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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当真是为了华儿好,我何须在这与你争吵,可沈正平,你摸着良心说,你到底是为了华儿,还是因为你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看不得华儿好!”杨氏十分冷静,条理清晰字字珠玑。
“我!”沈正平张了张嘴,憋红了一张脸,“我自然是为了她好……”
这没有半点说服力的话,叫杨氏气极反笑,干脆坐了下去,不再开口。
老夫人瞪了沈正平一眼,“你也坐下,不许再吵。”
沈正平也知道自己丢了脸,再看老夫人阴沉的表情,沈正平也知道见好就收,冷着脸坐回了位子上。
沈若华全程不发一言,冷静的坐在位置上,眉头都没动一下。
气氛开始渐渐僵持。
沈蓉扫了一眼四周,忽而端起茶杯站起了身。
她绕过圆桌来到沈若华身侧,轻柔开口:“长姐。”
沈若华抬了抬眼皮,全桌人的目光悄无声息的移到二人身上。
沈蓉十指缠着白纱,双手捧着手里的茶盏,轻轻递了过去,“昨日宫宴,蓉儿不懂事给长姐惹了麻烦,蓉儿知错,请长姐喝下这杯茶,原谅蓉儿。”
沈蓉声音十分温柔,一双眸子带着期盼看着沈若华,沈若华侧着头,目光落在她端着的茶盏上,垂在膝上的手动了动,缓缓抬起,掌心托着茶盏将其接了过来。
她掀开茶盖,抚了抚面上的茶叶,垂头抿了一口后就盖了回去,搁在了面前的桌上。
沈蓉莞尔,“姐姐这算是、原谅蓉儿了吧?”
“此事本就与你没什么干系,你实在不必这样。”沈若华长睫稍敛,神色冷淡:“我知道你和郑嬷嬷感情深厚,我已经和太后求了情,让她将郑嬷嬷的尸体送回府上,由你照料她的后事。”
沈蓉微微一怔,想起离宫时,她在殿外瞧见的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身子冷不丁一颤。
“多、多谢姐姐宽宏。”沈蓉僵硬的转身回到位子上,摆在眼前的佳肴顿时没了胃口。
沈正平将沈蓉的表现看成了被沈若华刁难的委屈,他狠狠瞪了一眼沈若华,起身便走出了正堂,任由老夫人在后头愤怒大喊,始终没有回头。
杨氏冷着脸一动不动。
沈若华漫不经心的将老夫人按回位子上,拿着公筷夹了道菜搁在老夫人碟子里。
“祖母先用膳吧。”她似乎半点没被父亲的为难所影响,镇定的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老夫人虽心存疑窦,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沈若华的态度很满意,毕竟儿子和孙女,她还是更偏向儿子,若沈若华真的怪了沈正平,老夫人反倒要不高兴。
她将这点虚伪埋在心底,顺着沈若华的话道:“你父亲的确也是鞭策你,只是话说的不好听。”
杨氏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想了想到底没开口。
沈若华眉头轻挑,眼尾弯起,“自然,我猜父亲大抵是因为蓉儿与我道歉,觉得我苛待了她,才与我生了嫌隙。父亲自小就疼爱二妹更多一些,我身为姐姐,自然不会多计较。”
坐在边上的沈正元,听这话心里头有些不适,皱着一双眉往金氏和沈蓉看去。越看,他越觉得沈若华说的有理,大哥好像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大女儿沈蓉。
沈正元倒是没多想,沈正平是沈家的当家家主,又是当朝的户部侍郎,他们二房三房几乎都要仰仗他过日子,他能喜欢自己房里出生的儿子女儿,也是福气一件。凭借沈正平的身份,给沈蓉找个高门大户出身的丈夫不是什么难事。
想他二房出来的庶长子都娶了杨家的女儿,他的嫡长女想要嫁进高门,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沈正元笑着说道:“大哥疼爱蓉儿,那也是蓉儿的福气。”
男人心思没有女人那么细腻,沈正元没有深想,老夫人心里却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
老大比起自己房里的女儿,好像的确更喜欢二房出生的沈蓉,当真是因为沈蓉心性好么?
老夫人心里埋了个疑问,却也仅仅好奇了那么一阵。
安抚似的说了一句:“你爹爹也是疼你的。”
便没有在多说什么。
一场家宴最后闹得众人不欢而散。
杨氏气势汹汹的回了院子,沈若华追了片刻没能追上,干脆回了惊蛰楼。
习嬷嬷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正清点着今日送来的贺礼,见沈若华回来,笑着走上前去。
“小姐,您回来了。”习嬷嬷一手搀着她,将手中的册子呈了上去,“您瞧瞧,这是夫人整好了给您送来的,老奴正打算规整规整,收进府库里去,有些好看的首饰,老奴给您留出来了。”
沈若华拿着册子,随意翻看了两眼。
册子上记了送贺礼的人,几页下来,沈若华多多少少有个印象。
翻到有一页,沈若华指尖顿了顿,挪到上头指了指,问道:“忠勇侯府送的东西在哪儿呢?”
习嬷嬷凑上去瞧了瞧,在一边的大小妆奁里翻了半晌,将东西挪了出来。
忠勇侯府送来的是一副水头极好的翡翠面首,沈若华瞥了一眼,将妆奁合上,说道:“这副面首,天亮以后送去五姑娘的院子。”
习嬷嬷愣了愣,“小姐,这、这可是忠勇侯府送来的……”
寻常勋贵送来的东西,还好随意分送给府上的姐妹,可侯府送来的东西,送了人日后可怎么好交代。
沈若华不由分说,“无碍,给她就去就是。”
习嬷嬷半晌才应下,将手里的妆奁分到了一边。
沈若华又挑了几件送给别房的东西,便进屋休息了。
习嬷嬷命人将剩下的收起来,望着那些即将要送出去的,目光落在那副翡翠面首上。
这里面的东西,属忠勇侯府送来的最值钱了。
小姐平日里那么不待见五姑娘,怎么给了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次日
沈若华拟好了邀请的宾客名单,让蒹葭给了府上的小厮,一一送去人家府上。
蒹葭去了前院,过了不久便跑了回来,穿着气禀道:“小、小姐,府上来、来了个妇人,说要见老夫人,奴婢瞧着她眼熟,特别像小姐前几日在大街上救的那个、被店家欺辱的妇人!”
蒹葭那一日瞧着沈若华待谢氏的态度不一般,便将她的模样记得很牢,方才她去前院送信,正巧听见她跪在侍郎府门前,求府上的侍卫放她进去。
蒹葭不敢擅作主张,便先跑了过来禀告沈若华。
沈若华双眉微皱,立即搁下了手里的活计,起身往前院走去。
谢氏仍跪在府前,府上的侍卫也是十分为难,“你先起来,我们老夫人和大夫人出门办事去了,老爷也不在府上,我们做下人的,是不能轻易将你放进去的,你还是先回去,明日再来……”
谢氏不肯动,“我、我能在这等着……”
“你等也没用啊!”侍卫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他为难之际,沈若华从后头走了上来,“放她进来。”
侍卫扭头一看,立即退到了边上,“大小姐!”
谢氏愣愣的看着她,惊得说不出话。
直到被蒹葭搀着走进正堂的屋子,她才猛地回过神,嘭的跪了下去:“草民见过大小姐。”
“夫人快起来。”沈若华待谢氏仍有几分愧疚,她客气将手边的茶递了过去,“夫人先润润嗓子,不着急。”
她知道谢氏的来意八成是为了找人给谢徊求情,她将说辞在嘴边辗转了片刻,只等谢氏开口。
谢氏没接茶,流着泪又跪在了地上,“草民求求大小姐,救救草民的丈夫。”
沈若华装傻,“夫人的丈夫是何人?出了什么事?”
“草民的丈夫姓谢,是沈府以前的府医,他、他因为一些误会被官府抓了过去,明日就要杖杀了,求小姐救救他!”
若非谢徊走投无路,也不会向谢氏求救。
昨日,楚恒到了他被关押的大牢,将李氏算计他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自那时,谢徊就知道,他成了沈若华的一枚棋子,而这枚棋子已经被她放弃,准备彻底碾碎。
谢徊怎能甘心,他想法子联络到了谢氏,准备由她将消息传给沈老夫人,将之前的事和盘托出,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只是天不助他,谢氏遇见的,依旧是想要他性命的沈若华。
谢徊还未把事情告诉谢氏,只让她找到老夫人,将自己遇难的事告诉她。
谢徊没告诉谢氏他入狱是沈若华的手笔,谢氏没见到老夫人,正巧她又和沈若华相识,谢氏自然顺理成章的将沈若华当成了好人,转眼向她求助。
沈若华从谢氏的话中推出了事情的原委,她端着茶杯掩住脸上不悦的神情。
实在是失算,早知会有今日这番场景,她就不该夜长梦多的留谢徊昨日那一晚。
谢氏等了半天,没等到沈若华的回应,她心底十分忐忑,“草民不知、不知谢徊他犯了什么过错,被老夫人赶出了沈府,可谢徊、谢徊到底是老夫人的侄儿,求、求大小姐救救他吧!”
“夫人莫急,我总要知道谢徊犯了什么事,才好跟大理寺的人开口啊。”沈若华不疾不徐的招来一个小厮,命他去大理寺打听谢徊的事。
那小厮踌躇片刻,跪着开口:“大小姐,实则谢府医的事,前阵子小的出门办事,都听说了。”
沈若华挑了挑眉,“哦?那你说说看。”
“小的听百姓们说,谢府医开始被官府抓去,是因为他烂赌,欠了京城一家赌坊五千两银子。本来只是关一阵,但他开的医馆突然有人闹事,说是前几年被他卖五石散吃死的一个病人的家人。衙门调查了这事,才知道这事前几年被他压了下去,接下去官府又查到了一些他近几年卖给百姓次等草药的事,百姓们纷纷上了衙门,要求重惩府医。”
那小厮说的**不离十,沈若华心里十分满意,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命人给了他些赏钱。
沈若华无奈的看向一脸呆滞的谢氏,“谢夫人,您都听到了,这事,纵然是我父亲,也不是想帮就能帮的。”
既闹出了人命案,又引起了百姓众怒,若就这么放了谢徊,此事定会越闹越大。
沈若华撂下茶杯,不动声色的试探:“谢徊干的这些事,谢夫人都不知道吗?”
谢氏拿着衣袖抹了把眼泪,“我只知他赌输了银子,不想这么些年过去,他干了这么多亏心事。”
谢氏的观念很简单,因为谢徊是他丈夫,所以若仅仅因为还不上钱,她会救谢徊出狱,大不了她二人一起将那钱还上,可谢徊除了烂赌居然还干了犯了国法的事,谢氏纵然心如刀绞,也不能舔着脸让沈家去救他。
她在地上坐了片刻,自己爬了起来,“多谢大小姐肯见草民。”
她退了两步欲要离开。
沈若华倏地站了起来,“夫人留步。”
沈若华走到她身前,“我看夫人穿着简朴,又独自和女儿住在那样破败的住处,谢徊他医术虽不高明,可每月在府上的俸禄并不少,夫人怎会落魄到这等田地?”
谢氏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摇摇头没有说话。
沈若华继续道:“谢徊若是今日行刑,那他在赌坊欠下的银子,恐怕要夫人来还,若我猜的不错,那并非是一笔小数目,凭夫人现在的处境,要还这笔银子难上加难。我与夫人有缘,若是夫人不嫌弃,沈府上还缺一个厨娘和一个丫鬟,夫人想和女儿谋一条生路,可来沈府,可以签活契。”
谢氏瞪大了眼睛,眼底流露出一抹激动和感激,“这、这怎么行……”
“我不过是个夫人找了个谋生的手段,能不能在沈府待下去,还是要看夫人自己。”沈若华笑道。
谢氏激动不已,一路谢了沈若华数次,离府时眼泪还止不住的流。
沈若华从未被旁人这般热情的感谢过,眉间带了些许无奈和疲倦。
不知这么重视丈夫的谢氏,有朝一日若是知道,害死她丈夫的推手其实就是自己,还会不会这么感动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沈若华派了楚恒让大理寺卿快些行刑,晌午前后,楚恒回来禀告,说谢徊被杖毙在大理寺牢内。
“李氏留下的那一间铺子,好像是楚恒前些年买给她的,只是地契被谢徊藏了起来,属下已经将地契搜了出来,让大理寺交给谢氏了。”
那一间铺子的价值,已经足够还清谢徊欠赌坊的银子,沈若华心口压着的磐石终于挪走。
如此,她和谢家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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