,好像是锁头和钥匙……对了!臣妾记得,当初皇上替拓跋皇子挑选赏赐之物时,那箱子上头,好像没有什么装锁头啊……”
东岳帝也觉得有些不对。
实则方才那侍卫开箱子的时候,他就好像想到了什么,那念头一闪而过,却没能激起他脑中的火花,现下看见这铜锁,才叫他隐约想起——那箱子起初并未上锁之事。
东岳帝眉心一皱,朗声道:“把箱子上的铜锁,还有你手里的钥匙一并给朕!”
侍卫忙不迭的转过身取下铜锁,交给走下来的福公公。
皇帝亲自接了过来,按在了那拓板上,完全契合。
东岳帝脸色骤变,狠狠把手里的拓板和铜锁掷在了托案上。
“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看管御赐之物的!这锁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把所有接触过御赐之物的人,都给朕带上来!”
殿外的御林军立即押了清风殿看管之人前来,一行人在保和殿内跪成几排,脸色各有不同。
东岳帝吼了几声以后,便看出了两个姿态有恙之人,立即把人揪了出来。
“你二人到底知道什么!还不速速招来!”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俯身请罪。
“求皇上饶命!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公孙婉看着二人,脸上的神色已经不是一句狼狈可以形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从腰封之中抽出了一叠银票,指控她在今日出入过清风殿。
“公主说、说是奉了皇上的命,要再添些东西,还拿出了皇上的令牌,所以属下才、才帮公主把箱子抬到寝宫去的!”
另一个连忙接上:“公主说要添置的东西多,便让属下帮着把箱子抬过去慢慢的装……”
“公主让属下们在殿外候着,让她身边的两个宫女代办,先去了皇子宫。后来那宫女传公主的话,说箱子不上锁不安全,让属下给箱子上了公主给的锁头,还给了属下一笔银票。那宫女说,公主不想捞功,无需属下上禀,所以、所以属下就、就……”
说到底,还不是贪图那几千两银票,也是公孙婉的运气好,偏偏就遇上了两个见钱眼开的主。
东岳帝怒不可遏,径自招来御林军,把二人拖了下去,看现如今这架势,二人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公孙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泪流满面几欲昏死过去。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
“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敢狡辩!”东岳帝拿起手边的银质酒盅,狠狠朝公孙婉砸了过去。
“你身为东岳的公主,居然做出这样不耻之事!你你你!”
大漠使臣一看形势不好,连忙站起来打圆场,“陛下还请息怒。昭安公主只是一时糊涂,怕不是有意为之。更何况今日还是祁王和祁王妃大喜的日子。还请陛下宽宏大量,轻饶了昭安公主。”
从宫宴主角沦为配角的公孙彧,也趁机起身说道:“还望父皇息怒,儿臣看五妹也已经有了改过之心,父皇不如再给五妹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公孙彧侧过身,不断给公孙婉使眼色,“五妹,你还不快和父皇认罪。”
公孙婉咬着后槽牙,眼底深处满是不甘和恨意。
本来都被她紧握在手中的一切,突然脱轨,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她焉能咽下这口气。
经此事后,她不想嫁大漠都不行了,恐怕就算嫁过去,此事也会成为伴随她一声的笑柄!
公孙婉脑袋一空,瞬间垮了双肩,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空洞。
东岳帝揉捏着鼻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来人,把昭安公主带下去。”
“皇上!”萧妃以为他要作甚,忙不迭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结果却反被皇帝瞪了一眼。
“先带公主回寝宫休息!这两个宫女,搅乱宫宴,乱棍打死。”
两个宫女跪在后头,仍没有从为何本该在箱子里的人,为何变成了她们俩的事中走出来。
好像莫名其妙的,公主就被定了罪,而她们两个……居然要被乱棍打死!
两个宫女瞪大双眸,挨着公孙婉的那人立即拉住了她的衣摆,哭着喊道:“公主救救奴婢啊!奴婢都是按公主的吩咐做事的!公主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公主——”
她下意识的求饶了两句,便被过来拽人的侍卫捂住了嘴巴。
纵使她如何挣扎,指甲崩断,依旧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公孙婉垂着头被人搀起,空洞的眼中闪过一抹庆幸。
起码,那两个蠢货没能说出公孙卿和宇文玉的事。
她跟着萧妃身边的嬷嬷往寝宫走去。
后头不远,是看守她们回宫的御林军。
公孙婉瞥了眼身后,悄悄拉了拉嬷嬷的衣袖。
嬷嬷会意,动了动脖子,轻声问:“公主有何吩咐?”
“快点、杀了那两个人。”公孙婉喉咙干涩,声音如破锣似的,刮着那嬷嬷耳中难受。
她退了退身子,微不可见的颔首。
…
…
国宴到最后结束,众人的表情都算不得好看。
倒有一种不欢而散的感觉。
沈若华被勒令跟在杨氏身旁,只能和霍孤遥遥的对视了一眼,便急匆匆的分开了。
她跟着杨氏和杨家女眷,缓缓往宫门走去。
皇宫内规矩多,路上众人都不讲话,安静的只能听得见脚步声。
到了宫门前,便有了些声响,互相熟识的几家人互道一句别离,便上了马车各自回府。
杨家给女眷备了两辆马车。
沈若华心思重重走在后面,回过神来时,其余的人已经各自上去了。
杨清音撩着车帘,朝她挥着手,“华儿快上来。”
沈若华应声走了过去,刚撩起裙摆,便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她身上。
沈若华下意识的往后瞥了一眼。
宫门之中,一道身影迅速闪开。
沈若华步子顿了顿,垂眸静立的半晌。
杨清音一脸狐疑,“华儿,你不上来吗?”
沈若华想了想,对她道:“我还有些事,表姐等我几息,我马上回来。”
“诶!”
杨清音探出身子,看她转身往宫门过去,迟疑的坐了回去。
嘀咕了声:“这是做什么……”
沈若华同守门的禁卫军说了两句,二人便放了行。
她迈过高高的宫墙门槛,往自己左侧看去,果不其然的看见了公孙卿的身影。
她站在阴影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察觉到有人看她,忽然抬起头看了过来。
沈若华看见公孙卿眼睛变圆了几分,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她下意识的笑了笑,提步走了过去。
“这么晚了,公主寻臣女有事?”
公孙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磕巴道:“不、不……我、我我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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