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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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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经很晚,整个嘉兴城笼罩在黑暗之中,只有少数的几家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昭示着主人尚未休息的事实。林依依恰巧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此时她正坐在书桌后算着最近的收入,算盘被打的噼啪响,想到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不适应这种计算工具,如今却已经可以应付自如了,果然时间是最好的武器。

    “娘,义父来信了!”杨康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神情有些着急。这些年在林依依和黄老邪的双重教导下,如今的杨康无论是武艺还是才智皆属上乘。至于长相那更是不用说,杨康的长相取了包惜弱和杨铁心的全部优点,极其俊美的脸却不会被人当做女人,对此,林依依表示很满意。

    “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慌张,是不是蓉儿又离家出走了?”林依依接过书信大致浏览一下,果然不出所料。

    “娘猜的没错,是蓉儿又离家出走了,义父已经离开桃花岛出来寻找了。义父的这封信主要是想问问蓉儿有没有到我们这儿来。”杨康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桌上放着的凉茶狠灌了一杯,这一路跑来都快渴死他了。

    “你义父也是关心则乱,蓉儿哪次出走是到我们这来的?她不躲着我们就不错了,我早就说过让你义父别总是只顾着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多关心关心蓉儿,省的这丫头总是动不动就失踪。”相比于杨康的慌乱,林依依倒是淡定的很,黄蓉那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坏人遇见她指不定是谁倒霉呢!

    “看你那着急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不见了呢!”林依依不屑地瞥了杨康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娘,你又来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蓉儿是我妹妹也只是妹妹!”杨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娘就特别热衷于将蓉儿和他拉在一起,更过分的是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和义父商量着结娃娃亲,好在义父虽然有些心动却没马上答应才让他有机会表明态度。

    “你这臭小子什么态度,我如果不是怕你找不到老婆会这么着急吗?再说蓉儿哪里不好了,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亲上加亲!”林依依一巴掌拍在杨康的头上,别以为她没看见这小子眼里的鄙视。

    “娘,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认为我讨不到老婆呢?”这也是最让杨康郁闷的原因,想他杨康在嘉兴也算是一代才俊,若不是之前他放出话先立业后成家,想必此时的媒婆早就把门槛踏破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接受蓉儿呢?”林依依强硬地转移了话题。

    “娘,我和蓉儿从小一起长大!”看到林依依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杨康无奈地接着说道:“如果是您,对于您的另一半熟到不能再熟,连她流鼻涕的样子都见过的话,您能想象和她一起过日子的情景吗?至少我不行,何况蓉儿她也只是把我当成哥哥。”

    ‘怎么不行,我连他光屁股的样子都见过!’咦?她怎么会这么想?忽略掉心中淡淡的不适,林依依说道:“既然你担心蓉儿,我们就出门找找,反正也好久没出去了,就当旅行也好。”

    “那好,我去安排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娘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杨康便匆匆离去。

    第二天一早,林依依便和杨康一起离开了嘉兴,两人一路上根据黄老邪不时传来的消息寻找黄蓉。因为相信黄蓉的自保能力,所以母子俩更像是在游玩。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终南山下,全真教的地盘,若是林依依知道自己离全真教这么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到这儿的,可惜谁让她不认识路呢。

    “康儿你怎么也不看着点路,现在迷路了吧!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几圈了。”林依依对着杨康抱怨道。

    “娘,要不是你非要抓住那只兔子还不许我用暗器,我们也不会迷路,还有……”杨康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依依一把捂住了嘴,一纵身就被带到了树上。

    杨康没有再出声只是用眼神示意林依依放开手,林依依将手移开向着不远处努了努嘴,杨康顺着林依依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不远处依依惜别。见此情景杨康知道一定是他娘的八卦因子又在作祟,无奈之下杨康只能放缓了呼吸和自己母亲一起听起了墙角。

    “陆郎,你当真要离开吗?”那名说话的女子声音清幽婉转,明眸皓齿,双颊带晕,当真是个十足的美人。那女子依依不舍地拽着男子的衣袖,似不舍似挽留,饶是杨康这样心性坚定的人也有一丝晃神。

    “莫愁,你听话,等我回家禀告父母后就回来娶你”说话的那名男子长得也算是英俊,只是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像是立场坚定之人。

    “陆郎,那我等你回来,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生活在古墓里了。”女子得到心上人保证开心的说道。

    说到这事男子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有些心虚,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女子说道:“莫愁,这是我家传玉佩向来只传儿媳,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你该放心了吧!”

    “嗯!”女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好,双颊微红地说道:“陆郎,你要快些回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看着两人牵手离去后,杨康不知为何有些气闷,率先跃下树干转头对林依依说道:“娘,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那块破玉佩一看就是地摊货,多说也就值一两银子,还什么家传玉佩也真亏那个男人说的出口。再说那人每次说道回来时都眼神飘忽,一脸的心虚分明就是不打算回来,那女子居然看不出来。真是笨蛋!”

    林依依高深莫测地看着有些情绪激动的杨康,只看得他汗毛都快立起来了,“我说儿子,你这么激动干嘛?你向来不是爱打抱不平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看上那位姑娘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林依依一副了然的样子,杨康竟然有些心虚,“哪有,我只是觉得那女人实在是太笨了,有些生气罢了!”

    “真的只是这样?”

    “当然!”

    “得了吧!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了解你,你可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若在平时你看到这种情景根本不会关注,挺多说那女子一句自作自受,哪里会这么气急败坏的。”林依依斜了杨康一眼,没理会他躲闪的眼神。

    “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林依依体内的八卦因子正在跃跃欲试,别人不认识她还能不知道那对男女是谁吗?那分明就是日后的赤炼仙子李莫愁和陆展元那个渣男,说实话她还是蛮喜欢莫愁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孩的,可惜她遇人不淑,虽说女人这一辈子谁还没遇到过几个渣男,但明显李莫愁并没有过去这个坎。若是这姑娘能给她当儿媳,她倒是一万个愿意,现在看看自己儿子的反应,她觉得很有戏。

    “怎么可能!”杨康被林依依的话吓了一跳,“再说她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看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还说自己没动心!再说刚刚你自己也说了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的,这姑娘日后必定被伤的不轻,你也未必就没机会!正好我也走累了就在这儿休息一下,你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林依依也是蛮拼的。

    “那怎可以,我们还要去找蓉儿呢!”杨康虽有些意动,但还是对黄蓉的担心占了上风。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义父来信说他已经找到蓉儿了,只是看蓉儿的样子似乎还不想回家,他便没有现身只是一直跟着她,有你义父跟着你就不用担心了!”

    “义父来信了?我怎么不知道?”杨康疑惑地问到,等到看见林依依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娘,你是不是又忘了!”

    “哈哈,那个不重要!”林依依摆了摆手,“我们就在这儿待段时间,等你把我儿媳妇搞定了,我们再出发!”

    杨康已经无力回应了,他真心不明白他娘为什么就认准了那个姑娘,不过若是那个姑娘,想到这杨康俊脸一红,努力忽略心中的悸动。

    就这样,林依依和杨康暂时住在了终南山下,不过在林依依发现这里离全真教不远后果断地选择了易容。虽说不一定能遇见丘处机,但是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这个小镇虽然不及嘉兴的繁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林依依每天四处游玩倒也过得开心。至于杨康则是每天早出晚归,林依依就算不问也知道这小子去哪了。眼见自己儿子越来越有痴汉的潜质,林依依表示…她很欣慰,没有这死缠乱打的功底哪能找到媳妇。若是林依依知道杨康只是每天去那个小树林偷偷看着李莫愁,这么多天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恐怕她就不会这么放心了。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看着李莫愁日渐消瘦的身形,杨康是急在心里却无能为力。每天他都会在那个小树林的树上静静地看着那个越来越显得哀愁的少女,每天都会在心中痛骂陆展元一顿。

    直到接连三天,杨康在熟悉的地方却见不到熟悉的人的那一刻,他慌乱了,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是真的动心了,也许是因为女子的那份深情,也许是因为女子的那份纯真,总之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沦陷。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发现林依依正在惬意地喝着茶,顿时杨康生出一种类似于委屈的感觉。

    “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找不到心上人了?”

    杨康没有说话,浑身弥漫着‘我不想说话,不要理我’的意味。

    “臭小子,真没用,就知道偷窥连人走了都不知道。”林依依鄙视地看了杨康一眼,真不像是她儿子,蠢的要命。

    杨康显然听出林依依言外之意,兴奋问道:“娘,你是不是知道莫愁去了哪?”

    “看你急的,还说对人家没意思!那姑娘已经去找那个负心汉了,而且因为她执意下山如今已经被逐出师门。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若是那个男人不照约定娶她的话,她就无家可归了。”杨康喃喃自语,有些为那个天真的女子感到心疼。

    “好了,别这么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娘已经打听好了,那男子是陆家庄的大少而且近期就要成婚了。莫愁这次去一定讨不了好,明日我们就快马加鞭先赶去陆家庄,到时候替莫愁助威,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林依依和杨康便动身前往陆家庄。紧赶慢赶终于在陆展元成亲当天赶到了陆家庄,看着张灯结彩的大院和笑脸迎人的陆展元,杨康真有一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可惜杨康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李莫愁的身形。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乃是人生的小登科再加上娶的又是一灯大师徒弟的义女也算是和大理皇室攀上了关系,这怎能不让陆展元春风得意。虽然有时他也会想起那个还在苦等着他的女子,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古墓派弟子根本不能为他带来什么助力,就当是他对不起那个女子吧!叹了口气,陆展元收回心思准备拜堂。

    就在一对新人即将礼成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一路打了进来。这女子出手狠辣虽不致命但被她打倒的人大多也是断手断脚,开始时大家不知道这名女子的身份。后来听了陆公子和她的对话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就是一个一厢情愿想嫁给陆公子且心狠手辣的妖女。

    听见众人对李莫愁的声讨,陆展元暗自得意地笑了,他就知道就凭李莫愁这不谙世事的天真加上耿直的性子,只要他稍加引导她绝对会把自己放在众人的对立面。

    本来杨康并没有出面,因为这毕竟是李莫愁和陆展元之间的事,只是他没想到连天龙寺的高僧居然也会对李莫愁出手,眼见李莫愁被逼得节节败退,杨康忍不住出手,伸手将那和尚的攻击挡了下来。

    “大家请听我说一句,在下恰巧知道陆公子和这位姑娘的事,只不过事情并不像陆公子所说的那样。”看着陆展元心虚的表现,杨康不屑地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据我所知,陆公子和这位姑娘可是两情相悦,并且他还答应迎娶这位姑娘。”

    “你胡说!”看见在场人怀疑的眼神,陆展元气急败坏地说道。

    “是不是胡说自有分晓!”话音未落,杨康闪电般地出手,一把将陆展元的衣襟拉开,被藏子怀里的锦帕缓缓落下。

    “娶着一个,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陆公子倒是忙的很呢!”

    陆展元此时已经没有心情计较杨康的嘲讽,他此时正忙着安抚自己的新娘子,大理皇室他可得罪不起。

    看着陆展元此时的丑态,李莫愁心里有些茫然,这个真是还是那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吗?伸手将小心翼翼保管的玉佩拿了出来,李莫愁对陆展元说道:“既然你对我没有一句实话,想来这也不会是你的传家之物。”李莫愁用力将玉佩掷在地上,对陆展元说道:“你我情分已断,日后再见休怪我手下无情。”说完身形竟然一晃,想来是刚刚对战时受了伤。

    杨康连忙将人扶住,李莫愁并没有挣扎。也许是因为受了伤,也许是因为刚刚这个人的维护,总之她现在很累,舍不得这份温暖。

    看着儿子和未来的儿媳相携而去,林依依满意地笑了,虽然儿子有点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嫌疑,不过她就大度地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