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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远侯的这个总结可以说是石破天惊,却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安宁伯大怒道:“平远侯,你这个乱臣贼子,竟敢出卖皇上,与简钰这个奸王为伍,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皇上!怎么对得起大皇子简仁!”
“闭嘴!”平远侯把心一横后大声道:“安宁伯,你真是居心不良,如今又哪里还有什么大皇子,只有废太子!再则皇上早就把下旨没有皇上的旨意,废太子永不能回京!你是不是和废太子合为道,预谋我大秦的江山?”
他这么一说,还替安宁伯找到了谋反的动机。
兰晴萱觉得由皇帝亲自挑选出来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不要脸的,且完全没有任何信义可言。
这样的人,当真是可怕得紧,亏得皇帝还将最后的宝压在他们的身上。
只是此时平远侯的话,比起她和简钰来还要有份量得多。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对平远侯是极为信任的。
安宁伯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他咬着牙道:“你这个老王八蛋!”
平远侯咬着牙道:“你伙同废太子害死长公主,还如此造谣中伤洛王,当真是罪大恶极!”
他说完对简钰施了一个大礼道:“王爷,请你重罚安宁伯!”
简钰将手中的圣旨收了起来,淡声道:“来人,将安宁伯带下去打入死牢!”
他说完这句话后又看了一眼长公主的尸体道:“长公主死得太过蹊跷,本王一定要彻查此事,以慰长公主的在天之灵!”
蒋相等人伏在地上道:“臣等必遵摄政王的旨意,查清此案!”
简钰的目光缓缓自所有的朝臣们身上划过,他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里有几分无可奈何。
今日所有的一切虽然都在他的掌控中,但是他此时心里一点都不开心。
他淡声道:“都起来吧!”
他扭头对楚离枫道:“先将姑姑的尸体带回去吧!这件事情本王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楚离枫的眼里有泪,他看了简钰一眼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点了一下头。
四周人散去,兰晴萱和简钰坐到马车上,她轻声问道:“那两道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两道圣旨的确是假的。”
如今他手掌玉玺,要做出两道假的圣旨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兰晴萱的眼里还是有几分了不解,问道:“今日你去找刑部尚书的时候,时间并不多,如果当时伪造两道圣旨,根本就来不及。”
“你说的没错。”简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道:“这两道圣旨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兰晴萱听到他的话后微微一愣,简钰的眸光里有些无奈,他轻声道:“姑姑失踪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极为不安,我总觉得这事必定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只是我并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而当时因为发现了假的圣旨,所以我就命人将所有的圣旨查了一遍,然后就发现少了三张圣旨。”
“有一份是给简仁的。”兰晴萱轻声道:“另外两份就是今日的。”
简钰轻轻点了一下头,他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冷笑道:“我命人将这三份圣旨的编号记了下来,因为知道有一份不在京城,另外两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就让人重新取了两份圣旨编好号,然后我就亲自写了这两份圣旨。”
所有圣旨上的字迹都是用的楷书,这个朝代的人写的楷书都极为相似。
简钰能文能武,那样几样楷书的字,对简钰而言根本就没有难度。
所以他能轻易将他圣旨写出来,自己再盖上章,这所有的一切也就天衣无缝了。
兰晴萱听到他的话后问道:“你今日出门的时候还将这些圣旨带上呢?”
简钰轻声道:“那是因为我这几日思来想去,觉得失踪的圣旨可能和姑姑有些关系,因为我一直都知道皇帝是个丧心病狂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兰晴萱的心神一暗,简钰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在我看来,这件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他之所以会杀了姑姑,不过是想借姑姑的尸体大做文章,他当真是太狠毒了,为了达到他的目的,竟连姑姑都杀!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这事虽然是他谋划的,但是他此时已经病成那副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杀得了娘亲,所以这一次动手杀娘亲的人,应该是皇后。”兰晴萱分析道。
简钰认同的点了一下头,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晴萱,你说为了得到这皇权,他们这样丧心病狂,完全没有一分亲情可言,在他的心里,会开心吗?”
“到了这个时候,他又岂会去想这些事情。”兰晴萱柔声道:“他们心里想的怕也只有权势之事,其他的事情他们可能不会考虑,只是等事情过去之后,他再来想这些事情,可能心里也是有些难过的。”
简钰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兰晴萱抱进怀里,他轻声道:“今日的事情我们虽然赢了,但是姑姑却死了,细算起来,其实我们也输了。”
兰晴萱心神一暗,简钰的眼睛微微一合道:“晴萱,对不起。”
兰晴萱微愣,柔声道:“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不需要向我道歉。”
“我没有保护好姑姑。”简钰轻声道:“我知道姑姑对你而言有多重要,但是我却没能保护好她。”
“这事哪里能怪你。”兰晴萱伸手回抱着他道:“这件事情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皇上太丧心病狂,竟会娘亲下手。再说了,娘亲是我的娘亲,但是她也是你的姑姑,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也极为敬重她,她此时去了,你的心里也一定非常难过。”
简钰轻声道:“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只是有些事情到了如今,心里终究有些感叹。”
兰晴萱知道他话里的感叹是什么,他原本无意那极致权位,但是为了能保住性命,不得不做出一些自保的事情来,最后却一步步走到了权利的颠峰。
她轻靠在他的怀里道:“简钰,不管以后将面对着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度过,不管你在哪里,也不管你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对我而言,你只是我的夫君,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简钰的眼里透出了暖意,他轻声道:“对我而言,你也是最重要的人。”
兰晴萱因为长公主的事,心里很是难过,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再难过长公主也活不过来,既然长公主不能活过来,那么就算她心里再难过,她也要好好过她的日子,她知道,长公主在天之灵,必定会盼着她能幸福。
兰晴萱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口气,道:“虽然现在我们弄清楚皇上杀娘亲的真正目的,但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杀了娘亲的,这件事情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简钰赞同她的话,他的眸光微沉后道:“我们进宫。”
兰晴萱看着他道:“这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又是他刻意谋划的,就算他在深宫里,就算他病得只余下一口气,也必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简钰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冷声道:“也许到了此刻,他也可以安心了。”
兰晴萱知道他嘴里的安心,其实指的皇帝的绝望。
皇帝前段时间一直对外称病,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其实他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将这后续的事情算计了不少,做起事情来更是狠绝至极。
而这应该已经是皇帝最后的挣扎了,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对皇帝而言,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的筹码。
只是简仁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如今的简仁也算是下落不明了。
她的眸子里透出了几分冷意:“我现在在想,皇上能将这些事情算计的如此清楚,按照正常情况,这个时候简仁应该要出现了,但是简仁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中间似乎还有着其他的事情。”
这一点简钰也想到了,这些日子,他派了不少的人去找简仁,但是到现在还没有简仁的下落,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事也不正常。
简钰微微点了一下头,淡声道:“也许这中间有什么意外吧!简仁今日也是没有出现,若是真的出现了的话,刚好一并将他收拾了。”
兰晴萱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
马车停了下来,简钰微微皱眉,外面传来了蒋相的声音:“王爷,下臣有事相商。”
简钰将帘子拉开,蒋相看到他之后行了一个大礼。
此处距宫门不算远,但是这条小巷子却很是安静,蒋相守在这里,必定是刻意在这里等简钰。
“有何事?”简钰问道。
蒋相躬身道:“今日皇上的圣旨已下,王爷往后就是大秦的摄政王了。”
他心里虽然也有些怀疑那两道路圣旨,因为这不像是皇帝以往的行事风格,但是圣旨有编号,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圣旨,那么他就会遵照圣旨的旨意行事。
简钰的眸光幽深,蒋相微微抬头看着他道:“臣知王爷心系大秦,并无争权夺势之心,只是被情势所逼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如今大秦四处峰烟起,固兰关的战事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平字下来,有很多事情是需要王爷来做决断的,所以有些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做个了结了。”
简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问道:“什么意思?”
蒋相跪在地上道:“臣一直都知道大秦的乱从何来,今日之事更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谋划,如今王爷手握证据,恰好可以借这一次的事情将那暗中操控之人除去。”
他嘴里说的暗中操控之人指的是皇帝,话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几人的心里都清楚明了。
简钰的眸子里透出了几分冷意,却似笑非笑地道:“蒋相似乎对很多事情有很深的了解啊,本王也有些好奇,你今日怎么也会过去。”
蒋相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件事情,面上一迟疑,却答道:“实不相瞒,是今日一早有人往我的房里射了一只箭,那只和箭上绑着一张纸条,说那里今日将有大事发生,让我过去看看。”
不用想,其他几人会去那里,必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简钰问道:“你可有看清楚那人是谁吗?”
“没有。”蒋相答道:“当时天还未大亮,那人身手极为敏捷,臣只是一介文官,并不懂武,目力也不是太好,所以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
简钰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淡声道:“我知你的心思,但是你说的事情可是你自己心里最解真实的相法?”
蒋相点头道:“是的。”
“本王知道了。”简钰不紧不慢地道:“你的那些想法,本王再清楚不过,但是有些事情你心里也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不管做不做,结果都已经定了下来,绝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决定而生出变化来。这中间的原因,你做了那么多年的首辅,又岂会不明白?”
他这话里暗藏了太多的玄机,蒋相能为相多年,智商和情商都是一等一的高明,此时听明白简钰的话后面色一白,伏在地上道:“多谢王爷的提醒,是臣相岔了。”
“你都会这样想,那么其他的朝臣必定也会这么想。”简钰总结道:“所以有些事情不管本王是做还是不做,都是那个结果,你下去吧!本王知道要怎么做了。”
蒋相轻施了一个,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
兰晴萱问简钰:“怎么呢?”
她虽然聪明,但是对于皇宫里的事情知道的并不算多,对于蒋相和简钰方才对话中的机锋却有些没有听明白,所以才多问了这一句。
简钰淡声道:“蒋相方才来劝我杀了皇帝,他觉得大秦的祸事都是从皇帝的身上而起,皇帝是千古罪人,这样的人须早些除去。我只是告诉他如果他都有那样的想法的话,那么朝中很多大臣都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不管我此时会不会杀皇帝,那么在他们的眼里,皇帝都会是我杀的。”
这些事情非他愿,却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这些日子皇帝一直居深宫之内,宫里虽然没有起多大的变故,只是如今所有想要见皇帝的朝臣已经不能那么轻易的见到了。
所以这些天来,朝臣们都私下议论,简钰已经控制了皇帝,如今大秦的江山已经落在了简钰的手里。
在他们看来,简钰下一步可能就要杀皇帝了。
这样的议论简钰自然是知晓的,但是同时他也觉得这样的议论是那么的无聊,他若要杀皇帝根本不需要任何征兆,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不需要他用这样的手段去做。
而他的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些事情的背后,似有一支强有力的手在操控一般。
兰晴萱轻咬了一下唇后道:“眼下事情到了这一步,你的确没有太多选择。”
“是啊,没有太多的选择。”简钰的眸光微暗,轻声道:“这些事情一步步走到如今,他如今又将姑姑给杀了,我今日见到姑姑的尸体时,是真的恨不得冲上去一刀把他给剁了。”
兰晴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简钰,不知道为什么,我今日总有些心不安。”
她的直觉一直都很灵,此时有这样的感觉,那便是还有事情要发生。
简钰轻轻拉着她的手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所有的一切,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推动?”
兰晴萱轻点了一下头道:“是的,皇帝中毒的事情我就觉得很古怪,这些日子我们很花了些心思去查这件事情,但是到现在为止,这件事情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皇帝下的毒,最可怕的是,皇帝一直都不知道他中了毒。且他中了毒,这事一旦传出去,这天底下的人怕都会以为是你做的,这个黑锅算是扣在你身上了。”
皇帝如果死了的话,尸体是在供文武百官吊喧的,如果皇帝是中毒而亡的话,那么面部必然会发黑,然后死时的脸上表情也会变得极为要可怕。
简钰心中无愧让人看到皇帝变成那副样子的话,那么那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也将会变成是他做的。
如果简钰派人阻止大臣们看皇帝的遗体的话,那么那些大臣们必定会觉得是简钰心虚。
这件事情,不管简钰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来,他都将是吃亏的那一方。
简钰轻点了一下头道:“所以我真的非常非常好奇,到底是谁给皇帝下的毒,竟连我们都查不出一点痕迹来。且以我对皇帝的了解,他虽然行事狠毒,却并不是个周全的,但是今日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的布置,把蒋相也请了过来,周密至极。”
兰晴萱对这件事情也觉得无比奇怪,她将宫中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人全想了一遍,却始终都想不起来谁会做这件事情。
那人藏匿得如此之深,心思又如此缜密,当真是可怕至极。
她轻声道:“只要他有所动作,我们必定就能查觉。”
简钰微一思索道:“那人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还能给皇帝下毒,那么必定在宫里的人,这个范围也就不算大了,只要用心,肯定能找出来。”
兰晴萱点头道:“我们先进宫去看看,不管那人到底是谁,总归先要解决眼前发生的事情。”
两人来到皇帝的寝宫时,他面如金纸的躺在那里,看起来无比虚弱。
兰晴萱只一眼便看出皇帝的病情比她之前看到的时候要重得多,看来这几日,皇帝心里不安,一直没有好好休养,看这光景,皇帝已经没有几日好活了。
皇后见两人进来,看了两人一眼,面色不是太好看,往旁边微退了些许。
屋子里药气弥漫,并不太好闻。
简钰进来之后淡声对皇帝道:“皇上,简仁并没有及时赶回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皇帝眼皮子动了动,努力把眼睛睁开,此时屋子里光线幽暗,简钰却依旧能看到他有些混沌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恨意。
简钰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而是直接落在他的脸,眼里满是冷意道:“这样的结果想来你是不太满意的,我现在只想知道,在你的心里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皇帝的手有些抖,此时正用力抓着床单。
简钰看到他面上的表情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看到你这副样子,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太过天真,在多年前,你就已经丧尽天良,再无一分人性,当年你能害死自己的兄长,如今再害死自己的亲姐姐,又算得了什么事?”
皇帝的眸光微微一闪,简钰沉默了片刻后道:“我之前听说人年纪越大,就越会顾念亲情,心也就会更加的软,如今看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天真了些。姑姑去了,你也活不久了,我很是好奇,等你死了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姑姑。”
皇帝的眸光一暗,他虽然机关算尽也未能得偿所愿,心里是恨着简钰的,但是在他的心里,长公主终究也不是可有可无之人。
在他人生最困难的那段岁月,是长公主陪他走过的。
在他的心里,长公主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只是时过境迁,所有的感情似乎在权利的面前完全断绝。
但是此时再从简钰的嘴里听到这些话,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感触的。
长公主于他,其实是极为重要的,他原本以为能借长公主的死做些文章,却没有料到简钰竟早就有所防备,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
他不自觉地咬了咬牙,看着简钰的眼睛恨意更浓。
简钰却并不理他,一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温度,所有的亲情在这一刻已经全部消失,余的只有恨。
皇后看到两人的样子了眸光微敛,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再往后退了几步。
兰晴萱看了她一眼后问道:“你们是怎么杀了长公主,又是如何无声无息的把她的尸体抛下暗河的?”
京中的那条水渠连通着暗河,兰晴萱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一层,至于他们是如何把长公主的尸体抛下暗河她实在是想不出来。
皇后的眸光微闪道:“我听不懂洛王妃的话。”
“是吗?”兰晴萱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手上没有沾了我娘亲的血,因为那件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你此时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有无数的法子逼你吐露真相。”
她说完将银针拔了出来,皇后的面色微变,锦秀已经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后娘娘无礼!”
兰晴萱的眼里满是不屑,淡声道:“皇后?你当真还能为你是之前的皇后吗?我们就是对你们太过仁慈了所以才会造在我娘亲的惨死,有了那一次的教训,你觉得你们还能在我们的手里玩出什么花样来吗?”
她说完一步一步的逼了过去,皇后看到兰晴萱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身上的气势被兰晴萱压得和死死的,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皇后咬了咬唇,她是了解兰晴萱的,平素兰晴萱是可以很温和的,但是那样的温和其实是相对的,若是真的触碰到了兰晴萱的逆鳞,那么兰晴萱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皇后也知道兰晴萱和长公主之间的感情有多好,此时兰晴萱进宫摆明是替长公主复仇的。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长公主真不是我杀的。”
兰晴萱冷笑一声,并不接话,朝前又走了一步。
皇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只是再往后退就是柜子,她已经没有退的地方了。
皇后轻咬了一下唇后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我却知道长公主是如何掉下暗河的。”
兰晴萱的眸光微凝,皇后咬了一下唇,指着皇帝的床底下道:“暗河的入口在那里。”
皇后这一生只有她算计别人、逼迫别人,这般被人逼迫还是第一次,她感觉非常不好,只是到了此时,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看了兰晴萱一眼,心里满是恼怒,此时简仁还没有出现,只能证明他们之前预计的一切出了变故。
皇后只要一想起简仁有什么变故,心里就极为不安。
皇后轻咬了一下唇,简仁是她所有的希望,她之前为简仁设计好的一切是那么的周全,她不相信简钰和兰晴萱有本事识穿她所安排的一切。
只是如果不是简钰和兰晴萱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的话,那和简仁此时应该出象在京城了。
兰晴萱看了皇后一眼,让身后的暗卫将龙床挪开。
皇帝躺在龙床之上,瞪了皇后一眼,他早就不能说话,所以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多少有些无能为力。
就算他贵为一国的君王,在这一刻,他也只是一个病弱的老头。
龙床被移开之后,下面的地面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简钰走过去轻轻了敲了一下下面的砖石,敲到中间一块时终是听到了中间的异常,他的眼睛微微一眯,从怀里取出短刀,将那砖石重得一撬,那块砖石应声而开,露出了一长狭长的暗道。
兰晴萱看到这光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天他们进来的时候将皇帝的寝宫细细查看了一遍,当时连地面也没有放过,只是因为那里布置的极为精致,精明如他们,竟也没有发现。
简钰看了那条暗道一眼,然后便命暗卫下去探看。
没多久,暗卫从里面上来后道:“王爷,里面的暗道直通御花园的平湖口。”
所有在皇宫里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平湖口有一处暗流,那里能将大物吸进去,直通向暗河。
兰晴萱看到这光景后顿时就解了多日想不通的迷。
那条地道本是当初开国皇帝建好用来逃生用的,因为在他看来,那条密道关系重大,所以只告诉了当下一位的君主,而下一位君主在去世前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下一任的皇帝。
大秦的开国皇帝是一位文才武略都极为出众之人,当年大秦在得到天下之后一直都有动荡,有好几次还被人反对他们的势力几乎逼到绝境。
那条地道很是隐密,开国皇帝本意是如果万一出了事情,他可以借那条密道逃生,直接潜下那个暗流,然后就能逃到皇宫外。
只是往后的君主一个个养尊处优,早就没有了那样潜水的能力,所以那条密道早就失去了作用。
当初皇帝被简义逼宫逼得没有地方逃跑的时候,他也不敢从那里潜出去,因为他知道他只怕还没有潜出去,小命都没有了。
而在皇帝看来,那条密道虽然失了最初的功用,但是却能成为他传递消息的工具,所以他才有了那么恶毒的计划。
简钰看了皇帝一眼,冷冷一笑,冷声吩咐道:“屋子里的人除了皇上和皇后之外,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长公主是死在这里的,皇帝不能动,那么动手的只会是屋子里的人,他此时其实是恨不得连皇后也一并杀了,只是因为皇后如今顶着这个名头,若是他此时杀了的话,怕会引来一些非议。
皇帝“唔唔”了几声,眼里满是愤怒。
简钰直接无视,皇后的面色一片苍白,她的手握成了拳没有说话。
锦秀已经被一个暗卫拉住,她急道:“皇后娘娘,救我!”
皇后看了锦物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话。
暗卫得了简钰的命令,自不会对锦秀客气,当即便欲下杀手。
兰晴萱却在旁阻止道:“慢着,先留着她的命,直接送进慎刑司,我倒想看看她的嘴能有多硬。”
锦秀跟在皇后的身边多年,对于皇后的秘密知道不少,这一次简仁从虎跳峡回来的事情,锦秀必定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从皇后的嘴里也许是问不出来的,但是从锦秀的嘴里也许能问出了一些有用的讯息。
锦秀的面色极为难看,她急道:“皇后娘娘,救我!我不要去慎刑司!”
皇后走欲朝锦秀走过去,兰晴萱直接用手里的银针封住了皇后的穴道:“皇后娘娘还是先想着如何自保吧,其他的事情,只怕很多都不是你能决定得了的。”
她此时已经看到了皇后眼里的杀机,她清楚的知道只要皇后一过去,那么第一件事情必定是杀了锦秀,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自然不会给皇后杀锦秀的机会。
锦秀被堵了嘴拖了下去。
皇后咬牙切齿地道:“洛王妃,你们如今还名不正言不顺,就敢行如此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不怕被天罚吗?”
兰晴萱淡声道:“说到天罚之事,我其实很想和皇后娘娘好好讨教一番,我很想知道,皇后娘娘这些年来做下了那么多的恶事,心里可能曾后悔过?简仁被流放到虎跳峡,只怕便是皇后娘娘的报应了。”
皇后的面色大变,兰晴萱又道:“你做下那么恶毒的事情,只怕都会报应在你的宝贝儿子的身上,你此时替我们担心天罚的事情,还不如先担心一下你的宝贝儿子。”
“你们把仁儿怎么样呢?”皇后大怒道。
兰晴萱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这是着急了吗?只怕就算你再着急也没有用,有些事情该发生的时候终究会发生。”
她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却让皇后的心里更加焦急。
皇后咬着牙道:“兰晴萱,你若敢伤我仁儿的话,我必跟你拼命!”
兰晴萱听到她的这句话时倒有些好笑,此时皇后竟跟她说拼命之事,她淡声道:“所谓拼命,是尚需有命可拼才有拼的价值,皇后娘娘根此时命都捏在我们的手里,请问你拿什么跟我们拼?”
皇后闻言面色更加难看,兰晴萱直直地看着皇后的眼睛道:“早前因为顾忌着你们的身份,想着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长辈,就算你们再不仁,也终究还是长辈,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愿意情跟你们计较,若你们安份守已,自也要给你们一个善终,但是你们这一次杀死了我的娘亲,这件事情又岂能轻易罢休?”
皇后冷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兰晴萱的眼里透出了一分杀意,缓缓地道:“你们杀了我最亲的亲人,我自也要毁掉你们最在意的东西和人。”
他们最在意的东西那是权势,最在意的人是简仁。
她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权势我们要了,简仁也绝对不会放过。
皇的嘴唇唇微微抖了抖,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都是被你们逼的!”兰晴萱的语调拔高了些许,她身上的气势原本就极强,此时又动了真怒,身上的气势比之往日强了太多,那凌厉的味道,就连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皇帝也感觉到了。
皇帝睁开他略有混沌的眼睛朝兰晴萱看去,他此时心里是无比后悔的,若是早知兰晴萱是这样的性子,他当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简钰娶了兰晴萱。
只是此时说这些实在是太晚,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口气上不来,一口鲜血就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眼睛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兰晴萱只扫了皇帝一眼,对于他现在这副样子,她一点都同情不起来。
皇后深吸一口气道:“不管你们要怎样对我,我都无所谓,只求你们能放仁儿一条活路。”
“已经太晚了。”兰晴萱不紧不慢地道:“若是你们早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也断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皇后的牙关咬紧,眼里的恨意难掩。
兰晴萱又道:“你不要以为你有本事从冷宫里走出来,能再次恢复皇后之位,就能再拥有皇后之尊,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皇后其实之前也知道她从冷宫里出来,她所要面对的一切必定和她之前当皇后时是不一样的,但是眼前的事情再次失控,她以为她已经能做到极致的冷静,但是她却发现在兰晴萱的面前,她依旧冷静不起来。
她一字一句地道:“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兰晴萱轻笑了一声,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已经从皇后的态度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那就是皇后对于简仁的下落其实也是不太确定的,所以被她那么一吓才会如此紧张,如此惊慌失措。
迟些他们必定能从锦秀的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至于丧尽天良的皇帝和皇后他们心里是否会痛快,那早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范围了。
果然,慎刑司那边在傍晚的时候就让锦秀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原来皇后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给简仁送去了人皮面具,然后让他取道容长,再穿过容长的山谷坐船从机锋道,折回逆江取道江水城,再从望京回京。
这条路几乎避开了简钰的所设的所有关卡,可以说是极为高明。
锦秀将这件事情招出来之后,简钰要找简仁可以说简单得多。
锦秀在招认这件事情的时候,也细说了当日杀害长公主的经过。
皇后寝殿里有个身手还不错的太监,因他年纪尚小,所以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而他实际是上皇帝金衣卫的首领,长公主是被他敲晕之后的扔进水里的。
兰晴萱听到这件事情后轻咬了一下唇,知道他们那天到皇宫里来找长公主的时候,他们只怕已经将长公主给杀了。
她的眼睛微微眯成了条线,心里的恨意也更浓了些。
锦秀还招供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只是那些事情都是一些小事,听到那些供词,兰晴萱觉得皇后虽然身边只有锦秀一人,但是却并不是完全的信任,有很多事情,是瞒着锦秀的。
对于皇后的心机,兰晴萱再次见识了一回,可以说是极为缜密狠毒。
她也终是明白为什么在美女如云的后宫,皇后能一直坐着皇后的宝座而不倒,那凭的也是她真实的能力。
兰晴萱的眸光幽深,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锦秀说起皇后之前谋划的那些事情时,都会提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兰晴萱直觉那个男子和宫里宫外的这一系列事情脱不了干系,于是问锦秀:“那人长什么样子?”
锦秀想了想后道:“他每次来的时候都用黑巾蒙面,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听他说话的语调有些苍老深沉,和皇后似乎也了极为熟悉,想来他是一位老者。”
“老者?”兰晴萱的眉头微微一皱道:“你该不会是为胡编乱造的吧?”
锦秀此时浑身是血,眼泪汪汪地道:“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王妃的面前撒这样的谎。”
兰晴萱之前听锦娘说过锦秀的性子,知她是个贪慕虚荣之辈,平素又极喜欢过奢侈的生活,但是骨子里却并没有太多的骨气。
锦秀看着锦娘道:“锦娘,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姐妹一场,我求求你,你替我在王妃的面前说句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锦娘看到锦秀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她虽然和锦秀不是一路人,但是毕竟共事了那么久,此时看到锦秀的下场,她的心里也有些难过。
只是锦娘素来是个分得清轻重之人,更知道兰晴萱平素处事一直都极有分寸,是难得的聪明人,不管兰晴萱要怎么做,在她看来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于是她直接拒绝道:“你我虽然共事一场,但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妃要如何处置你我无权干涉。”
锦秀的面色不由得一白,兰晴萱对于锦娘的的话是认同的,她淡声道:“你放心了,我现在不会杀你,若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会放你一条活路,但是如果你说今日所说的话里有一句是假的话,那么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不敢!”锦秀忙表决心:“我绝不敢在王妃的面前说一句假话!”
兰晴萱对于她说的话先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锦娘想起一件事情道:“王妃,方才我听到锦秀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之前我在宫里的时候,的确也曾见过皇后和一个男子有过来往,有一次皇后把我们支出去之后,我心里好奇,就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有个男子,只是隔了窗纸,我也没有看清那男子的模样,当时看他的头上似有白发,所以我估计那人的确是上了年纪的。”
兰晴萱听到锦娘的话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轻咬了一下唇,问道:“之前怎么一直没有听你说起此事?”
锦娘答道:“我一直以为这是小事。”
她说到这里又轻声再补了一句:“后宫的女子其实是极可怜的,皇帝的恩宠很多时候都不是公平的,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
她这么支唔着说话,兰晴萱倒明白她话里意思了,当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皇后和那人的关系定不会那么简单。”
锦娘点头道:“只怕皇后关在冷宫里和外界所有的联系都是由那个男子在完成,只是这宫里除了侍卫就是太监,太监们是出不了内城,而侍卫又进不了内城,所以这中间还有着许多其他的复杂之处。”
她说的这些,兰晴萱自然也想到了,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是不是就是她之前和简钰所猜的那支在暗处的手?
若是的话,那人也实在是太过可所了,隐藏的也实在是深得紧。
她又问道:“你见过那男子几回?”
锦娘想了想后道:“我跟在皇后身边近十年,自那次无意中发现那人和的皇后有往事之后,又见过他约有十余次,他每次都来得无声无息,皇后都会将身边的近侍全部支开。但是那件事情皇后做得极为隐密,我知如果我被发现了,皇后必定会杀我灭口,所以后面我都没敢过去细看。只是这猜测,每次皇后无缘无故把我们从她的身边赶走的时候,必定是为了见那个人。”
兰晴萱的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当下轻咬了一下唇后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简钰在旁听到他们的分析,他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对于这件事情,他心里也同样好奇。
他在深宫里长大,却从来就没有见过她们嘴里所说的那个人。
他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当即便加强了皇帝寝宫里的戒备。
在这个时候,他更加不能杀皇帝,也不能对皇后下手,他们此时也不能出异常,所以此时还是全力戒备得好。
两人到此时,都觉得有些累了。
今日一早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两人去解决。
简钰房里案上的折子已经堆积如山,那些事情他必须处理。
锦秀此时不管是生是死,都没有太多的价值了,只是简钰恼她参与了杀长公主的事情,直接又让慎刑司揍了她一顿,那一顿揍完,锦秀已经只有出了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兰晴萱问简钰:“若锦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那人的武功还很高明,他能自由进出冷宫为皇后传递消息,那么也就证明他极为机敏,武功还不低。我最初怀疑是皇帝身边的金衣卫,如今看起来好像又不太像。”
“肯定不是皇帝的金衣卫。”简钰非常肯定地道:“皇帝的金衣卫是绝对听命于皇帝,绝对可能私下里那样去见皇后。”
皇后在冷宫里的时候,倒有可能是皇帝的金衣卫和皇后联络,但是简钰却又清楚的知道,皇帝最初把皇后关进冷宫的时候,是真的要将皇后冷藏起来的心思,是不可能派金衣卫去找皇后的。
而听锦秀的描述,是皇后才进了冷宫,那人就来找过皇后。
不管锦娘和锦秀说的是是不是同一人,那个人都不像是皇帝的金衣卫。
兰晴萱认同简钰的看法,她轻声问道:“我现在好奇的是,那个深藏于皇宫中的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将这些事情前后想了一遍,终究想不出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简钰淡声道:“在宫里谋划事情的人,大部分为的都是名利,他藏匿的那么深,看他所做的事情又不像是为名利,所以我此时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兰晴萱轻叹了一口气,简钰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她也很难想明白。
这世上的*,除了名利之外,那就是只有感情了,难不成那人和皇后有私情?
兰晴萱觉得这个设想太过大胆,但是把锦秀的话细细一想,又觉得这个设想虽然大胆,但是却也能说得通。
因为那人和皇后接触的最多,且他一直又都帮着皇后,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简钰看了她一眼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兰晴萱轻点了一下头,皇后已经是中宫之主,早前皇帝和皇后的感情也算可以,皇后也不像是那种没有自律之人,绝不会为了一时的欢娱而做下偷人那种胆大至极的事情。
如果那人和给皇帝下毒的是同一个人话,那么那人的胆子可以说是大到极致,手段也高明到极致。
此时两人的心里都笼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若不将那人找出来,以后只怕还有更大的麻烦。
兰晴萱的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无可奈何,这皇宫里的事情,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可怕的得多。
简钰拉着她的手道:“不要想太多了,这件事情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要他再有所动作,我们必定就能知晓。”
兰晴萱的头微微低着,轻声道:“我知最后肯定能将他找出来,但是我实在是不希望像娘亲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这一路走来,我的身边已经有好些人离我而去,我已经再也承受不住那些失去。”
简钰闻言心里有些难过,之前在千源城的时候,他曾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可是这一路走来,她对却跟着他吃了不少的苦。
他轻声道:“晴萱,对不起。”
兰晴萱柔声道:“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不需要向我道歉。”
简钰将她的手拉得紧了些,她又轻声道:“简钰,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好好的。”
简钰轻点了一下头,正在此时,却见简心走了过来,简钰和兰晴萱对望一眼,两人都知道此时简心来找简钰是为了什么。
简心轻声道:“三哥,今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简钰淡声道:“皇上已经传位给十三弟了,等钦天监那边选了良辰吉日后,十三弟就登基吧。”
简心的眼里有些为难,他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但是我却一直觉得三哥比我更加适合那个位置。”
简钰看着他道:“皇上有这样的安排那么必定有他的用意,十三弟就要再推脱了,有些事情你现在也许还不擅处理,但是没有人从一开始就会的,只要你用心去学,相信很快就能学会的,再则平素还有我在旁帮着你,你实不用太担心。”
“我上面还有那么多的兄长,其实不管哪位兄长即位在我看来都是可以的。”简心轻咬着唇道:“这个安排我真的觉得不太合适。”
简钰和兰晴萱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几分笑意,简钰看着他道:“事到如今已成定局,你也不要再多想了,准备登基做皇帝吧!”
简心的眼里有几分无可奈何,他看着简钰道:“三哥,我心里一直有些不安,如今外面流言四起,他们的那些混话,我一句都不信,想要亲自问问你。”
简钰知道简心想问的是什么,他淡声道:“你问吧!”
兰晴萱看了一眼简钰,又看了一眼简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简心年纪虽小,却是难得的聪明人。
简心轻咬了一下唇,脸上有几分为难,最终似下了决心一般后问道:“三哥,外面流言说父皇并未生病,而是被三哥软禁了,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简钰淡声道:“皇上有没有病重,你长住在宫里,你难道不知道吗?”
简心微愕,简钰又道:“不说别的,单说凤姬天回京的那日,皇上在群臣面前吐血昏迷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能做假,太医院给皇上看病的太医也曾一度为皇上重病的事情纠结过,担心过。”
简心其实之前也曾查过皇帝生病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在他看来,终究显得是有那么一点不靠谱。
他又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三嫂给父皇看诊之后,三哥就要杀了那个给父皇看诊的太医?”
“他不是我杀的。”简钰淡然道:“我没有必要杀他,是有人要杀他灭口,为的是毁灭证据。”
“毁灭证据,什么证据?”简心穷追不舍地问道。
对于这些事情简钰也没打算要瞒他,而避免误会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实话实说。
简钰答道:“那是因为皇上其实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中了毒,你三嫂进宫之后,一眼就看出来皇上的病情危重,且那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再无治愈的可能。”
简心闻言眼里满是惊恐,忍不住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行如此恶毒之事?”
简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查清楚这件事情,所以让人将那个太医请过来,不想等夜澜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太医已经被杀了。”
“皇宫之中,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简心咬着牙道:“父皇是一国之君,那人竟还能让太医给他下毒,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说完之后想起一件事情,不由得又朝简钰看去,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件事情真的和三哥没有关系吗?”
简钰闻言眉头微皱,皇帝中毒的事情,就连简心都会生出这样的怀疑来,那么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吗?”简钰问道。
他转念一想,简心会有这样的怀疑其实也正常。
如今这大秦的朝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有胆子有能力有机会给皇帝下毒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简钰。
简钰发自内心觉得,那个在背后坑害他的人也算得上用心良苦,往这么一大顶屎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如今想要摘清,又谈何容易?
简心看着简钰,见他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怒气,脸上更满是冷然,他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他大声道:“我信!”
简钰的眸光微动,简心又道:“只要是三哥说的我都信,在我的心里,三哥一直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对于皇位,如果三哥有心的话,凭三哥的本事早就将皇位拿到手了,根本就不需要用下毒那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简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相信我。”
简心看着简钰道:“三哥,不管在什么时候,我对你都是无条件信任,只要三哥说的我都相信,只是如果父皇身上的毒不是三哥下的,那又是谁下的?这件事情必须查明,否则的话,将对三哥极为不利。”
简钰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你放心好了,你一定会查清楚的。”
简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道:“如今京中风云变幻,姑姑又惨死,三哥一定要小心。”
简钰点了一下头,简心又问了一句:“我听到传言说姑姑的死和三哥脱不了关系,我现在想要问问三哥,姑姑到底是怎么死的?”
简钰觉得长公主的死若要将内情揭开的话,实在是太过丑陋,皇族之中,似乎再没有一分亲情,亲人是用来利用和出卖的,如同手足的兄弟姐妹也是可以随意砍杀的。
对于自小生长于皇宫的简心来讲,这些事情他其实已经见了不少。
简钰觉得有些话说得太明白了那就是太过残忍,但是若是不说明白的,那黑锅还得往他的身上扣。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到底谁是凶手,我如今也没有实在的证据能证明,但是姑姑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皇上的寝宫,负责值守的守卫只看到姑姑进去,没有看到姑姑出来。”
他这话的意思极为明显,简心听到这句话后面色一白,他伸手拉着简钰的手道:“三哥……”
简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后道:“有些事情你明白就好,真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穿了,这个世界也就太残忍了。”
简心的眼里有了一抹泪光,他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擦尽后道:“我知道了,三哥。”
简钰看到这样的简心,心里有些难过,他像简心这么大的时候,其实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简心虽然聪明,但是终究不像他幼时那般受尽排挤和谋害,对于皇族中的诸多事情终究还会存有一分好的期盼。
他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简心还能保持多久的赤子之心。
他也不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对于简心而言,会造成多大的打击,又会对他以后的人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简钰再次拍了拍简心的肩膀,这一次却没有再出言安慰,简心是未来的君主,有些事情是他必须经历的,有些事情也是他必须想通的,别人说再多也无用,必须自己想通。